刘旻好奇道:“什么残疾人?”
见霜儿也很惊讶地看着他,谢禅笑着回答:“脑子残疾。”
霜儿自然是两方都得罪不起,无奈道:“这位就是谢公子吧?公子真幽默。”
谢禅忽然瞥见了陆岳那意味深长的眼神,顿时有些浑身发毛,“你吃错药了!”
陆岳笑了笑,开口道:“小姑娘比你大,正好适你,以免太小你俩都不懂。”
谢禅道:“你也滚。”
谁知刘旻却站出来了,“好好,我滚,你们继续,我饿了,有什么事我就在楼下,等会再来找你们。”
谢禅和陆岳相互大眼瞪大眼,片刻后又不约而同地翻个白眼:“……”
谢禅直接看向霜儿道:“霜儿姑娘,你会不会上死人妆?”
他说这话的时候特地看了陆岳一眼,总觉得这家伙太多余,人家姑娘要教他上妆,毕竟有点丢脸,要是被这混账看到,指不定会怎么嘲笑他。
陆岳却无视谢禅那晦涩难懂的眼神,慢条斯理地端了盘刘旻善心大发留下的点心在窗台上,再将窗户推开,顺便坐下了。
他一边看下面来来往往的百姓,一边啃点心,偶尔看一眼谢禅这边弄好了没,再阴阳怪气地讥讽一两句,“子婴,别说你还挺可爱的,这么一画,啧啧。”
谢禅一视同仁:“滚。”
过了一会儿,陆岳又无厘头地偏过头来看谢禅,一见他脸上的鬼妆要成型了,又忍不住道:“禅儿,咱说实话,你化成这副鬼样子,是想大半夜勾引谁?”
谢禅白眼道:“你。”
陆岳啧了一声,又道:“你这样子要是再弄点狗血,那肯定无敌啊!”
谢禅道:“这提议不错。”
陆岳:“……”
“让你盗我创意。”陆岳抓了块点心直接给扔过去了,结果没中,刚好与谢禅擦肩而过,还差点打中霜儿。
霜儿无奈道:“陆公子,我们等会儿再闹好不好?”
陆岳当即笑着保证道:“好呀!”
谢禅道:“你要不要脸?”
陆岳道:“肯定要啊,我还指望以后落魄了,就靠脸吃饭。”
行了,这回是真不要脸了。
忽而被楼下的嘈杂之声刺了一下耳膜,谢禅有些不自在,便道:“下面闹哄哄的,吵,你把窗户关上好不好?”
陆岳却阴阳怪气道:“那不行,这满屋子脂粉味多难闻啊,我要开着透气,又不像你,还上女儿妆。”
谢禅耐着性子解释道:“……死人妆不是女儿妆。”
陆岳忽然不说话了,转而去看楼下,似乎下面有什么吸引着他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没听见陆岳出声,谢禅还有点不适应,趁霜儿在弄别的,他特地偏头看了一眼,“你怎么了?”
陆岳这会儿正注视着楼下,哪儿有空搭理他,便随口应了一声,“叫哥。”
谢禅:“……”
这会儿楼下的人们不知道在干什么,闹哄哄的声音越来越大了,谢禅不禁有些烦躁头疼。
他六年前得了一种病,医师说是什么心病的,平时在喧闹的大街上瞎逛没什么问题,但要是在临街的楼上,便听不得楼下的喧嚣嘈杂。
他一旦听得久了,就会无意识地产生焦虑的情绪,再过一段时间还会头晕犯恶心,然而医师开的药没什么用处,就全被他背着谢文诚倒了,也因此,这病一直没见好,只能尽量地避开那些诱因。
关于这点陆岳那兔崽子很清楚,却还这么作死,让谢禅挑战承受能力,谢禅便认定了那小子是故意的,正想开口道一句:陆岳,再不关窗我揍你了。
陆岳就是这时候回头跟他搭了一句,“禅儿,巫觋这些年派头愈发大了。”
谢禅道:“别一口一个禅儿的叫!巫觋怎么了?”
