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心始终无法平静,想象着正在对门屋子里的张楚在做什么,这一夜,她注定是要失眠了。
与此同时,中戏表演班的女生宿舍里,几个女生也开始了卧谈会。
尽管喝了酒,可一想到从明天开始,宿舍里又要少了一个人,大家都没有困意,只想抓住这最后的机会,再好好聊一次。
包括张紫怡也清楚,这次进组之后,怕是没有再住回来的可能了。
下次见面,可能就是在毕业典礼上。
以后的她,接的戏会越来越多,也会越来越忙,像演艺圈里的大多数人一样,过上那种空中飞人的日子。
今天在北方的一个城市,明天就回到南方的一个小镇,时间不再是自己的,更遑论朋友了。
聊着聊着,话题很快又转移到了张楚的身上。
绝大多数的年轻女孩儿,她们的注意力还没来得及转移到事业上,遇到一个感觉优秀的男生,更容易引起他们的兴趣。
在饭店的时候,得知张楚是个群演出身的野路子,确实不可避免的会有些轻视,可最后张楚结账的行为,又让她们不免心生好感。
出手大方的人,总是更容易受到欢迎。
钱虽然不是衡量一切的标准,但如果一个男人抠抠搜搜的,谁会对其感兴趣?
像刘叶那厮,平时经常蹭她们的饭吃,找她们借钱,就该狠狠揍一顿。
“你们说……张楚和张婧初,到底是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啊?”
胡婧率先打开了这个话题。
“我看不像。”
秦海露立刻响应。
“理由呢?”
张紫怡不怎么感兴趣,她心里琢磨的是,找个机会回请,把这个人情给还了。
“你们想啊!”
秦海露得到回应,精神头更大了,翻身趴在了床上,朝下面看着,可宿舍到了熄灯的时间,黑漆漆的,却依然保持着这个姿势。
“一般男女朋友,当着外人的面,男的肯定会表现得对女朋友特别好,特别照顾,就算是做戏,也该做全套,可你们想想刚才在饭店里,张楚全程都没怎么和张婧初交流。”
“就因为这个?”
“理由太牵强了吧!”
“我看也是,也许是因为性格内向,不好意思呢!”
秦海露道:“性格内向?你们看人也忒不准了吧,我问你们,平时感觉老陈、老党那帮人,是不是都挺成熟的?”
的确如此。
“可是拿他们和张楚一比,感觉怎么样?”
呃……
“和张楚比的话,感觉老陈他们都特别幼稚,那个张楚给人的感觉像个老头子。”
张楚今天全程话不多,只有在问到他的时候,才会给予回应,而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能感觉到与年龄不相称的稳重。
不过,这显然是她们误会了,张楚不说话只是因为不熟,也没心思刻意结交,否则的话,张大人也能让他们感觉到什么叫做八面玲珑。
“所以啊,我才感觉张楚和张婧初不像是一对。”
胡婧这时候说了一句。
“喂,胡婧,你是不是看上张楚了?见人家长得帅,你就……荡漾了!”
胡婧一听就急了:“瞎说什么呢?第一次见着,姐姐又不是花痴,还能看谁长得帅,立刻就喜欢上啊!我就是觉得挺好奇的,张楚给人的感觉……很特别。”
“我没看出来,我倒是感觉他看人的眼神才特别呢!”
张紫怡说着,想到在饭店的时候,张楚看着自己的眼神,好像以前就认识她。
“紫怡,你这话不会是想说,张楚故意表现得和张婧初不熟,是为了吸引咱们某一个人的注意吧?”
张紫怡的精神头也上来了,抓住最后的机会,积极参与到卧谈会当中。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别人不知道,但他看我的眼神,没有一丁点那个意思,这我能感觉出来,就是……我也说不出来。”
“研究!”
住在张紫怡上铺的曾藜突然插话道。
敢情这位姐姐也没睡呢!
“曾藜,你来说说。”
张紫怡说着,还抬腿作势要踢上铺的床板,只可惜腿太短,努力了半晌没够到。
“我也说不好,就觉得他看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研究这个人的生平过往,对了,还记得咱们上大一的时候,常老师带咱们去外面上实践课,让咱们随便找一个路人,在不接触的情况下,写一个人物小传吗?”
大家自然都记得,常丽老师上课向来不按规矩出牌,总会有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
比如她会让大家随便找个小店,去做一天的服务员,会带着学生去京影厂,当一天的群演,还有就是曾藜刚才说的,在街上随便找一个路人,通过观察,写一篇人物小传。
“你的意思是,张楚把咱们都当成试验品了?”
“差不多吧!”
