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叫人心惊的是,泥石混合着掩埋的下面,居然隐隐传出幼儿的啼哭。

  赶过来的僧人俱都面露惊惧。

  “可查出来了?是谁被埋在下面?”

  一旁的僧人双手合十,“不知,今日寺庙里不曾有老人来上香,约莫是来香山踏青的,我等并不曾接待过。”

  里头又传来一声尖而细的哭嚎。

  沈青鸾情不自禁上前了一步。

  君呈松脚步前越,挡在她身前:“沈姑娘,这处还有乱石掉落,太过危险。你们还是先行退开吧。”

  沈青鸾手心紧紧揪着,并未理会君呈松的劝慰,只朝着方丈问道:

  “要查被埋在下方的是何人,并不急在这一时,为今之计还是先将人救出来才是要紧。”

  方丈眉宇间愁色更重,转着佛珠叹道:“方才已经派人去看过了,石块横插入老者胸口,钉在地上,挪动不了分毫。

  若要施救,得从后方将石块泥土全都挖个干净才行。”

  沈青鸾定睛望去,果然那老者被石块严丝合缝地卡在泥块与地面交接处,丝毫也动不得。

  若要强行挪动,必然要损伤到老者的尸身。蜀南文学

  时人看重身后体面荣光尤重性命。

  若身死之后尸体被玷污,便会担忧来世不能投胎做人,只能堕入畜牲道。

  这也是方丈迟疑的原因。

  他是世外之人,沾染了转世轮回的因果,只怕有碍修行。

  可若是按方丈所说从后方将泥块挖开,里头的婴孩还能活吗?

  众人一时安静下来。

  山林间只有石块扑簌簌落下的声音,衬着那快要消散的婴儿啼哭越发恐怖可怜。

  仿佛下一秒就会被石块彻底砸散。

  “侯爷可否帮我一个忙?”沈青鸾低声打破沉默。

  “但说无妨。”君呈松还未听清她要说的事,口中已经是毫不迟疑地答应了。

  沈青鸾深深地看着他,“从后头挖过来,要多久谁也不知。如今一条生命近在眼前,我实在不能坐视不理。”

  沈青鸾深吸一口气,又轻又快道:“请侯爷帮忙,我想亲自将这位老人家挪开。”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消散在山林风雨中。

  却莫名地如同一个钉子,直钉得人心肝肉都在颤抖。

  “不可!”方丈变了脸色。

  “老人家横在此处,是天意如此,那里头的人命该如此,不可强求啊!”

  沈青鸾淡淡地看他一眼,“天意如此,那么如今我在此处,决意要救人也是天意。”

  她眸光虽淡,却坚毅如刀,方丈一时被她震慑,不敢再出声。

  也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君呈松二话不说迈到老者面前,双手将与人同粗的石块环抱住,硬生生往上拔起!

  咯吱——

  石块撞击的沉闷声响起。

  被他巨力所震,本已平息的山体竟又摇摇晃晃起来,连带着地面上的人也被颠簸。

  一阵惊慌失措的喊叫响起,沈青鸾踉跄着两步,和沈新月互相倚靠着方才站定。

  细碎的石块应声而落,砸得地面上满是坑洼。

  他们站在远处的人尚且被波及,更不用说站在正中央的君呈松。

  大块泥土混合着树枝扑簌簌往下砸,他却岿然不动。

  惶似无知无觉,仍旧抱着石块,气沉丹田悍然上拔!

  沈青鸾脱口而出:“当心些!”

  话音刚落,一块巨石从山腰上翻滚着坠落,带来一阵劲风。

  砸到君呈松头顶,霎时碎裂四散!

  沈青鸾下意识攥紧了手掌,脸色煞白。

  君呈松吃痛一瞬,直起身第一反应却是往沈青鸾处看过来。

  见得她只是摇晃几下,并未受伤,复才扯唇露出个笑,又重新去扒拉石块。

  方丈被这一连串的变故惊得既怒又怕,连忙使唤着人上前阻拦。

  “对死者不敬是要遭天罚的!如今天降警示,还不快快住手!”

  几个僧弥上前去扯君呈松的胳膊,却见他周身一抖,便将几个靠的近的通通震开,仍旧继续着搬弄那石块。

  方丈顿时大急!

  “这位姑娘,你瞧着是个知礼面善的,怎么却指使旁人做这等混不吝的事情。

  将人救出来,善名你是得了,若是遭了报应致他不得好死,你又当如何!”

  沈青鸾心中一跳。

  不得好死……

  前世的她被困在后院,无水无食,重病而死,不正是中了这句箴言?

  若是被欺凌着凄惨死去的人是君呈松……

  哪怕知道那只是一句虚无缥缈的话,沈青鸾仍旧觉得心惊肉跳,胸口一阵刺痛。

  “侯爷……”

  情绪难辨的话还未出口,君呈松已是气沉丹田,一声暴喝!

  石块硬生生被他拔出来三分。

  旋即一鼓作气着,猛地抽了出来,被惯力带着整个身子以奇异的弧度歪着,将石块插在了另一侧的地面上。

  老者胸口处现出一个空朔的大洞,看起来触目惊心!

  下一刻,没了石块支撑,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泥沙顿时倾泻而下,将老人大半个身子尽数埋了起来。

  君呈松抽开双手直起身子,怒目圆瞪扫着周围的僧人,“一个个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挖!”

  眼见僧人们迟疑,君呈松也不多话,自己个便伸着双手飞快地刨起泥巴。

  石块掺杂在柔软的泥土之中,很快就将他的手掌划得鲜血淋漓。

  沈青鸾无力地张了张唇。

  半晌,不知是冲着方丈,还是冲着莫名的天道,冷声道:

  “既是我让侯爷亵渎了遗体,一切报应我担着就是。不得好死而已,我受着。”

  君呈松手下的动作立刻顿住,回过头半是气恼半是焦躁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子虚乌有的说法而已有什么要紧。

  更何况我又不是小孩子,没得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道理,难道我就不能自己愿意救人,非得是听了你的?”

  说着他垂头,冲着已经在众人的合力挖掘下露出小半张脸的老者遗容正色道:

  “老人家,你可看仔细了,是我君呈松冒犯了你,若是要找人算账,可别走错了门!”

  沈青鸾心烦意乱至极。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对他说些什么,只脚步微动往君呈松所在的方向挪了几步。

  便被君呈松如临大敌地喝住:“站住,别过来!别来给我添麻烦!”

  沈青鸾心口情绪奔涌复杂。

  原来他也并非全然不信那些善恶报应的玄幻说法。

  既然信,为何又义无反顾地做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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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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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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