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医术高明又深得宫中娘娘们的喜爱,知道她不久后会随慕如烟去北境军中行医,娘娘们大为惋惜。不只娘娘们,宫中女官、宫女们也常请杜若帮她们治病,如今得知她要走了,不管身上有病没病,找她看诊的人络绎不绝。
终于忙完,只觉得今日比平时劳累许多。若不是方才忽然心悸腹痛,杜若进入一隅偏殿稍作休憩,她现在或许还像上午那样,被些根本没病却嚷着要她看诊的宫女缠住,怎么也脱不开身。
奇怪,自己平时身体健康,怎会突然如此不适,或许是天气出奇闷热的缘故吧。这样想着,她倒是担心起慕如烟的身子来。不过,慕如烟今日在军营里,周围都有禁军守护,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杜若抬头望了望闷沉沉的阴天,心里不知为何,总还觉得有些隐隐不安。
回到太医院的时候,同僚见到她大吃一惊:“禁军营地离皇宫甚远,杜大人这么快就回来了?”hΤTpS://WWω.sndswx.com/
“营地?”杜若愣了愣。
“您一早不是随二殿下与慕将军的车马去了禁军营吗?”
“我一整日都在宫里啊。”
“奇怪了,您还说禁军营里有骨肉坏死的病人,所以特地取了弥耶果花和龙石散。”
杜若腿一软,马上冲到药橱前查看,果不其然,这两种平常被严格控制的迷药都少了。两种迷药的麻醉效力有长短强弱之分,可配合在一起用的话……
将千丝万缕联系在一起思忖,一个可怕的可能性进入脑海,她心跳越来越强烈,呼吸急促,浑身发抖。
“杜大人!”看着杜若冲出太医院,同僚在后面喊着,“带上伞啊!这天马上要下雨啦!”
全然听不到身后同僚的喊声,杜若拼命往宫外奔跑,行到半路天空下起瓢泼大雨。
在暴雨中终于叫到一辆车,她不进车里,只是在车夫身后不断催促车马快行。
脑中嗡嗡一片。世子……不对!杜若忽然想到,荃世子不会武功……
杜若果断改换了目的地,车马经过慕府大门没有停留,而是沿东侧继续往前。
马车在一处府邸前停下,杜若跳下车,冲到府门前。
她用尽力气拍打沉重的府门,心里猛烈呼喊:“求求你、求求你、快开门啊!”
正巧开门的是踏星,看到浑身被雨淋得湿透的杜若,惊讶道:“杜大人……”
“三殿下!找三殿下!”
见杜若上气不接下气,踏星尴尬回道:“殿下今日染了严重的风寒,没法……”
“殿下!”杜若一把将挡着门的踏星推开,对着府中嘶喊,“殿下救如烟!”
朱景深正在房中看书之时,天空忽降暴雨,他便抬起头,静静望着窗外的雨景。
检兵礼应是已经结束了吧。
外面隐约传来女子的呼喊声。
那喊声夹杂着暴雨的声响,听不真切。他的住处向来清净,轻易不染外头琐事,于是他闭上眼,并不打算理会。
可从呼喊声中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他猛地睁开眼,立即起身寻着声响奔去。
听杜若说完,他一把取剑转身冲进暴雨,跃身上马而去。
没有按照从都城前往禁军营的常规路线,因为那是一条绕行远路。朱景深一路直奔皇家禁苑,没时间与守卫禁苑的禁军交涉,他策马撞破苑门与禁栏,硬生生闯入,横穿大片禁苑在暴雨中疾驰。
*
大雨滂沱,打落在东山的避暑楼阁廊檐,发出淅淅沥沥的冷漠声响。
朱景坤坐在楼内,一边赏着窗上雨滴撞落的景致,一边连连饮下几杯烈酒。
楼外附近部署了不少人,正好作为他们醉酒乱性之后的见证,这样慕如烟醒来后也不得不迫于皇家颜面的压力,乖乖就范。
做好如此龌龊的安排后,他放下心来,关上门喝酒。直至满面潮红,朱景坤踱步到床前,将床帷的帘帐拨开。慕如烟在锦被中睡得昏沉,那恬静绝美的容颜,凡是见过的人都抵挡不住瞬间沦陷。
朱景坤将锦被掀开,见慕如烟浑身上下只剩一件乳白色的单薄绸衣,他刹那间只觉全身血液膨胀,正要俯身而上之时,房门猛地被踢开。
见门口闯入一个浑身湿透的身影,朱景坤眯起眼走近细看,惊诧低声道:“朱景深……”
雨滴沿着发丝无声坠落,朱景深双眸凛寒如酷厉的神祗,周身一股可怕的肃杀之气。
从未见过温润的弟弟这副模样,朱景坤酒意绕头不去,放浪嗤笑道:“你来晚了,典仪早就结束,现在是纵情闲乐的时候……”
还没待他说完,朱景深拔剑直指哥哥的咽喉。
朱景坤猛地酒醒,颤巍巍地举起双手,腿脚一阵发软。
门外响起军士聚集、武器碰撞的冰冷响声,一眨眼功夫,整座楼已经被身披重甲的士兵层层叠叠包围。
训练有素的士兵听从主帅指令,拉紧弓/弩,拔出长/枪,直指三人所处的楼阁。
朱士玮严酷的高声传了进来:“三殿下,你已经被镇东军包围了!放开二殿下!若二殿下有半点差池,今日你们谁也别想从这儿走出去!”
