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午,苏长贵都沉迷于修缮家具。

  苏思水让李氏留下来照顾对方,顺便准备晌午饭,自己则是扛着锄头去了地里。

  她先是完善了一下上次挖好的水沟,随后去打了两桶水来。

  趁着洗手的动作,苏思水往木桶中注入了少许灵泉水。

  虽然直接用灵泉水浇灌土地能够迅速改善土质,但效率太高反而会被人盯上。

  稳妥起见,她选择用稀释过的灵泉水来浇地。

  土地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就是播种。

  只是她家没有现成的种子,距离下次赶集还有一段时间。

  来不及去县城买,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手里的东西和村里人置换。

  苏思水回家吃过午饭,在灶房里逛了一圈。

  大米不能动,兔肉干也得留着自己吃,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从黑树林里挖来的几株药草了。

  苏思水用麻绳把晒干的药草捆上,直奔钱田家。

  “钱村长,朱婶子?”

  听到她的喊声,钱种苗推门走出来。

  “是水丫头啊,我爹娘出去了,你找他们啥事?”

  “钱大哥。”

  苏思水笑眯眯打招呼,开门见山道。

  “也没啥,我前两天在路上采到了一些药草,想着给你们家送些来。”

  “药草?”

  钱种苗新奇地凑上前来,看着她手里已经晒干,变得灰扑扑的枯草直皱眉。

  “这不就是寻常的野草吗?咋成了药了?”

  苏思水解释,“这些可都是好东西,能清热解毒,还能止血呢。”

  钱种田笑了笑,显然没把她的话当真,但还是把栅栏门打开,邀请她进院子。

  “这么晒的天走一趟,热坏了吧?喝口水再回去。”

  “哦,对了。上次回来,我用你说的法子备了些水,果然没那么咸了。”

  看着钱种苗转身进屋,苏思水抿了下嘴唇。

  对方不识货,这倒是麻烦了。

  就在她思考对策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骚乱声。

  “快快快,把人背进去!”

  “种苗,种苗快来呀,你娘她摔坏了!”

  苏思水站起身来,钱种苗也从屋子里跑出来。

  只见四五个村民乌泱泱簇拥着村长钱田朝家赶。

  仔细再看,发现对方正汗流浃背地驮着自家媳妇。

  “娘!?”

  钱种苗脸色大变,快步冲了出去。

  还没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朱氏脸色惨白,小腿处的裤脚高高挽起,露出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娘!娘这是咋了?”

  同行的村民七嘴八舌地解释。

  “你娘她从田埂上摔下来,被树枝划破了腿。”

  一帮人护送着朱氏回屋,也没人注意院子里的苏思水。

  她凑在人群中,隔着门朝屋内看去。

  钱田把人放下后,累得瘫在一旁直喘气。

  朱氏坐在凳子上,把受伤的腿亮出来,扯着嗓子嗷嗷直叫。

  “啊,痛,好痛!”

  小腿上的伤口少说有三寸长,鲜血不断地涌出来。

  “这伤口也太深了,血止不住啊。”

  “种苗,你家有没有止血的药草啊?”

  钱种苗摇头,“没有。”

  “那咋办?”

  “实在不行,就用草木灰呗。”

  听到旁人的提醒,钱种苗赶忙冲进了灶房。

  片刻之后,他捧着一大把草木灰回到了正屋。

  “娘,可能会有些疼,您可忍着点儿。”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当钱种苗把草木灰厚厚地敷在伤口上时,朱氏还是忍不住叫出声来。

  “痛啊,种苗,我好痛啊……”

  钱种苗一颗心都揪紧了,却死死捂着伤口不敢松手。

  然而一盏茶的功夫过去,朱氏的疼痛非但没有减缓,血也没止住。

  看着草木灰被鲜血浸湿脱落,顺着自己的指缝一点点滴下来,钱种苗急红了眼。

  “糟了,还是止不住血。”

  “这可麻烦了,咱村子里又没有大夫,难道要把人送去镇上吗?”

  “去镇上得翻山,少说也要大半天,哪儿来得及。”

  “那可咋办?”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在为朱氏的伤情着急。

  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

  “我可以治。”

  “谁?”

  屋里的村民纷纷回头,惊奇地发现说话的人居然是年纪轻轻的苏思水。

  “水丫头?你啥时候来的?”

  “丫头,你可别添乱了,你又不懂这些,咋治?”

  “就是,小娃儿就别凑热闹了。”

  苏思水无视这些人的轻视,将手里的草药举起来晃了晃。

  “我刚好采摘了一些药草,其中就有可以止血的。”

  “钱村长,能不能让我试试?”

  钱田刚从脱力的状态中缓过来,一脸怀疑地看向苏思水。

  “药草?你会治病?”

  苏思水并不着急回答,先是走近观察了一下朱氏小腿处的伤口。

  “婶子别怕,你这只是皮外伤。”

  “之所以止不住血,是因为回来的途中一直垂着腿,导致血液都流往了下肢。”

  “钱大哥,你去找个凳子过来,让婶子把脚垫高些。”

  她说话的语速不徐不疾,眼神温柔且坚定,叫慌乱的钱种苗不自觉地按照她的指令办事。

  苏思水又看向钱田。

  “婶子的伤口沾染了泥巴,必须消毒处理。”

  “钱村长,我需要干净的清水,还有包扎伤口的布条。”

  钱田和她对视,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一旁的村民见状忍不住呵斥,“水丫头,你够了啊。现在是啥情况,哪儿轮得到你在这瞎指挥。”

  “赶紧回家去,别在这捣乱。”

  “还药草呢,我看是野草还差不多。”

  苏思水对这些训斥声充耳不闻,反而一脸坚定地看着对方。

  钱种苗找来小凳子,把朱氏的脚抬起来放好,焦急得等着钱田发话。

  “爹,接下来咋办?”

  此时的朱氏已经因为失血,感觉脑袋有些发晕了,身上也开始出冷汗。

  “老钱,我是不是要死了?”

  看着自家媳妇软塌塌靠在椅背上,脸色越来越白,钱田抬手抹了把脸。

  “种苗,去拿干净的水和布。”

  “是,爹!”

  苏思水补充,“再冲一碗糖盐水,给婶子补充体力。”

  趁着钱种苗准备东西的时间,苏思水把自己拿来的止血草捣成粉末,混合少些灵泉水调成了糊状。

  “水和布条找来了!”

  一盏茶的功夫后,钱种苗抱着一大堆东西跑过来,汗水顺着鬓角流下。

  苏思水伸手去接,他却不肯放手。

  “水丫头,你真能治好我娘?”

  对上钱种苗担忧的目光,苏思水淡淡一笑。

  “放心。”

  简单的两个字,却像是有魔力一般,叫钱种苗安下心来。

  “好,那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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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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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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