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都市小说>高瘦>第 253 章 旧敌相遇
  静室中,一尺酒泉正开在静室正中,泉面平滑如镜,碧绿石沿上还长着绿草。

  春晓和酒吞坐在酒泉两侧,身前的托盘中放着酒盏,和一柄竹取。酒吞饮尽了自己的酒,正用竹取从酒泉中取新酒上来。

  “你现在是谁?”酒吞问。

  “······”春晓有些方,怎么?高野山的脑洞传到大江山了吗?他只能避开这个问题,“三日月在你这儿做客的这几天,我那里公文堆成山了,什么时候放他回去干活?”

  “不急。”酒吞说,把新取上来的酒一口干了,思索了一下,说,“我还是叫你晴明吧,春晓什么的,不太习惯。”

  “是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春晓问。

  “芦屋道满。”酒吞回答。

  这出乎春晓的预料之外,他本以为是那什么蟒夫人,但,芦屋道满?

  “原来他去大江山了?”春晓说。

  “他去了好几个地方,几乎把各地的妖国走了个遍,”酒吞说,“八岐、玉藻前、一目连、荒寺夜叉、青行灯、戮鬼丸、不知火、彼岸花、雪女、般若、荒骷髅,能来的,都来了。”

  春晓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下,但嘴里发干,只咽了口空气。

  “晴明,”酒吞再次取了一盏酒,托着酒盏看向春晓,“你为什么回来了?”

  “也不是我自己愿意的,”春晓说,“既来之,则安之。”

  “芦屋道满说你的身体有问题。”酒吞问。

  “不过是一些不可避免的小问题罢了,完全不值得在意。”春晓说,“你呢,突然来到人间,有没有四处看看呢?感觉怎么样?”

  “人类真是变得越来越可怕了。”酒吞凝视着酒盏,“你以前常说人类会变得超乎想象,我们总也想象不到那会是什么样子,现在看来,你是对的。”

  春晓不语,只是端起酒盏细嗅酒的清香。

  “现在的世界变得太快,妖怪几无生存之地,我们建立的妖国也只能在人类世界之外的夹缝里苟延残喘,”酒吞平静的凝视着春晓,“但,白峰山大天狗除外。”hΤTpS://WWω.sndswx.com/

  春晓心里突的一跳。

  “你是因为看到了久远的未来,才让大天狗发下那样的宏愿吗?”酒吞问。

  “什么?”春晓问。

  “取皇为民,取民为皇。”酒吞说,“当年,谁会想到这也有实现的一天。”

  “这,确实是,巧合吧。”春晓说。

  “大天狗被八岐大蛇关在巧间里了。”酒吞低头喝酒。

  “······”春晓愣住了。

  “因为不想他碍事。”酒吞说。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难道真是特意来看我的?”春晓问。

  “嗯,以我们的交情,得知你复活了,怎么可能不来看看?”酒吞端起酒杯饮酒,“你未免太过小看我等的情谊了,妖怪都是很长情的,何况······”酒吞饮尽杯中酒,放下酒杯,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未来的走向,在不久的将来,于这具身体中苏醒的,到底是哪一位‘晴明’,我等都非常好奇。”

  春晓完全说不出话了。

  鵺像一缕青烟,飘飘荡荡的贴着地面漂浮在屋角的影子里,在他不远处,两个女妖正从他眼前经过。

  不知火金红的头发在身后漂浮着,一袭青绿的衣裳,裙摆在身后撒开,犹如一大片起伏不定的海浪,她走在最前面,手中拎着一个捆得结结实实的刀剑付丧神,是加州清光。在她身后,青行灯坐在她的提灯上,提灯下方也捆了一个大和守安定,青行灯身边漂浮的焰火将他的脸照耀的青一阵、白一阵的。

  两个女妖打开了一扇房门,将两个刀剑付丧神扔进去。

  “你们就乖乖待在这里吧,等晴明实现了对我们的承诺,就放你们走。”不知火说。

  加州清光和大和守插了满头的发钗,还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绸缎,被堵着嘴巴,急的满头是汗。

  “晴明现在的式神还真是弱小啊,”不知火叹了口气,“也没办法,诞生才区区百十年的小付丧神······啊,晴明现在连这样的式神也要,真是落魄了,真的能躲过鵺的意识覆盖吗?”