床帷帘幕已被拉开,慕如烟单薄的身子就在眼前。朱景深余光冷冷瞥了眼门外密密麻麻举着枪箭的士兵,往门口微微挪了挪步子,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众人的视线,对着朱景坤挑眉寒声道:“你竟敢擅自将镇东军带进禁军营地。”
“不……此处已不是营地,在东山玩乐,总也要带上人马随行保护……”在关键事情上朱景坤脑子还算清楚,此时他满心只想活命,看着朱景深猩红的双眼反复乞怜道,“三弟……你冷静点……不过是今日我们都喝多了……在场所有人都能作证……你就算闹到父皇那儿也讨不到半点便宜,事情若闹大了对我们都不利……”
朱景深双眸如寒冰,剑指哥哥咽喉的手并未放松,只是镇定有力地放声令道:“都退下!”
楼外的兵士听到了三皇子的威凛之声,军心顿然一乱。朱士玮立即抬手命兵士不准放松,继续瞄准。他紧张地屏息眯着眼,正在寻找一击命中的时机。
朱景坤被弟弟用剑指着喉咙,浑身抖得厉害。
朱景深手中加了点力道,双眸露出嗜血的色彩,语气如死神般寒凉:“要我再说一遍?”
只觉得喉间肌肤一道刺痛,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往下流淌,朱景坤知道自己喉咙已被划伤,整个人瞬间堕入即将奔溃的临界点,颤抖着高喊:“退下!全都退下!”
外面的镇东军中发出武器零散颤撞作响的声音,军心正在不断瓦解。
朱景深背对着他们沉稳而威严地站立着,面上没有一丝惧色。
见军队仍未退去,喉咙越来越疼,朱景坤抛弃了身为皇子的最后一分尊严,对着门外嘶声力竭喊叫:“快退下!你们没听到我说吗!快退下!”
看着人心渐渐慌乱松动的队伍,朱士玮紧蹙双眉在脑中快速地细细盘算。原本若二皇子是个果决又有魄力与手腕的狠角色,这时候将三皇子趁机除去也不是件坏事。可朱景坤在关键时刻的表现让他大失所望:竟比想象中还靠不住……而且凭二皇子的平素为人,今日在此若真把事情闹大,三皇子是帮他除去了,没准自己反倒会被朱景坤出卖了当作替罪羊……
迅速做了决定,朱士玮再次将手果断一扬:“后退!”
弑杀皇子是何等罪名,不会有人看不到其中的严重性。早就心中惧怕的士兵们听主帅终于下令收兵,一个个都暗自松了口气,连连后退。
朱景深没有回头,双耳听到身后军队撤退的声响,而眼前是害怕到欲将晕厥的兄长。他冷冷瞥了朱景坤一眼,收起长剑,旁若无人般径自往床边走去。朱景坤整个人一下子虚脱得沿着墙面瘫坐在地上。
望着慕如烟受了迷药沉沉昏睡的模样,朱景深只觉胸口狠狠的一阵心疼,自责今日自己没来参加典仪,不然断不会让她身陷如此险境。
外面瓢泼大雨,她一身如此单薄,朱景深一展臂,用床帷的银白纱罗把慕如烟身子从头到脚裹护严实,将她一把抱起。
朱景深抱着慕如烟走到门口,刚缓过神来的朱景坤小心翼翼在他耳旁道:“国难当前,事情闹大了对我们三人都不好。今日之事,只要你不声张,我只当从未发生过。”
朱景深一个冰冷绝厉的眼神扫过去,吓得朱景坤连退几步。
他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再看令人作呕的兄长一眼,只是静静地抱着慕如烟走出楼外。
楼外暴雨中站着密密麻麻的兵士,他们只是听从指令后退到不远处,并没有撤走,双手也没有放下瞄准着他们的武器。
朱景深面不改色,抱着慕如烟在乱军之中镇定自若地向前行走,周身似乎笼罩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尊贵威严之气。他将她安稳地护在怀中,自己的外袍盖在她身上,为她挡开混乱的目光与冰冷的雨水。
兵士们举着武器的手不住颤抖,一个个不断后退,没有一人敢动。主帅朱士玮早就背过身去藏入了人群之中。
众人便看着三殿下一路无人阻碍地带着慕将军上了马,扬长而去。
*
慕如烟醒来的时候,惊讶地发现朱景深来到自己面前。她坐在床上,抬头怔怔望向他沉静的脸庞。两人在幽暗朦胧的灯下静静对视。
朱景深已换下被雨淋透的衣衫,此时一身往常的淡雅纯净。他看到慕如烟见他的第一反应竟是攥紧被角、身子微微往后一退,那一双警觉的眼眸让他心里一道刺痛:自己在她心中,原来竟是如此不堪么。
“这是哪里?”慕如烟看着他问道,见他不回答,也猜得出来此处必是他的住处了,“你想做什么?”
他沉默许久,终于幽幽启口,声音凉了下来:“你觉得我想做什么?”
慕如烟无言望着他,只听他冷声道:“是啊,将军绝色,何人不想得到。”
慕如烟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口里说出来。过了片刻,她双手暗暗握紧,语气依旧平静镇定:“你是为了镇西军,还是为了你自己?”
他不答,鬼魅般的月色照到他清冷如霜的眼眸,竟散发出几分沉郁的魅惑。两人在朦胧的灯光下冰冷对视。
迷药的效力逐渐褪却,面对朱景深寒凉的双眸,慕如烟并未惧怕,只是冷笑道:“不必白费功夫了。你该是听到过我的风评有多糟糕。我这种人,可不会因为失了身子就放弃掌控自己的权利。”
“那我们试试。”
他悠悠凉声一说,便一把上前掀走锦被,双手将她按倒在床,俯身而上。
慕如烟乳白色的寝衣在幽光下衬着她玉一般的躯体,发丝悠长凌乱地披散在床上,如同惑人心神的魅妖。
他心跳剧烈,双唇含着深沉滚烫的吐息,凑近她白皙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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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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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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