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山岭,水月驻剑而立,清冷的眼眸早已被惊诧、怀疑填满,虽满是戒备,却仍无半分惧怯地盯着那悬在半空丈余高位置的可怖身影!
此时的她,哪里还会相信此人只是魔教“后起之秀”的言论。
呵~,若魔教的“后起之秀”都有此等手段,她身为“青云门”一脉首座岂非是荒谬的笑话?
方才之战,时间算不得太长,短暂的交手却处处是致命杀机!
水月祭出“神剑御雷真诀”竟无法斩杀对手的时候,她便意识到荀翊的可怕分量超乎自己预料之外。由此,荀翊在她心中的威胁程度光速拔高,俨然到了“倾尽性命也在所不惜”的地步!
她无法想象此人若继续放任,未来会是何等大患!
荀翊捕捉到了水月决绝心念的变化,到了这般地步,他纵然想有所保留也做不到了,再无犹疑地故技重施——于是心神紧紧锁定在荀翊身上的水月对上一双幽深若渊的眼睛!
论道行修为,焚香谷上官策比水月要精深几分。可他在荀翊借力之下,于瞬息中落败,猝不及防的水月亦然!她只在神情恍惚那一刻,暗中惊呼不妙,而后心神便落入黑暗深邃的空间被滔天巨浪冲垮。
“噗!”
意识脱出的水月,无法抑制地吐出鲜血。心神受创让她瞬间萎靡,哪怕她有坚若玄冰的意志也只是维持踉跄状态不倒。她经脉中的法力,此刻已如脱缰野马不受掌控,竭力运转“太极玄清道”勉强压制,可仍不免伤了经脉。
正因短时间里无法掌控法力,水月冷漠如冰的脸上这才浮现出生动的慌乱,那种超出掌控的惶恐打破了她坚冰一般的心境,然后才问出起先那样一句话——“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记得自己说清楚了——‘在下、荀翊’!”半空中荀翊缓缓而落,身上神魔一般的骨甲自头部起始,随着他每往下降落一寸,那些骨甲也缓缓褪去、消散,露出他原本的模样来。
“水月‘前辈’,现在,你能安静下来交谈了么?”
幽深如渊、深暗如夜的眼眸,向水月看去。
水月面上一沉,立时避开了与他对视的目光,冷哼道:“我与你这般邪魔,有什么好说的?!”
“水月,”荀翊一时气笑,语气也淡漠下来,“你觉得我尊你一声‘前辈’,是因为什么缘故?”闻听此言的水月脸色变了下,只是荀翊不待她多言,就直接将先前准备说的言语道出,显然是他没什么耐性与她绕弯了。
夜幕上飘来淡云,明亮的月光由此黯淡几分。
无名山岭之上,先前那些术法引燃的火焰,早已在荀翊“天尊魔身”的冰寒气息中熄灭。如今只有水月持握的仙剑亮着淡淡的灵光,荀翊则全然隐没在黑暗当中。
仅有他毫无起伏的声音在夜风中传开。
“......地宫之下,有上古大能镇压的幽冥魔神。彼时魔神侵蚀镇守神将,已有脱困而出的征兆,我与她,以及那位鬼王宗的故人,都知晓断然不能坐视,故此联手与之斗法一场,殊死得胜,实为侥幸......”
“......她为助我,神魂创伤几无生息。我用了‘鬼道秘术’为她留下一线希望,此时此刻,她也仍在为那一线生机拼搏——”荀翊幽深的目光如有实质,“这、就是伱想知道的她的消息!”
趁着讲诉的时间,水月稍稍恢复,心神上的创伤短时间无法痊愈,可至少她已经逐渐平复经脉中的法力。只要能忍受驱动法力时头痛欲裂的后患,水月便仍能御使剑诀!
“她在你手中?”
荀翊颔首:“不错,她在洞沧山。”
水月抓握剑柄的五指用力,道:“她是青云弟子,自当回归青云山。”她说这句话的语气,透着无法动摇的决绝固执。
荀翊皱眉,淡淡地道:“她若离开,唯死路一条。”
水月无声地“吁”了口气息,目中神情果真如冷硬的玄冰:“呵~,青云门之人何曾有过惧怯?即便是死,我的徒儿也会回到青云山!”
荀翊也不客气:“可笑!你若当真这么做,我必会先杀你!”
