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谷口外,装运分队中每人都拿到一个容量不小的乾坤袋,之前采出的真灵矿被装运分队收入后就分散装入每人的袋中。只是这乾坤袋能藏物之形,却不能减物之重。装入真灵矿后,背袋之人的负担是实实在在增加了。虽然装运分队人人皆熟悉轻身术一类的术法,也比他人多备了不少类似的手段。可施展出来后须耗神费力地维持住,负担越重,维持起来就越是困难,便只能减慢行进速度,以免走走停停。后面随着收获越来越多,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可预计地会越来越慢。
过了几日,到了指定的灵穴附近,仍是按之前的布置安排各处。半日勘探之后,中央大队的营帐内几人得到了结果。此处灵穴有土属灵矿可采,然品相远达不到真灵矿之标准,仅比优质的灵砖好些。不过,除此之外尚有另外一种珍稀矿石,名曰五行均停石。此种灵石内五行灵气俱全,且分量相当。因五行互相制化之故,若无外力施加其上,可长期保持此种状态。而一旦有灵气自外输入,则内里灵气也会随之流转变化。正因有此功效,小块均停石常被嵌入上品灵器之中,大块均停石则被用来制造器阵的基座。对于术学之人而言,借均停石再配以特殊技法及长短不一的间隔时间,可改变自身发出灵气的五行所属,譬如水属灵气之人,可借均停石施展出火属术法,均停石越大,则间隔时间越短。就眼下的价格而言,大块的均停石比之真灵矿还高出不少,小块的则有所不及。可惜,后续采出的几块个头都不大,所以此处灵穴的收获明显不及上一处。营帐内几人商议了一下,决定将均停石连同灵矿一齐带上,若后面收获不少,可酌情将这些土属灵矿弃掉。
之后半个多月时日里,又经过了几处灵穴,却并无太多收获。不过,有了之前两处灵穴的收获打底,吴珠鉴倒还不甚着急,仍是令队伍徐徐而进,渐渐来到了灵封谷的中央地带附近。
依照大队下发之令安顿好众人后,邬忧找到戌甲,开口便问道:“觉得此地如何?”
戌甲有些奇怪,反问道:“什么如何?你看到什么了?”
邬忧摆了摆手,说道:“不是看到了什么,是一到这里便觉得浑身舒服,甚至心底没来由地认定此地必有好东西。”
戌甲环视了一圈周围,并未觉着有何异常。转过身说道:“想是走了好久的狭窄山路,一遇上眼前的开阔地,心情便生出了变化吧。”
从地图上来看,队伍面前有一道沟壑。越过沟壑,便是一片不小的平地。平地大致三面环山,朝北也有一道沟壑,且与眼前这道沟壑在东北方向汇合。队伍眼下所在之处,实际是前人留下的营址。前几处灵穴周围都未见到明显的宿营遗迹,那说来前人必是相当看重眼前这片地方。行营中几人也明白,故而一面令队伍停下,一面命各大队多派人手四处查探。
一阵查探之后,各大队陆续回报皆无发现,营帐内便开始商议如何跨过沟壑。这灵封谷内但凡能被称为沟壑之处,隔岸的间距都相当宽阔。而进入谷内的众人,道术修为皆在四层及以下,尚无法凭借施展术法或驾驭寻常灵器以跨过沟壑。上品灵器多藏手段,助人飞跃过去自是不难,可价格不低。此次入谷之人多出身一般,根本买不起,整个队伍中除吴珠鉴几人外,也就只有区区十来人算是有还不错的灵器。至于飞行类术法的符篆,也算不上便宜,对多数人而言,平日里根本舍不得多买多练,对如何维持术法自然经验欠缺。眼下跨过沟壑之时,若借符篆术法,不少人会因术法维持不好而中途跌入沟壑,以致危及性命。所以,山上事先便做了准备。即由有手段之人牵引粗韧绳索先行跨过沟壑,两边各自将绳索扎下地,而后于绳索上搭一特制拉手。拉手内外各有机关,自绳索所附导灵绳注入灵气后,可选择由其一面喷射。人举臂锁于拉手,随其往来两端。んτΤΡS://Www.sndswx.com/
整备完毕之后,由先头一、三大队扎下绳索,后续各大队依次跨过沟壑。邬忧到达对岸之时,凭空踏了个步伐,伸出一脚粘住沟壑内壁,另一脚朝上跨步,同时手上迅速掐诀,上身前倾并两掌朝岸沿一压,自掌下将整个人弹起,脚下再踏一个步伐,落地时脚尖轻点,便几步向前远离岸边。到了戌甲则是腰间微微发力,全身一摆动,朝前伸出一臂攀在岸沿,此时臂膀勃然粗壮起来,曲臂直接将戌甲拉起腾空,待膝盖高过岸沿之时,立刻抬腿迈步前蹬,跟着几步向前便上了岸。
此时,小队众人已全部跨过沟壑,戌甲正想找一旁的几人问问适才可曾遇到什么状况没有。忽然,被邬忧拍了拍肩,并问道:“看见那是谁了么?”
