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爱意之下,勉强控制着自己的暴戾。
可是如今,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已经到了不得不正视面对的境地。
辛甜弯着唇角,努力扯出一抹笑,道:“我们明天还要去温家,还要见我父亲,阿遇记得吗?”
他缓缓点头,道:“记得。”
辛甜眼底带着点更加柔软的笑意:“明天之后,我只留在阿遇身边,阿遇想怎么样都可以。”
简直是纵容。
秦时遇终于在极度的慌乱中找回了一丝丝理智。
他蓦然抱紧辛甜,语气颤抖得不成样子。
他说:“甜甜,我不知道我刚才怎么了...”
就好像有一个最阴暗的自己,不受控制的从身体里出来,不受控制的想要占有你。
爱分明是占有...
辛甜和秦时遇一道去医院接温坞衡出院,两人都默契都不提昨晚的插曲。
有温家的下属在替温坞衡收拾行李,医院门口辛甜挽着秦时遇的手,指着旁边卖糖葫芦的老人,道:“阿遇,我想吃糖葫芦。”
他矜淡的眉眼透着点笑意,没有犹豫,温柔道:“好。”
管家推着温坞衡从医院出来时,辛甜拿着糖葫芦,一边笑着对秦时遇说什么,一边往回走。
两人看起来是那么般配。
可是温坞衡的心镜,却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
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已经亏欠了这么多年了,他不能再让她受一点点委屈。
哪怕到了最后,可能要他来做这个恶人。
可是哪个父亲,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和这样危险的男人在一起....
温坞衡这般想着,眉心的褶皱微深。
直到辛甜拿着糖葫芦,走到他面前,笑着道:“爸,我们回去吧。”
他的眉毛才松懈下去,笑着道:“好,好...”
辛甜未觉有它,从管家手中接过轮椅扶手,亲自扶着温坞衡上车。
“你这孩子,这样的重活,你怎么能做?”温坞衡心里又是甜蜜,又是酸涩,柔声道:“快放下,让管家来做。”
辛甜看了一眼管家不自然的脸色。
管家和自己通话,通知自己来医院这件事,辛甜只告诉了秦时遇。
至于温坞衡这里,她是不打算说的。
管家毕竟跟了温坞衡一辈子,事情没有查清楚,在不知道他的动机之前,辛甜不想让温坞衡知道。
众人有序上了车,辛甜坐在温坞衡的身侧,身后是秦时遇。
他的目光看似温和无害,落入旁人眼中,俨然风度翩翩的谦谦君子,可是事实上,他的目光就没有从辛甜身上移开过。
温坞衡只当作不知道,他温和地说:“相思,今天晚上在温家吃顿便饭吧,你温若姐姐很想你。”hΤTpS://WWω.sndswx.com/
辛甜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她点了点头,道:“好。”
温坞衡脸上的笑容加深,继续道:“这些日子我在医院,总是梦见你母亲。”
“爸...”辛甜这是第一次听见关于自己母亲的事,难免有些急切:“我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她为什么不在了?”
“你母亲啊,是一个很漂亮的大家闺秀,爸当时对她是一见钟情。”温坞衡的脸上出现来一种怀念的神采,肉眼可见的眼眶湿润:“她是生你的时候难产故去的,她很爱你。”
温坞衡的语气乍然哽咽:“当时她说,无论如何,都要保下你。医生们都尽力了,最后却没有让你们母女平安。我知道的,如果你不在了,你的母亲是活不下去的。相思,你是她用生命留下来的孩子。”
辛甜心头满是疼痛,她明明和那个被称为自己母亲的人素未谋面,可是听着温坞衡口中的描述,却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当时发生的一切。
她一定是很爱自己的,所以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也要生下自己。
“我答应你的母亲,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不会让你有任何的伤痛。”温坞衡脸色染上了愧疚,他苍老的双手捂住了脸,满是沙哑颤抖的嗓音:“可是这么多年,我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爸,这不是你的错...”辛甜错愕又难过:“而且,我不是好好的吗?爸,我好好的,好好的长大了。”
温坞衡这才有了一丝丝欣慰,他抬起头看向辛甜,哽咽道:“是啊,你平安长大了,这一切多亏了唐如锦。”
后排,一直一言不发的秦时遇猛然抬头,桃花眼下的泪痣都仿佛凝霜一般的冷。
可是辛甜无从反驳温坞衡的说辞,那九年,如果不是唐如锦,她这样孱弱的身子,大约如今的处境一定是难言的窘迫。
“爸,您放心,我会回报唐家养育之恩的。”辛甜看向后座的秦时遇,唇角漾起温柔的笑意,她轻声道:“有一件事一直没有和您说,当初我失去音讯,在没有被福利院收留的那五年,我一直和阿遇在一起。”谷
“如果一定要说感激,我更感激阿遇。”
秦时遇眼角的戾气,瞬间都被轻易抚平。
他唇角扬起,笑意优雅动人,温柔得不像话。
另一边的温坞衡又怎么可能听话不出辛甜话里有话。
他的宝贝女儿是想告诉自己,唐家固然很好,可是秦时遇更好。
温坞衡何尝不明白。
可是...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有在辛甜面前表露出来,笑着对秦时遇说:“竟还有这样一段渊源?”
