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过年?
唐棠挣了挣,没挣开。
她好笑地看着张起灵,笑了一声:
“那你说,不分手是想和好?”
这话一出来,张起灵竟然轻点了一下头。
他半阖着眸子望着唐棠,说:“好。”
唐棠:??
好?
好什么好,你好个屁啊。
我是在问你想干什么,又不是说要和好。
他这语气太理所当然了,理所当然到唐棠还以为自己问的是“要不要和好呢”。
唐棠摆了摆手:“这会儿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
她对着下槽的蛇群扬了扬下颌,伸出一根手指按住了张起灵的肩膀,微微向后一推。
她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柔声细语地说:
“先把打扫干净再说吧。”
张起灵:“……”
他缓缓扭头,看着下侧对着自己吐着蛇信子的野鸡脖子,把手掌上的黑手套轻轻一拉,梅若修骨的手指活动了一下,点了一下头。
做完这些,他便直接跃身跳下,似乎根本不担心那蛇窝里满是剧毒的野鸡脖子。
唐棠看着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心里骤然一紧。
她快速走到卡槽边低头望下去,看到他站在蛇群正中间。
感受到活人气息的鸡冠蛇群正跃跃欲试地包围着他,张起灵脚边的鸡冠蛇已经站起来做出攻击动作了,可他还是一副淡漠的样子。
张起灵在蛇群之中缓缓地抬起了头,用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看着唐棠。
操,都这个时候了还撩她?
是真觉得有她在这些鸡冠蛇不会咬人的吗?
唐棠被他这操作迷惑到了,同时又忍不住心悸了一下。
“别攻击,”唐棠冷淡道,“让他打扫。”
下面的鸡冠蛇很显然是听懂了唐棠的话,它们直盯盯地望着唐棠,小眼睛里满是好奇。
最终是乖乖和跟着唐棠一起进来的那些鸡冠蛇嚎了一嗓子,下面卡槽的蛇群才慢慢退散。
巨蟒在这宫殿里显得有些逼仄了,再加上空气不流通,里面全是鸡冠蛇的味道,让它有些不太舒服。
见唐棠已经做好了决定,它撒娇似地低下头,用巨大的三角头蹭了蹭唐棠的手背,就转身离开了。
唐棠呼出一口气,懒散地坐在卡槽之上的空地处,望着下面的张起灵。
“你刚刚怎么不攻击啊?”
张起灵淡声道:“你认识它们。”
所以我不会受伤。
唐棠噎了一下,虽然已经分手,但也是朝夕相处了这么久的,她怎么可能理解不了张起灵想表达的意思?
唐棠翻了个白眼,说:“你可真是太自信了。”
万一她就是那种恶毒的女人,直接让他死在这儿了呢?
唐棠正在心里想着,复而就听到了他极轻的声音。
“你不会的。”
张起灵一向话少,但不得不否认,他的声音很好听,带着一种磁性。
如同冬末之后松雪慢慢融化,缓缓低落入河,清澈又干净。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可以理解成许多意思。
第一,他很信任自己。
坚定唐棠一定不会伤害他,所以毫不犹豫就跳进了野鸡脖子窝里。
第二就是,为了唐棠,他愿意闯入毒蛇窝。
唐棠一愣,随后一股奇怪的感觉窜在整个胸腔,连带着大脑也有种微妙的过电感。
一个人对一个人在意,会因为他的行为或语言而感到伤心或快乐的时候,那么这个人一定产生了超越友情的感情。
也失去了主动权。
唐棠曾经就是这样,她不想再变成那个样子。
可听到那些话,又忍不住产生喜悦感觉。
女人啊,矛盾的生物。
唐棠伸手撑着自己的下巴,视线微微偏移了些,不再去看张起灵那张脸,也不愿意看他在做什么。
这男人真的太恐怖了。
之前就觉得他是像蛊和罂.粟一样让人上瘾,没想到分开了这么久,她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很淡然地面对他了,结果还是被击中了。
唐棠啊唐棠,你不要再傻了。
出现这么多情况你还搞不清楚吗?这家伙就是木头。
既然是木头,那么你猜测的那两点不过是自己在心里主动添加的光环罢了,不是真的!
