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听对方说要送给她一个“好郎君”,想起村民中流传的狐妖吸女人精气的传闻,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十分不妙。她脑筋飞转,嘴上则继续拖延时间:“这庙里只有土地爷一尊神像,并没有什么土地婆婆。你如果不是显灵的神仙,我向你许愿,又有什么用呢?”
“最近这乔家村狐妖闹得凶,我家老头子忙着对付狐妖,所以派我来招待你。”土地婆婆的表演依然流畅自然,“好郎君嘛,我就能给你!”
“土地爷能打过狐妖吗?”晴宜嘴上敷衍着,眼睛已经偷偷瞄向身后的香案。
香案上那根红烛,是庙里唯一的光源。可那蜡烛烧的久了,底部已经结了厚厚一层烛泪,凝成小山一样,把蜡烛牢牢粘在香案上。她恐怕没法一下弄倒蜡烛。
“土地爷官职再小,也是个神仙。任它什么妖孽作祟,怎能难倒神仙?”
“那也未必。有些妖孽嚣张的很,这不,都已经装作土地爷的枕边人了!”
晴宜说着,突然飞起一脚踢倒香案。
香案上的蜡烛碰到地面后熄灭。庙里瞬间漆黑一片。
环境明暗发生变化时,眼睛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会有片刻的时间看不见东西。晴宜争的就是这个片刻。
她记得那土地婆婆站立的位置,用最大的力气扑过去,把土地婆婆撞到在地,又摸索着抢过对方的手杖,在对方头上狠狠敲了好几下。直到那土地婆婆彻底不再挣扎、似乎是晕倒了,晴宜才从她身上爬起来。
此时,晴宜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她走到小桐身边,用阴阳两生术调动坎卦石板的力量,在手心凝出一抔水,洒在小桐脸上。
小桐这才不情愿不愿地睁开眼,胡乱擦拭着脸上的水珠,挣扎着坐了起来。他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似乎是回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发出一声惊呼,钻进晴宜怀里:“狐妖!是狐妖!姐姐,我怕!”
晴宜感到小桐的头在她胸口蹭来蹭去,多少有些别扭。但她转念一想,小桐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子,此刻又受了惊吓,并不是故意要占她便宜,便只是轻轻往后躲了躲,没有推开她。
小桐竟伸手环住她的腰,试着把头往晴宜胸口埋,嘴上还说:“姐姐,这里好黑!我什么也看不见……我兜里有火柴,你去把蜡烛点上,好不好?”
晴宜将他推开少许,好奇道:“你兜里为什么会带着火柴?”
小桐低声说:“我从小眼睛就不好,一到夜里什么也看不见。村里时常停电,所以我身上总是带着火柴,准备点蜡烛照亮。”
晴宜将信将疑,接过火柴,站起身来。小桐仍紧紧抱着她的腰,粘在她身上,跟着她一步一步往前挪。
晴宜不动声色地把他带到翻倒的香炉前。
小桐脚下一绊,“唉哟”一声,差点摔倒。
晴宜赶紧扶住他,看他神情不似作伪,这才相信了他的话。
“什么东西?姐姐,你快把拉住点上啊!”小桐惊慌地叫道。看来,这孩子真的是有夜盲症。
晴宜心生同情,有些后悔用这种方法测试他。她走过去,扶起香案,捡起摔断的蜡烛,用火柴点燃了,滴了两地蜡油在桌上,把蜡烛粘在桌面上立住。
烛光重新照亮了土地庙。
晴宜微笑道:“好啦!这不是亮了吗?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小桐却还是抱着她的腰不肯撒手,耍赖似地把脸埋在她身上,腻声说:“不要!姐姐,你身上好香啊!”
晴宜心中一紧,突然意识到一个可能,赶紧回头去看地上。
地板中央,赫然躺着另一个小桐!
晴宜立刻去掰“小桐”环在她腰间的手,但那手臂像铁箍一般,任她又掐又扣也纹丝不动。这种力气,绝不属于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放开我!”晴宜顾不得形象,对着那个“小桐”又踢又打。
“小桐”的声音也变了,变成一个轻柔低沉、有着迷人磁性的成熟男音:“别扭来扭去了!你是我的了,逃不掉的。自我介绍下,我叫花九城。我刚才不是答应过要送给你一个好郎君吗?怎么样,我这个郎君,你还满意吧?”
晴宜急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不甘心地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刚才你踢倒香案时,我就已经瞬间和这小孩换了位置。你对着那孩子脑袋猛敲得时候,我早已变成他的样子躺在地上,等着你上钩了。你这么聪明,怎么就不想想,如果站在那里的真的是我,能这么容易就让你打晕吗?”
