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大家一脸幸福的品尝着那为数不多的腊肉,李让也将一小块肉放进嘴里咀着。
肉是热的,还有点烫。
三两口将肉嚼碎了吞进肚子里,李让学着大家的吃法,将面团掰碎放进了鸡蛋汤里。
顺便将王叔送给他的干肉和虎子哥给他的干饼也掰碎了泡进去。
待面团吸满汤汁,李让喝了一大口。
老实说,味道并不好。
因为汤里没有盐味,只有一种发馊的酸味,那是因为蘸了醋布的原因。
如今朝廷虽然在靠着李让献上的法子在大量制盐。
但那些盐都是优先供给军队,其次是长安城中的贵人,最后才轮得到这些庄户百姓。
盐又是日常所需的消耗品,制盐的速度总是赶不上消耗的速度的。
但李让依旧吃得香甜。
相比皇宫里那些精美但只能用来看的食物,李让还是更喜欢这种虽然粗糙,但是能填饱肚子的食物。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
汉子们吃完了碗里的食物,脸上露出了片刻回味之色,随即便又浩浩荡荡的冲进地里。
下午时分,毒辣的太阳不知不觉中被乌云遮蔽。
雨来得比大家想象中的要快。
一开始吗,只是几滴雨落在大家的脸上手上衣袖上。
下一秒,就是倾盆大雨。
“先收犁!”
王叔交集的声音传遍了整片土地。
赵大伯钱三叔几个掌犁的汉子急忙收了犁牵着大牲口朝村子走去。
下大雨了,人淋雨没事,但牛不能淋雨。
“都回家,都回家!”
“去两个人看看谷场,千万不能积水,再检查一下有没有仓屋漏水。”
“二娃子,赶紧回去了!”
雨幕阻隔了村民们的交谈声,但李让还是隐约间听见了王叔催促人去谷场的声音。
尽管村子里的粮食大部分都已经交了税,剩下的大多数也都送到县城去卖了。
但仍然有一小部分粮食还在存放在谷场边上的粮仓里。
另外,准备播种的糜子粮种也还在粮仓里。
李让将锄头扛在肩上,一只手遮在眼睛上看路,便朝着谷场冲了过去。
地面变得泥泞起来,你讲溅在衣裳上,下一秒又被雨水冲刷干净。
没一会儿,李让就觉得脚下的学子忽然沉重起来,那是稀泥粘在了鞋底。
甩了两下,没甩掉,李让也就由他了。
他让郭淮给他弄的黄豆种子还堆在粮仓,黄豆在不准备耕种的时候是绝对不能泡水的,否则只需要一夜时间就会发芽。
发芽的黄豆就只能用来做豆芽了,因为种不活。
李让跑到谷场的棚子底下,抖抖身上的雨水,甩掉靴子上的黄泥,便朝着最大的那座粮仓跑去。
这些粮仓都是今年新修的,但茅草屋子哪里会有不漏水的。
进了粮仓,同村的村民已经到了好几个,正在有条不紊的将摊在地上准备风干的粮食装进箩筐,移到木架上摆放着。
漏雨的地方也放上了木盆接着,最大限度的保证雨水不会到处流淌。
剩下的粮食不多,李让帮着搭了一把手,不到半个时辰就将所有的粮食收好了。
“行了二娃子,没事了!”
一个汉子上前拍拍李让的肩膀,随即笑道:“六月的天是娃娃脸啊,说变就变了!”
李让望着门口屋檐上滴落的雨水已经形成了一道水幕,不由得赞同的点点头。
谁能想到上午时分还是晴空万里的天气,现在就变成大雨倾盆了呢?
“快回家换身干爽的衣衫吧,别受凉了!”
汉子又拍拍他的肩膀,便冲出了粮仓往村子里赶。
其他几人和李让打了个招呼,也冒着雨回家了。
李让将粮仓的大门关上,便冲进雨里。
“二蛋哥哥,二蛋哥哥!”
雨中,李让似乎听见王叔家狗娃在喊他,但雨势太大让他睁不开眼睛,自然也无从分辨声音从何处传来。
又往前冲了一小段路程,李让终于听得清晰了。
这才看见雨幕中似乎有一个小屁孩撑着雨伞跌跌撞撞的朝他跑来。
“狗娃?”
“二蛋哥哥!”
狗娃的声音有些急切。
看清了李让所在的方位之后,急忙举着伞朝他小跑而来。
狗娃的打着伞,但身上的衣衫也难免被溅起的雨水打湿了。
李让顾不得身上已经湿透了,一把将狗娃抱起来,扶正了他打着的伞。
这才问道:“这么大雨,你怎么跑出来了?”
