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暖阁内。
朱由校倚着软垫,看向垂手而立的张庆臻,嘴角微微上翘道:“先是在京城各坊开设的分号,存进去大额的银子,这对于通宝银号上下而言是种鼓舞,毕竟揽储这么多,由此可见仅在京城的银子就不少。”
“是。”
张庆臻的表情略显复杂,言语间带有踌躇:“当初臣得知这些情况后,就觉得通宝银号今后在京发展会很好,毕竟揽储的银子规模不小,所以就想着将这笔银子放贷出去,不然一直趴在银号账面上,到期是要支付不少利钱的。”
张庆臻的想法是没有错的。
开设银号赚的就是一进一出的差价,存储利息必然要比放贷利率低,不然拿什么去赚银子呢?
只不过在大明开设银号,跟后世所开银行,还存在着一项不菲获益,即异地汇兑收取的费用。
这一想法,朱由校跟张庆臻他们提过。
等到通宝银号开到一定规模,就可以顺势对外推出,只要这一业务可以立稳脚跟,那通宝银号每年赚取的银子,将会是一笔不菲的获益。
“看来通宝银号的扩张,到底是触碰到一些人的利益了。”
朱由校笑笑,“不过想想也对,在没有通宝银号以前,只京城地界的利钱贷发,那都是极高的存在,这就能让很多人赚的盆满钵满。”
“现在有了通宝银号,且对外放贷的利钱,要远低于民间的利钱,但凡是有需求的人,首先想到的必然是通宝银号。”
“陛下说的没错。”
张庆臻附和道:“也恰恰是这样,使得臣没有留意到来借贷的人,有些可能就是那帮暗藏祸心的人,想通过这种借贷的方式,放走通宝银号一批银子,继而才形成当前这种挤兑风潮。”
“那卿家觉得会是哪些人可能参与其中呢?”
朱由校向前探探身,看向张庆臻反问道。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再去抱怨什么,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遇到问题就解决问题。
遇到麻烦就解决麻烦。
怨天尤人,是无法改变任何事情的。
“这个臣还没有想好。”
张庆臻想了想,在短暂停顿后,如实讲出心中所想,“不过臣可以肯定一点,此次通宝银号发生的事情,跟先前京城京畿出现的闹剧,应该不会是一拨人,但这次想搞事的人,却跟先前藏在暗处的人相关。”
“能在京城这地界上,组织起看似毫无关联,实则却极具针对性的挤兑风潮,那必然是有根底的人才能干出来的,臣甚至怀疑这些人之中,有些可能就跟朝堂有紧密联系。”
还算冷静。
听到张庆臻分析的结论,朱由校露出赞许的神情。
说实话,从决定特设银号之初,以此来增强跟张维贤、张庆臻他们的利益捆绑,朱由校就想到会有今日。
天下熙熙皆因利来,天下攘攘皆因利往。
但凡是牵扯到了利益,不管是否产生实质性冲突,只要造成一些人的利益受损,那必然就会发生斗争。蜀南文学
大明在过往,有太多类似这种情况。
这在朱由校的眼里,就是一种内斗内耗!
在原有时间线上,大明发生甲申国难,致使大明国祚倾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大明是败在自己人手里的,如果内斗能少一点,内耗能少一点,就依着大明的体量,不至于叫建虏捡了漏。
可现实往往就是这样残酷。
朱由校若想逆转大明国运,使得上述之事不再发生,那就必须要重塑崩坏的秩序,使得大明能被拉回到正轨上。
而这样的一个过程,必然会得罪不少群体,甚至令这些群体心生憎恨,毕竟牵扯到了利益嘛。
论谁都不会愿意将吃进嘴里的肉,再给吐出来啊。
“那卿家有什么挽回措施?”
朱由校收敛心神,看向张庆臻询问道。
“陛下,臣是这样想的。”
张庆臻作揖行礼道:“鉴于当下复杂的情况,臣觉得对兑付一项业务,可以暂时性采取收紧策略,比如每天在银号能去多少银子,超过对应的数额,必须要提前与银号洽谈,这样能减缓挤兑的压力。”
限制性取现。
朱由校看向张庆臻的眼神都变了,这件事情本该在通宝银号开设之际,就应该讲给张庆臻他们的。
但是先前发生的事情太多,使得朱由校忘记这件事了。
百密一疏下,这才导致现在的事端发生。
“这一改进措施,只能等这次风潮结束后,通宝银号才能对外推行。”
朱由校眉头微蹙,想了想后,伸手对张庆臻说道:“若是现在就这样做,那接下来在京城坊间,势必会有不利于通宝银号的舆论,这反倒会加剧挤兑风潮的发生,由此来通宝银号储蓄的人就会变少。”
“陛下,那该怎样办啊。”
张庆臻却急了,“先前对外放贷的银子,规模远远超过来储蓄的银子,臣那时想着通宝银号的口碑,在京城是立稳住脚跟了,谁曾想居然会出现这种事情,要是任由他们兑付银子的话,只怕要不了多久,总号与分号的储备银都会被兑付一空,到时京城再出现些不利于通宝银号的言论,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所以这一仗必须要打赢,而且要打的漂亮!”
朱由校语气铿锵道:“未战先怯,那通宝银号就长久不了,既然有人想探底,那就叫他们探底!!”
一支团队的向心力、凝聚力是否表现得很强,就是要看在面临挑战和难关时,底下的人都是什么表现。
一味地靠激励去维系,而遇到问题时却拉稀,那这样的队伍是不行的。
既然现在发生这种事情,那朱由校就要通过这件事,来让张维贤、张庆臻、卫时泰这些勋贵去共同面对,该出力就要出力,该出钱就要出钱,待到情况达到一个高度时,朱由校再出手解决,这样带来的成效就是不同的。
“这件事情先这样维持住。”
朱由校收敛心神,对张庆臻说道:“既然他们敢这样做,那肯定是有后手的,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不能急,要稳住心神才行。”
“另外将此事跟英国公他们都讲明,必要的时候可暂从各家抽调银钱增补,事后再找补回来,不要怕,有朕在,任何人都别想动摇通宝银号。”
原本张庆臻的心情还有些焦急,甚至是听到要各家继续抽调银钱,来解决通宝银号面对的问题,那心里是有想法的,但是当听到天子最后所讲,张庆臻那颗悬着的心反倒落下了。
是啊。
天子内帑可是家底浑厚的,不说别的,单单是先前查抄的那些金银,就是一笔不菲的存在啊。
这世上论及手里攥着的银子,有谁能跟天子争锋啊。
“还有在解决此事时,你们都不能直接出面。”
见张庆臻表情变了,朱由校特意嘱咐一句,“朕现在就怀疑这次出现的事,是有人想看看通宝银号的背后之人究竟是谁,要是你们暴露了,那必然会有人弹劾。”
“臣遵旨!”
张庆臻心下一惊,忙作揖应道。
“下去吧。”
“臣告退!”
看着张庆臻离去的背影,朱由校双眼微眯起来,其实在他的心底已有了怀疑的人,但是这件事情吧,必须要到了见真章的时候,才能确定究竟是谁在背后鼓捣的。
不过对于这样的事情,朱由校根本就不惧怕,甚至是很想知道接下来的局势会怎样变,毕竟想解决掉一些人,那就要有大义加持才行,这样就算是杀再多的人,也不会被人找到任何可以诟病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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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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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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