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亏了霍秀秀这个本地导游陪着,不然唐棠一个人初到这王府井,一定会迷路。
解雨臣和霍秀秀在一天前去了一趟长沙,在那里找到了一个叫金万堂的男人,知道了一些关于曾经老辈的故事。
霍秀秀挽着她的胳膊,拽着唐棠走进了Prada,一边挑选着最新款的春装,一边和她吐槽着关于长沙的事情。
“棠棠姐姐,你都不知道,我在长沙和小花哥哥知道了什么!”
“那金万堂牙齿都缺完了,还想让我给奶奶带个口信,说什么有机会再叙一次。”
霍秀秀翻了个白眼,把手里的包还给服务人员,扭头对着唐棠说:“你说,他是不是有问题?”
唐棠笑出声,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老一辈的事情,你就别在里面插了。说不定夕阳红之恋也是有可能的。”
霍秀秀:“我到不是因为这个烦躁,如果我奶奶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我自然是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语的。我就是觉得,那金万堂有什么事儿瞒着我,故意这样讲的。”
唐棠往前走了几步,视线凝视在一件灰白色的马甲上
“这件多少钱?”她对着一边的服务人员问道。
服务员报了个数,唐棠点了点头。
“包上吧。”
她看了一眼纠结的霍秀秀,扬了扬眉:“什么事儿?说来给我听听?”
霍秀秀立马开心地小跑了过来,双手挽着她的胳膊,把脸靠在唐棠的肩膀上。
“我就知道,棠棠对我最好了!”
唐棠好笑地摇摇头,没说话。
霍秀秀年龄虽然小,但一些霍家女人该有的特点她都有。如果心中没事儿,这会儿应该是和她一起大声地吐槽朋友、吐槽生活中发生的事情,顺便帮唐棠骂上一句渣男。
今天见面,这些东西霍秀秀都没说,反而直接聊起了长沙的事情。
那和往日截然不同的样子,让唐棠明白她心里有事情。
出了专卖店,霍秀秀带她来到了一家茶楼。
王府井的中央段有一家京剧茶楼,装潢典雅,从吊顶到地板,都带着古色古香的气息。
大圆木上雕刻着京剧花纹,坐在二楼包间,可以正好看见一楼大厅的戏台。
“在我小的时候,我经常因为一些事情生气、哭鼻子。心情不好就会离家出走,小花哥哥就会安慰我,让我不要哭。而这个地方,是小花哥哥和我的秘密基地!”
霍秀秀吐了吐舌头,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现在是我们三个人的秘密基地!”
唐棠笑着点了点头,屈起食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就你机灵!”
女人姿色昳丽,那手的触感如同细腻的羊脂玉,轻刮鼻子的动作明明没有什么,可偏因为那唇角妩媚的笑意,变得奇怪了起来。
就算是早已经习惯了唐棠这幅模样,霍秀秀还是忍不住脸红了一下。
“棠棠,你可太好看了。”
唐棠好笑地摇摇头。
说是霍家的小姐,实际上在熟悉的人面前,霍秀秀还是一如既往的单纯。她的每一句夸赞和关心,都是发自肺腑的。
也好,就着这次机会,她刚好可以把自己人蛇共生的事情告诉秀秀。
以免往后从小花的嘴巴里听到,这小丫头又要怪她和解雨臣什么事情都不告诉她了。
耳边是咿呀呀的京剧开场,房间里品质上乘的熏香淡淡缭绕,唐棠耐心地听着霍秀秀说着自己在长沙得到的情报。
“……你说,那四姑娘山里到底还隐藏着什么东西?为什么我奶奶和九门那么多人一起去,三年的时间除了战国帛书什么都没找到?”
霍秀秀捧着茶杯,紧锁眉头:“我和小花哥哥商量过,他打算抽时间还要去一次四姑娘山。”
“等等,你说……九门?”
唐棠坐直了身子,她把手里的香烟弹了弹,看着烟灰落入烟灰缸,眼里蕴着一团黑墨。
“你是九门的人?”
霍秀秀愣了一下,随后用左手轻轻敲了一下桌面:“诶呀,怪我了!我都忘记棠棠姐姐不是内陆的人了。”
“我和小花哥哥,还有吴邪,我们祖上曾经是长沙出名的九门提督。后来因为一些事情的原因,老九门被冲散了,解家和霍家转移到了北京,吴邪的爷爷去了杭州。剩下的一些老九门的后代,除了四阿公还留在长沙之外,其他后人也不清楚。”
老九门这熟悉的名字,唐棠在张海宁的嘴巴里听到过。
他对自己讲,曾经张起灵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有去过长沙找九门提督签订协议。
协议的内容大概是张起灵负责带他们进入张家古楼,而九门的人帮他镇守青铜门。
他们没有做到。
唐棠心里很憋屈。
按照张海宁的话推断,和九门提督签订协议的时候,张起灵大概率是有记忆的。
可张家古楼的位置明明是在巴乃,为什么他们会跑到四川的四姑娘山去?