她在心里疯狂给自己下着心理暗示,但放在另一只膝盖上的手忍不住紧紧握了起来。
宫殿里的鸡冠蛇群围聚在一块,乖乖和一些鸡冠蛇过去和它们交流着什么,说道开心的地方,整个宫殿都是鸡冠蛇“咯咯咯”地怪叫声。
挺恐怖的。
听过公鸡打鸣吗?
现在就是一百只公鸡不停交叠打鸣。
多亏这声音,唐棠被吵地再也没什么心情去想张起灵的事情。
她把背包里的匕首拿出来,拔掉刀鞘之后,用刀刃去摩擦那黑金古刀的刀刃。
黑金古刀的材质是上品,就算是被系在蛇尾上踢踢踏踏绊了一整条路,刀面依旧光亮,刀刃也没有任何卷边的迹象。
唐棠手中的匕首在黑金古刀的刀刃上一蹭,“铮”地一声响起,等唐棠再看自己的匕首时,那匕刃就像是被人重新开刃过一样,锋利极了。
她拿匕首在手指上轻轻一带,就流出了殷红的鲜血。
“有趣。”
变利了。
唐棠似乎找到了乐趣,把手里的匕首翻了个面,继续在黑金古刀上打磨着。
张起灵弯下身子,面无表情地拾起距离自己最近的白骨,移动到一边。
他的脚步声很轻,呼吸声也很平稳。
耳边是奇怪的摩擦声以及刀器铮鸣的声音,张起灵蹙了一下眉,直起腰抬头看了过去,发现唐棠正坐在最上面,怀里抱着他的黑金古刀,右手拿着匕首摩擦着。
……这是把黑金古刀当成磨刀石了。
张起灵表情复杂。
他看到那黑金古刀的时候,眼里起了些波澜。
可能是想起了它被蛇尾拖行了数百米的事情,他嘴角下拉了一下,似乎是有些心疼了。
“打扫完了?”他听到唐棠问。
张起灵摇摇头。
唐棠瞥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继续玩着黑金古刀,语气懒散道:
“你这是来赔偿的,不是来玩的,搞快点。”
张起灵没说话,沉默地弯下了腰,继续收拾卡槽里鸡冠蛇吃剩下的白骨。
这些人被鸡冠蛇吃掉之后,阴森的白骨被拆分成了各个散件。
再加上鸡冠蛇群常年在卡槽内爬行,导致白骨散地到处都是,要把这些白骨收集在一起带出卡槽,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虽然张起灵不会收拾家,也不会叠衣服。
但是像这样类似于“捡石头”的事情,他还是会做的。
两个人各干各的事情,再也没有了交流。
就在这看似和谐相处的时刻,宫殿中央的青铜方形台突然开始移动。
青铜材质的台面在台上发出了摩擦的声音,唐棠感觉到不太对,等自己回头的时候,发现地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蹭蹭”地凸起了一根又一根的倒插青铜剑。
她愣了一下,随后快速站起身子。
由于唐棠之前是抱着黑金古刀的,古刀实在是太重了,这样突然站起来,她整个人身子都有些不稳地摇晃起来,差点都要栽倒在青铜刀上。
唐棠利用惯性松开了黑金古刀,看着它掉在地上,利索地取下背上的双肩包,按在了青铜刀上。
刺啦一声,刀刃穿破布料的声音响起。
好在背包的质量很好,青铜刀也上了年头,并不能完全贯穿整个包体。
唐棠仗着有布料包裹,用手按在了背包的斜侧面,灵活地在侧翻一步,往后退开。
眼前的青铜方台不仅没有停下,反而速度更快了起来,唐棠看着越来越贴近的青铜台,额角忍不住流出了汗。
“跳!”
