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烃扬没想到来人是刘秘书。
他对刘秘书点点头,说道:“严总回来了?”
刘秘书:“是的,今天中午刚下了飞机,第一个就要见您。”
严烃扬倒是没在意刘秘书话里的意思,他勾着苏南川的脖子,说道:“我能带我弟弟一起去吗?我今天说好了要陪他。”
苏南川轻轻的在严烃扬腰间捏了一下,低声道:“哥哥,我不去了,你去谈正事吧。”
严烃扬:“我谈事的时候你可以在外面等我。”
这个时候,刘秘书也说道:“当然可以,就是我怕您和严总谈的时间比较长,弟弟会等很久。”
苏南川:“那哥哥我不去了,我想在家里写作业。”
严烃扬挑挑眉:“你确定?”
苏南川点点头:“我今天作业可多了,两张卷子。”
严烃扬无奈,只好对刘秘书说道:“那您在外面稍等一下,我把我弟弟送回家。”
刘秘书笑道:“好的没问题,不着急。”
严烃扬说完搂着苏南川往巷子里走。
刘秘书看着这两人的背影,他心道就这么短的路也要送弟弟回家,严烃扬还真的挺爱护他这个弟弟的。
严烃扬把苏南川送到家门口,苏南川转过身说道:“哥哥你快去吧。”
严烃扬轻刮了下他的鼻子,认真的盯着他:“真不跟我去?”
苏南川摇摇头。
严烃扬笑了笑,说道:“你是不是害怕见那种大人物?”
苏南川一下被说中了心思,红着脸推他哥:“才没有,哥哥你赶紧去吧,别让人等的时间太长了。”
严烃扬只好在他脑袋上撸了一把毛,说道:“那我走了,你把门锁好,好好吃饭,我要是回来得晚你就先睡,有事给我打电话。”
苏南川:“知道了。”
严烃扬跟苏南川说了再见,转身往巷子口走去。
半个小时后,迈巴赫开到了肯顿酒店门口,严烃扬原本以为严越会跟他在上次的包间里谈事,没想到刘秘书直接带他去了严越的总统套房。
严烃扬还是第一次来这么豪华的房间,但少年一向波澜不惊,又天生冷感,对这些外在的东西并不会太在意。
他有一双处事不惊的眼,尤其是在面对比他更强的人,他天生的胜负欲便会隐隐作祟。
严烃扬在刘秘书的带领下进了套间走到客厅,很快见到了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严越。
严烃扬礼貌而又疏离的跟严越问好:“严总,好久不见。”
严越轻轻的放下手里的报纸,看向严烃扬。
不知道是不是严烃扬的错觉,他总觉得严越看他的眼神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的感觉,好像有点激动,有点期待,还有些……慈祥?
但也可能是严烃扬的错觉,因为当他再仔细看向严越时,严越的眼神和上次他见到时并没有什么两样。
严越冲严烃扬笑了笑,点点头,示意他过来坐。
严越:“小严,最近过得怎么样?”
严烃扬坐到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说道:“挺好的,您过得怎么样?”
严越笑道:“我也挺好,挺开心的。”
严烃扬点点头,他也没问严越什么事这么开心,严烃扬一向有分寸,很少去打听别人的私事,尤其是面对比他厉害很多的人,他更明白怎样不招人反感。
严越:“小严,喝茶吗?”
他们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套功夫茶,严越在等严烃扬到来前自己在煮功夫茶。
严烃扬本想说不喝,但严越已经给他倒了一杯。
严越:“尝尝,我可不轻易给人煮茶。”
严烃扬只好接过来,轻轻的尝了一口,茶香清淡,茶水有点苦,入口又有些甘甜。
严越笑着问道:“觉得怎么样?”
严烃扬摇摇头:“我很少喝茶,品尝不出来好坏。”
严越哈哈的笑道:“你倒很诚实。”
严烃扬放下茶杯,看严越还在那儿不紧不慢的煮茶,好像并没有想谈方案的意思,严烃扬便开口道:“严总,我还是想跟您聊一下我重新做的方案。”
严越:“不急,不急。小严啊,先陪我聊会儿天吧,我想听听你们现在年轻人的生活方式,比如你们用的什么微信聊天软件,比如,你们现在看的什么视频软件,你们年轻人现在生活的五花八门,我可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你能跟我聊聊吗?”
