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收下便是,让殿内突然安静下来。

  顾楠愣了片刻,才转头看向萧彦。

  萧彦仍旧斜斜靠在太师椅上,单手支着下巴,嘴角还噙着一抹笑意。

  似乎并不反感太皇太后的提议。

  她的心头仿佛突然被压了一颗石头一般,闷闷的,有些喘不上气。

  随后又忍不住苦笑,笑自己愚蠢。

  刚才萧彦装傻言语间流露出拒绝之意时,她竟然心中隐隐生出两分窃喜之意。

  顾楠,你在奢望什么?

  难道真的奢望萧彦一辈子不娶侧妃纳妾吗?

  耳畔响起孟云裳的嘲笑,“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赐的,摄政王也同意了,王妃不会还要拦着吧?

  也是,毕竟当初在谢家......”

  她点到为止,没往下说,但意思却不言而喻。

  这是按头也要给她安一个善妒的名声。

  顾楠压下心头的涩意,点头轻轻吐出一个字。

  “好。”

  仅仅是一个字,她却说得十分费力,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孟云裳准备了一箩筐讽刺顾楠的话,没料到顾楠却突然开口同意了。

  愣了下,随即眼底露出一抹狂喜,脸上嘲讽意味更浓。

  “到底还是王妃贤惠呢,成亲第二日就为王爷纳了新人,恭喜王爷,恭喜王妃了。”

  饶是先前摄政王隆重下聘求娶又如何?

  昨日成亲再风光又如何?

  只要顾楠领了玉兰回去,立刻就会沦为全京城的笑柄。

  新婚第二日丈夫就纳新人,摆明了顾楠不得摄政王的欢心。

  啧。

  成亲之前多风光,现在顾楠就有多可笑。

  孟云裳一想到这里,眼底的笑意与嘲弄便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

  顾楠心头酸涩,想反驳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云裳。”

  谢恒上前一步,皱眉扫了孟云裳一眼。

  孟云裳悻悻闭上嘴。

  谢恒神色复杂地看着顾楠,嘴唇翕动,到底没忍住,压抑的声音中带着一抹质问。

  “没想到我昨日说的话那么快就应验了,你容忍不了我纳妾,却能容得他纳妾?

  他和我又有什么分别?”

  顾楠攥了攥手心,本来沉闷的心,被谢恒这话反而气笑了。

  压低声音反唇相讥。

  “谢世子说这话不脸红吗?你拿什么和摄政王比?

  哦,论起养外室,谋夺妻子的财产,以及厚脸皮的程度,王爷确实比不上你。”

  “你!”谢恒被噎得脸又青了。

  萧彦在旁边嗤笑一声,隔空点了点谢恒。

  “听到王妃的话了?别把你跟本王相提并论。”

  谢恒忍不住脱口道:“三叔即便与我有再多不同,不还是同意纳妾了?

  三叔若....”

  “行了。”太皇太后不悦地打断谢恒的话。

  “哀家不过赏个人给摄政王,这等小事也值得你们争吵。

  时辰不早了,顾氏先过来敬茶吧。”

  有宫女重新端了茶上来,又放了一个新的蒲团。

  顾楠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烦乱,跪下敬茶。

  “母后请喝茶。”

  太皇太后接过茶盏喝了一口,然后褪下手腕上的佛珠给了顾楠。

  “这串佛珠是哀家跟了哀家多年,又曾在五台山受过香火供奉。

  如今把它送给你,希望它能庇佑你平安健康,以后没事多看看佛经,能让人心境平和宽容。”

  顾楠心里明镜似的,太皇太后这是责怪她刚才责打玉兰。

  她恭恭敬敬地接过佛珠,带在手腕上。

  笑了笑道:“多谢母后赏赐,儿媳以后一定向母后多多学习。

  难怪母后宫里一片祥和,连宫女做针线都能随便落针在里面。

  想来是母后平日里平和宽容滋养出来的,下次别说是针,即便碰到一把刀扎过来,儿媳也努力做到闷不吭声。”

  太皇太后被噎得面皮一僵,随即又嗔怪瞪了她一眼。

  “母后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玉兰她粗心大意,险些伤了你,受罚是应该的。”

  顾楠垂眸,“母后不怨儿媳就好。”

  身后再次响起萧彦的笑声。

  “依本王看,王妃还是太心慈手软了些,这种胆敢谋害主子的宫婢,落本王手里,直接杖毙。”

  “王妃不过小惩大诫,母后向来平和宽容,又怎么会怪罪王妃呢。

  母后您说是不是?”

  太皇太后面皮抖了抖,僵硬地扯了扯嘴唇。

  他们夫妻俩一唱一和,话全都让他们说完了。

  她还能说什么?

  摆了摆手吩咐玉兰,“别愣着了,赶快向你的主母敬茶。”

  玉兰红肿的脸露出一抹喜悦,连忙磕头。

  “奴婢谢太皇太后,谢摄政王妃。”

  有宫女立刻端了一杯茶出来。

  玉兰捧着茶向顾楠走来。

  顾楠浑身一僵,下意识攥紧了手。

  孟云裳笑眯眯地落井下石,“王妃今儿可要好好喝这杯妾室茶。

  当着太皇太后的面,若是泼人茶水就太没有规矩了呢。”

  孟云裳满脸兴奋地瞪着顾楠。

  太皇太后跟前,顾楠不敢反抗,即便再憋屈,也得乖乖喝下这杯妾室茶。

  只要一想到顾楠会成为满京城贵妇嘲笑的对象,她先前所受的憋屈就一扫而空。

  甚至还迫不及待地催促提醒玉兰。

  “哎呦,玉兰姑娘别愣着了,茶水要端稳了再敬给主母。”

  说话间,玉兰已经走到了顾楠面前,正要下跪。

  萧彦忽然起身道:“慢着。”

  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他。

  萧彦勾了勾唇。

  “我家王妃大度宽容,答应收了她,但本王还没同意呢。”

  顾楠一愣,怔怔看着萧彦。

  太皇太后皱眉,“你不同意?那刚才你还让顾氏收下?”

  “儿臣那是给王妃建议,但这是儿臣纳妾,又不是王妃纳。”

  萧彦凤眸嫌恶地上下打量了玉兰一眼。

  “这么丑的,儿臣还真是看不上。”

  说罢,大步走到谢恒跟前,重重拍了拍谢恒的肩膀。

  “谢家侄儿,这宫女本王就赏给你了。”

  谢恒脸有些黑。

  丑的你看不上,你就塞给我?

  “我.....”

  萧彦笑眯眯拍着他的肩膀,再次打断他,摆出长辈语重心长的语气。

  “你们谢家就你一支独苗,谢家祖宗都盼着你开枝散叶呢。

  放心,本王懂你的心思,不用感谢本王。”

  谢恒被他一巴掌拍得肩胛骨都要碎了,疼得直吸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孟云裳脸色大变,连忙起身阻止。

  “王爷不可。”

  萧彦的脸倏然沉下来,眼中寒意森森。

  “怎么?我这个做三叔的给侄儿送个人,谢家侄儿都同意了,难道你还要拦着不同意?蜀南文学

  长者赐,不可辞啊,这道理你才说过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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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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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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