张起灵的声音突然响起,唐棠快速扭过头,就看见卡槽下的男人满脸冷凝,对着自己伸出了双手。
乖乖也察觉到了不对,它快速扭动着身子和鸡冠蛇一起群,想要过来帮忙,但到了卡槽下面望着正上面的唐棠,又有些手无足措。
【跳吧棠棠】
【我们接着你】
说是这么说,真要是砸在鸡冠蛇群身上,巨大的惯性下坠力会把它们砸伤的。
鸡冠蛇的声音响起来,唐棠看了一眼近到咫尺的青铜台,毫不犹豫地往后一退,整个人就跃了下去。
黑色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她就像一只断了翅的翼鸟跌撞地掉了下来。
张起灵一脚踩在墙壁上支撑发力,借助墙壁的力量整个人腾空而起。
他余光瞥到了一边被青铜台挤下的黑金古刀,不假思索地改变方向,接住了唐棠。
他一手环绕着她的腰肢,一手按着她的脑袋埋于自己的胸膛。
被张起灵揽入怀里,唐棠能够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沁雪味道。
他的怀抱和他这个人不一样,温暖极了。
时隔五个月,没想到再次拥抱的时候,她还是会有种特别的感觉。
说张起灵对自己无条件信任,那她何尝不是呢?
唐棠心里无奈地苦笑,为自己这反射性的心理和自己诚实的肢体动作。
张起灵镇定自若地落下了脚,见她脚下踩稳之后,移开了手。
冰凉的手指不经意间擦过了她的耳朵,他平静道:“没事了。”
唐棠退后一步,客气道:“谢谢。”
张起灵皱起眉,他看着唐棠这有些疏远的态度,无可奈何大过于烦躁。
说也说不清,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最终沉默地点了一下头,走到一边把黑金古刀单手捡了起来。
唐棠看着他单手举起黑金古刀又一副神色自若的样子,视线忍不住在他精瘦的胳膊上停留了片刻。
他看起来瘦,身材纤细,实际上唐棠很清楚那衣服之下的肌肉密度多么恐怖。
张起灵身上的肌肉并不像是健身房的那些男人们那样,隆起的肌肉上带着一大块一大块的盘筋。
可能是练过缩骨功的原因,张起灵的身体和皮肤很柔软,但他的肌肉密度、脂肪和肌肉的比例很强。
他的肌肉线条很漂亮,带着紧实感。
就像是他这个人一样,漂亮内敛。
顶上青铜台移动的声音响起,唐棠抬起头,看着上层的青铜台慢慢退到原来的位置。她把蹭到自己腿边的乖乖捧起来,呵呵两声。
“你不是说这里是你的家吗?”
“我差点被你家的机关弄死了。”
乖乖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情,慌张地用头蹭了蹭她的手背,甩了甩蛇尾。
【是贡台,我忘记棠棠是人类了】
这里大概是以前给蛇上贡品的地方,西王母的人把“贡品”扔下来,被青铜台推到卡槽下面,喂养蛇群。
台面会出现的青铜刀刃把“贡品”杀死,确定死亡后任由鸡冠蛇群啃咬。
也正是因为如此,下面才会有那么多的白骨。
唐棠知道乖乖不是故意的,毕竟这小家伙就是单细胞,也思考不出来太长远的事情。
她揉了揉额角,目测了一下距离上方台面的距离。
唐棠的绳索被用在绑黑金古刀上了,把刀取下来之后,还没来得及回收绳索,大表弟就跑了。
遗漏在上面的包虽然被平台推了下来,但里面除了矿泉水,衣服等东西之外,没有可以用来攀上去的工具。
在没有绳索和工具的情况下想要上这道墙壁,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乖乖说有暗道,但太久没进来,所以它也不太清楚具体位置。hΤTpS://WWω.sndswx.com/
说了这些之后,它就带着一群蛇去找机关去了。
贡品宫殿的鸡冠蛇走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盘旋在不远处好奇地盯着唐棠看。
没了鸡冠蛇打扰,她又从台上掉了下来,就只有和张起灵共处一室了。
唐棠叹口气,把包里的矿泉水拿出来喝了一口,却没想到一只手递到了自己面前。
唐棠看着他的手,皱眉问道:
“干什么?”
