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丁火便从笼子里抓出了一只猴子,交给了中间的乙木;他那开笼、抓猴、关笼的动作迅如雷电、一气呵成,别提有多干练了。
乙木一手打开了箱子——那箱子是特制的,可以对半开合,箱顶的板子中心有个洞,打开后也是呈两个半圆——一手把猴子朝里一塞,再一合箱子,猴子的脖子就被卡在了那洞里,其下的身体全部吊在了箱内,顶板上只露出一颗脑袋。虽然那洞卡得很紧,猴子却不致被勒死勒昏的,还在激烈挣扎着,箱子四面是栅栏式的,可以看到它的躯干、四肢、尾巴在下面的种种扑腾,真是让玉侍们心惊肉跳。
笼子里的猴子们也闹腾得更加凶狂了,整个饭厅里都充斥着那种尖利刺耳的叫声,宛如奏响着一曲诡怪惊悚的宴乐,简直让人如坐针毡!
某一方的人却丝毫不受影响,全都安然如故或兴致盎然。
乙木尤其是洋洋自得的,继续拿起了一把锋利的钩刀,还炫技般地在手中飞转了两下,然后就朝那猴子的脑壳上旋着一割。
玉侍们不知道猴子的头盖骨有多硬,总之乙木就是极利索地把那猴子的脑壳割下了一块,就像揭个盖子般揭掉了,露出了里面形态特别吓人的脑子来!
乙大高徒做这事真是游刃有余,比他那医学技术可强太多了!
玉侍们目瞪心骇地看着这一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都已是非常艰难地在承受了,哪知人家还有更刺激的呢。
随后,头里站着的戊土便从炉灶上的锅里舀起了一勺热油,毫无手软、心安理得地朝那猴脑上浇了下去……
玉侍们还没反应过来是咋回事呢,萧寒烟就不忍地一侧面,避开了眼去。
倾世魅还看了他一眼,露出了甚是好笑的神情。
同时之间,场中炸响起了哧啦一声,那种素日也很平常的浇油做菜声此时却是万分地洞心骇耳!
更要命的是,那猴子并没有立时就死,发出了最后一顿无比惨厉地嚎叫和极度疯狂地挣动!那张类人的脸上眼睛还在急剧眨巴着,又龇牙裂嘴肌肉扭曲的,整个情状说不出的诡异恐怖,具有相当卓越的刺激效果!
然后,它才蔫了下去……
而玉侍们已然肝胆俱裂,实实是已够受的了,简直恨不能落荒而逃的!
乙木惬意地朝那猴子的脖子上又是一刀,那猴子一下就被断了颈,其下的身体扑嗵一声掉到了箱底,震动人心;他再用刀把那颗猴头稳稳地托了起来,放到了戊土端给的一只碟子中。
戊土就此把那碟大菜送向了桌上,这头一份自是上到了最尊贵的大教主那里。
继而,他们上菜三人组就不停重复着这套操作,始终都是那样分工明确、配合绝佳,技艺精强、行动迅疾的,似不过转眼功夫,就为那些主子们一连上好了四份猴脑大菜!
萧寒烟看着戊土那副习以为常、不知善恶的模样,心情颇有些复杂。
再说玉侍们都被三人组这场精彩纷呈、残忍血腥的表演搞得头晕目眩了,人家却还那么热情周到的,对他们这等下人也毫无轻视,随后就又给他们上起那道大菜来!
三人组把那笼中剩下的七只猴子犹是雷厉风行地一顿生烹,给玉侍们跟神侍们这些客人,以及丙火和己土都一个不落、不多不少地每人上了一份。
玉侍们这才晓得人家那笼猴子都是备好了数的,就是给在宴会上的人一人一只,独没有他们上菜三人的,当然,看他们那操作的熟练程度,平日必没少吃这菜,也不缺这一顿;玉侍们现也明白人家为啥要养那么一大舍猴子了,那若只是为做实验似乎也太多了,敢情还有这妙用呢!
玉侍们对着人家这道真够生鲜的好菜,都已是浑身难受了,戊土还很会摆的,把那每一颗猴头的脸部皆是面对着他们。
那些猴子的眼睛已然无光,眼皮也有些耷拉了下去,却还似在看着他们的,特别瘆人;而且猴子们的脸上,还保留着临死时那种种极端痛苦和恐怖的情状!
