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孩子。”
稳婆率先反应过来,手脚麻利的上前收拾,顺带把孩子抱去一旁洗干净。
萧执神色恍惚的看着江免。
虽然早就知晓他与常人不同,但没料到如此不同,就连他俩的孩子也这般的……不同凡响。
对此,系统倒是淡定得不能再淡定了。
连死法都那么奇葩的人,几句话就生下娃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至于什么科学逻辑,不存在的。
*
江免生的也是一个哥儿。
乳名叫饭团,大名叫萧钰。
饭团一出生就跟吃的挂上钩,生了之后更是不得了。
完全遗传到了江免能吃的“优点”,满月时直接因太能吃.奶成了一个小胖墩。
手臂和腿上胖乎乎的肉挤成一节一节的,像藕一样,肉嘟嘟的萌得不行。
手背上还有手窝,瞧着就可爱。
但就是这么个软萌可爱的小哥儿,脾性跟他爹是一毛一样的。
性子急不说还容易暴躁,但凡没及时喂或者没及时帮他擦屁屁,那哭嚎声简直震耳欲聋。
关键他是干嚎,眼泪都不掉一滴的那种,人小鬼大,精着呢。
江免都怀疑他是不是没喝孟婆汤就投胎了。
饭团满月之后,萧执就又去镇上做生意了,因之前赚的银子还有剩余,想着镇上村里来回跑耽搁时间,他便跟江免商量打算在镇上租一间铺子。
正好也把他们接去,这样一家人就可以时常见到。
江免也觉得这个想法好,“寻一个宽敞点的铺子,最好后面能住人的。”
萧执点头,“嗯。”
过了半天,萧执从镇上回来,不仅找到了地方,还把铺子租下来了,一个月的租金也不贵,多卖几次烤凉皮和烤冷面就赚回来了。
选了个好天气,萧执和小六收拾行李放在牛车上,一家人准备搬家去镇上。
之前分得的良田萧执租给了别人,老屋只锁门就行,里面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不怕偷。
江免锁门时为防钥匙丢了,就把钥匙顺着门缝扔门里去。
小六抱着饭团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三哥,你干嘛?”
“扔钥匙啊。”
“我看见了,可你扔进去了,那改日该如何开门?”
“……”
萧执在一旁也看了全程,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走过去揉了揉江免的头道:“一孕傻三年?”
江免拍掉他的手,反驳道:“哪是因为有孕。”
所以本来就是傻的?
萧执和小六都笑出了声。
江免后知后觉的干咳了一声,对萧执道:“别笑了,你赶紧从墙上翻过去把钥匙捡起来。”
萧执捏了捏他的腰,依言翻墙过去拿起钥匙,不过这会儿可不敢再把钥匙给他了,就怕他一时犯傻又乱扔。
萧执租的这个铺子后面有个小院子,院子虽小,但够他们住的,还能分出一个牛棚把牛安置好。
最惊喜的还是院子里有口井,就不用去外面打水了。
不过到了镇上,取柴就不那么容易了,一些有钱的人家都是花钱买的,一捆柴也不贵,但日积月累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柴的问题萧执能解决。
反正有牛车,他只需花上几个时辰回村打好柴,再用牛车拉到镇上即可。
至此,他们在镇上也安顿下来了。
有小六在,江免不用照顾孩子,每日就跟萧执忙着做生意,晚上最爱做的便是逗饭团和数钱了。
等生意逐渐步入正轨后,钱也越来越多。
有足够多的钱了,江免便让萧执把这铺子买下来。
住在别人家跟住在自己家还是有区别的,所以买下来了住着也安心。
饭团五个月大时,仍旧肉嘟嘟的,模样有五分像江免,三分像萧执。
因他是哥儿,长得随江免也好,起码漂亮。
江免每次看饭团都会被萌一脸,又听他哼哼唧唧奶声奶气的,忍不住对萧执道:“咱们钰哥儿好可爱啊,真想给他邦邦两拳。”
饭团:“……”
萧执:“……”
系统:【……】
不愧是亲爹。
八个月后。
饭团会说话了,说的第一个字就是吃。
每天吃的量比普通小孩的还要多上三倍不止,要不是家里是做生意的,这要是搁普通家庭,谁养得起他?
