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怎么觉得你心疼了。不然你手攥那么紧干什么?”宋煜面上神情逐渐阴霾,他靠在车厢壁上说,“我亲手刺得你家阿郎。你恨我吗?我觉得他活该。夺妻只恨,这样算轻的。”
沈江姩心里猛地一揪,她就怕拖累他,他怎么下手这样狠,周芸贤闹出去对他影响恶劣,“你刺他作甚,他犯法自有官府拿他,你脏了手做什么!”
“恨我吗,问你呢。别顾左右言他。”宋煜问,“因为他欺负你啊。出力落埋怨了,是么?”
“不恨你。他咎由自取。他参我满门,曾经剑鞘逼在我父亲伤口问讯,我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一慕。”沈江姩低声说。
“嘴上说挺好。到底是有目的要用孤王。”宋煜轻笑。
“我下车,和他说几句,将人先打发走。别叫他在东宫门口惹人注意。不好看。”沈江姩只想息事宁人,将周芸贤自东宫门口劝回去,不让他继续在东宫外面叫嚷。
宋煜却将她手压住,“一会儿进府再说吧。有些人来打扰孤和孤王的女人,孤心里很不舒服的。不想被某个男人打扰,你说该怎么做?你不是很会处理这样的事,你不是很会警告男人么?”
沈江姩渐渐的意识到宋煜说的带她见皇后,她需要付出的诚意是指什么了,宋煜的报复心在望见周芸贤来找她这一刻突然变得很危险以及令她害怕。
马车进府。
府门外,周芸贤扒着兵刃连声叫:“娘子,你看看我,娘子,我是阿郎。和你生活了七年的阿郎啊!曾经你与我缝衣煮粥,挑灯夜读,你与我侍奉父母,油盐柴米。娘子,为夫糊涂,为夫做错了,该回家了啊。”
周环就不住的叫,哭的撕心裂肺:“娘亲,你不要我和爹爹了吗。你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回家了,你屋子里桌面上都落灰了。”
沈江姩听着周环的哭声,心里不能说没有感觉,曾经她刚见周环的时候,打算把这个周芸贤和外室的孩子一脚踢飞,但这孩子对她非常依赖和信任,她心是肉做的,曾经夺过周环只是为了辖制尤氏,如今尤氏已经被发配返乡,这孩子对自己已经全无用处。
当下周环的亲娘被打烂了丢回乡下,亲爹停职受伤,死了奶奶,可以说都是因为她,结果还在这里撕心裂肺叫她娘亲,真是小傻瓜。
“娘亲,你不记得环儿了吗?是不是爹爹做错事情惹你生气了?为什么他清早带娘亲出去,傍晚没有带娘亲回家呢。”
周芸贤咎由自取,周环才八九岁到底无辜。
沈江姩眼睛忍不住红了。
“哭了啊?”宋煜嗓子很有些颤抖,“到底是你亲手养的儿子,心疼的很吧!怎么办,有个男人吃醋了,他看你这样受不住了。”
沈江姩说,“宋煜,你想干什么呀。”
“没干什么呀。姓周的来孤王府邸找你,我看你想干什么?”宋煜说着下了马车,“你表现不让孤王满意,去见皇后可是不能成行的。孤不放话,你一步也出不了东宫。兴许你寄希望于慕之,只怕还有曦文,但孤告诉你,谁给你希望,孤毁了谁,乖一点,别害别人。你只能依靠孤王!”
沈江姩将手收紧,“我想让他赶紧从东宫门口走,你是太子,我是臣妻,他是我和离的丈夫,他闹起来,难堪!咱们有违伦常,明白吗。”
“咱二人想一处去了。是得让他赶紧滚。并且,要永远从咱二人眼前消失。”宋煜捏着她下颌,“警告他的话,就不用孤教你了吧?你这个小嘴,很会警告男人的。”
马车是在东宫主殿院子停下的。
沈江姩下了马车,见春茗过来迎接,便交代春茗道:“我们暂时没有落脚的地方,跟着少主上来叨扰几日,得麻烦你给媛媛和颖儿安排个卧室。”
春茗看宋煜的意思。
“你别看孤王。孤王没名没份是个什么东西。她说了算啊。”宋煜带着怒火。
春茗连忙带媛媛和颖儿下去,问颖儿:“爷怎么了啊,这么大火气呢?”
“周家大少爷来接夫人回家。少主看见了,就这样了。”颖儿小声说。
沈江姩则进主卧问宋煜有没有密室,她要放小匣子,宋煜在割断墙体按了字画后的机括,隔断墙就开了,里头别有洞天,装满兵器、古董等各类罕见又价值连城的玩意儿。
她的小匣子放进去堪堪占地一丢丢,颇感囊中羞涩。
沈江姩将匣子放好,宋煜就对沈江姩又道:“至少肯住这了。没有几句娘子就跟着跑回周府。你不一直想他跟你圆房,你这回要是回去,他肯定满足你。”
沈江姩叹口气,“宋煜,你可以不要说话带刺吗?我和他已经和离了。”
“那不是被我逼着分开的吗?这不是他找来了想复合么。利用完了我,你家人出狱了,你们和好不就是了。”宋煜轻笑,“挨五刀,歇三天就上来了,对你感情挺深的,这是知道殿试考完,接你回家呢。怕是以为孤玩尽兴了吧。”
说着,宋煜将沈江姩的腰肢猛地桎梏在怀里,“你说,孤尽兴了吗?现在就很想了...”
“宋煜!”沈江姩见他白日里便如此不克制,便略略高了声量。
“也是,丈夫儿子在府外找你,你怎么有心情和孤亲近。”宋煜垂下眼睛,掩去受伤神色。
这时门帘掀动,原是邱梦和邱母进得厅来。
“殿下,方才嬷嬷差人告诉我殿下回来了,梦儿备了温茶给殿下接风洗尘...”邱梦端着温茶进得厅内,却见太子将沈江姩腰身束在臂弯在说话,当下脸色逐渐惨白,话便封得口边,只小声道:“梦儿不知殿下在屋里和沈氏说话...”
闻声,宋煜朝着邱梦看过去,见邱母亦在,便蹙眉道:“不妨事,都进来坐吧。老人家如何进府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邱梦在太子身边侧椅坐下,邱母在邱梦下方座椅坐了,老人见那小娘子生的标致,当下脸上便不好看了。
沈江姩拘谨地立着,倒是颇有些尴尬,原以为是回家,回了才知,这是邱梦的家,“你们谈吧。我...”
宋煜见沈江姩局促,便指了指自己身边的椅子,低声道:“坐这,别想溜,和你还没完。你刚才心疼野种呢。”
沈江姩便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瞪了他一眼。
邱母见状一怔,怎生太子叫那女子和他平坐呢,梦儿尚且在侧坐,“家母过世,原想回了您话,接邱梦回去看看她外婆。但您风尘仆仆,还是您休息为上,叫邱梦伺候您身子要紧。她已经随了礼金,心意到了就是了。”
宋煜心中颇为愧疚,邱梦外婆去世,而自己这三天却和沈江姩在贡院团圆,当下说道:“老人家先家去主持大局,孤这边处理点事。得闲了和邱梦去看看仙去的老神仙,上柱香。”
邱母听见太子要抽时间亲自带邱梦去参加白事,当下觉得特别有面子,立起身来,道了感谢要走,走了二步,又觉得看那沈江姩不惯,回转了身道:“若是邱梦这孩子哪里做错了,不得您心意,您只管告诉老身,老身给她讲道理。到底我们是小门小户,不似高门大户的小姐那样八面玲珑。邱梦她就是温厚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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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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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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