戌甲顺着邬忧的目光,看见一个稍有些印象的身形正挂着拉手朝这边而来。待接近岸边时,那人袖中飞出两柄短兵,一柄悬于其脚下,另一柄疾速移至身前半膝高处。那人松开拉手,一脚踩于下方短兵之上,另一脚踏膝前短兵之上。每每一步迈出,后脚刚踩的短兵便会疾速飞至身前,先高后低,其轨迹如同拱形阶梯一般。那人便这样踩着短兵,从容地走上岸来。
戌甲看向邬忧,问道:“是咱们之前见过的那个昶清么?”
邬忧笑了笑,说道:“长得这般好看,除了那个昶清,还能是谁?你忘了自己还为其作过一首诗么?”
想起自己的即兴之作,戌甲也不禁笑了笑。望着渐渐离去的昶清,问道:“他也进了谷不算奇怪,毕竟连那个荭都来了,奇怪的是怎么会到咱们这里来?”
邬忧托着下巴,说道:“之前那大几百号人里没见到过他,最后那一批的又都没他这般修为,该是随中央大队那帮子人一起来的。看他行走匆匆的样子,也许是来向指挥几人传话的。”
戌甲叹了口气,独自喃喃道:“中央大队的人,看来是精英……。”
邬忧拍醒戌甲,问道:“一个人嘀咕什么?”
戌甲有些愕然,看向邬忧,半天才说道:“我是说昶清刚才那几下子挺帅……。”
这话倒是让邬忧也忽然一愣,而后哈哈一笑,独自离开了。
中央大队的营帐内,气氛有些沉闷。吴珠鉴习惯性地来回走着,其他几人则围坐在石桌旁,众人皆不说话。帐帘忽然被掀开,何师劳快步有入帐中。
见到何师劳,吴珠鉴赶忙上前问道:“可有确切消息么?”
何师劳朝另外几人点头示意,然后对吴珠鉴说道:“派去几拨人都回了,互相印证得差不多,靠西面的山下确有一条金属矿脉。数量是相当可观,但品质优劣混杂,目下还说不准到底能有多少收获。”
吴珠鉴低头捶了捶了手掌,又问道:“那下面该如何办,你可有想法么?”
何师劳停顿了一下,答道:“派去的几拨人也都说没在附近发现有何动静。既如此,我觉着可以多花些时日,一边挖矿,一边选矿。待矿脉挖尽之后,再来看真灵矿有多少。若是多的话,便只带走真灵矿,其余寻个地方重新埋了。若是不多的话,再考虑酌情带些次矿走。”
听完这番话,吴珠鉴先望向身旁几人。见众人稍事考虑过后都同意,尤其是杨考杉点了点头,便对何师劳说道:“我同意,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办。”
何师劳又问道:“这次的动静会大些,时间也要长些,守卫方面要不要多安排些人手?”