时光荏苒。
等饭团五岁时,他脸上的奶膘终于消下去了,而他的体质也跟江免一样,能吃不胖。
萧执和小六最喜欢看的,就是江免和饭团这一大一小的同步吃饭动作。
两人都属于特能吃的那种,而且吃相瞧着就挺香的,光是看着都能让人多吃半碗饭。
就是有点养不起了。
之前只有一个江免还好,现在还有一个饭团,并且饭团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能吃是福。
看着面前这一大一小专心干饭的样子,萧执目露温柔。
*
因忙着生意,江免就没怎么看管饭团,因而给了他到处惹是生非的机会。
饭团分明是哥儿,却比汉子还要凶残,经常带着小六外出扫荡镇上,用最萌的外表干着最野的事。
并且打哭了镇上的小霸王成了老大不说,还领着一帮小弟美名其曰的“惩恶扬善”。
结果傍晚江免就被众多告状的家长找上门了。
“你家钰哥儿太不像话了!他居然把我家大黄给染成了大黑!”
“把你家大黄染成大黑算什么,他把我家鸡的羽毛都给剪了,又秃又丑,我家鸡都不吃东西了。”
“作孽啊,你家钰哥儿把我那还未长成的禾苗给拔了,他说要拔苗助长。”
“还有……”
几人七嘴八舌的告着状,江免听得额上青筋暴起。
大部分家庭都是汉子当家做主,但在他们家是江免做主,萧执都得听他的。
而管教小孩这种事,江免也是最严厉的那个。
萧执表面瞧着不苟言笑,威风凛凛,实则却是个宠溺孩子的,轻易不会多骂饭团一句。
有时候饭团太调皮了,江免揍狠了,萧执还会心疼的护着,眼下也是如此。
瞧着江免那黑沉的脸色,萧执悄无声息的离开想去提醒饭团乖乖认错,等会儿少挨些揍,不想才走了没几步就被江免盯上了。
“你去哪?”
轻飘飘的三个字,却让萧执一动不敢动。
老虎发威了。
钰哥儿,你自求多福吧,父亲也无能为力了。
*
饭团回家时就觉眼皮跳得飞快,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不其然,一回到家,他就见他爹冷着脸阴恻恻地盯着自己,手里还握着鸡毛掸子。
“……”
哦豁,吾命休矣。
“跪下!”江免厉声道。
饭团条件反射的下跪,因跪得太实诚,膝盖磕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听得萧执和小六一脸不忍。
小六想出声求情,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江免喊进屋,萧执也是如此。
看得出来江免是真生气了,萧执和小六谁都没敢替饭团说话,乖乖进屋只当没瞧见饭团那可怜兮兮的眼神。
但虽然进屋了,可门外饭团被揍发出的痛呼声他们还是听得到的。
萧执几次想开门出去护饭团,但想到江免的怒容还是忍了下来。
这天,饭团不止被揍,还被江免揪着去挨家挨户的道歉赔偿。
即使他走路一瘸一拐并且眼睛都哭肿了,江免也没心软。
做错事就是做错事,现在不改长大了还得了?
性子随他可以,但往坏处走就是不行。
江免可不想养出一个嚣张跋扈的纨绔。
挨揍过后,饭团总算是老实下来了。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再也没给江免找事了,但跟小孩打架的事还是常有发生。
对此,江免很是无奈。
不过他也没罚他,只因都是小孩先招惹饭团,饭团才出手的,也不算主动惹事。
*
小六已经十六了,在古代,这个年纪可以嫁人了。
江免本想再留他几年的,但他跟隔壁卖粮的掌柜儿子看对眼了,掌柜夫人更是多次上门来跟江免提娶,江免就算是想留……大概也是留不住的。
江免仔细观察过那小子,瞧着也是个老实憨厚的人,对小六也是真心实意的好,心里便放下心来了。
再者两家隔得近,又是知根知底的人,小六嫁过去若受了欺负他还能护着。
问过小六意见,知他肯嫁,江免便也同意了这门亲事,私下给小六准备的嫁妆特别丰厚,让他不叫人看轻了去。
因饭团是小六带大的,小六出嫁,饭团极其不舍,还哭嚎着不让小六嫁人。
最后更是无理取闹,挨了江免的揍后才老实下来。
小六出嫁的那天,江免满心不舍,但想着两家就隔着几步路,天天都能见面的,心里就少了些伤感。
两年后。
小六生下了一个哥儿。
饭团天天往隔壁跑,这会儿轮到他去帮着照顾孩子了。
有事忙,饭团也没空跟人打架了,性子也因此沉静不少。
元宵节这天。
饭团睡得正香却被父亲摇醒,正欲发火嘴里却被塞了一个软糯的东西。
萧执轻声问他,“够不够甜?”