严烃扬愣了一下,顿时心道他可真是应该把苏南川带过来,聊这些苏南川可比他懂得多。
但严烃扬再怎么远离这些东西,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于是便跟严越聊了起来。
另一边,苏南川回到家之后,简单的做了碗阳春面吃过,开始写作业。
他并没有骗人,随着期末的临近,他们最近的学习压力很大,作业每天都有很多,苏南川想要保持住年纪第一的水准,必须要加倍的努力才行。
这会儿天已经完全的黑透了,院子里亮着一盏灯,是苏南川特意为严烃扬留的。
苏南川学习起来一向很认真,不受任何外界的干扰,但不知过了多久,他还是被院子里的开门声给打扰到了。
苏南川看了看时间,晚上8点,他以为是严烃扬回来了,结果院子门打开了,院子里响起了一阵高跟鞋的声音,是林月眉回来了。
苏南川愣了一下,赶紧走出卧室,林月眉这时候也推门走了进来。
自从上次苏南川听到林月眉和陈平的争吵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林月眉。
苏南川和严烃扬不同,林月眉并没有苛责过他,相反,如果不是林月眉,他也不能被带回来,不能在这里好好的生活,因此他对林月眉并不反感,反而当她是家人,心存着一份感激。甚至有时候,他还会小心翼翼的讨好林月眉。所以林月眉每次回来,他就算知道林月眉不喜欢他,也还是会出来跟她打声招呼。
苏南川:“眉姨,你回来了。”
苏南川小心翼翼的跟林月眉打招呼,随后他看着林月眉愣了一下。
只见林月眉比上次来的时候瘦了很多,甚至瘦的有点皮包骨头,她面色看上去十分的不好,头发乱糟糟的,她穿着一件红色的连衣裙,却没有了往日神采飞扬,风情万种,这身红色的连衣裙在今天反而将她衬托的更加的颓败。
苏南川有一瞬间,突然觉得林月眉好像一下子变老了。
怎么回事?明明上次见到还不是这样。
林月眉目光犀利的在客厅里扫一圈,最后落在苏南川身上:“严烃扬呢?”
苏南川:“哥哥他有事出去了。”
听了这话,林月眉的表现就更加奇怪了,她整个人都紧崩了起来,双眼紧紧的盯着苏南川,凶狠狠的问道:“他能有什么事?他去哪儿了?是不是有一个叫严越的人来找他?”
苏南川怔了一下,急忙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他知道,他怎么能不知道,可现在看林月眉这样子,显然已经有闹事的倾向了,他当然不敢把严烃扬去了哪里的事情告诉林月眉。
林月眉却不放弃:“你告诉我,最近有没有人过来找严烃扬?”
苏南川摇摇头:“没,没有。”
林月眉显然不好糊弄,她紧紧的盯着苏南川,厉声道:“苏南川,你可不能骗人,我不相信最近没有人来找过他!”
以她对严越的了解,严越要是对什么事情有所怀疑,一定会有所行动,而之前她已经察觉到严越在查严烃扬了,既然已经查了,严越就不可能没过来找严烃扬。
苏南川:“真的没有,我没,没骗人。”
“反正,我没遇到过有谁来找他。”
苏南川赶紧又补了一句。
但这小孩向来不善于说谎,一说谎眼神闪烁,林月眉怎么能看不出来,她气得要死,盯着苏南川,正打算吓唬他几句让他吐出真言,就在这时,院子里的门突然被人急促的敲响了。
“林月眉!林月眉!开门!快开门!”
这声音……是陈平。
苏南川顿时紧张的瞪大眼睛看林月眉,只见林月眉紧紧的皱着眉头,放在身体两侧的拳头握得紧紧的。
砰砰砰!砰砰砰!
门被敲得十分的响,陈平的声音像催人的魔鬼。
“林月眉!你开门!我知道你回家了,我看见你停的车了!!”