  青行灯琉璃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两位刀剑男士,脸上的表情依旧虚无。

  “但是······听说三日月、鬼切、蜘蛛切,还有那振鬼气森森的陵丸,都在晴明手上,战斗力应该也不会很差吧。”不知火说着看向了青行灯,“你觉得呢?”

  “他们到底是谁的式神还不一定呢,想当年,鵺首先苏醒过来,不是席卷了我们的契约一走了之,什么都没给晴明留下吗?”青行灯琉璃色的眼睛轻轻转动,在昏暗的光线里折射出细碎的光彩。

  “啊,但他是晴明啊······啊咧,不一定,也可能是鵺。”不知火说,“我敢打赌,现在占上风的可不是鵺,鵺一直扯高气扬的,才不会收分灵做式神呢。”

  青行灯在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恐慌的眼神里,慢慢的关上了门。

  安定和加州清光满头是汗,像个蚕蛹一样焦躁的动弹着,眼睁睁看着那扇门在他们眼前关闭了。

  “两个到手!大天狗正被八岐看守着,只剩下四振刀剑付丧神了,均不足为惧,”不知火抬头思索,“源氏兄弟被茨木截走了,还有两个小的,一目连或者荒骷髅可能已经抓住他们了,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去见晴明吗?”

  “先去问问其他人,到底是谁把晴明截走了。”青行灯皱着眉头,也不知是谁竟然能躲过她的视线,哎,不想了,直接去问吧。

  鵺躲在阴影里,看着两位女妖走远,苦苦思索:能躲过青行灯的视线带走春晓,也就那几个了,玉藻前?还是酒吞?或者八岐?一目连?就这四个了,其他人都不可能。但是,这四个,在哪里?

  鵺重新沉入了阴影中,躲避昔日式神的耳目,急速潜行着。

  大天狗被八岐看守着,春晓肯定不在八岐那边,就只剩下了酒吞、玉藻前和一目连。

  茨木去找源氏兄弟报断臂之仇了,必定在不会惊扰酒吞和春晓的地方,如果春晓就在酒吞那里,他随便找个远离他们的地方就能开打,但假如他不确定春晓在哪里,那就肯定会开妖域。茨木可不会贴心考虑酒吞之外的妖怪会不会被惊扰,也不会让晴明打扰他的乐趣,所以,茨木在哪里,春晓就不在哪里。

  先去旁观一下茨木跟源氏兄弟打架吧。

  鵺刚刚离开,贺茂保宪就从远处走了过来,玉藻前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

  “其实我们兵分两路能更快找到晴明。”保宪对玉藻前说。

  “我现在一筹莫展,但我相信,贺茂阁下一定有办法追踪师弟。”玉藻前说。

  “之前确实有,但现在,截走晴明的家伙隔绝了我的联系,我是真的找不到了。”保宪说。

  “没关系,我们慢慢找。”玉藻前说。

  大天狗跪坐在一盘残局前,黑白分明的棋子占据了他的视线,完全没有看一看他对面那个男人的意思。

  八岐大蛇一袭紫色衣袍坐在另一边,黄铜色的竖瞳看着大天狗下棋,与大天狗和棋盘之间,隔了一面高大的栅格墙。

  大天狗在里面,他在外面。

  大天狗在下一个人的棋局,而他在喝茶,并且观棋。

  咚咚的脚步声急促的响起,荒骷髅从外面走进来,半边英俊的脸上满是不悦,另半边骷髅脸上黑色的焰火燃烧在眼眶里,黑色的衣摆随着他大踏步的行进而摇摆着,带刺的甲胄与他的护腕相撞,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八岐大蛇!晴明被谁截走了?”荒骷髅怒问。

  “我怎么知道,我一直在看守赞歧院。”八岐大蛇指了指大天狗说

  “你若不知道晴明在哪里,你能这么悠闲的看大天狗下棋?”荒骷髅怒道。

  “我为什么不能悠闲的看棋?”八岐大蛇说,“不管晴明在谁那边,我不相信他会忘记与我的承诺。”

  “承诺自深渊中放你自由的可不是晴明。”荒骷髅怒道。

  “与我而言并无甚差别,”八岐大蛇道,“不管最后是谁吞噬了谁,承诺就是承诺,他们可是答应过放我自由的,否则,我就吃了他。”

