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吗?”
公子逊机械的摇摇头。
“我知道个锤子,我吓都吓死了,我只想回家!!!”
将领皱眉,大声喃喃道。
“不对啊,当时武安军跟你们谢家家主已经约定,以辽东五郡为诱饵,让大量的王家力量过来,然后趁机歼灭,如此一来不光能削弱王家的有生力量,还能让你们谢家更进一步,但在朝堂上,你们谢家必须要成为君上抗衡王家的主力。”
“还有,王家损失这么多人,一旦有利益放出来,君上必然要占至少三层的利益。”
将领顿了顿,突然眼中寒光一闪,满脸杀气道。
“你们不会打算抵赖吧?”
说着,手中还在滴血的马槊渐渐被提起来。
公子逊瞬间被吓的不轻,作为一个门阀家的公子,显然他比公子稽的胆子更大,更加沉稳。
可人的情绪是有一个阈值的,人与人之间在情绪上的差别无非是高点,低点,此时公子逊的情绪已经崩溃了。
什么城府,什么沉稳,当看到一个个鲜活的人在他面前被杀,还被焚烧,挫骨扬灰,谁看了都怕啊。
而且那些不是贱民,那些可都是贵族,外派官,甚至一些还是从郡守的位置上下来的,那是什么人?封疆大吏啊。
如今却被人当成鸡仔给杀了!!!可想而知这对他的冲击是有多大。
看到将领准备动手,公子逊的汗毛瞬间倒竖,连忙摆手。
“不,我,我不知道,这,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可,可能是我的身份不配知道这样重要的信息。”
将领一愣,呆呆的抓了抓脑袋。
“嗯,有道理,那你回去之后跟你们族长说一下!”
“好,好好,我知道了。”
公子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心说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走!”
“哦,现在就能走了,总不用让我请你们吃饭吧?”
“别,别,不用,哪敢劳烦将军大驾,我们马上走。”
将所有人收拢到马车里面后,公子逊准备直接五挡起步,跑路。
突然,他愣了愣,朝着将领小心询问。
“既然是自己人,将军为何让人打我们一顿?”
将领耸耸肩,无所谓道“嗨,这不是给你们洗脱嫌疑嘛,王家都人死绝了,你们完好无损的回去,还一脸白白胖胖的,谁看都觉得有猫腻,不好解释对吧。”
“对你个死人头,人家全死完了,我们一个没死,哪怕伤的再重,白痴都看出来了好吧。”
可能看到公子逊的脸色有些古怪,将领立马提起马槊,满脸不善道。
“怎么?对我们的计划不满意?可以啊,直接杀你们几个人,就好交代了。”
“别,别,我们自己会想办法,就算王家想要确定是我们干的,我也有办法洗脱嫌疑。”
将领双眉一挑,饶有兴趣道“哦?说来听听。”
公子逊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嘴贱做什么?好了吧,现在不说出个办法来,还真走不了了。
“其实很简单,我就说我们出发的时候都是归类的,王家的归王家,谢家的归谢家,是,是,对了,是高句丽的余孽做的。”
“我看到形势不对,就跑了,还跟小股部队打了一场,护卫都死了。”
“公子稽不听劝,然后被高句丽余孽围了起来,走的时候,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将领不断的点头,突然他脸色一变,满脸怒容的看着公子逊,差点把他的魂都给吓出来了。
“将,将军,我,我,哪说错了???”
将领用马槊再地上一杵,直接开骂。
“我就说你们这群士大夫是人精吧,说起谎来连眼睛都不眨,草稿也不打,牛逼啊,怪不得能当门阀,就这嘴巴,就这脸皮,厉害,佩服!!!”
公子逊的嘴角狠狠一抽,堆起笑容说道。
“没您说的这么厉害,我,我先走了。”
将领关心道“要不要给你们准备点辎重补给?”
“不,不用了。”
“行,那一路顺风。”
“多,多谢!”
公子逊立马回到马车里,一个士大夫打扮的中年人,鼻青脸肿的开始驾马车。
护卫都被杀光了,只能自己驾车。
来到马车里面,公子逊捂着胸口,双眉皱紧。
“公子逊,我们安全了嘛?”