更何况,吴邪说过,他在巴乃的时候遇到过一个肩膀很塌的男人,男人身上有麒麟纹身。
张起灵曾经告诉过自己,这种纹身,是只有张家人才可以纹的。
那么,那个塌肩膀和张家是什么关系?难道是张家人留下来看守张家古楼的?……可这样想也不对,张起灵是张家的族长,按理说,张家人见到张起灵,应该很尊敬才对。
可从吴邪的话语里,唐棠只感觉到了塌肩膀对于这些人的痛恨。
霍秀秀:“棠棠姐姐?棠棠!”
唐棠被她的声音拉出思绪,嗯了一声之后,轻声道:“……可能是和九门最大的盗墓事件有关吧。”
“最大的盗墓计划?”霍秀秀茫然极了:“这是什么活动,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小花知道这事儿吗?”唐棠问。
霍秀秀摇摇头:“小花哥哥也不知道,他只清楚当年四姑娘山事件之后,解家就被人追杀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还是吴邪哥哥的爷爷帮忙解的局。”
解家……
吴邪的爷爷……
唐棠总觉得这些事情连起来是一个怪圈,就像是一双无形的手,把他们都连接在了一起。
冥冥之中,就像是被人设计好的一样,而他们这些从一开始就在一个古怪的范围里的人,似乎永远走不出去。
唐棠表情复杂地看了霍秀秀一眼,轻声问道:“秀秀,如果你曾经答应了一个人的约定,但没有做到,你会怎么办?”
霍秀秀愣了一下,漂亮的小脸上露出了迷茫又困惑的表情。
“那……我会道歉吧,然后想办法去弥补。”
她话语太真挚了,单纯到唐棠不忍心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
两个人又在戏楼里聊了一会儿,从长沙的事情讲到人蛇共生,再从人蛇共生聊起前几天在杭州与张起灵和好的事情。
霍秀秀知道张起灵没有成亲,家里也没有孩子之后,松了一口气。
随后又急切道:“那他现在失忆了,靠什么养你啊?”
靠什么养我?
唐棠轻笑了一声,一只手撑着下巴,懒散地勾了勾唇角:“你觉得,我需要他养吗?”
“我一天赚的钱,是他下斗一个星期的分量。”
“搞清楚点,现在是我养他。”
霍秀秀竖起了大拇指,那双莹莹的明眸里泛着光,满脸的崇拜。
唐棠看了一眼手机发来的信息,站起身子对着霍秀秀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轻笑了一声。
“我先走了,他在楼下等我。”
*
张起灵下午就来到了北京,吴邪去和别人谈生意,他就跟着胖子一起在王府井逛街。
说是逛街,倒不如说是胖子带着他来这街道里逛吃逛吃。
一路上买了一大堆北京的特产,胖子左手一串右手一串,一边吃一边给张起灵介绍着这些东西。
张起灵在他的劝说下,也常识性地吃了一口本地的糙豌豆黄儿。
他是个口欲不重的人,对于吃的东西没有过分的要求。
食物吃进肚子里,张起灵也没有感受到胖子所说的“满足感”。面对美食,他没有一丝地享受,反倒像是为了补充人体机能或者为了让胖子开心,而机械版的重复咀嚼一样。
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张起灵停下脚步。一只手拿着豆黄儿,右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奇长的食指在直板手机的键盘上轻轻敲着。
胖子说了半天,一直都没有等到张起灵的回应。
他扭过头看过去,发现张起灵正站在原地,握着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
“怎么了小哥,走啊!”
张起灵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淡漠地抬起头,望着胖子,声音清冷:“萃取楼在什么地方。”
“萃取楼?”胖子嘿的一声笑开:“我说小哥,你还挺有本事。失去记忆了还能知道王府井有个萃取楼呢?那可是听戏的好地方,不过价格有点贵了些”
张起灵把碗里最后一个豆黄儿吃完,把盒子扔到了垃圾篓。
张起灵说:“走吧。”
胖子愣了愣:“走?去、去哪儿?”
他把嘴巴里的骨头吐到手里的卫生纸上,瞪大了眼睛,“去那萃取楼啊?你要干什么?”
张起灵掀了掀眼皮,没有说话,只迈着两条长腿,开始沉默地往前走去。
胖子立马急了:“不是,你知道萃取楼的门票要多少钱吗?!”
他快速走到张起灵身前,拉住了他的袖子,伸出两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这个数!两千!”
见他依旧固执地要往前走,胖子大声喊道:“你有钱吗?”
张起灵顿下了脚步,他淡声说:“没有。”
“没有?!”胖子气坏了,“没有钱那你你是从哪儿来的勇气啊,是梁静茹唱歌送给你的勇气吗?没有钱你他妈还敢去萃取楼呢?
