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事情始末,顾楠一瞬间后背生凉。

  茫然抬头看过去,只见台上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有人焦灼,有人同情,有人悲悯。

  最刺眼的却是孟云裳脸上毫不掩饰的嘲笑。

  察觉到她看过来的目光,孟云裳眼底的得意更加张扬,脸上却挂着一副怜悯同情之色。

  装模作样叹息,“你也别怪我多嘴,戳破你做下的事。

  我本不愿说的,只是先帝冥诞祭祀乃是大事,何况你的不敬不孝已经触怒了先帝。

  我若再替你隐瞒,那我也成了不敬不孝之人。

  唉,只希望你经此一事,能吸取教训,拿了休书归家后好自为之,将来若是在嫁人,切莫再这般行事了。”

  一番话说完,看着顾楠越发泛白的脸,孟云裳得意地恨不得大笑出来。

  成亲不足一个月就被新婚丈夫休弃,顾楠将会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当日下聘成亲之时,顾楠有多风光,今日她就有多丢脸。

  孟云裳的眼底迸发出强烈的兴奋之色,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顾楠拿着休书,狼狈地被赶出行宫的凄惨模样了。

  “来人,给摄政王送笔墨,让他写休书。”

  太皇太后冷声吩咐。

  谢恒亲自端了文房四宝走过来,路过顾楠身边时,顿了顿。ΗtτPS://Www.sndswx.com/

  看向顾楠的目光里却带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压低了声音对顾楠道:“你也不用太过伤心,当日我便说过,你们两个人不合适。

  今日你拿了休书,便是自由身,以后....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我总归会照顾你一二的。”

  顾楠被这对夫妻俩的嘴脸恶心得差点没吐出来。

  指甲掐进手里,疼痛让她整个人清醒了两分,冷冷睨了谢恒一眼。

  “莫说我家王爷还没写休书,便是真的休了我,我有嫁妆有粮田有银子,哪里需要你一穷二白的谢家照顾?”

  谢恒被她话里的讥讽气的当场变了脸色。

  “太上皇龙体不稳,陛下又年纪尚小,大梁的江山离不开王爷。

  江山和你....你就这么相信他不会休了你?”

  顾楠攥了攥手心,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她心里并没有把握。

  “她是本王好不容易才求来的王妃,本王当然不会休了她。”

  萧彦低沉有力的话倏然传入耳中。

  顾楠心口一缩,倏然转头看向萧彦。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萧彦眼尾上挑,冲她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不知为何,她刚才还慌乱的心突然间平静下来,莫名鼻子还有些发酸。

  谢恒不可置信地看着萧彦。

  他觉得萧彦一定是疯了。

  “太皇太后,摄政王他不肯写休书。”

  太皇太后一脸失望,“阿彦,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置我大梁江山于不顾?”

  萧彦缓缓站起身来,眉眼之间一片冷沉。

  “谁说我要置大梁江山于不顾?母后执意让儿臣休妻,无非是因为父皇灵位无风自倒。

  母后认为这是父皇震怒的表现,若不是呢?”

  太皇太后皱眉,“这么好的天,一丝风都没有,灵位却倒了,不是先帝震怒是什么?”

  萧彦大步走到供桌前,伸手将先帝灵位扶起。

  然后看向秦太后,“皇嫂,还请你直接向父皇献酒。”

  秦太后看了他一眼,二话没说,拿起准备亚献的酒斟满酒杯。

  然后捧着酒杯走到供桌前磕头行礼,将酒杯供奉在灵位前时。

  萧彦道:“皇嫂把酒杯放在最右边的盘子里。”

  秦皇后依言放下。

  砰。

  先帝的灵位又一次倒下了。

  现场顿时响起低低的议论声。

  萧彦躬身,“请母后为父皇做终献,也将馔食放在最右边的盘子里。”

  太皇太后神色阴沉,“你到底在胡闹什么?”

  萧彦唇角微勾,笑意却不达眼底。

  “母后不敢去放吗?”

  太皇太后脸色微僵,“胡说,哀家有什么不敢放的?”

  太皇太后拂袖上前行礼,将食盒放在灵位前的盘子里。

  砰。

  先帝的灵位又又一次倒下了。

  萧彦接着喊道:“陛下你来。”

  萧怀恩颠着脚尖上前,拿起供奉用的瓜果放进盘子里。

  砰。

  先帝的灵位又又又倒了。

  “安郡王你来。”

  砰。

  先帝的灵位已经倒麻了。

  现场一片哗然,低低的议论声逐渐响起。

  这个时候就算是个傻子也看出来有问题了。

  这哪里是先帝显灵,分明是人为的祸害。

  顾楠原本悬着的心缓缓落了回去,看着萧彦的目光格外晶亮。

  萧彦却依旧在继续。

  “庆郡王该你了。”

  “够了。”太皇太后阴沉着脸打断萧彦。

  萧彦嘴角勾起一抹冷嘲,似笑非笑。

  “母后你看,不论是谁上前供奉,父皇他的灵位都倒呢。

  父皇不是对我的王妃不满,他是对皇嫂,对母后,对陛下,对安郡王.....对咱们整个萧氏皇族都不满啊。

  难道要把整个萧氏皇族的媳妇都休了?子嗣都改了姓?”

  “胡闹。”太皇太后气得浑身颤抖。

  萧彦两手一摊,“不然母后你说该怎么办?谁供奉父皇都不愿意啊。”

  太皇太后憋得脸色又青又紫,说不出话来。

  萧彦冷笑一声,“平安。”

  “属下在。”

  平安大步跑上来。

  “检查一下这张供桌,本王倒要看看里面有何玄机。”

  “是。”

  平安走到供桌前,让人将上面的东西撤掉,然后钻入供桌下仔细查看起来。

  不过片刻又钻了出来,大声喊道:“王爷,找到了。”

  他拿起灵位前的供奉用的三个盘子,然后手在供桌上轻轻一扣。

  便从供桌上拿下一块木板来。

  “禀王爷,这块木板是可以活动的,并没有钉在供桌上,且木板中间只用了一根木棍连着。

  这就形成了一个十分巧妙的跷跷板一样的东西,只要有人碰到最右边的盘子,或者在盘子里放了东西,木板便会倾斜。

  一端下沉,另外一端微微翘起,便会拉扯着先帝灵位倒下来。”

  萧彦接过平安递上来的木板,在手上转了转,倏然一板子砸在谢恒头上。

  “谢恒,你办的好差事,亏你负责督建祭台,这么大纰漏你没发现吗?”

  带着钉子的木板猛然拍在头上,又滚在地上,谢恒被拍得有些发懵。

  钉子划破额角,殷红的血迹顺着额头滑下来,疼痛让他醒过神来,不可置信地瞪着地上的木板。

  这怎么可能?

  祭台上的所有东西,他都亲自检查过,明明没有任何问题。

  尤其是供桌,除了他没有别人......

  不对。

  谢恒想起什么,忽然脸色大变。

  除了他,还有一个人接触过供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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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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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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