曾藜没再说话,她现在困得厉害,只想睡一觉。
“妈呀,这也太吓人了吧!”
“怕什么啊,咱们不是也研究过别人嘛!”
“还有谁没发表过意见?”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了胡婧的上铺,那边躺着的是袁荃。
“袁袁有了大影帝,对别的男人都不感兴趣了。”
闻言,一阵窃笑声响起。
宿舍里唯一一个有了男朋友的就是袁荃,对方比她们高一届,第一部电影就加冕了威尼斯电影节的影帝桂冠。
两人大二的时候就在一起了,也曾是宿舍里卧谈会的谈资。
“谁说的,我就不能待价而沽,找个更好的?”
一鸣则已,语出惊人。
“袁袁,不要破坏我对美好爱情的幻想好不好,夏师兄要是知道你这话,肯定会伤心的!”
袁荃和夏宇,中戏公认的金童玉女,美好爱情的化身。
“他要是知道了,我就认定是你说的!”
嗬!
粘包赖啊!
“说张楚呢,不要转移话题好不好,曾藜,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等了半晌,也没等到曾藜的回应,紧挨着的秦海露过去看了一眼,见曾藜已经睡着了。
少了一个参与者,众人的聊性不减,而已经睡着了的曾藜,却又在做着一个非常奇怪的梦。
在梦里,她生活在古代,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却也家境殷实,家里经营着一家医馆,因为父亲医术高明,平日里前来求医问诊的很多,还有朝中的权贵。
她每天要做的,除了做做女红,就是翻看医书,日子过得平静而安宁。
突然画面一转,出现了一个年轻人,提着聘礼,来家里求情,她躲在屏风后面,偷偷的打量着对方。
年轻人生得十分英武,相貌堂堂,似乎也察觉到了屏风后面的她,转头看了过来,吓得她慌忙逃走了。
亲事定了下来,从此她又多了一份消遣,给自己缝制嫁衣。
未婚夫婿没再来过,只是时不时的差人送些小物件,她也会回赠一些香囊,鞋袜。
生活已经被安排好了,她只要安心待嫁就行了。
可这个时候,画面再度转变,深夜家中闯进了一群人,见人就杀,逢人便砍,父母倒在了血泊当中,自小一起长大的丫鬟也被贼人制住了,正大声喊着,让她快走。
她慌了,完全挪不开步子,这时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公子走了出来,满脸淫笑的看着她,嘴里说着什么,她根本听不清。
见对方已经走到了跟前,拽着她的胳膊就要往房里拖,大概是意识到了自己将要遭遇什么。
她突然爆发出了最大的力气,将对方一把推开,随后猛地撞向了院子一角的磨盘,顷刻间献血迸现。
眼睛被血模糊了,意识渐渐的消散。
曾藜挣扎着,想要从梦里醒过来,却怎么都睁不开眼,明明梦里的自己已经死了,却好像还有意识。
一把大火烧光了她梦里的家,她始终飘荡在半空。
过个很久,好像是那个来家里提亲的年轻人到了,站在烧毁殆尽的废墟上,面色阴冷得吓人。
她很想喊,但是却怎么都张不开口。
然后,她就飘荡着跟在了曾经的未婚夫婿身边,一直到某天,那个带人杀了她父母,又一把火将她的家烧成灰烬的恶人,被一刀一刀的碎剐了,凄厉的惨叫让她不禁放声大笑。
可就在这个时候,未婚夫婿突然转头向她看来。
呼……
曾藜猛地坐起,室友们都还在睡着,刚刚梦里发生的一切,全都好像亲身经历一般。
特别是梦中未婚夫转头看过来的时候,她清楚的看到,那张脸居然和昨天晚上才认识的张楚有着九分像。
抬手用力在脸上搓了两把,紧皱着眉。
这个梦并不是第一次了,她小时候就会偶尔梦到,只不过,醒来之后,只记得一切片段,根本连不起来。
而且,她也没看清过那张脸。
小时候不懂,等长大了,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有时候,曾藜也会幻想,那会不会是她的前世?
昨晚这个梦却格外的清晰,每一个场景真的好像她曾经经历过的,可为什么他梦里的未婚夫婿会和张楚生得那么像呢?
与此同时,张楚也在梦中惊醒,已经逐渐淡忘的一些事,居然都在梦里重新上演了一遍,那位侍郎家的公子,最后咽气时惊恐的眼神,让他觉得格外痛快。
这件事他从来不曾和任何人提起过,甚至迫使自己也忘记了,怎么会突然梦到的?
正想着,外面传来了张婧初的声音。
“张楚,起了吗?”
赶紧将这件事抛到脑后。
“这就起!”
今天还要赶火车回横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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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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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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