“林月眉!你开门!你开门!!”
林月眉气得一转身,走到院子里,她隔着红色的大门愤怒道:“陈平,你有完没完!!”
陈平:“月眉?月眉,我就知道你在。月眉,只要你原谅我,我就有完!!”
林月眉讥讽道:“你小声音点!!行,行,我原谅你,可以了吗!!”
陈平的声音很大,林月眉大概是不想让周围的邻居看笑话,忍气吞声的“原谅”了他。
但陈平也不知道是真没听出来林月眉的讥讽,还是装没听出来,他激动道:“真的吗?你真的肯原谅我了?”
林月眉冷冷一笑:“对,原谅你了,所以,可以滚了吗?”
陈平却道:“可以可以,但是月眉……“
陈平的突然把声音放的很低:“月眉,我卡里没钱了,你得给我转十万。”
林月眉只感觉脑中的血液瞬间冲到了头顶,她愤怒的低吼道:“你卡里怎么会没钱?”
陈平:“我不是说了吗,咱们投的那个项目缺资金了,最近你也不理我,我就先把我卡里的钱补上了。”
林月眉愤怒道:“陈平,房子也抵押进去了,手上的现金也投进去了,这次要是亏了,你知道什么后果!!”
陈平:“你放心,汪总给的内部消息怎么可能会亏,你别老想着亏,你要想着它赚钱,只要这项目起来了,咱们下半辈子都不愁吃喝了!”
林月眉不想再跟他争论了,说道:“行了,别说了,这话你上次就说过了。”
陈平:“好,我不说了,你记得给我转钱。”
林月眉冷哼一声,再不理他,气愤的转身就往屋子里走。
刚一跨进门槛,她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片黑,整个人就要往前倒去。
一直站在客厅的苏南川瞬间一惊,急忙过来扶住她,喊道:“眉姨,眉姨,你怎么了?”
林月眉被苏南川扶着缓了一会儿,没多久她眼前渐渐亮了,那阵晕眩的感觉也随之终于过去了。
她冷淡的推开苏南川,摆摆手道:“没事。”
她今天一天没吃东西了,最近更是因为严烃扬和陈平的事情弄得心力交瘁,大概是低血糖犯了。
苏南川也觉得她低血糖了,忙给林月眉冲了一杯糖水。
林月眉喝过之后果然觉得好了很多,她冷冷的说了声谢谢,推开门,离开了。
肯顿酒店里。
严烃扬不敢置信的看着严越,说道:“您是说明年二月?”
严越点头:“对,过了年就走,你愿意跟我去吗?”
严烃扬沉默着不出声。
严越也不催他,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继续说道:“京市,你还没有去过吧。”
严烃扬:“您应该知道我明年高考。”
严越笑了笑:“你明年并不参加高考不是吗?”
严烃扬抬头:“你怎么知道?”
严越:“你的眼睛告诉我的,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想等你弟弟吧。”
严烃扬被猜中了心思也没反驳。
严越也不着急,继续耐心道:“你是放心不下你弟弟?你要知道他也不小了,你以后迟早要因为事业,因为各种出差,与他短暂的分别,而他是一个男孩,再过几年就要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将来还会成家立业,你要给他的不是保护,而是教会他成长,你不觉得你这样对他有点太过溺爱?”
严烃扬的拳头狠狠的捏了起来,少年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他冷冷的盯着严越,他想严越凭什么这样说,凭什么说他溺爱,他就是溺爱苏南川又能怎么样?严越懂什么,严越知道什么,苏南川不需要顶天立地,更不需要成家立业,有谁能比他对苏南川更好?有谁能像他一样能保护苏南川?
苏南川只要在他的羽翼下被他保护着就好,他最好永远不要长大,永远就像现在这样,需要着他,依靠着他就好。
严越看了严烃扬一眼,他心里直摇头,严烃扬比他想象中的更难驯服,不过不着急,总有时间。
严越说道:“我给你时间考虑,你不用着急答复我。”
严烃扬点点头。
严烃扬离开后,严越靠在沙发上发着呆,没一会儿送严烃扬回去的刘秘书进来了。
刘秘书:“严总,送回去了。”
严越点点头,说道:“严烃扬的那个弟弟,你见过吗?”