饭团心里一暖,边吃边点头,“甜的。”
“好吃吗?”萧执又问。
饭团再次点头,“好吃。”
萧执放下心来,无视饭团伸过来的手,端着碗就出了门,临走时开口道:“本来我还以为不甜呢,既然你尝了说甜,那我就放心的给你爹爹端去了。”
饭团:“……”
山上的笋都要被你夺完了!!
*
镇上新开了一家私塾,开私塾的这家儿子文祜表面是个温文尔雅,带着书卷气的谦谦君子,实则是个腹黑的抠门鬼。
因一次生意与饭团起了争执,两人至此成了冤家。
饭团脾性本就跟其他哥儿不同,文祜又是个腹黑的,对饭团起了兴趣后就多次去招惹他。
文祜特欠,就喜欢惹饭团发火,然后享受被他举着铁锤追着揍的感觉。
那滋味,别提有多爽了。
江免听得最多的,也是文祜的名字了,只因饭团每次都被文祜戏弄得跳脚却又追不到他,回家时总爱跟江免告状。
然而江免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能治住他的,再加上文祜身份不简单,哪能轻易的上门给他找回公道。
眼见爹爹都不帮自己,饭团更气文祜了,之后无论文祜怎么招惹都不搭理他。
久而久之,文祜慌了,想方设法的让饭团消气。
江免旁观也看出了点门道,小声问萧执,“你说这文祜,是不是看上了我们饭团?”
萧执专心的盯着他的侧脸看,心里眼里全是他,“不知道。”
一听就是敷衍,江免没好气道:“那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我看上你,一辈子都离不得你。”
江免扯了扯唇角,轻捶了他胸口一下,“死鬼,讨厌厌了~”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有点油了。
萧执面色一僵,诚恳道:“娘子,你不适合撒娇。”
江免:“……”
呵,男人。
江免一拳打在他的腰巴上,甩袖走人。
萧执立马对他伸出尔康手,“娘子!”
江免听而不闻。
饭团一过来就见平时总是面瘫脸的父亲,这会儿露出一个可怜又委屈的表情,心里大为震撼。
“父亲,你鬼上身了?”
萧执:“……”
*
在饭团十九岁时,经过一系列的挫折,终于跟文祜修成正果。
江免也把店铺给了饭团他们经营,而他自己则跟萧执每日赏花赏月逗鸟,好不悠闲。
【江零零,归零了。】系统懒洋洋的提醒道。
江免:“江零零是什么鬼?”
【你不是零吗?】
所以你丫的就叫我江零零?
“重新叫,叫我大猛一。”
【就你?】
“怎么,我做不到还不许我做梦?”
【……】
大暴雨的天气里,萧执非得揽得江免说情话。
“可曾听闻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江免:“没有,不过现在听到了。”
萧执温柔的看着他,发誓道:“我与你就如此句,此生无悔,若有违此句,天打五雷轰。”
“轰隆”——
黑沉沉的天空忽然闪过一道惊雷。
江免睫毛微颤,指着老天道:“你看,打雷了。”
“我所说皆出自真心,你要信我。”
都他妈打雷了,谁信啊。
萧执以为他怕打雷,安抚道:“放心,这雷劈不到我们。”
江免眼睁睁看着近在咫尺的房梁被劈中,嗓音沙哑的问:“你确定?”
萧执也看到了那被劈得黢黑的房梁,心里开始不确定起来了,但想着此时不能怂,便道:“确定。”
最后一个“定”字才说完,惊雷骤然打在他们头顶上。
然后两人双双嗝屁。
统统崽友情提示:下雨天跟发誓更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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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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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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