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挂断,转身一头撞在男人坚硬胸口,鼻尖都红了。
“唔……你无声无息靠那么近干什么!”
傅谨臣又往前一步,黎栀后退,背脊贴在墙上。
男人抬手将她禁锢在门边,冷嗤一声。
“黑灯瞎火,你站在这儿缅怀谁?”
黎栀被他靠过来的强大气势搅的心乱,解释道。
“我刚在给我师兄打电话,你不都听到了吗?”
“是吗?”傅谨臣也不知是信没信,浑身冷意深深。
“你别靠这么近。”黎栀快不能自主呼吸了。
傅谨臣想到那夜她和霍砚白在车里贴一起的画面,非但没退后,反倒长腿曲起抵着女人身体,将她彻底钉死在墙壁和身体间。
“呵,嫌我靠太近,是想跟谁玩贴贴?你那个道貌岸然的霍师兄?”
同是男人,霍砚白什么心思,傅谨臣一清二楚。
傅谨臣俊颜如笼寒霜,黎栀却觉得他莫名其妙。
“师兄打电话只是跟我说我大哥身体状况很稳定。”
她不敢让傅谨臣知道她在偷偷准备留学的事。毕竟他连离婚都没同意,留学更是想都别想。
但她已打定主意,不会更改。
可傅谨臣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男人深眸如渊。
“要不要拿个镜子照照你现在心虚的模样?”
傅奶奶身体不好,黎栀几乎是傅谨臣一手养大,他太了解她,包括她说谎的样子。
最高明的谎言便是真真假假,黎栀道:“师兄还说国外成立个唤醒植物人的医疗机构,可以送我大哥过去。”
醉翁之意不在酒。
傅谨臣冷笑,“我会给你大哥另外安排主治医生。”
男人是通知,而非商量,他单方面结束话题,拉开门便要出去。
黎栀情急,一把抱住男人手臂。
“我跟师兄商量好了!我们要离婚,我不想再麻烦你。”
她不想再欠他的,他大概不知道,只是大哥住傅氏医院,所有人都觉得傅家养了她整个娘家。
“不想麻烦我,倒去麻烦他?你和他什么关系?”
“师兄他……啊!”
黎栀话没说出口,男人陡然反手握住她手腕。
腕骨似要被他捏断,她扑进男人怀里,娇俏小鼻子又遭罪的撞了下。
他弯腰,嗓音冷沉,“哪门哪派的师兄?他没名字?”
黎栀和霍砚白正式拜师杨韵老师,还有个师姐,都是叫习惯的。
可傅谨臣却一副不改称呼就捏断她腕骨的样子,黎栀妥协。hΤTpS://WWω.sndswx.com/
“霍砚白他……嘶!”
谁知傅谨臣又加大了手劲,“想好再开口。”
不是他让她叫名字的?
黎栀也恼了,故意跟他作对,“砚白是负责的好医生,我不打算换!”
她在他脚上重重踩了下,趁他分神,抽出手跑了出去。
餐桌上,傅谨臣沉着脸在黎栀身边刚坐下,傅老夫人便不悦瞪他。
“你是嫌你妈把你生太白?黑着脸给谁看!没眼力劲儿的还不快给你媳妇儿盛碗汤。”
“奶奶,人家可不想麻烦我。”傅谨臣看向黎栀,挑眉,“对吗?傅太太。”
他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带过来,黎栀哪敢让他给自己盛汤。
她站起来,“还是我来给奶奶盛汤吧,我炖了奶奶最爱的鲫鱼豆腐菌菇汤,可鲜了。”
“还是黎栀孝顺。”周慧琴阴阳怪气。
若从前,黎栀定然战战兢兢给在座每人都盛上汤,讨好周慧琴。
可今天她看都没看周慧琴一屁股坐下了,周慧琴便又耍起了阴阳功。
“看来是我们做父母的不配喝这汤了。”
傅奶奶瞪她,“想喝汤自己盛,我看谨臣不长手就是随的你。”
周慧琴还想说什么,傅政开了口,“吃饭吧。”
周慧琴闭嘴,脸色却更不好了。
傅奶奶还嫌不够,白傅谨臣一眼,“不长手不长心还不长嘴!也就栀栀扶贫嫁你,不然我看你这辈子都娶不上媳妇,生不出孩子。”
周慧琴可不爱听老太太这话,又插话。
“妈,您这话偏颇了,外头想嫁谨臣的大家闺秀犹如过江之鲫。”
傅老夫人不高兴,“栀栀在我膝下长大,外头那些妖艳贱货哪个比得上?她还是我老太婆的救命恩人!别说过江之鲫,就是仙女下凡也得给我靠边儿站!”