秦时遇并不想和温坞衡多言,他清淡的点了点头,道:“都是过去的事了。”
既然是过去,唐如锦和辛甜也同样是过去了。
温坞衡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滞,之后便有些力不从心了。
他干脆收回目光,不再看秦时遇,而是和辛甜一道聊起了过去的事。
关于她的儿时,她的母亲。
辛甜很有兴趣,一直在问着琐碎的细节,温坞衡笑着回答。
而秦时遇坐在后座,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冰糖葫芦。
糖葫芦辛甜只吃了两颗,上车以后便忙着和温坞衡聊天,忘记再问自己要回去。
秦时遇听见自己脑海中有一道自嘲的声音。
那道声音说:“秦时遇,你看,这世上还是有你不能给辛甜的东西。她想要的、缺失了整整十五年的亲情,只有温坞衡能给。”
于是他从始至终低着头,一言不发。
快到温家的时候,辛甜察觉到秦时遇的情绪不对,终于转过头看他。
温坞衡看着辛甜犹豫又担忧的面容,只当作没看出异样,笑着说:“我先下去了,你和时遇也快点过来。”
辛甜说“好”。
等到温坞衡离开了,辛甜才伸手去握秦时遇的手背。
他的手很冷。
在辛甜开口之前,他便哑声道:“甜甜,会不会有一天,你发现,其实你已经不需要我了。”
“阿遇...”辛甜愕然:“你怎么会这么想?”
秦时遇抬眸看向她,眼眶很红很红,眼角的泪痣无端让人想到眼泪,说不出的恸意:“甜甜,我能给你的东西真的很少,就好像刚才,我甚至无法像一个寻常的男人一样,陪着你和你的父亲闲聊。”
“因为我光是克制住自己,不要让自己失态,制止你对除了我以外的人笑,我就用尽了力气。”
秦时遇的声音很低很低,带着说不出的沙哑艰难:“我很努力想要成为一个与人为善,矜贵温雅的男人,可是我再怎么努力,也只是表象而已,我骨子里的占有欲和控制欲,连我自己都厌弃。”
辛甜在他轻微颤抖地声线中,不假思索地抱住他。
她笑着笑着,也有了眼泪:“可是阿遇,我永远都不会厌弃你,你也是我的全部。”
秦时遇和辛甜从车内出来时,车外只有管家一人。
他独自面对辛甜,脸上的不自然更重:“辛小姐,老爷让我在这里等你和秦先生。”
辛甜淡淡的看着他,不同于在温坞衡面前笑意嫣嫣的样子,姿态清冷:“上次在医院的事,我不管你是谁授意的,我不会容许第二次,你应该知道父亲很在乎我,如果这件事被他知道...”
“辛小姐!”管家错愕惊慌的看向她:“我当时真的是糊涂了,我没有想那么多,就通知了您,我保证,这种事情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辛甜不置可否,转身朝着唐家的大门走去
秦时遇跟在她身后,从始至终不发一词,只是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披在了辛甜身上。
俨然保护的姿态,温柔的不像话。
只是管家接触到秦时遇在离开时冰冷的眼神,于是双腿像生了根,几乎不能挪动半步。
秦时遇跟着辛甜迈进温家,他轻声道:“真的就这么不追究了吗?”
辛甜仰着脸朝着秦时遇笑:“毕竟是父亲身边的老人,我如果追究了,温家对我估计会有非议,管家如果下次还有什么不规矩的,阿遇陪着我处理吧。”
秦时遇眉眼间透着温润,柔声道:“都听甜甜的。”
辛甜笑着低下头,握住他的手。
没有人想过会在这里看见唐如锦。
男人坐在前厅,正在同温坞衡一道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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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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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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