原本猴子那种类人的模样就让人很不舒服了,再配上如此情状,让玉侍们不但魂飞胆战,胃里还阵阵翻江倒海——虽然他们对这些猴子也很怜恻,可也确实甚感恶心的。
不过无论如何,他们一面也还在注意着教主那边。
其间,巫噩又热切地对两位贵客及任大殿主请吃起来。
萧寒烟冷冷地坐着,当然是不可能吃的。
任不羁眼看那摆在各人面前的颗颗猴头,简直像个揭去了盖的炖盅般,邪诡莫名,都不禁啧啧了一声,根本动不了手。
倾世魅一时也没动,悠哉游哉地观看着他们。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而巫噩主要促请的还是萧寒烟,“寒烟,你就快请食用吧,这道菜也是非常滋补的,而且凉了就不大好了。”
萧寒烟依旧一动不动地倚在座中,连眼睛都没转一下,完全无视了他。
巫噩毫无窘迫,还自己一省般地道:“噢,教主怕是也不知这个要怎样吃吧?这倒还真没啥奇特的,我先吃给你看看。”
大长老旋即拿起了自己的汤匙,从那个猴头式炖盅里,怡然地舀出了些难名物质,活像吃豆腐脑般吃了下去。
随后他就看回了萧寒烟,又紧着道:“寒烟,就是这样了,很简单吧?你也赶快吃吧。”
萧寒烟这阵儿可是已经真的生气了,对于那种虐杀动物的行为十分不喜。巫噩还再三纠缠,萧寒烟便转眼看向了他,目中寒光慑人,异常冷酷地再一次正告:“我不吃。”
巫噩这次也心头一懔,又终于有些尴尬了。
倾世魅便咯咯娇笑了起来,似再也难忍好笑地插话道:“萧教主,你可真是绝了!江湖里无论黑*道白道的都是成天打打杀杀,本教历代更是杀伤无算,而你身为本教之主,对人那是不提也罢,竟连对个动物都至于如此,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吗?我也就想不明白了,本教当初是怎么混进来得你这个大异类啊?真的,我都害怕你把本教的脸给丢尽了!”
枉他如此卖力地一番演讲,萧寒烟丝毫也没有理会。
眼看就要冷场了时,任不羁又力挽狂澜道:“可怜我啊,一向唯教主马首是瞻,也吃不着个啥新奇东西。长老这里的别致好菜,我还是好希罕嘀。”
他说着已操勺舀起了那令人头皮发麻的猴脑,然后就满脸狂热地——下嘴了!
玉侍们看得浑身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也真不知他是个什么玩意了!
对方的那群徒弟、神侍们竟还都莫名期待地瞩目上了他,非常欲知他会吃出个什么反应?
任不羁在那般大受殊荣的众目期待中,还吧唧着嘴十分认真地品味了一会,才发表出了一句评价:“这味道还真鲜诶。”
对方那群人又被他搞得哄笑了起来,有心无心地可劲闹腾着。玉侍们也都被他倾倒了。
任不羁还对乙木道了声:“乙大哥诚不欺咱啊!”
乙木是诚想呸他个一脸唾沫的,可基于己方众人都很乐和,还是没有扫兴地给他恶笑了两声。
巫噩跟着乐了片刻后,又粘上了他最心爱的人儿:“寒烟,这已是最后一道菜了,你若再不吃,这整个一宴就没甚可吃的了,那你此来还有何意义啊?”
萧寒烟转头就一命戊土:“去,给我弄碗白饭来。”
戊土竟还受宠若惊了,一迭地点头哈腰道:“有有有,白饭本就是有备的!”说完就跑,简直像一阵旋风刮了出去,又一阵旋风刮了回来,晃得玉侍们眼都晕了!
他拿了整一瓮米饭来,给萧寒烟盛出了一碗,并没有这样就完,又接连不断、反反复复地,从那些混合菜中挑出了蔬菜和平常肉类,逐一用钵清水漱过了,放到新碟中呈给萧寒烟——那一气动作速度之快,殷勤之甚,俱是令人瞠目结舌,把他自家兄弟们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而且众兄弟们也死活都想不通了,他咋能给人家做狗还做得那么浑身带劲、那么满脸光荣的???!!!