黎栀五岁时苏老夫人带她来做客,傅老夫人在无人花房心疾晕倒,厚重木门被佣人不小心锁上。是黎栀恰好在那里疯狂拍门喊叫才惊动的人,让老夫人及时得救。
后来大家才发现小小女娃娇嫩双手都拍的肿成了馒头,嗓子也喊的几乎失声。
也因这事,黎慕远走投无路才敢背着黎栀来跪求傅家收留。
只是后来黎栀才知道,那晚傅老夫人其实不在家,是傅谨臣做主将她留下的。
“妈,都陈年往事了。再说,傅家不也养大了她?您不能一直偏心。这生孩子,还得看女人肚皮争不争气。我这两年没少给黎栀请医问药,您的好孙媳既不领情也不配合,这哪能怪谨臣?”
傅奶奶沉脸,“种子好,沙漠都能长出绿洲!说到底还是男人不中用!田妈,把给谨臣准备的大补汤盛上来。”
傅谨臣没想到话题绕一圈,最后躺枪的还是他。
咖色浓汤端过来,散发着不怎么美妙的味道。
“奶奶,补汤就不需要了吧?”
傅谨臣无奈,傅老夫人笑着拉过黎栀的手。
“需不需要得你媳妇儿说了算。”
黎栀看过去,正对上傅谨臣似笑非笑的目光。
这两年周慧琴没少给她喝苦药汁,可傅谨臣都不回家,她喝再多也没用。现在傅谨臣被灌汤,黎栀才不心疼。
她扭开头,只当没瞧见。
傅谨臣立刻收获傅老太太一个“没用东西”的眼神。
傅谨臣失笑,“好,奶奶我这就喝,保证一滴不剩不浪费您老一番心意。”
他话是冲老夫人说的,但目光没离黎栀,末语咬字微重,似意有所指。
黎栀被盯的头皮发麻,只觉傅谨臣和周慧琴不愧亲母子。
置身两人视线下,简直冰火两重天,一顿饭她吃的食不知味。
晚上,傅谨臣从书房出来,正好撞上周慧琴带着田妈从楼下上来。
田妈端着托盘,盛着碗黑漆漆中药汁。
“谨臣,这是妈专门给黎栀熬的滋阴暖宫汤药,正好你看着她喝了。”
周慧琴示意田妈将托盘给傅谨臣,傅谨臣眸光微沉看着周慧琴。
“妈,我们夫妻何时要孩子,自有打算。”
“是黎栀不肯生吧?怎么,她都当了傅家少奶奶还想登台跳舞不成?妈知道好多跳舞的为身材都终生不育,黎栀不会也有这念头吧?当初是她不要脸爬床,结婚又纯耽误你……”
周慧琴想到被黎栀顶撞拒绝的事儿,火气蹭蹭。
她尖利的声音被傅谨臣沉声打断。
“母亲!”
男人嗓音不高,但其中威压却让周慧琴如被勒住脖颈的尖叫鸭没了声息,只胸口起伏着。
田妈被吓的哆嗦,药汁洒出来。
“下去!”傅谨臣不想佣人看笑话,接过田妈手中托盘。
田妈离开,男人眉宇微压,嗓音略缓。
“是我暂时不想要,你别再以孩子的名义去为难她。”
傅谨臣都快三十了,但凡事业有成的男人,就没不想要个孩子给人生添砖加瓦的,周慧琴才不信是他不肯。
这个儿子从小就护那丫头片子护的紧!
周慧琴心梗,“我为难她?你那媳妇牙尖嘴利,我哪次不被她气的卧床顺气?这么多年没被气出好歹多亏你妈命大。”
傅谨臣很清楚她话中水分,淡声道。
“珺言的病,我已联系顶尖血液专家,歪门邪道不可取!”
周慧琴脸色一僵,神情慌张。
她知道这是傅谨臣发现避孕套的事儿了,毕竟是亲母子,她清楚这事是触及儿子底线了。
她只是没想到傅谨臣这么快发现了,一个大男人哪儿有那份细心,八成是有人告状了!
“珺言也是你亲弟弟。"周慧琴情态略紧张。
“所以这次母亲是病急乱投医,我不追究,但我不希望有下次。”
傅谨臣没多言,转身朝卧房而去。
他推门进去便看到黎栀站衣柜前,砰的关上柜门,一脸受惊过度。
傅谨臣眸光微眯,迈步过去。
“在里头藏奸夫了?”
男人抬手,拉上把手,黎栀惊的一把按住,“不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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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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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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