“是啊,吓死人了。”
“我,我现在想回家,公子逊,能否跟家主说一声,云通郡以及辽东这边,我,我这辈子都不想来了。”
公子逊摆摆手,满脸痛苦。
“你,你们别说了,我,我心绞痛,快疼死了,对了,马上,立刻,我们回去,还要坐,坐那个轨道,我们用最快速度回家。”
“诺!”
别的不管,听到全力回家,众人纷纷欣喜雀跃。
这里实在太恐怖了,完全威胁到所有人的生命安全。
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几队斥候开始远远的吊着,然后不定时用随行马车里面电话,时事报告。
两个佥事走了过来,对着将领纷纷拱手。
“多谢将军的配合!”
将领摆摆手“都是为君上做事。”
说完,他满脸苦笑。
“就因为今天的事情,我足足演练了三天,哎,演戏可真累呐。”
两个佥事对视一眼,说道“此间事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将领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好奇。
“这次的事情,虽说是小事,你们也算立功了吧。”
周佥事眼神一眯,淡淡道“天狩司做事,不方便透露。”
另一个佥事再天狩司里面算比较多嘴的,此时也竟没了声音。
“这,你们就没有事情是可以说的?”
“天狩司做事,不方便透露。”
“淦,算你们狠!!!”
三人道别后,飞快离开。
在马车里面,除了谢家的人惶惶不可终日外,另外几个马车车厢里面的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四五个人挤在马车里面,毫无规矩,相互靠在一起,以前的时候,他们都很讨厌相互靠着。
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他们浑身冒着冷汗,靠近点好相互取暖。
“这次的事情,你们怎么看?”
“呵呵,我怎么看?我怎么看重要嘛?门阀和武安君在博弈,我们只是棋子而已。”
“王家的人都死了,一百多号人呐,就这么直接被处决,谢家的什么事都没有,那我们怎么没死?”
“你没听到按照那个将军的说法,我们属于大王派系的。”
“大王派系?啊?我都不知道,我早已经投靠王家!”
有人直接自嘲一声。
“像我们这样寒门出来的人,只能投靠世家大族,可投靠后呢?还不是门阀的一条狗而已。”
“我们曾经受到大王提携,自然融不进世家大族......”
“我淦,我们没死的原因,就是因为除了谢家的人,我们所有人都是曾经被大王提携。”
“我终于明白为何王家要派遣我们这等不受重用之人,辽东那块地,明眼人都知道,虽是苦寒之地,可潜力巨大,看来门阀是看在大王的面子上,让我们去。”
众人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渐渐的他们发现后面的一个老者没有说话,因为阵营的关系,他们除了受到惊吓,几乎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荀老,您有什么高见!”
老者用那浑浊的眼睛扫了一圈众人,默不作声的摇摇头。
“啧,你这是什么意思?”
有人实在忍不住问道。
“呵呵,不好说,不好说,知道太多没好处,反正我们这次能活命,多亏祖宗保佑,多亏大王提携。”
大家一愣,刚刚那股子劫后余生的感觉由涌上心头。
但还有人不甘心道“那怎么办,我们就这么白白被人威胁了?还看这一个边军将领直接将上百士大夫斩杀殆尽?”
老者撇了他一眼,用那种不咸不淡的语气说道。
“我劝你还是安安心心别闹腾,如果有人问起来,我们看到什么说什么,不要随便添油加醋,门阀不好惹,武安君更不好惹,而且~~~我们还没出武安君的势力范围。”
老者的话,如春雷炸响,把这几个士大夫给吓的一个机灵。
是啊,还在武安君的地盘上,谁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
这些人都没见过武安君,虽不知其秉性,但从边军的行事风格来说,此人喜怒无常,做事不折手段,还能相隔数千里与门阀掰手腕。
如此人物,能是简单的人吗?
绝对不可能是,如果自己等人在这里惹了他,哪怕按照他的阵营分别,是大王的人,众人也没有信心,武安君不敢杀他们。
毕竟所有人都死了,只要扔给高句丽余孽就行,多好的借口,连想都不用想。
就算其他人想要来求证,谁敢?都是人精,谁都不蠢,除了一些天真的人外,能在官员的位置上坐到秩千石以上的地位,那都是人尖尖上的人物。
这里的事情,被原封不动的誊写下来,变成公文密函出现在杨乾的案几上。
杨乾打开扫了一眼,紧紧的看着曹无双。
“师傅,你的计划比我的更加完善,看来,王谢两家这段时间是没有机会找我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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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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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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