陆岳往下看了一眼,漫不经心道:“他轿撵撞了人,那些金吾卫居然把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还亲自给他赔礼道歉。”
反正霜儿还在弄她的瓶瓶罐罐,也走不开,谢禅便鬼使神差地凑了过去,一边撸开陆岳,一边往下看,“有这样的事?”
陆岳道:“看吧。”
下面闹哄哄的,巫觋的轿撵果然停在街道中央,后面还跟着一堆护卫,而轿撵之前则有几个金吾卫抓住一名衣衫褴褛的少年,正在拳打脚踢伺候着。
这会儿领头金吾卫正上前一步,卑躬屈膝地跟轿撵里的巫觋赔礼道歉,百姓们则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周遭凑热闹,不时嘀嘀咕咕,私下里说着什么。
谢禅往下看的时候,刚好看见那位大名鼎鼎的、一身巫人装扮的巫觋大人端坐在轿撵内,他带着一副骷髅面具,看不清神情是什么样,只能看见一双晦暗的眼睛。
巫觋眼看着外界的纷繁,却没有什么动作,也没搭理那跟他说话的金吾卫领头,像是无视了一切。
谢禅正想收回目光,谁知巫觋却忽然间抬起头来了,两人视线一撞上,巫觋就那么抬眼看着他,眼角还微微弯了弯,像是在冲谢禅笑。
谢禅莫名地感觉有一丝凉意浸入了脊背,赶紧收回目光,偏头看向了别处。
这位大名鼎鼎的巫觋大人,别说认识,谢禅印象中就连见都没见过,也不知道他抽的什么风,居然用那么阴森的眼神看人。
陆岳漫不经心道:“你那位廷尉的外公好像跟李迁关系匪浅啊,据说李迁还是他在太学的师弟,这些人看样子没少这样过,李迁那王八蛋不管,你外公也……”说着说着他忽然就闭嘴了,似乎感觉说错了话。
若这话换作了外人,谢禅肯定会怀疑他的用心,但他对陆岳算绝对的信任,就没往心里去,摇头道:“外公不外公的,反正我也没见过。”
陆岳也确实是忘了这茬,本来还担心谢禅有意见,这回见他没在意,倒也在意料之中,便跟着道:“我是觉得李迁手下没长眼睛,看不见是非。”
谢禅调侃了一句道:“这些年你看谁都没长眼睛。”
陆岳实话实说道:“子婴你呀!你就长了。”
怎么感觉是在骂人。
谢禅:“……”
楼下的场面忽然闹腾起来,有个身着常服的青年闯进了人群里,来到那几个金吾卫面前,迅速从袖里掏出一块令牌,还恶狠狠地瞪那几个金吾卫,“太子殿下有令!让你们放人!”
那几个人本来有些不爽他闯进来,还想骂骂咧咧几句,但这会儿一看到那令牌,巴巴地都给跪下了,赶紧低声讨饶,“太子殿下恕罪,是属下等有眼无珠。”
见令牌如见太子本人,众百姓也纷纷跪了一地,“竟是太子殿下亲临?”
“太子殿下怎么来了?”
那几个金吾卫一个劲儿地认错,那青年却没打算得饶人处且饶人,还哼道:“太子殿下说了,给那少年些银子,放他离开,还有,以后谁要没那个明辨是非的眼睛,通通挖了喂狗!”
此话一出,周围便响起了一连串的掌声,百姓还纷纷叫好。
“还是太子殿下爱民如子!”
“有什么可惊讶的,要说当年,文帝也是一代明君啊。”
“咱们齐方有这样的嗣王,还真是有幸!”