刘秘书想到接严烃扬时候看到的那个男孩,点点头:“见过,他们两人的关系好像非常好。”
严越一只手抵着额头,轻轻闭上眼:“你之前说,这么些年,几乎都是严烃扬在带那个孩子?”
刘秘书:“查到的是样。”
严越点点头,说道:“林月眉联系上了吗?”
刘秘书:“林小姐一直不接电话,发过去的短信也不回复。”
严越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似有无奈:“她这脾气还和小时候一样,算了,看来还是得我亲自去找她。”
12月很快就过去了,12月一过,很快就到了苏南川15岁的生日。
苏南川这次的生日正好赶在了周末,严烃扬特意带他去附近的滑雪场玩了一天。
苏南川不会滑雪,严烃扬也不会滑,但严烃扬学得快,教练指导几下他就能慢慢的滑起来了。
苏南川就比较怂了,学了半天还摔了好几跤,惹得站在一边看他的严烃扬笑得前仰后合。
苏南川见他笑自己,气得脸都红了,拿起一把雪就扔他。
严烃扬笑得更开心了。
两人这一天玩的很开心,身上头发上都沾了雪,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了。
吹过蜡烛之后,严烃扬把生日礼物拿给苏南川。
严烃扬送了他一部新型的触屏手机。
苏南川对这手机爱不释手,但还是心疼严烃扬花了钱:“哥哥怎么又花钱,我有手机的。”
严烃扬:“你那手机用了几年了,早该换了。”
苏南川:“可是还能打电话能发短信,还能用啊。”
严烃扬:“能上网吗?你有时候要查资料吧。”
苏南川:“查资料有电脑啊。”
暑假的时候严烃扬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但严烃扬有时候工作需要,会把笔电带到赵远那里,苏南川就用不到了。
严烃扬摸了他脑袋一下:“废什么话,给你就拿着。”
苏南川:“谢谢哥哥。”
苏南川的生日过后,期末考试就临近了。
这学期的期末考试在一月底,苏南川每天都在刻苦的刷题,而严烃扬也开始忙了起来。
当然,严烃扬并不是忙着学习,而是忙着麦远的方案。
这其间,他又见了严越两次,这两次严越都没再谈让他二月底跟着去京市的事了,而是正经的跟他谈麦远的项目,既然是谈麦远的项目,严烃扬把赵远也叫上了。
等到二月初的时候,严越已经正式和麦远签了合同,同意投资他们策划的新项目。
合同签了的那天严烃扬和赵远都十分开心,两人叫上公司的其他几个员工一起吃饭庆祝。
而这个时候,严越也终于堵到了林月眉。
林月眉那天正在陪一个客户吃饭,吃完饭她送客户离开,结果在停车场被一辆黑色的轿车堵上了。
黑色的轿车降下后车窗,露出严越那张俊朗又成熟的脸。
严越对着林月眉笑了笑,说道:“月眉,好久不见,我们谈谈?”
林月眉全身都僵在原地,但她知道这次躲不过了,只好上了严越的车。
车开到一家环境优雅档次很高的咖啡厅,刘秘书提前订好了包间,林月眉跟着他们进了包间。
服务生和刘秘书很快都出去了。
严越:“坐吧。”
林月眉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严越哥,两次你都带我来喝咖啡,你就这么喜欢请我喝咖啡?”
严越也笑:“不是你说的,要我请你喝咖啡的吗?”
林月眉抿着嘴,顿时心中五味杂陈,她笑了笑,说道:“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没想到你还记得。”
严越:“怎么会不记得。”
林月眉的心忽的一酸,她把脸慢慢的转到一边,抿着嘴不说话。
严越看着她,说道:“月眉,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林月眉转过脸,她目光中多了些坚定与倔强,她看着严越,说道:“严越哥,这话你上次问过了。”
严越:“可你并没有诚实的告诉我,不是吗?”
林月眉:“既然严越哥你已经调查过了,又何必再多此一举问这些我不想回答的问题?”
