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织衣端起她葱白如玉的双手,凝视着。
这双手生前属于一个美丽的女子,她温柔含蓄,恬静优雅。
她曾用这双手给心爱的人倒茶,曾用这双手写下那动情的诗篇,那可是素净的丝绢上一片痴情的少女心。
她很爱护这双手,从来就没有让它受伤过,直到今天,它都依然光洁无瑕。
她看了看自己那鲜红的指甲,空洞的眼眶里诞生出一抹人族的灵光。
她吸了吸鼻子,闻到了血的味道。
花田织衣:“牙犬君,这首歌是生前唱,还是死后唱呢?是我们唱给别人听呢,还是别人唱给我们听呢?”
牙犬龙次郎仰天长叹,道:“既然是丧歌,有什么好唱的,又有什么好听的呢……。”
巴豆有点受不了了,他觉得,如果他再不做点什么,他的神经都要全部崩断掉了。
他在空中向两个人刮过去一阵狂风,狂风凛冽,裹挟着一片乌云,夹杂着恶鬼的呜咽。
牙犬龙次郎突然惊厥,一跃而起,朝着刚才还卿卿我我的姑娘当头一棒。
是啊,该醒醒了。
花田织衣猛然抬起下巴,两个窟窿里瞬间爆射出一团凶光。
她扎开十指,一臂横扫,一臂前插,五根手指猛然爆长两尺,直刺牙犬的头颅。
她本就是一副厉鬼相,此时,那副鬼脸更是恐怖异常。
牙犬龙次郎的长枪刚碰到她的手臂就急速后掠,长针的下半部分探出,撩向花田织衣的胯下。
“哎呀呀,这个男人太不厚道了,居然跟女人玩撩阴功啊。”
巴豆不忍心看,却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猥琐,心虚的朝左右看了看:难道是那两个混账的兄弟来了?
在确定那话出自自己之口之后,尴尬得摸了摸自己的头。
花田织衣双股交叉,拧胯戳膝,硬生生得夹住了那根长针。
牙犬龙次郎力道不减,直接将长针朝身后用力一挑,把那个女鬼挑飞。
花田织衣身形伶俐,在空中翻转数周,直上而去。
牙犬龙次郎仰头搜寻,却不见她的踪影。
他还没有用上全力,否则他会跟进,直接给她来上一长串的无影针。
这是一个难缠的女人。
他转身看向身后,同时,却将他的长针朝头上一刺而去。
正要用爪子刺破他头颅的女鬼大惊,身体在空中急速翻转,再次消失不见。
而就在他收起长针之时,一双惨白的利爪突然从一旁探出,刺向他的太阳穴,牙犬龙次郎歪头躲过,却不想那花田织衣的手指突然像钢针一样弯曲如钩,在他的脸庞一扫而过。
他脸上仅有的皮肉被划出四道深深的伤口,露出了他更为狰狞的牙床。
面对此次失利,牙犬龙次郎可谓依旧面不改色。
他紧跟那只爪子探手刺出一针,击飞花瓣一片。
他又振臂一挥,挑飞油菜花一朵。
花田织衣以伶俐的身手在他的四周织出了一个繁花似锦的大网,完全将他罩在了其中。
在这个紧要的时刻,他根本无法分神。
他定睛观瞧,只见身旁全是翻飞的明艳的油菜花,那朵朵花瓣金黄,刺眼,飞舞,旋转,让人发晕。
侧面,那双惨白的鬼爪再次出现,牙犬龙次郎肩膀一抖就要出击,可那鬼爪却意外消失了,下一秒,从那一大团的花瓣之中又突然闪现,大概同时发现了牙犬龙次郎阴冷的目光,瞬间收了回去。
牙犬龙次郎面依旧不改色心不跳,反应快速得接住了花田织衣的第三击。
花田织衣有飞花无数,来时繁花点缀,去时掩映如花。
牙犬龙次郎这一次似乎发现了她逃跑的痕迹,翻了一个筋斗,身影一闪便出现在了几十米开外。
他挥舞长针,将长针在空中刺出三朵油菜花,以毒攻毒。
其中一朵油菜花的花瓣突然绽放而开,开出了一片鲜艳的红色,那是被包裹在女鬼心室中仅有的血液。
空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牙犬龙次郎的身形不停,继续斜刺里追击而去,冲破道道花篱迷障,于三道残影闪过之后,手中长针一击而出,他的前方“噗”得一声,炸开了一大蓬的油菜花和一片翠绿色的春光。
那些油菜花花瓣像遭到了狂风摧残一般漫天崩散,又像柳絮一样漫天飞舞,有的花瓣在空中急速翻滚,像一只只受了惊吓的花蝴蝶,四散飘落。
待到繁花落尽,牙犬龙次郎的四周空无一物。
鬼影迷踪,果然是一个身手了得的女厉鬼。
她的一手天女散花绝技,真是玩得漂亮啊。
还有她的一手编织功夫,硬是将那花瓣编出了天罗地网,真是让人赏心悦目啊。
先前这一切,被隐藏在空中的巴豆看得一清二楚。
现在,巴豆眯了眯眼睛,发现一片簇拥的花团在油菜花田里匍匐移动着,如果不是花朵疏密有致,还真不容易看得出来。
她像一个穿着一身迷彩装的猎人,潜伏在那片花海之中,紧紧地盯着她的猎物。
二
“小姑娘,不是我真心要杀你,而是看你孤苦伶仃得活着,我实在不忍心,我的心意难道你不懂?”
那个牙犬龙次郎又开口说话了。
“艹。”巴豆不禁骂了一声。
这个杀手真他妈的磨叽。
这种人不用拿枪刺他,就能让巴豆狂喷几口鲜血而死。
“牙犬君的心意我懂,我其实跟你一样,看不得这个世界上的孤独,看不得我们彼此的落魄,更看不得他人的冷漠。谢谢你!牙犬君,在我最无依无靠的时候,有你陪在我身边。看,在这夏季的花田里,我孑然而立,是多么的凄苦,多么的悲凉,而这世间又有多少薄命的女子跟我一样呢。”
花田织衣从油菜花田里站起身来。
她的翠绿色的和服变成了雪白色,只是那缀满全身的油菜花瓣依旧。
一曲花田之殇已经慢慢展开。
已经受伤的花田织衣终于再也抑制不住那洞穿的伤口。
她身体里仅有的血液缓缓流淌而出,一点点将她的白衣浸染成了鲜红色,那些金黄色的花瓣也因此变得更加艳丽。
花田织衣再次扬起手,扬起她那如春光般明媚的衣袖。
她的长袖吹拂着清风,缓缓铺展而开,如一片阴云遮蔽了天日,四周忽然安静了下来,安静如死寂的黑夜。
黑夜中传出一声叹息。
黑夜中,一张惨白的大脸悬在半空中,那两个黑窟窿变成了黑夜的眼睛,简直黑到了极致。
巴豆瞬间来了精神,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鬼?气场之强大,竟然毫不逊色于那个尸祖。
那个鬼有一双薄如蝉翼的翅膀,在黑暗中散发着淡淡地绿色微光,像一片在迷雾中浮游的磷火。
她的血液很快腐败了,腐败成了尸体的味道。
“牙犬君,求求你,送给我一片温柔乡好不好?”
那鬼脸继续发出了一个可怜女子虚弱的声音。
这视觉和听觉的反差如此之强烈,险些让巴豆从空中跳下来:他要亲手掐死这两个混账。
“死吧,一切终将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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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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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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