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尽量用头发遮挡,还是挡不住脸上的伤。
看来那个陆大人是有和小叔提起过香料铺子的事,不然小叔不会张口就猜到宋小姐头上。
宋小姐虽然欺负了她,但这一巴掌不是宋小姐打的,她也不能撒谎。
“不是宋小姐。”穗和摇摇头,不确定要不要和裴砚知说是阎氏。
阎氏毕竟是他大嫂,他又欠着他大哥一条命,就算说了他也不能把阎氏怎么样,自己还有可能落个不顺婆母的罪名。
“不是她是谁,难道还有别人?”裴砚知又问。
穗和最终还是没把阎氏供出来,举了举食盒道:“饭菜要凉了,小叔先用饭吧!”
说着便率先进屋摆饭去了。
裴砚知看着她进了屋,阳光照不到的门内,女孩子纤细如纸片般的身子被暗影笼罩,越发显得弱小又可怜。
想起陆溪桥那个“暖床丫头”的说辞,裴砚知心头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忙定了定神,转头吩咐阿信:“去问问那个雀儿。”
阿信领命而去,在西院的厨房里找到了雀儿。
两人虽然都是下人,但因着阿信是裴砚知的贴身侍从,雀儿怕裴砚知,连带着也怕阿信。
因此,阿信才开口问了一句,她便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所有的事一股脑全说了。
阿信听完,心下暗惊,原来娘子脸上那一巴掌是大太太打的。
这样的话,大人还能为娘子做主吗?
大太太整日拿着那个救命之恩四处说,所有人都知道大人欠了自家大哥一条命,大人会为了娘子去责问大太太吗?
阿信心情复杂地回了东院,见穗和正在服侍裴砚知用饭,自觉地站在门外没有进去。
直到裴砚知吃完,穗和收拾东西离开,他才进去,把从雀儿那里听来的事一五一十全都告诉给裴砚知。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裴砚知听他讲完,拨弄着佛珠许久没有出声。
阿信猜不透他的心思,规规矩矩站着也不敢打扰他。
过了好半天,裴砚知才开口道:“去那个香料铺子买些香料回来给她。”
“啊?”
阿信着实想不到大人最终竟会说出这么一句,一时愣住,傻傻道:“铺子里那么多香料,小的也不知道娘子要买的是哪几样呀!”
裴砚知停下拨弄佛珠的手,眼皮抬起瞥了他一眼:“每样都买些不行吗?”
阿信:“……”
行。
二品大员出手就是阔绰。
反正不是花我的钱,把香料铺子买下来我都没意见。
不过话说回来,大人这是因为不能奈何大太太,才要拿香料安慰穗和娘子吗?
唉!
救命之恩呢,也只能这样了。
阿信摇摇头,饭都没顾上吃就去了长公主的香料铺子。
大中午的也没什么客人,铺子里管事的娘子亲自前来招呼,问他想要什么香。
阿信抓抓脑袋,尴尬道:“每样都来点吧!”
管事娘子吃了一惊:“我们铺子里几百种香料,小哥是做什么用,竟要把每样都买去。”
阿信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撒了个谎:“是我家夫人要的,但我把单子弄丢了,我家夫人凶得很,我怕回去交不了差,只能每样都买一些。”
“原来如此。”管事娘子恍然大悟,“可你一个月才几个月钱,每样都买怕不是要倾家荡产,不如你告诉我你家夫人要做什么用,我参考着给你挑选一些。”
这倒也是个办法。
阿信把雀儿的话回忆了一下,告诉她是用来熏衣服的。
管事娘子说:“熏衣服的香左右不过那十几种,我另外再给你多配个七八种,绝对够用了,多出来的那些,你就说是你孝敬夫人的,没准还能在夫人面前讨个好。”
“可以,可以。”阿信连连点头,向她道谢,“娘子真是个大善人,怪不得你这铺子生意如此兴隆。”
管事娘子笑笑,算是默认。
铺子是长公主的,长公主又是陛下唯一的妹妹,这生意想不好都难。
阿信带着一大包香料回家,直接送给了穗和。
“是大人让小的去长公主的铺子里买回来的。”他简短解释道,自己又鬼使神差地补了一句,“大人说委屈娘子了。”
穗和有点反应不过来,接过香料,慢慢红了眼眶。
“我知道了,劳你替我谢谢小叔。”她低头哽咽道。
阿信见她要哭,又在自己面前极力忍着,便识趣地告退离开,回东院去向裴砚知复命。
裴砚知歪在窗前的贵妃榻上微眯了一会儿,被阿信叫醒后,立刻恢复了精神,直接起身出门又去了都察院,对于阿信和他说的买香料的事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阿信实在猜不透他的心,自个想着,也许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穗和脸上的红肿到下午才渐渐褪去,她调制了熏香,在天黑之前把裴砚知的衣服都熏了一遍,然后叠得整整齐齐,分门别类收入衣柜。
因为忙碌,也没空胡思乱想,收好衣服又忙着做晚饭。
裴砚知回来后,见院子里的衣服都已收起,便信步走去卧房,打开了衣柜。
柜门一开,淡淡的檀木香气扑鼻而来,还是他最熟悉的味道。
自从穗和住进来之后,他的衣服都是用这种香熏的,但他从前并未在意,以为是穗和从外面买的现成的熏香,直到今天才知道,这香是她亲手调制的。
难怪味道这么特别,就连他在宫里偶然见到太后,都被太后问起熏香是在哪儿买的。
幸好他让阿信把所有的香料都买了一些,才能制出一模一样的熏香来。
这样的话,就算其他的浪费了也是值得的。
过了一会儿,穗和来送晚饭,裴砚知见她脸上已经恢复如常,便也没说什么。
穗和因着阿信那句“大人说委屈娘子了”,心中对裴砚知很是感激,服侍他用饭更加周到。
稍晚些的时候,穗和去给阎氏送水洗脚,恰好看到裴景修从阎氏房里走出来,脸色不是很好。
“景修,原来你已经回来了,晚饭吃了没?”穗和主动问道。
“吃过了。”裴景修语气有点生硬,“我正要找你,你送了水就出来,我有话问你。”
穗和端着水进了屋,见阎氏坐在黄花梨的椅子上眼神轻蔑地看着自己,心想她应该已经和裴景修说了今天的事。
裴景修向来孝顺,会不会责怪自己和母亲起冲突?
怪就怪吧,反正这事自己问心无愧。
穗和放下水,什么话也没说,默默退了出去。
裴景修正负手站在廊下等她,高且瘦的身形在灯下仍然挺拔如修竹。
穗和走过去,小声问他:“景修,你找我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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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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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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