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将离脸上的淡然开始一片片碎裂,总是冷淡坚韧的面庞恢复了原有的面貌,纤细的眉眼衬着额间的那点朱砂,与生俱来的脆弱浮出表面,霍将离张开紧抿的嘴,重重的呼出几口气,但最后,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晦气的哑巴,怎么就没被野狼叼走?”
“你活该!”
“要不是狗娃发过誓,早把你休了!”
“狗娃那毛都没长齐的娃娃有什么好,不如跟了我。”
她是个哑巴,她知道。
她生来便应该悄悄消失在这世上。
她配不上狗娃,她也知道。
从小到大多少恶毒的话,她听了不知多少,早已麻木了。
是她拖累了狗娃,她本该离开的,但狗娃还小,她得照顾她。
狗娃让她留下来,说这是她的家,她还以为......
到最后,不过是她自作多情。
她从不敢奢求什么,为狗娃洗衣做饭,供她专心念书,只要她能考上,村里的人就不敢嘲笑狗娃了,她就别无所求了。
信纸滑落在地上,霍将离在凳子上,坐了一夜。
镇上,累极了的林羽泽倒头就睡,完全没听见系统的提示。
【获得霍将离心碎值10点,目前进度70%。获得积分10点,目前积分60】
似乎有蚊子声在耳边响起,林羽泽翻了个身,手胡乱的挥了一下,又沉沉睡去。
【获得霍将离心碎值10点,目前进度80%。获得积分10点,目前积分70】
【获得霍将离心碎值10点,目前进度90%。获得积分10点,目前积分80】
第二天,全村都知道霍将离被狗娃抛弃了。
“其实离姐儿也是可怜,从小就哑巴,好不容易有个善心的林大夫收养,现在又被狗娃嫌弃。”村妇说着怜悯的话,脸上却又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看吧,你还不信,我就说狗娃那性子,早晚得休了离姐儿。”
“可我听说,当初狗娃可是立了重誓,绝对不可休离姐儿的。”
“那就更对了!狗娃发了誓,不能休妻,索性就连家都不要走了。”
“啧啧,这狗娃可真够狠的,其实我看这离姐儿虽然残是残了,可这脸长得标志啊,莫非是~没伺候好狗娃?”狗娃的二堂姐猥琐的笑着。
保长赵玉芳皱着眉头看着一大早不去干活反而在这说人长短的村民,说道:
“都少说几句!马上就要到农忙时节了,还有闲心在这说话!”
保长发话了,村民也不好说什么,拎上农具走了。
赵玉芳往狗娃家走,霍将离曾对她有恩。她母亲患了重病,镇上的大夫也说她母亲已经药石无医,只能用药缓减病痛。
赵玉芳家里也不过是稍有余钱,支撑不起长期的药材费用,是懂医术的霍将离将自己采集的一部分药材无偿给了赵玉芳,虽然最后母亲还是走了,但保长始终对霍将离带着份感激。
不止赵玉芳,村子里很多人都被狗娃的母亲林大夫治疗过,也收过不少霍将离送的药材,只是感念的人少。
狗娃性子孤僻,又不喜欢和村民打交道,总是阴着个脸,渐渐地和狗娃家来往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怎么就不知恩呢?”保长叹道。
敲开狗娃家的门,赵玉芳看霍将离充满血丝的眼睛,知道她心里难过,劝道:
“今天李大婶她媳妇儿说见到狗娃往镇上去了,你也别太难过,兴许狗娃只是去镇上办什么事。”
霍将离扯了扯惨白的唇角,将地上的纸捡起来,递给保长。
赵玉芳是村里为数不多的读书人,看见纸上的字一愣。
“这、这......唉,若是狗娃真的这么一去不返,我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以前也有发生过外子出远门意外失踪或是死亡的事情,如果没有人帮衬着,这些外子留下的地和财产有一半要“赠还”给外子的双亲,若是双亲已经不在了,就要分给家里的姐妹,剩下的一半才是属于守了寡的内子的。
本朝初立年间,这习俗本是考虑到寡妇一人带着孩子,身体又弱,种不了那么多地,不如把地给家里的亲戚,让亲戚在平时生活中多关照遗孀和留下的孩子。
只可惜百年过去,当初的习俗也渐渐变了味,有死了外子不愿分地的内子,亲戚直接来抢的;也有婆媳关系不好的,以逝者双亲的身份压人把地分走大半的。
现在河东村里还有狗娃的堂亲,到时候会不会对霍将离出手,还真不好说。
“狗娃性子是怪了点,不过我看她也不像是狼心狗肺的人,你先等等看。”
赵玉芳看霍将离还是呆呆的看着那纸,也知道劝说起不了太大作用,叹着气离开了狗娃家。内心深处有个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想法:若是狗娃从此再也不回来,就好了。
驿站客房内,林羽泽揉着惺忪的睡眼,浑身像是被打了一顿般酸痛无比,想想今天再接着走是不可能了,先在镇上休息两天再说。