“——不是,你去萃取楼做什么啊?”
张起灵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胖子,漆黑的眸子未起波澜,他云淡风轻道:“接唐棠。”
胖子:“……”
好家伙。
老子陪你出来散心,你他娘的让我吃狗粮?!
胖子磨了磨牙,牙疼无比。
*
唐棠下楼的时候,张起灵就站在一边的树下。
他还是穿着那件熟悉的蓝色卫衣,双手抱臂表情淡淡地倚在树上。
唐棠出来的时候他并没有看见,反而一直望着一侧的孩子。
在他右侧不远处,三四个孩子蹲在地上,地上放着七颗小石子,小孩子们正在讨论着谁先玩的顺序。那一张张粉扑扑的小脸上带着活泼俏皮的笑容,话语间充满了稚嫩天真。
“剪刀、石头、布!”
孩子们的声音传过来,唐棠看到张起灵的眼里似乎起了些温柔的情绪。
她走了过去,在她脚步刚动的时候,张起灵就扭头看了过来。
他依旧是淡然的模样,那双眸子也如记忆一般,漂亮且深邃。
才分别三天,可这次重逢,似乎有什么东西悄悄变了,又似乎未曾改变。
唐棠悸了悸,快步走过去,在距离大概一米时脚步加快。最终一个小跳,扑到了张起灵的怀里。
张起灵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在澳门重复了许多遍的动作早已经有了肌肉记忆。这种肌肉记忆,让他反射性地就伸出了手,揽住了唐棠纤细的腰肢。
墨色的长发擦过他的鼻尖,满是馥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怀中的女人如暖玉一样传达着阵阵温暖,这美好又熟悉的感觉,让张起灵放在她腰测的胳膊微微加大了力度。
唐棠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鼻尖微酸。
宽大的手掌抚过唐棠的长发,在她的头顶后方落下,轻轻地揉了揉。用着他特有的内敛的温柔,无声地安抚着唐棠。
唐棠抬起头,红着眼睛和那双眸子对视在一起。她的脚微微踮起,宛若葇薏的手触上那张惊艳绝尘的脸。
“张起灵,你怎么这么好啊?”
张起灵垂下眸子,沉默地与她对视。
他的手干燥且温暖的,蹭过了唐棠的眼尾,声音缓了下来。
“没事了。”
我来了。
他不知道唐棠为什么会想哭,也不知道唐棠经历了什么。但看到她哭泣和难过,自己也会忍不住地心情烦躁起来。
能说的话不多,会表达的句子也不长。
张起灵心里有些微妙的沮丧和后怕,担心因为自己的嘴笨而导致唐棠无法开心起来。
唐棠看出了他的窘迫,噗地一声笑出来后,放在他脸上的手调整方向,勾住了张起灵的脖子,同时踮起脚尖吻在了他的脸侧。
柔软的触感落在被风吹地微凉的脸颊上。
如水中碎月被风吹皱,空中耀星被摘星者揽入了怀中。
唐棠把他蓝色的卫衣拉链拉下,手指伸进张起灵的怀中,隔着他黑色的打底羊毛衫贴在他的腰迹。
唐棠的背影,正好挡住了她手上的动作。在外人眼里,他们就像是正常的、热恋中的情侣一样,在街角巷口相互拥抱。
耳边是孩子们抛石子的喝彩,时不时还有剪刀石头布的重复玩闹声。
“玩过剪刀石头布吗?”
她问。
张起灵眸光沉沉地看着她,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唐棠扬起下巴,漂亮的凤眼一片潋滟,唇角微勾,手指在他的腰侧轻轻抚摸。
感觉到张起灵一瞬僵硬的肌肉,唐棠轻笑出声。
她踮起脚尖,红唇贴在张起灵的耳边,如同魔女引诱圣僧一般,说:“那我教你。”
“你出剪刀,我出布。”
她就像是带着性感和矜持的复杂矛盾体,克制极了:“这次我也认输吧。”
……
酒店。
唐棠半眯着眼睛靠在张起灵怀里,纤细的手指从他肩上的麒麟纹身划下,落在头部的位置。
涂着红寇甲的指甲轻轻戳了戳麒麟的身子,张起灵闷哼了一声,随后握住了她不听话的小手。
“别动。”
“这会儿让我别动?”
唐棠挑眉,懒散地从他手心里抽出手,修长的玉腿蹭过他的小腿杆。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因为刚刚的运动完的关系,他身上的肌肉线条明显。
唐棠用手戳了戳张起灵的腹肌,娇哼道:“你以为骑乘我不累吗?……算了,下次还是你自己来吧。”
张起灵微长的刘海过眉眼,听到这话,未曾开口解释,只用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只静静地看着她。
就在唐棠以为他会如同往日那般不会再说话时,男人低下了头,在她的手腕处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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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一切,张起灵就抬手把唐棠埋进自己胸膛。
“睡吧。”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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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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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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