严越笑了。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手腕上的一只表,说道:“月眉,这么多年,你的一张嘴还是这么厉害。”
林月眉:“您过奖了。”
严越无奈的摇摇头,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一时之间,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包间内散发着淡淡的咖啡的苦香味,角落里放着的钟摆滴滴答滴。
这不是能让人放松的一次会面,他们心知肚明,却暂时谁都不想挑破。
终于,严越先开了口:“月眉,当年的事情是我们两家谁也不愿意看到的,这些年你过得属实不易,辛苦你了,我听说你最近生意上出了些问题,这样,你差多少,我可以补给你,如果你想要更多,我……”
林月眉“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她放在桌上的手攥得紧紧的,脸上虽然化了妆却难掩疲倦与苍白,她全身都在抖,一双漂亮的眼咄咄逼人的看着严越。
“然后呢?给了我这多么好处然后呢?你想干什么?”
严越直视她的目光:“我想干什么,你是知道的。”
林月眉的心忽的一漏,她盯盯着严越,目露急切:“严越,严烃扬是我的儿子!她是我的儿子!”
严越:“那你解释一下,严烃扬为什么姓严?”
林月眉:“因为严冬山,我跟严冬山好了,严烃扬是我和他的儿子!!严烃扬的严跟你严越的严一点关系也没有!!”
严越笑了。
他摇摇头,慢慢的抬眼看向林月眉,说道:“严冬山的确是有个女朋友,但不是你。”
林月眉:“你凭什么知道不是我,当年……”
严越:“当年严冬山和他女朋友一起出了车祸,那女孩是他的青梅竹马,严家各个都是情种,严冬山有多喜欢那女孩你可能不知道,你只要知道,严冬山最后是拿自己的身体护着那女孩的。怎么?你想说严冬山变心喜欢上你了吗?还是他背着女朋友出轨了?”
林月眉往后退了一步,她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好一个严家各个是情种……”
严越不置可否:“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的确很奇怪,当然,我这样说原本只是来形容严冬山。”
林月眉抬起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泪,她抓起桌上的手机,说道:“我们没什么可说的了,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严越这时把一份文件推到林月眉面前。
严越:“既然来了,看完这个再走也不迟。”
林月眉盯着桌上的文件一愣,敷衍的拿起来准备飞快的扫一眼。
然而,等她看清这是什么,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
她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她恨恨的抬眼看向严越,一双眼通红无比。
严越靠在沙发上,双臂交叉在胸前,他始终面带微笑,像一个永远温和的绅士。
林家家破之后,林月眉曾经有多喜欢这样的严越,后来就有多恨。
恨他永远温柔得体,恨他对谁都温和体贴,恨他带着这样一张面具将她的一颗心勾走了,到头来,他唯一的一颗心却只给另一个人。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林月眉曾经问过自己无数遍?
为什么?
明明是自己先认识的严越。
为什么?
明明那个人跟自己比一无是处,可严越自从见到那个人后,一颗心就全跟着那个人跑了。
林月眉一颗心狠狠的沉着,她如陷进黑色的沼泽,有什么东西拖着她慢慢的往下沉,往下沉,那些黑色的泥水很快就要淹没她。
没有人可以救得了她。
严越这时开口说道:“我的儿子,我可以带走吗?”
林月眉全身都在抖。
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严越:“你说不可以也没用,因为他是我的儿子。”
林月眉仍然不说话。
严越无奈的叹了口气,接着道:“还有一件事,林月萍葬在哪里?”
“哈哈哈哈哈……”
林月眉突然笑出了声。
她看着严越,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她指着严越,眼光中带着泪花:“林月萍……林月萍……这么多年,你还没有忘记她吗?”
林月眉擦了擦眼泪,她看着严越,冷冰冰道:“我不会告诉你的,因为她根本就不想见你。严烃扬你也别想带走,因为……因为,林月萍根本就不想让你知道她生了你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林月眉有个姐姐,前面有埋过伏笔的这个惊天大爆料我终于写到了!!
今天更的长吧,宝,给点营养液吧!!!
感谢在2021061008:29:472021061109:37: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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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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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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