狗娃答道:“二蛋哥哥,村口,村口来了好多人,骑着马,凶神恶煞的,俺爹已经去村口了,让俺来寻你过去。”
李让眉头一皱,抱着狗娃便朝村口赶去。
这么大的雨,什么人会来村子里?
骑着马,还凶神恶煞的,难道是官兵?
李让冒着大雨才刚刚走到村口,便看见了令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一个全身着甲的士卒在一群汉子的惊呼声中一矛捅穿了王叔的胸膛,将长矛高高的抬起,狠狠的将王叔甩了出去。
而王叔被甩到地面上,只来得及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便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住手!”
“耶耶~”
李让眼珠子一下子就红了,瞬间暴喝出声。
但那士卒非但没有停手,反而将手中的长矛对准了朝王叔狂奔过去过去的赵大伯。
李让眼见来不及阻止,急忙放下狗娃,抬起右手扣动连弩之上的机括。
“咻~”
破空声划破了雨幕。
那士卒似是有所感应,硬生生收住了即将投掷出去的长矛,抬起手臂格挡了一下,堪堪挡下这差点正中他心脏的一箭。
但箭矢还是稳稳的穿过了他身上的铁甲,深深的嵌入了他的皮肉之中。
士卒忍不住闷哼一声,吃痛之下连手中长矛也掉在了地上。
千钧一发之际,李让深感庆幸。
还好这些日子他不曾取下手中连弩。
否则,今日只怕他就要失去两个长辈了。
一群驻足在村口的将士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也来不及去找那两个刁民的麻烦了。
纷纷将杀意朝李让倾泻而来。
李让满脸杀意的看着那为首的士卒,今日不管他身后站着的是何人,他都死定了。
一把拽住哭天喊地打算向生死不知的王叔冲过去的狗娃。
李让在那些士卒开口之前大喝道:“本官李让,大唐皇帝陛下钦封火器局监正,从六品,尔等是何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悍然伤人,还有没有王法?”
李让报出了自己的官职准备先拖延时间。
因为他看见那士卒出手伤人的时候,张三叔已经朝村子里跑去。
这个时候,李让必须得先拖着这些士卒,一切等村里人到了再说。
为首那士卒一愣,显然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村子竟然会有一位六品官。
倒是李让这个名字,听起来似乎有点耳熟。
“吾等奉命封锁长安周边各县村镇,追索刺杀王驾之宵小,不管你是什么官,速速让开道路!”
那士卒开口了,望着李让的表情有些阴晴不定。
李让闻言,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还好,这些人对自己的身份终究是有所顾忌的。
李让没有理会那士卒的屁话,急忙拉着狗娃小跑到王叔和赵大伯身边。
赵大伯一脸悲愤道:“二娃子,救不活咧!”
李让探了一下王叔的鼻息,又检查了一下王叔的伤口,确认人还有呼吸后。
急忙对着赵大伯吩咐道:“大伯,快去长安见宿国公,让他带你去见太子殿下,请殿下赶紧派御医过来。”
几息功夫,村里人也逐渐赶到村口。
一个个手中都拿着兵刃,更有甚者还背着自制的土弓箭。
看见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村长王叔,村民们脸上瞬间就被怒火填满。
“谁干的”
有人问出了声音,但没有人回答他。
谁干的,只要看看眼前这群士卒就知道了!
眼见事情越闹越大,那士卒皱眉看向李让开口道:“我不管你是什么官,这两个刁民胆敢阻拦吾等封锁村庄,乃是死有余辜,速速让开道路,否则别怪吾等不客气。”
李让没有答话,见赵大伯回村牵马,急忙叫过来去而复返张家三叔和二叔,让他们先将人抬回去,顺便将已经哭晕过去的狗娃也带回去。
随后慢慢起身,站直身子的时候,李让心中的杀意已经达到了顶峰。
那十几骑士卒胯下的马儿打着响鼻,为首那士卒脸上的不耐之色也越来越明显。
一个不知道什么衙门的六品官,竟敢阻挠军务。
若非他觉得李让这个名字实在耳熟,他早就下令发起冲锋了。
但此时此刻,他的耐心也已然到达了临界点。
“报上你的姓名,官职!”
李让开口了,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
那士卒咬着牙道:“本将王兴,致果校尉,隶属于右卫将军长平公麾下,李监正,还请速速遣散村民,让吾等封锁村庄,否则放炮了刺杀王驾的刺客,你担待不起。”
李让点点头,很好,右卫将军长平郡公张亮的麾下,真的很好。
“拿下,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李让再度开口,却不是对王兴,而是对太平村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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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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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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