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丁火给还气呼呼的乙木示意了一下那个柜子,乙木便豁然省悟了内情,立刻就变得兴高采烈了。
怀瑾忽而发觉,丙火一直分外关注着教主喝水,唇角噙着兴味的坏笑;那另三个恶徒也全紧盯着教主,一脸莫名的兴致,还似在期待什么般。
怀瑾心中深深地泛起了一股寒意,大感到不对了……
也不过这片刻功夫,萧寒烟就把那一大碗水喝了个精光。
怀琨收回了碗,正满心慰藉,怀瑾就跃到了他身边,抢过了他手中的碗,直接凑到鼻下一闻,并没闻到什么异味,又急切地伸指在碗底划拉了一下,放到口中一尝,顿时,一股无以名状的悲愤就从心底炸了开——这是加了兴魂花的水!并且,浓度很高!
且说兴魂花是一种常见的提神药,因成本低廉又效果甚佳,最是实惠,所以世人虽一般也不会用药物来提神,可只要需用提神药时普遍首选的都是它。巫噩这里也不例外;怀瑾等大众也都是认识此药的。
怀琨错愕地看着怀瑾,心头猛然不安了起来。
怀瑾却根本顾不上理他,激愤得不觉就对向了丙火,质问道:“你给教主喝的什么水?”
丙火十分诚实道:“兴魂水啊。怎么,你尝都尝了,不会连这东西都识不出来吧?”
怀瑾嗔目切齿地看着他,气愤得都难以言喻,一字字道:“你们怎么就这么坏呢?”
丙火惊奇道:“哎呀,你怎么狗咬吕洞宾啊?这兴魂水既能提高教主的感觉,噢当然,也包括痛觉的,又能让教主喝到水;这么美的事,你怎么还能斥责我呢?”
那帮恶徒也再无半点遮掩地暴笑起来,纷纷起哄着!
丙火一转视他们,神气活现地道:“我把那柜里的一瓶药粉全加进去了,调了那么一大碗水,对教主多大方啊!结果你们看看,这厮不但没感激我,还像是想咬死我呢!天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帮恶徒更是都要笑疯了般!
怀珺暗怀盛怒地看着他们,为怀瑾和教主都难受得不行,却见教主早又漠然调息着,对双方的任何人都毫无理会。
丙火挥洒自如地一回眼,又对怀瑾追击道:“对了,你这是个什么态度?让教主喝这种水,可是我师父的意思,你还要反抗不成?”
怀瑾浑身都像燃起了熊熊怒火,对他们真有一种忍无可忍之感!但他顾及不能给教主惹麻烦的,竟还是能迅速控制住了自己,不仅再没回嘴,还一下就收敛了神色。
可怀琨一听到“兴魂水”三字时就如五雷轰顶,也顿然明白了丙火为何偏要选他给教主喂水,那本有的内疚确实如其所愿地更增了都不知多少倍,激起的悲愤也比怀瑾还要复杂和强烈!他双目赤红地盯着丙火,等到此时便再也压抑不住了,迸发出了一声扣心泣血般的嘶叫:“你……你这个大坏蛋!”
怀瑾其实也已想到了,教主在方喝水时那么微顿了一下就浑如无事了,就是为免他们发觉而难过的,尤其是本就最为内疚、还又遭丙火作弄的怀琨。可他却一时忘情地揭破了这事,以致怀琨如此大受刺激了!
怀瑾既悔又急,生怕怀琨给教主惹出麻烦的,赶紧拉了他一把,示意他万勿冲动。
怀琨一下就紧紧闭住了嘴,可还死死瞋视着丙火,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丙火又游刃有余地对战上了他,噙笑道:“哎哟,你又怎么了?要给教主喂水可是你身边这位自家人提出的,我只是顺水推舟了一下,你要怪也只能怪他,怎么能怪到我身上呢?”还特别诚恳地道:“教主今天也教导过咱们的,凡事都要讲理啊。”
怀琨本就不擅言辞,哪能斗得过他,这下更是再连一个字都应不上来;可那满腔悲愤却怎么都压不下去,把他都要憋死了般!一想起那时丙火还说这是让他对教主将功补过什么的,他就真的好恨,恨死丙火!也恨死自己……
己土那货还要再加把火呢,可真不嫌嘴疼地叫唤道:“嗳呀三师兄,可真有你的啊!今天那事本来就是因这小子而起,结果倒让我们吃了大亏!你能顺水推舟地让他喂了这水,可真是太恰当、太高妙了,也算是为我们出了份恶气啊!我代表我们叁都谢谢你了噢!”