对于方棠的做法,众人生了不少赞许,但看样子方棠还不止做过这些,那些百姓便一个个的把他那些乐善不倦的陈年旧事翻了出来。
最后连文帝都扯出来了,什么文帝当年曾为了贤才,亲身登门去请人,哪怕受到老前辈刁难,也依旧以礼相待,又什么文帝登基那年民生不太好,特地免了好几年税务,一大堆只要是关于文帝和方棠的好都说尽了。
总而言之,相形见绌,方棠跟拥有昏君骂名的方殊岩比起来,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那青年又冷哼一声,转身朝巫觋没好气道:“巫觋大人好大的面子,撞了别人还让人赔礼道歉,如今太子殿下来了,你还坐着?!”
巫觋眼角又弯了一点,竟主动下了轿撵,冲那青年拱手作揖,他的嗓音异常沙哑,还带着几分沉重,“冲撞了太子殿下确是微臣之过,不过,敢问青谊大人,太子殿下此刻身在何处?就凭这块令牌,太子殿下本人却未出现,想来也无心管这等闲事,更别说,太子殿下并非那种好摆架子之人。”
那叫青谊的青年气急败坏道:“你这是怀疑太子殿下!?”
巫觋则彬彬有礼道:“不敢。”
之后发生了什么他们又争论了什么,谢禅并不知道,因为下一刻陆岳就把窗户关上了,他懒散地叼了块点心,道:“你不是难受吗,别看了,这方棠也是,收民心收得真勤。”
谢禅道:“我爹说过了,太子殿下确实很贤德,你别乱说胡话让人听到。”
陆岳满不在乎地给谢禅递了块糕点,笑道:“我乐意。”
谢禅差点就伸手接了,霜儿一看到他们勾搭在一起了,便有些生气道:“谢公子快过来,一会儿妆花了,很难画的。”
“哦,马上来。”谢禅临走前还特地瞪了陆岳一眼。
陆岳却没搭理他,嚷嚷道:“子婴,我饿了。”
谢禅巴不得他赶紧走,不然等会儿妆成了,那混账又得嘲笑他,便微笑着应了一声,道:“饿了也别找我,出门左转,没准儿刘旻那小子点的菜摆上桌了。”
陆岳道:“那我走啦,别留我。”
谢禅:“……”
谢禅出来的时候顶着个死人妆,差点没把门口的刘旻给吓死,他静静地听了一段刘旻的鬼哭狼嚎后,实在没忍住,就皱眉吼了一句:“够了没有!”
刘旻一脸憋屈地闭嘴了,但一看到谢禅那死人妆,还是忍不住心里犯怵,“你这是鬼上身?”
霜儿也被谢禅吓了一跳,便探头来问,“刘公子怎么了?”
谢禅笑着回了一句:“没事,他方才不小心吞了只苍蝇,现在已经好了。”
霜儿哦了一声,微笑着点了点头,“没事就好啦。”
谢禅白了他一眼,再后背往门框上一倚,环抱着胳膊似笑非笑道:“告诉我,陆岳那混账是不是被人拐了?”
刘旻似乎才想起这回事,他抬头看谢禅一眼,又叹了口气,“也就只有你敢骂他了。”
谢禅怒目视之:“说不说你。”
“行行行,跟谁学的那么凶,你以前也不这样啊。”
“你管我。”
刘旻卖关子病又犯了,谢禅看他唉声叹气实在想揍人,好容易那家伙才道:“陆岳他……他……他被家里人抓回去了。”他这句话拖了半天才说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陆岳死了。
他说完又想唉声叹气,谢禅忙出声道:“憋着!”他只好又憋了回去。
谢禅跟霜儿道了声谢,如释重负地离开了那个所谓的鬼地方。
临走之前,刘旻那王八蛋终于回到了正经点上,他忽然拦住了谢禅,一本正经道:“子婴等等,陆岳让我转告你——倘若你遇上什么麻烦,可以来找他帮忙。”说着又自顾自地道:“他虽然看着不靠谱,但没准儿真有你解决不了,而他却不当回事的问题呢?”
谢禅愣了愣,又冲刘旻轻轻一笑,语气在不知不觉中柔和了许多,“知道啦,多谢,我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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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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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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