花九城只用一只手就制住了晴宜。他像跳舞一样转了个圈,潇洒地绕到晴宜眼前。这时,他已经变成一个红衣美男子,尖颌长颊、凤眼斜挑,颇有几分男生女相的秀气妩媚。
他用另一只手轻轻捏了捏晴宜的鼻子,教训道:“你进来这土地庙之前,没看到门上写了什么吗?‘我自有神头神脑’,你那点‘鬼心鬼肠’,又怎么斗得过我。”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你看不见东西也是装的了?”晴宜恨恨地说。
“那倒不是。”花九城的脸色黑了一下,“我的确有个小缺点,就是夜里看不见东西。这可是个秘密,你知道了,我就不能让你走了。”
“你想拿我怎样?”晴宜渐渐没了挣扎的力气,听到这话,才真正害怕起来。
“既然我都是你郎君了,当然是要做些夫妻之间的事。”花九城俯在她耳边,用情人间打情骂俏般的语气,亲昵地说,“对了,你刚才还故意用香炉绊我呢。这么淘气,你说,是不是该打屁股?”
晴宜生平还是第一次落入这种险境。她脑筋转了又转,却发现,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所有的聪明机变都派不上用场,更何况,这花九城的头脑并不比她笨。不知不觉间,她的眼泪已经流了满脸。
花九城自得其乐地扮演着温柔情郎的角色,一边用纤长的手指轻轻替她擦着眼泪,一边哄道:“别哭、别哭嘛!我逗你呢。你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打你呢?我保证让你舒服开心,好不好?”
说话间,他的手已经顺着晴宜的脖颈往下滑去,从领口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正逢夏日,晴宜只穿了一件雪纺单衫。衣领刚被扯破,少女光洁的肩膀就露了出来。
............
雷阳仰面躺在床上,两手交叉枕在脑后,睁眼盯着小桐家的屋顶。
他和关临风分析了白天听村民说的故事。所有故事里,狐妖都是在晚上出现的,所以夜间的搜索十分必要。他们今天进村时过于高调,狐妖也说不定会抢先来偷袭他们。因此,今晚他和关临风兵分两路,关临风出去寻找线索,他则留下来保护隔壁屋的两个女孩子。
窗外月色似水,蝉鸣如唱。夜幕深处某个地方,却藏着狐妖一只。
雷阳有些戏谑地想,假如狐妖女鬼之流,尽如聊斋中那般风花雪月,这样的夜里,就该偷偷溜进他房里来自荐枕席才是。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门没有锁,是给关临风留着的。但关临风才出去没多久,不该这么快回来。
雷阳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看见来人是小桐的母亲,才松了一口气:“阿姨,这么晚您还没睡啊?有什么事吗?住在您家,给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我和小桐,还有他舅舅,都很高兴你们能住在这里。”小桐的母亲温柔一笑,“只有你一个人在吗?”
“对,临风刚出去,想在村里转转。”雷阳对她的问题有些不解,“您是要找他吗?”
“不,我就是找你。”小桐的母亲在床边坐了下来,说,“你能陪我聊聊吗?”
“啊?哦,好!”雷阳想起村里的那些传言,猜想她可能是要说关于狐妖的事,赶紧端坐倾听。
“小桐的爸爸去南方打工,已经两年了,每年只有过年能回来几天。他在外头过得很苦,省吃俭用,连电话都舍不得给家里打几个。”小桐的母亲幽幽地开了口。
雷阳对她这个开头有些意外,但还是体贴地表示:“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小桐一定也很想他爸爸吧?”
“小桐毕竟还是个孩子,一玩起来,就把这些烦心事都忘了。”小桐的妈妈叹了口气,说,“可我不一样。你知道,对于一个还算年轻的女人来说,独守空房两年,会有多寂寞吗?”
“您到底想说什么?”雷阳既迷惑又尴尬,“……喂!您停下!您在干什么?”
小桐的母亲突然伸手解开了衣服扣子,露出里面洗得褪了色的内衣来,用迷离的目光看着雷阳,说:“你不是玄师吗?不是能从妖魔鬼怪手里救人吗?那你能不能也把我从寂寞中解救出来?”
“您……您冷静一下!”雷阳跳起来,往门口逃去。
小桐的母亲扑过来抱住他,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在他怀里。
雷阳不得不伸手扶住她,以防她摔倒。他不知所措地劝道:“阿姨,您别这样!我走,您冷静一下!您至少为小桐想一想,您这样,他在村里要怎么做人?”
“那些长舌妇,爱说什么就让她们说去好了。我不在乎的。”小桐的母亲媚眼如丝,脸几乎贴到雷阳脸上,“你为什么要走啊?是因为,我不够漂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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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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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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