怀琨那一腔情绪轰然激涌了起来,更加强烈得都像要炸开了般……
任不羁霍然发话了,声色平稳地道:“他们本就是要加重你的内疚和痛苦,你干吗还要称他们的心?而且无论是不是你去喂这水,教主都必会喝的,又与你何干?”
怀琨回复了些理智,情绪稍有平缓,再未及怎样,任不羁又道:“你们俩都回来吧,别再无谓地纠缠了。”
怀瑾点了下头,沉静地转身把那碗搁到了一边,随后就拉着怀琨向回走去。
怀琨也再没有抗拒,强行自持地和他回到了原处。
丙火悠然看着他俩完败退场了,还没有作罢,掉头又高声戏笑起来:“老二!你可得知道师父的好啊,师父这也是为了保定你能取胜的!”蜀南文学
乙木愣了一下才明白他的话意,立马大笑道:“对对对!哎哟也亏得你提醒了,那我就多谢师父啦!”
巫噩却很是扫兴道:“我只是为了保定大祭司能无憾的,可不是为了你。”
乙木正颇有些没脸,巫噩就继续道:“反正你就算输了,教主也不会真要你的脑袋。”
那帮恶徒又哄然大笑,一味地作乐着,乙木也跟着戏笑了起来!可巫噩竟还一本正经道:“你们也都清楚的,寒烟这教主异常重视人命,虽说平时你等若能如此待他,他也会杀了你等,可这次他既是自甘来的,过后就绝不会对你等有一点追究,更别说是要你等的命了。”
众人便笑得有些尴尬了,也不知该怎么回应他这个话。
丙火随后啪啪地一拍掌,吆喝道:“好了兄弟们,干活啦!可别让大祭司等急了啊!”
那帮恶徒立都高声响应,兴高采烈地行动了起来!
于是,那倍受瞩目的下一出好戏开场了。
几恶徒又拿来了一套“道具”,搁在了那刑架边的小案上。
玉侍们紧紧关注他们的一切言行,这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又要给教主上起艾灸疗法了!
玉侍们简直恍然大悟,也早该想到的,常言都道针灸、针灸,这针都已经上了,还能少得了灸吗?!
可他们要灸的又是哪里呢?玉侍们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悚然看向了教主那已惨到极处的手指……
四大恶徒没有让他们失算,果又蹿到了萧寒烟那两手边,对付起了他的手指!
他们抓住了犹插在萧寒烟指中的长针,残暴地向上一扳,把他那指甲活生生、血淋淋地撬了下来……
光这准备工作都无异于又一场酷刑!
最终,他们把萧寒烟那十个无论还连着多少皮肉的指甲全彻底撬掉了,裸露出了被剥扯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甲床来!
然后,他们就上演起正戏了。
他们选取的是艾灸用物中那种最粗大的艾条,要施的也是艾灸疗法中那种最刺激的着肉灸,着的还是甲床那种最娇嫩的肉,总之什么都是最可怕的!
玉侍们暗自都心寒胆战,那甲床部位本是都不该有半点露出和触及的,可他们现在不但把教主的甲床万分恐怖地裸露了出来,而且何止是要触及,竟还要灸烫的,真真是惨无人道,惊世骇俗!
