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戌甲发觉赵塚子对此并不太在意,便旁敲侧击地问了一次。赵塚子却说,这传言其实已经有好几十年了,自己初时也相当气愤,收戌甲入门的那一年还亲自去说过一次理。可是这些年来,不知是何缘故,也渐渐地看淡了。大势一到,人力是挡不住的。且嘱咐戌甲不要将这次年试看得太重,按部就班地准备即可。到时候上了场,扛得住就扛,扛不住了就认输,不要因一时犹豫而伤了自己。
戌甲明白赵塚子的良苦用心,可嘴上说归说,到时候名额真被削了,心里肯定会难受。所以戌甲的真实想法是,能扛还是得尽力扛,若是有希望通过,受点伤也无所谓。抱着这个念头,戌甲特意私下找到几位师叔,请他们帮自己练一练扛打的本事。开始时,师叔们都说戌甲本就走的不是这个路数,而且年试前也练不了多久,何必浪费时间,还要白白挨揍。戌甲只说自己别的本事都练得慢下来了,一时难有进境,唯练新本事可能会有些立竿见影的用处。拗不过戌甲,师叔们慢慢也都同意了。而后每晚在林子深处,都会有一位师叔给戌甲喂一个时辰的拳脚,指点其一二。完毕之后,戌甲自然是打得满身泥土,浑身胀痛。
又一次年试开始,还是一大清早从体学开始,仍是在练武场那里比试。知道戌甲要考,邬忧早早就来了,见到戌甲,笑着问道:“准备得如何了,有信心么?”
戌甲随意地摇了摇头,说道:“没信心,打成什么样是什么样。对了,你午后也要参试,不去最后准备一下,却跑来看我的热闹?”
邬忧一脸不在乎,说道:“你都打成什么样是什么样了,我更是如此,所以根本不必去准备。”
戌甲摆了摆手,也不跟着争,只说随便你。活动活动筋骨,便走去场边等着了。这次戌甲被排在了第一,若放在以往,绝对十分紧张,心里少不得不乐意。可眼下却平静得很,甚至隐隐觉得这样最好,早点打完早了事。想到这里,戌甲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无奈地摇着头,嘴里嘟嘟囔囔地自嘲了几句。
等考官报了名字,戌甲便走上考场。向考官行过礼之后,从容地后撤几步,摆出了架势。考官的眼神中显出了异样,同样后撤两步,摆出了架势。双方慢慢挪着碎步,渐渐接近。只见戌甲两眼忽地一眨,前踏一步,一拳朝考官面门打去。考官一手横在面前,抓住来拳,另一手便要去托戌甲出拳的手肘。戌甲也不抽手,反倒后脚一蹬,整个朝考官撞了过去。考官自然不会让戌甲如意,连着两三个半步后撤,身子仍是微微前倾,牢牢抵住戌甲。眼见冲撞不动,戌甲后手跟着一拳勾向下巴,又被考官一手按住。只是两人已然面对面,戌甲猛然后仰,用额头砸向考官的鼻梁。考官见势不妙,赶忙松手后撤。
二人再度接近,考官先出一拳,打向面门。戌甲却没有硬接,而是八字后撤躲闪。连着几拳没打中,考官腰身一弯,一记侧高鞭腿打出。戌甲自然更不敢硬接,两手一先一后至身侧肩高处,弯指套住考官小腿,待两手被挤至面前时,脚下发力,借着鞭腿的势后仰翻滚出去。刚刚那一下若是换到山下,接招的人少不得要被震得脑壳犯晕,更要翻滚得五脏难受。可在山上,只要灵气不被打散,身子便不会有何大碍,所以山下没有的招式山上却有用。
站起身后,迅速平顺了气息。戌甲一个侧步迈向考官身侧,考官转身,戌甲便调换方向。寻到考官稍有迟疑,一拳打向侧脸。被考官抬手接住,戌甲仍不抽手,跟上一脚斜下踹向考官膝盖。考官连忙手上用力,朝外推开戌甲,外侧之脚迅速内收。戌甲见自己身形不稳,立刻借着考官的推力,往后一撤,头肩沉向一侧,前脚才一落地,跟着一记扫堂腿踢过去。考官一个翻身跳开,两人再次拉开距离。
打了前面几招,考官心中对戌甲有了些底。只见他双拳握了握,跟着一个踏步,直挺挺打去。戌甲猛然感到不对劲儿,毫不犹疑地侧向躲开,然后连着拉开几步后,低头看了一眼胸前衣裳上的破口。
考官又两步斜刺冲到身侧,一拳打向戌甲腰间。戌甲伸出一手下压,使来拳自腰侧滑过。另一手并成手刀,斜刺向来拳的内肘。考官却整个冲撞上来,直将戌甲撞得脱手,飞出丈余远。