怎奈他们给这憨包也讲不通个啥理,只能该干吗干吗了。乙木和丁火便也赶紧把那餐车收拾了下去,然后就兴冲冲地上了桌,皆坐到了己土下边。
萧寒烟让戊土也去吃饭,戊土才恋恋不舍地朝那边走去,还一步三回头道:“教主,那你有事再尽管使唤我啊!”
那伙恶徒们对他也真是都没眼看了。
怀瑾还留意着甲木呢,见他直到此时也没出现,那就应是不会来参加这一“合家欢”的盛宴了,便放下心来,觉得魔医对他们那件治病的要事还是很慎重的,这就是让甲木时刻不离地照看着莫离。
萧寒烟径自吃起了那碗饭,也略就着戊土给弄的那些菜。他这一终于是能吃东西了,便也就算皆大欢喜了,巫噩知足得喜气洋洋,招呼起了席上所有人:“这下都好了,人也全入席了,大家就都尽情地吃吧!”
他一方的人当然是十分捧场的,尤其是那伙恶徒,生生给闹出了个“普天同庆”,然后就酣畅大吃起来。
玉侍们当然是没心吃甚的,可也不敢扫了大长老的兴,便都选着些还行的菜,勉勉强强地吃着。
就在对面的那伙恶徒本就像一群饕餮,个个吃相粗野难看,现还故意给他们咂嘴弄舌、狠劲显摆的,又专门大啖着猴脑等他们万万也不能下嘴的菜,刺激挑逗着他们。
玉侍们委实没法理解这伙恶戾之辈,是怎么能把那么恐怖、恶心的东西吃得那么畅快、享受的?玉侍们也挺佩服他们的,乙木和丁火还都鼻青脸肿呢,戊土更是豁牙烂嘴的,居然还能吃得那么有劲,也真辛苦他们了。
上面的任不羁边吃边聊道:“不过长老,你这等学医的人不是都贼讲究吗,怎么却在吃的上如此猎奇,尽整这些斗怪争奇的东西,你都不怕吃出啥隐病来?”
巫噩狠狠瞪了他一眼,笑嗔道:“这方面我还用得着你来置喙?你快省了那份心吧,我都是有分寸的。”
任不羁早见这席上只供着淡茶,现在便再也忍不住道:“长老,既然你也不是那么忌口的,那我还有个建议,宴会岂能无酒呢?菜再好,无酒也是缺憾……”说着又想起道:“你这里不会也全是药酒吧?!”
巫噩道:“那倒没有,我任何酒都不沾。酒乃绝对有害之物,不管配药还是配什么都一样。”
任不羁正有些无趣,巫噩又口风一转道:“不过我徒儿有几个私下也是喝的,只要别当我面就行。今日此宴难得,你们若想喝,我就让你们破回例好了!”
任不羁双目大亮,立刻转脸对萧寒烟道:“寒烟,那咱们就喝点呗?你而今身体虽不适宜,可只喝一两杯也无足轻重啦,你自己肯定也是无所谓的吗!”
萧寒烟却道:“我一滴也不喝,你管自喝吧。”
任不羁“嘿”了一声道:“你小子还真能忍住!”又粘缠道:“就喝一点吗兄弟?”
萧寒烟烦道:“你当我是没事也拿命玩的吗?!”
任不羁便泄了气,对巫噩蔫巴巴道:“那算了吧,他不喝我也不喝了。”
巫噩自是不在乎的,呵呵一笑,道:“教主此行啊,损伤甚大,若无必要确实也不当再饮酒了。”
任不羁更是再也无话可说,恶狠狠喝了两口茶,又大快朵颐起来。
萧寒烟吃完那碗饭就不再动筷了,坚忍痛苦、慵懒从容地倚在座中,只等奉陪大长老度完这一宴。
巫噩倒也没再让他多吃,只聊道:“寒烟你啊,就是个没福的,要像任小子一样,胃口好,又没心没肺,那才有福气呢。”
萧寒烟淡淡地陪了一句:“他有福就行了。”
巫噩正要再聊时,倾世魅加入了进来:“萧教主自己是没福,本教可是托了他的福,自他掌了大权,我们圣教历代的那等声威,就一去不返喽。”
他可还一直暗气着萧寒烟先前那冷落呢,所以现在状若悠闲随意、实则阴阳怪气地说了这么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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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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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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