巫噩没有再上场,就兴致勃勃地旁观着。
乙木和丁火仍处在萧寒烟左手边,己土这回早早就跑到了另一边,和好说话的丙火组队了。
乙木一脚踩在了那条凳沿上,俯身就凑在萧寒烟面前,一面慢条斯理、特有情调地吹着了个火折子,点燃了一根艾条,一面耀武扬威、生动慑人地道:“萧教主,本来吗,我们今天都已给你安排了偌些大法,也不能太无度的,至此给你随便灸灸也就行了;可你偏要横生枝节,为了一流低下的奴仆,还要把我们都给惹大发了呢。既然你就喜欢自讨苦吃,那我们还有啥不乐意撑死你的!”
萧寒烟就像面前没有他这个人,波澜不兴,随意地活动了一下难受的身体;明明那捆在两边横木上的手指还惨极得颤抖着,可他的容止就是那么的淡毅从容,令无数人心中都不得不又一次地惊罕了。
乙木狞笑了一声,再不废话,狠狠收回了脚,转身就把那艾条的燃头对准了他的一指,使劲按在了他那甲床上!
那甲床本就已被损伤得惨不忍睹,再被这么一烫,简直恐怖至极,看得不知多少人都一个激灵!
而萧寒烟自然也是早有心理准备的,当即咬紧了牙,浑身都绷得硬邦邦的,竟愣是没动一下!
己土观到这里,又亢奋又不忿,再也等不得了,也可劲地对他那边手指灸了起来!
他和乙木各有手法地在萧寒烟那十指上任意施虐,或按或点地烫着,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每一个动作都怵目惊心。
玉侍们又看出他们那艾条似也是特制的,怎么弄都不易熄灭,不停地灸烫着教主那甲床上的血肉——其情之惨酷,简直无以形容!
玉侍们肝胆俱裂,所谓十指连心,他们本觉那针扎就已够可怕了,可现在这灸烫分明比那还要厉害无数,他们虽完全不知这究竟会是个什么滋味,可光想想都觉得这种疼是根本没人能忍受的!乙木事前那“预告”绝非危言耸听!
而萧寒烟就是能把这世上的任何酷刑都忍受下来,但那并不代表他就不艰辛。现在的他就格外艰辛,那浑身紧绷得都一阵发颤,随后使劲倚在那靠背上,硬撑了少顷后,又难熬地磨动了起来,不停地磨着,磨得那靠背上都血迹斑斑。
玉侍们这便又顾起了他那上午才被暴虐过的后背,都不知该关心他哪里才好了?他们也挺苦恼的,教主那一身光今天就到处受伤,还个个都是惨绝人寰的,让他们真是都应接不暇、左支右绌、顾此失彼、焦头烂额的!
乙木和己土不停地灸着,干得别提有多兴奋了!
萧寒烟那手指抽搐了起来,优美的全身也在麻绳束缚中苦苦扭动着,本已苍白的脸被那提神药弄得竟都泛起了层薄红,处于此境中便有了种凄艳之味,额上冷汗涔涔,一口刚牙都要咬碎了般。
而乙木兴奋之余,其实也有些着急了,他这回虽是满有把握能让萧寒烟叫出来的,可眼看他和己土狠虐至此,萧寒烟竟还是一声不出,他便未免心焦起来……
丁火和丙火也再不可待地插上了手去,四人就或争相或轮番地对萧寒烟那两手忙得不可开交,在他那十指上随心所欲、无比残忍地灸烫着!
玉侍们一阵心惊肉跳,简直都要支持不下去了;尤其是怀珺,纵再不愿在敌众面前露弱,可还是止不住地浑身发抖!
巫噩竟都看得肉疼了,他这个始作俑者倒还咝咝地抽着气,一副又惊吓又兴奋的样子!
如此酷刑,休说平常人,一般坚强的人也早都疼疯了,超级坚强的人也不可能做到连叫都不叫,而且萧寒烟还被那药提高了都不知几多的痛觉,坚持到此时已是够邪乎了,他随后也就松口了的,闷哼了出来。
乙木等恶徒竟还感到了一阵狂喜,好像取得了什么天大的胜利般!之后,他们就干得更加卖力和带劲了!
萧寒烟也再没有吝啬,不时地闷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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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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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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