吴珠鉴想了想,对何师劳说道:“这样吧,你先回矿脉看着,等近卫小队的人都回来了,我让荭苗领着去找你,由你来布置守卫,如何?”
何师劳觉着可行,便立即返回矿脉。枚泉亦起身说道:“我亲自去一趟各大队,看看各防区布置得如何了。”
吴珠鉴点头应允,送至营帐门口时,又叮嘱道:“务必看得仔细些,这几日绝不能出状况,只要此处的收获能拿住,这趟灵封谷的差事不说圆满,至少也算完成了七八分。我等日后的仙途能否更进一步,就全指着这趟差了。”
离着矿脉稍远的一处山坡上,邬忧小队正依大队的指令布置明暗哨探。待相向察看完毕之后,邬忧与戌甲二人汇合到一处,并确认各自无误。望着远处颇显寂寥的景色,邬忧问道:“想独立山了么?这趟出来也没多少日,竟好似已经过了很久,奇了怪了。”
戌甲仍就望着远方,木然答道:“有些想父母与师傅了,也有些想故旧与好友了,其余的一概不想。”
听到这话,邬忧忽然显出一些伤感,说道:“你还有父母可想,我却……唉!”
戌甲转过头去,看着邬忧,说道:“双亲缘薄,此乃天定,你也莫要多想了。再说了,既然上山修仙,那这一关就是人人都得过的。你先过了,我日后也得过。世间从来得失相伴,便是真修成了仙也不例外。”
看了看戌甲,邬忧忽然笑起来,说道:“如今你年岁不深,修为不高,倒是这话说起来老气横秋的。”
戌甲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你也知道,我并非总是这样,没上山之前,更不会这样。有时候静下来了,回想之前自己的所思所做,发觉越来越矛盾。有时平静如水,有时又暴躁难耐。有时洞若观火,有时又执迷不悟。”
邬忧听后,笑着说道:“你说的那四点,其中三点我都亲眼见到过,尤其是执迷不悟这一点,唯独从未见你暴躁过。”
戌甲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其实性子有些懒,以致于碰上无关紧要的事连火都懒得去发,可一旦真遇上看中的事了,胸中一股怒火喷发而出,压都来不及压,大概这就是破军星命,命中注定。”
邬忧哈哈一笑,问道:“自从下山读了几本书之后,你便愈发地喜欢提到什么命之类的,那你倒是说说看,我是个什么命?”
看着邬忧的笑脸,戌甲忽然想起当年赵培子与自己提及邬忧命数,甚至嘱托自己代为照看邬忧之事。回忆起此事,心中不免生出些阴霾。佯装脚下踩了石头,戌甲故意侧过身去,背对些邬忧,迅速平复了一下心情。而后,微微笑了笑,说道:“我觉着是燃烧自己,温暖旁人的太阳星命。”
邬忧笑了笑,说道:“承你吉言,有个这么好的命。”
听到邬忧说出的好字,戌甲心头更是一黯,便换了个话题,问道:“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在帮忘兮么?”
邬忧想了想,答道:“记得以前你说过,若是没遇上引路的两位师傅,自己怕是也会活成跟忘兮差不多的样子,想来是为此而生出怜悯,才去帮他的。”
戌甲却摇了摇头,说道:“一开始的确是见他落魄可怜,才临时起意去拉他一把。可随着对他的了解越多,我就越是觉得忘兮身上好些地方都如同自己的反面一样,就如同镜子中的自己,处处与自己相反,看起来却又与自己一模一样,以至于让我生出了奇怪的念头,帮他就是帮我自己。我这番话有些拗口,不知你能否听明白?”
邬忧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但凡你开口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我几时听明白过?也就你自己兴许能明白。好了,再问你最后一个,你觉着荭是个什么命?”
戌甲抬头想了想,说道:“面无怒而眉含威,自然一股居中气象,想来是紫薇星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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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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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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