站起身,捂着隐隐作痛的腰,戌甲眉头一皱,牙齿一咬,竟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想是考官心思戌甲怒气上头,失了理智,便生出懈怠,只想着一击解决掉。眼见戌甲冲到面前,弯腰沉肩一拳打向腹肚。可戌甲并未昏头,始终留有一手放在身前。这次扣腕下压,戌甲猛然用力,竟将整个身子撑起腾空,然后平直着朝前打出一拳。考官一惊,被撑的那只手臂勃然发力一挥,戌甲一击不中,借着挥臂之力翻滚出去。
才一落地,戌甲又不停歇地攻了上去,倒是一时间封住了考官的进退。只是王八拳终归就那么几下子,寻得一个间隙,考官扣住戌甲手腕,转身一个背摔。戌甲心下一横,将灵气尽数聚于后背,硬扛住那一下。两手抓住背摔之臂,然后迅速翻身下压。考官见此,猛然抽手。戌甲却死死抓紧手臂,借着抽手的力道,欺身到考官面前,想着故技重施,用额头砸鼻梁。考官亦看了出来,另一手朝外摊开挡在山根处。戌甲的额头落在考官手掌中,虽将考官砸退出几步,却并无任何损伤。
戌甲还是一拳打出,这次却故意卖了个破绽,稍稍打歪了半寸。考官侧身闪过,一手扣住手腕,一手朝肩肘推去。不料戌甲脚下发力,朝侧前一冲,竟险些扯动了考官的身形。摸不清戌甲的套路,只得松开手腕,让戌甲趁机又拉开距离。
再次接近之时,戌甲已然平顺了气息。此时,考官一记低鞭腿踢来,戌甲心知不能硬接,抬膝顶向考官上腿。可考官毕竟气足力大,戌甲没占着便宜,反被硬生生弹开。踉跄之下,勉强站住,好在仅此而已,并未受伤。
考官看了眼戌甲的膝盖,说道:“刚才那情形,你倒是有胆子迎上去。之前还是小瞧你了,单论刚才的招式,其实是我输了。下面是第十三招了,仔细接好。”
考官重新摆开架势,灵气明显流转开来。戌甲自然也看得出来,尽全力自腹丹中抽出灵气,护住周身几处要害。二人再度接近,考官猛然一掌推向胸口。掌心聚有灵气,断然不能再用寻常招式应对。戌甲双拳交叉护于胸前,提起一口气,以灵气硬接。而后双腕上翻,全身下压。考官立即撤回手掌,跟着另一掌推向肩胛。戌甲迅速聚灵气于一侧肩膀,缩起身子,上身半转,令来掌从肩侧滑过。此时,与来掌同侧的一拳正好打出。考官自下横起拳架住戌甲,跟着侧身,横拳变直肘,朝戌甲胸口撞去。戌甲已然没了办法,另一手拼命聚起灵气,去抓考官的手肘。嘭的一声,被撞飞出去,仰面躺在考场上。
考官走到戌甲身前,说道:“能站起身来,我就算你过。”
戌甲强忍着不适,尽力平复下周身散乱的灵气。然后两手撑着,慢慢坐起。深呼了几大口气,嘴里咔咔做声,膝下嚓嚓作响。终究是佝偻着身子,站了起来。考官走到一旁,与另外两位考官低语了几句。而后又走了回去,伸手左右扳直了戌甲的腰板,并宣布戌甲合格。
接着又低声对戌甲说道:“你且在场上调息片刻,不必心急,一会儿还有一场。”
说完便留下戌甲,自己走出考场。戌甲慢慢坐下,开始调息。这时,刚刚下场的那位考官对下一场的考官小声说道:“迟一些上去,让他多歇一会儿。灵气上面我已试过他,你就不必再试了,招式上带点灵气,走一走过程就行了。”
下一场的考官点点头,说道:“明白了,你且放心就是,我心里有数。”
不顾场外渐起的议论声,考官们由着戌甲坐在场内打坐调息。邬忧听着四周的议论,再看向考官们那淡然的面孔,心里想道:“终归是帮亲不帮理,看来这次有戏了。戌甲,你可一定得把握住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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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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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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