“水。”
张起灵说。
唐棠:“……”
好家伙。
你打伤了巨蟒,这是来用苦力赔款的啊,怎么就没点做错事的自觉呢,还好意思找她要水喝?
看到唐棠没动静,张起灵淡漠道:“你给的我喝完了。”
我什么时候给你……
等等,这家伙不会是在说沙漠中的那三瓶水?
……他不会是一个人霸占完了吧?
唐棠猛地抬起头。
她刚想说自己不是给他喝的,就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到了。
张起灵之前在搬白骨,因为搬运和之前奔跑的原因,他干脆直接把卫衣脱了下来。
他此刻光/裸着上半身站在唐棠面前,俊美的脸庞上表情未变。
由于大量的运动让他胸膛的黑色麒麟慢慢浮现,白皙的肌肤上溢出汗水,顺着结实的胸膛蜿蜒而下。
张起灵肚子上的八块腹肌凸显,看到那肌肉,唐棠不由自主就想起了,自己以前在澳门时,躺在他身边用手指按腹肌的场景。
……
犯规了!
要个水至于吗??
唐棠目不转睛地盯着麒麟,看着看着脸就忍不住红了。
感觉到张起灵的视线,唐棠有些不自在地侧开了头。
她轻咳一声,弯腰手指在包里摸索着,正要把水递给他,却没想到张起灵直接走过来,把她另一只手上的矿泉水拿走了。
“喝这个。”
真的,唐棠以前一直觉得他是个纯净的小白花,什么都不懂。
干净的像个白纸,恋爱都不会谈。
瞧瞧这分手之后,天然的属性爆发的多么自然啊。
这一路上不知道无意识地撩了她多少次了,偏偏还一副不知道的淡然模样。
唐棠轻笑了一声,好笑极了。
“你该不会是以为帮我打扫了蛇舱咱们就和好了吧?”
张起灵又听她道:
“别想了,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永远。”
说到这里的时候,贡品宫殿开始了剧烈的晃动了,整个宫殿就像是要被挖土机暴力拆卸了一样,震耳欲聋的嗡嗡声响起。
张起灵还没从她那句话里缓过神来,就感觉到了摇晃。
当下也顾不得和唐棠继续讨论什么,他快速看了一眼宫顶,脸色一变。
他忽地丢开了手里的矿泉水,一手压着唐棠的肩膀,一手揽着她的胳膊,抱着唐棠往旁边侧滚了一圈。
宫顶之上的青铜砖瓦“砰”地一声落在了唐棠原来的位置,碎成了两片。
唐棠一愣。
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在他们所处的卡槽正上方突然出现了吵闹的声音。
“天真!你不会是开棺起尸的差运气用到探路上了吧?这是哪儿啊!”
“胖子,你他娘的怎么说话的呢,谁都是第一次来这里,小三爷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吗。”
“好了,你们别说了,我们先进——小哥?棠棠??你们在干什么??”
三张呆愣的脸出现在宫殿正上方,之前掉下来的瓦就是被胖子一巴掌掀开落下来的。
吴邪震惊地看着张起灵抱着唐棠滚在地上的样子,快速地闭上了眼睛,并好心地捂住了胖子和潘子的眼睛。
“你、你们继续!”
唐棠立马推开张起灵,坐起身:“等等,吴——”
话音还没落下,三个人就不见了。
远处是胖子惊呼的声音。
“我操,好他娘刺激,这办事儿怎么办到墓穴了?”
“死胖子你说什么呢,怎么可能!棠棠是那种人吗!”
“不然你怎么叫天真呢,你看棠妹儿衣服都只剩下背心了,小哥上衣都没了。那你说他们在干什么?做推拿啊?”
唐棠:“……”
没什么比前男女朋友待在密闭空间更尴尬的事情了吧。
……还是有的。
例如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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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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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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