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怀抱宽厚且温暖,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气,像一个无比安全的避风港,让穗和的心瞬间安定下来,仿佛只要有他在,就不用再惧怕任何风雨。
“大人。”
穗和又叫了一声,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化作泪水流出来,双手从裴砚知身前环过,紧紧圈住他的腰。
他的腰身劲瘦且坚实,积蓄着男性的力量。
“穗和,我找了你很久,你跑到哪里去了?”裴砚知放纵着她,也放纵着自己,与她紧紧拥抱在一起,仿佛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
穗和的泪濡湿了裴砚知的衣襟,趴在他怀里闷闷道:“我,我也不知道,那群乞儿突然闹起来,我不知怎的就被冲散了,后来就迷了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转去了哪里。”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裴砚知拍着她后背的手停顿了一下,并未拆穿她话里的漏洞。
没有人知道,当他发现穗和不见的时候,心中是多么的慌张。
那一瞬间,他又想到了当年与他失之交臂的小师妹。
女孩子单薄如纸的命运,经不起任何一个小小的转折,有时只是一转眼,就有可能再也找不见。
他真的很怕穗和会找不回来,说起来不过一个时辰,他却感觉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他想,只要穗和能安然无恙地回来,别的他都可以不计较。
现在,穗和真的回来了,在他怀里哭成泪人,却也对他撒了谎。
他不想逼迫她现在就说出实情,他相信她是个有分寸有思想的姑娘,如果事情很严重,她一定会说的,如果她不说,也一定有她的考量。
毕竟她当初被裴景修强占都没有屈服认命,如果真有陌生人欺负她,她一定不会隐瞒。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她还能遭遇什么。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裴砚知轻轻拍了拍穗和的肩,把抽泣的女孩子从怀里拉出来。
左都御史的身份,只允许他放纵这么一小会儿。
两个紧贴在一起的身体分开,那点温暖很快被无孔不入的夜风吹散。
穗和怅然若失,默默地垂下头,跟在裴砚知身后离开。
阿信阿义也是一肚子疑问,却什么也没敢问,无声地跟在两人身后。
穗和上了马车,与裴砚知相对而坐。
大人什么也不问她,她本该感到轻松,内心却又十分煎熬。
她欺骗了大人,却又不知那实话该如何说起。
刚刚大人那么用力的抱她,仅仅只是出于对她的担忧吗,会不会,也掺杂了一些别的?
她踌躇着,嘴张了又张,又默默合上。
“没关系,不想说可以不说。”裴砚知淡淡道,“你只要确定自己没有受伤,别的都不重要,等你觉得合适的时候再说不迟。”
穗和愕然看着面前的男人,车外夜风呼啸,她的胸中却涌动着阵阵暖流。
大人真是太好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男人?
难怪长公主会非他不嫁,他这样的男人,值得所有女人的爱。
穗和想到裴景修说,长公主之所以保她,其实是冲着大人来的,心中酸涩的同时,又觉得没什么不能接受。
如果她是长公主,她大概也会尽自己所能去靠近大人吧,至少长公主并没有利用自己的权势强行逼大人娶她,这一点已经难能可贵。
而大人,在明知长公主对自己爱而不得的情况下,还愿意与长公主来往,可见他也是认可长公主的人品的。
他们不能走到一起,却仍惺惺相惜,如果不是有极强的道德感与自我约束力,怎么可能这样清清白白?
而这么好的大人,这么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大人,真的会做伪证陷害父亲吗?
他和父亲是那样的相似,穗和既不愿意相信他会做伪证,也不愿意相信父亲是真的有罪。
相比之下,她更倾向于是裴景修在拿一些似是而非的论断干扰她,以达到挑拨离间的目的。
好在想要弄清大人是不是做过伪证,并不是很困难的事,只要打听一下大人是不是操办了父亲的案子,当年去那几个州府办差,是为了收集父亲的罪证,还是为了别的案子,就什么都清楚了。
穗和斟酌了一下,对裴砚知说道:“大人,我确实有些事情瞒着您,但我现在有点乱,请您再给我几天时间,等我把思路理一理再告诉你,好吗?”
“好。”裴砚知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得已的情况,你愿意对我说,说明你是信任我的,我等你就是了。”
穗和鼻子一酸,差点又哭出来:“大人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再这样下去……”
她说到一半又停住,脸上有些发烫。
裴砚知轻轻勾唇:“这样下去怎么了?”
穗和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想说,再这样下去,她会更加依赖大人,会更加离不开大人,会忍不住对大人生出妄想。
妄想和大人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可她自己也知道,这样好的大人,她根本配不上,所以,也只能是痴心妄想了。
“大人刚刚找我,没有动用衙门里的人吧?”穗和想起先前的担忧,便问了出来。
裴砚知没有回答她,反问道:“怎么了?”
穗和说:“我是怕大人动用衙门的人会被圣上责罚,毕竟,圣上不想大人和我有所牵扯。”
“没事的,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裴砚知温声安抚,仿佛那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虽然他最终也没说有没有动用衙门的人,穗和却已经放下心来。
她真的好喜欢大人说“没事,有我在,不用担心”之类的话。
这些话如果换个人说,或许只是一句安慰,从大人嘴里说出来,她就觉得大人一定能做到。
因为大人就是这样一个自信,强大,情绪稳定,能给人满满安全感的男人。
到了长公主府,长公主还在宫里没有回来,门卫说,往年这天她大都歇在宫里,今晚想必也不会回来了。
裴砚知原还想着和她打个招呼,听门卫这样说,便放弃了这个念头,亲自把穗和送回了偏院。
偏院的两个婆子还没睡,听到动静迎出来,见到裴砚知,一点都没觉得惊讶,还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礼。
裴砚知打赏了每人一锭银子,嘱咐她们代为照顾穗和,这才告辞而去。
穗和舍不得他走,介于两个婆子在,也不好多说什么,站在廊下目送他离开。
有外人在,裴砚知走得也很干脆,昂首阔步的,头都没回一下。
坐着马车回到裴府东院,裴砚知第一时间吩咐阿义:“去打听一下景修今晚可曾出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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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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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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