揉着酸痛的肩膀,林羽泽走出驿站,这镇子不大,看着就横、竖两条街,驿站就在十字交叉口,周围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住在镇上的村民很少,林羽泽看倒是做生意的小贩比较多,村民都是赶着牛车或是驴车来镇上采买,抬眼望去,都在忙着往车上搬货或是和小贩讨价还价。
路上有不少牲畜的粪便,空气里弥散着一股不算太臭的怪味。
在街上四处转了转,看到一家挂着“食肆”二字的房子,里面放着许多高脚的桌椅,林羽泽摸摸肚皮,决定先去补充点能量。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坐在柜台的女老板漫不经心的用竹签剔着牙,店里就两三个吃饭的客人,村民赶集大多习惯吃自己自带的干粮,来食肆的人不多。
“客官想来点什么?”老板放下竹签。
“来份清淡的早点。”
女老板点点头,“您先坐。”低头在账本上画了几笔,对厨房喊\&"来一碗包子和粥。\&"
早饭很快被端上来,林羽泽咬了一口,味道一般,没有霍将离做的好吃。
霍将离,不知道怎么样了,会不会生气自己这样不告而别。
林羽泽不想伤害她,在村子里也待不下去了,不如这样相忘于江湖吧。外面还有着广阔的天地,不能困死在那个偏僻的村庄里。
吃罢饭,她打算去买张驴车,
“老板,这驴车到肃州府得走几天啊?”
“小姑娘是第一次出远门吧,我家养的驴都是顶顶壮的,脚程快,去肃州府最快十天就能到。”老板拍拍一旁毛驴健壮的大腿。
永州府离河东村不远,林羽泽决定离开,那就离远一些,听说肃州府是晋朝的南北交通中枢,应该是个好去处。
林羽泽又询问了许多出远门要注意的东西,才付了钱。又去买了许多长途旅行必需的物件,看着空了一半的钱包,林羽泽感觉有点肉疼,她带出来的钱不多,基本都留给了霍将离。
希望到肃州府上能找份不错的活计,感觉自己像是去北漂,林羽泽对未知世界的突然觉得有点压力山大。
不过离开困了她两月之久的河东村,林羽泽整个人都开朗了不少。
“不管怎么说,我总算出新手村了!”林羽泽面带笑容。
霍将离浑浑噩噩的在家呆了一天,想着狗娃去了镇上,不会走太远,毕竟狗娃没有引路文书,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镇上找她。
如果真的厌了自己,那自己主动离开便是,霍将离一边想着,一边四处搜寻着狗娃的身影。
笑得开心的林羽泽不知道,她前脚刚离开小镇,后脚霍将离就到了镇上,可惜两人终究是错过了。
路上没有林羽泽预想的顺利,地图画的太抽象,一路问着人好歹是没有偏离太远,终于辗转了半个月才看到肃州府几个大字。
看着气派的城墙,林羽泽乐呵呵的驾着驴车往城里驶去,中途车轮子坏了一只,居然还被她敲敲打打的修好了,林羽泽觉得自己就是个天才。幸好这世界她没了每个月扰人的姨妈,沿途的镇子很少,一路上都是借宿在村户家里,很少能有洗澡洗衣的机会,要是有姨妈那林羽泽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城门口,穿着一身威武劲装的官兵挨个盘查,有些递上了文书才给通过,有些没有文书似乎也给通行,摸不清状况的林羽泽排着队。以往去县里也不用文书什么的,给点钱官兵就不管了。
等轮到她时,官兵严肃的问:
“引路文书呢?”
“第一次出门,还没来得及办理。”林羽泽老老实实说。
两名官兵互相看了一眼,眼里的意思让林羽泽紧张起来。
“你从哪里来的?”官兵问。
林羽泽下意识觉得要是老实回答要遭殃,她摸摸口袋里所剩不多的银子,拿出两枚完整的银元宝,用袖子遮掩着塞到两名官兵手里。
两名官兵又互相对视一眼。
“来人!把她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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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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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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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南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我也不想做人渣啊![快穿]石头菌更新,第 9 章 她是个哑巴,她知道免费阅读。https://www.snds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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