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此刻时近零点,陈知新是被从睡梦中惊醒,语气生冷。
“署长,是我。”
“何事?”
“此前与警察厅协作抓捕红党一事今日有所斩获。”
“不错。”
“但事有蹊跷。”
“有何蹊跷?”
“警察厅金恩照率先将人抓到,本趾高气昂想将人带回警察厅特务科,谁知临时改变主意让警察署把人带回,我认为此中必有蹊跷。”李衔清言语肯定。
金恩照此人在李衔清看来有小聪明无大智慧,改变主意必有内情,故而连夜汇报署长以便早做应对。
“既然交给警察署,你作为特务系主任负责审讯便可。”陈知新语气却没有任何起伏。
“署长此事必然……”
“听不懂?”
“明白!”
听着电话内的忙音李衔清握着手帕的指骨用力发白,从陈知新反应他猜到此事署长定然早就知情,可却从来没有与他提过一句。
作为南岗警察署特务系主任,李衔清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况且如此之事并非第一次。
陈知新同样是原警察大队警察,在东北军撤离之时还在警察大队队长带领下,与日军于城中展开小规模巷战。战斗到最后一刻的并非东北军,反而是一部分城中警察。
可惜东北军都撤退的情况下警察势单力薄独木难支,未抵抗太久就死伤惨重多数被俘,陈知新则是提前一步就投靠日军关东军,也是在他的帮助之下,所属警察大队才被轻易攻破。
有这等经历日后自然水涨船高,出任南岗区警察署署长,可偏看不上李衔清这个奉系东北军出身的警察。
若非东北军撤离,岂用得着他们警察作战。
因此两人之间暗生间隙!
李衔清同样看不上陈知新,警察大队抵抗日军作战,你卖主求荣还清高起来?
若非奉系东北军出身,自己就在市警察厅任职,用得着在警察署听陈知新发号施令?
互为汉奸却互瞧不上。
表面和气,实则两人暗流涌动。
今夜李衔清心头一口恶气,放下电话前去审讯室,对红党分子用刑审讯发泄怨恨怒火。
……
……
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池砚舟强迫自己入睡。
保证充沛的精力、体力才能更好应对当下的情况。
越睡不着的时候越要睡,这便是他几年来练就的本领。
若整夜难眠,在警察署这种地方,都会成为一些人眼中的马脚。
起床徐妙清还在熟睡他则先去洗漱,厨房张婶已经开始忙碌,家中做饭由张婶负责,她早上来晚上便回去,负责家中一日三餐,手艺很好手脚更是干净。
“姑爷上床了吗?”张婶见他起来,将头从厨房窗户探出好奇询问。
对此问题池砚舟一脸无奈。
张婶却大大咧咧:“又没上?”
话语中难掩失望,看池砚舟的目光也是责怪他不争气。
这生儿育女过的张婶说起这种事情好似吃饭喝水,在警察署内和同事插科打诨池砚舟行,遇到张婶却不是对手。
遥想几日天张婶让他灌醉徐妙清,美誉其名女儿家害羞,要给个台阶。
甚至口出狂言三年抱两!
池砚舟生怕叫徐妙清听见,这误会已经够深,就别再雪上加霜。
“张婶你就少说两句。”池砚舟无奈求饶。
张婶目光上下打量定格腰间:“我家男人在山上弄了根野山参,挖了几味药材泡酒,劲是挺大的,我下回给你带点。”
“我不是不行。”
“婶知道你行。”张婶语气极其敷衍。
“我行不行你怎么能知道。”
“那你到底是行不行?”
“我……”池砚舟觉得和张婶是说不清了,跑去洗漱。
再冷的天他也用凉水洗漱,确保足够清醒。
之后来到饭桌徐南钦已经落座,池砚舟问好:“伯父早。”
“夜里听你出门了?”
“署里临时公务。”
“忙什么?”
“抓捕反满抗日分子。”
“抓到了?”
“抓到了!”
徐南钦没再问,等徐妙清过来三人便一同吃饭,原本同徐南钦还能聊两句,可徐妙清一落座三人都默不作声。
将饭吃完池砚舟起身前去警察署。
见他离开徐南钦无奈说道:“你和他要赌气到什么时候?”
“爹,女儿不是赌气,警察署何种地方您也清楚,他走错了路。”
“如今世道有路可选吗?”
“可以不选,但不能选错!”
“你想让他迷途知返?”
“就怕他越陷越深难以自拔。”徐妙清明亮目光之中满是心忧。
池砚舟从安吉街出来朝着警校胡同走去,路过安平街见拐角处的信箱锁头放置颠倒,他喜欢在路上观察,以便锻炼自己的侦察能力。
此信箱的锁头偶尔就会上下颠倒,可见是取信之人习惯导致,毕竟邮局邮递员从缝隙之中就可将信封投入,不必动信箱锁。
再有就是安平街尾一户人家内设黑赌场,门前脖子上挂着盒子贩卖香烟的孩子负责望风,池砚舟仅是观察却没有多事。
霁虹街上工商胡同与警校胡同交叉口则私下贩卖大烟,走的一个灯下黑,但背后必定有依仗,不然大烟你都弄不来。
池砚舟每日观察有进步、有收获。
在警校胡同等了不大一会王昱临坐着人力车过来,示意车夫停车对池砚舟挥手:“上来。”
双人人力车,座位够宽敞。
上车坐下,从山街经过冰城市警察厅大门,一座具有西欧古典主义风格的建筑,很是气派。
“比警察署强多了。”王昱临望着市警察厅说道。
“是啊。”池砚舟目光同样落在市警察厅上。
人力车来到南岗区警察署门前,下车王昱临付钱两人进入警察署。
王昱临与同事互相打着招呼。
办公室内一行人凑在一起讨论昨夜被抓红党,抓捕审讯红党分子通常情况下属于机密,特务系之外知晓人员甚少。
但昨夜警务系、卫生系、保安系等警员都参与封锁,消息早已泄露,大家好奇早上聚在一起讨论,王昱临也立马加入其中。
池砚舟本不想表现出好奇,可奈何柴叔情况他很想知道,再说大家都好奇,你作为亲历者不好奇同样另类,索性也与王昱临一道加入讨论。
“这红党果真都是硬骨头,昨夜我值班听审讯室内哀嚎了一夜,用刑审讯的警员都累的抬不起手,可早上见李主任出来面色阴沉,一看就是无功而返。”
“用刑这么恨都不开口?”
“谁说不是,当真是不要命的主。”
“你说这群人图什么?”
“不管图什么,没了命又有什么用呢?”
听到众警员交谈池砚舟揪心。
柴叔宁死不屈他敬佩不已,可警察署内刑具他更是熟悉,柴叔所受之罪岂是这三言两语能言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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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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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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