水月默然而视,荀翊也毫不退让地看着她。她心神受创,气势全然不敌,可她仍是站得笔直,仿若荀翊盎然杀意的气势全不存在,嘴角甚至勾起冷漠的嘲弄。
对峙片刻,荀翊气恼渐消,凛冽如刀的杀气也潮水般退去。
他凝视着水月,忽地叹了口气。此人当真固执得如同一块寒冰,以往在心中拟定过的言辞完全无法运用,因为水月根本无从交谈,更无半点妥协退让!
罢了。
荀翊知晓两人的未来必然坎坷,倒也不曾气馁。将应当托出的消息告知水月过后,他已没了与她多说的意思,当即默然无声地向后飘飞,渐渐融入黑暗之中。
水月感知未减,立刻觉察。
她言语里冷漠如冰,仿佛根本不在乎陆雪琪的生死,只在乎“正邪立场”、“青云戒律”冰冷刻板的教条,乃是不折不扣的顽固之辈——可事实上,荀翊也被水月的淡漠骗过,她对陆雪琪的看重关爱分毫不比荀翊少!
方才的冷言冷语,一为试探,二为寻找“救回”爱徒之法。
也是水月错估了荀翊的实力,落败之后将自己陷入到如此被动的局面。毕竟她对荀翊的了解,尚处在先前陆雪琪的言语概括之下,如今亲自接触以后,水月对陆雪琪担心愈盛。
以她阅历,当知自己那弟子与此人纠缠不休,未来终将堕入无法自拔的深渊,那是她绝对不可接受的事情。
可偏偏、水月没能掌控主动权——“荀翊!”眼见荀翊欲走,水月顾不上伤势,淡漠之下的急切也显露几分。远处,正欲退走的身影从浓墨般黑暗中重现,似是觉察到幽深的目光望来,吃过亏的水月愠恼地侧开目光。
“你当清楚,只有‘远离’才是真正维护她!”
荀翊愣了下,水月突兀的一句话,引动他心念急转,错愕之下隐隐地捕捉到几分她淡漠神情遮掩中的“真实”。
“前路崎岖荆棘,我自当披荆斩棘、踏平坎坷才是,岂能有还没迈步前行就放弃的道理?”荀翊如是说道。
然而这话却让水月愈发愤怒,以至于在言语中也流露出来:“真是可笑的狂妄!你以为自己是谁?你以为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哼,别的不论,单是我青云一门你要如何应对?!”
荀翊眼中透出危险之色,反问道:“哦?呵呵,‘青云门’的底蕴,我自是不及的。只是不知你们有多少觉悟,来覆灭我呢?”
水月脸色一变!
她忽然意识到,以荀翊方才表现出来的诡异手段,青云门汇聚全力纵然能将其诛除,又得付出何等代价?青云门还能承受陨落一两位首座的损失么?
更何况,对方为何要等着他们上门决死搏杀,要是荀翊避而不出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原来此人,已经是青云门也不得不正视的地步了么?水月有些难以接受,敢情真正妄自尊大的是自己?
在她心中,隐隐已将荀翊当做“道玄真人”那般看待。水月不知道,事实上方才那等“摄魂借力”的手段,荀翊也不想多用的。因为每用一次,同样会消耗灵魂空间中的那些魂力,若非无法全力出手,荀翊根本舍不得损耗这些可以助益他灵魂蜕变的宝贵之力!
见水月不语,荀翊自己也无法破局,喟叹一声最后道——
“地宫魔神虽除,却也有‘幽冥裂隙’留存。我与组建之‘天道盟’会驻守于此,正道也好、魔教也罢,只要不是犯在幽州我也无暇理会。”这番话,荀翊与上官策、阳长老说过,与周一仙爷孙俩说过,如今也说给水月。
他不介意将立场表明于天下人,也决意在此时局彻底立稳自己与“天道盟”的根基!
停顿了一下,荀翊接着又道:“她是青云弟子,若能醒来,是走是留自也由她。如今时局动荡、时移世易,谁能料定未来会发生什么?青云门作为‘正道第一’必然首当其冲,你还是多多留心罢、水月‘前辈’!”
言毕,即走。
荀翊清楚他无法取信于水月,可那又有何法?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让人绝了陆雪琪的生路!至于未来——早已迷雾重重,他也只有一步一步地坚定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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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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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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