  荒骷髅一拳打向八岐,那只胳膊自袖子里伸出来,完全是森森白骨,突而变得庞大,宛如巨人的骨架,那白骨手臂还未触及八岐,就被一只黑色的大蛇缠咬住了,仔细看,那蛇只有半条,另外一半浸没在八岐的影子里。

  “荒骷髅,你要是闲的没事儿,就去找找一目连,也许他知道些什么。”八岐大蛇喝着茶说。

  荒骷髅愤怒的收回胳膊,一甩袖子兀自离开了。

  八岐大蛇继续喝茶。

  大天狗自始至终都看着棋盘,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雾霭笼罩的祇园,昏黄的天空扣在头顶上,婆娑树影在云雾之间晃动着,朦胧的光线从树影间穿梭,投射出怪异的光源,犹如生长在树上的橘子。

  芳香、徇烂、混沌,成熟到了一触即落的橘子。

  昏黄斑驳的光源下,紫色的绣球花正伸展枝叶散发着青翠的光泽。

  源氏兄弟在花丛中漫步,脚下踩着湿软的泥土。

  绣球花像压弯树枝的熟透果实,低低的垂着黔首,源氏兄弟徐徐穿过其间,往前走去。

  一阵笛声自花丛尽头传来,在紫阳花海的地平线上,一棵垂柳葳蕤婀娜的摇摆着,轻抚着倚靠在树下的女人。

  髭切拦下了膝丸,微微眯着眼睛看向女人。

  女人一副艺伎打扮,倚靠着垂柳屈腿坐着,在粉色的铺花振袖外打着白褂,洁白的手指跳跃在一支横笛上,一张素白的长衣披在头上,使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源氏兄弟静静的站在花海中等待笛声终了。

  笛声非常优美,本不能目睹的音乐在这种时候也仿佛染上了足以目视的颜色,如花色般展现,那种微妙的混合色泽,犹如颜色生出了手足,彼此均匀的缠绕。

  髭切拔出太刀,刀身反射着周围的颜色,咋一看去,仿佛刀刃是透明的一般。

  一道强悍的气息从髭切身上升腾而起,在湿冷粘稠的空气里和着紫阳花香一起狂舞,紧接着,金发的太刀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在一眨眼,他已经飞舞在了花海上空,他的脚重重的踩踏在花枝上,脆弱的紫阳花难以承载太刀的力量,因此逶迤垂地、枝残花颓,连地面鵺发出了沉重的嗡鸣,沉重的水汽噗嗖嗖的散开在空气里。

  树下的女人抬起头,素白的长衣下是一张温柔婉约的脸。

  “铮”一声刺耳的尖鸣。

  太刀砍在了长笛上,脆弱的竹笛应声散碎,太刀撞击在了那只雪白的手掌上。

  犹如撞击在岩石上。

  “茨木童子。”髭切微笑着看向女子。

  “好久不见,还记得这张脸吗?”茨木温温柔柔的笑着,风姿婉约如昔日绿苑的垂柳。

  “当年渡边就是被这张脸吸引,无视我的警告,险些命丧于罗生门。”髭切说。

  “但最后,是你赢了。”茨木说。

  “我定会再次砍掉你的手臂。”髭切说。

  “不过是一时大意,就给你粉饰上‘鬼切’的荣誉,真以为还有第二次机会?”茨木大笑,婉约的女相犹如鲜艳的花朵朝阳怒放。

  “不试一试,你还以为一切都是巧合呢。”髭切如此说。

  一鬼,一刀,就此厮杀起来。

  膝丸在远处看着,后颈的寒毛都被战场锐利的风激了起来。

  而在更远处,紫阳花怒放的枝叶里,一个虚影正在花海中窥伺眼前的战斗。

  茨木没有张开领域,只不过在祇园一角开了一个妖域。

  鵺看着眼前的战斗,松了口气。

  也就是说,茨木知道在这里即使不开领域也不会打扰酒吞和春晓的密谈。

  春晓在酒吞那里。

  祇园里暗流涌动,外面也没有多安静,被妖域笼罩的祇园已经被阴阳师和咒术师围起来了。

  七海建人正带着虎杖悠仁站在祇园门口,虎杖悠仁在门口探头探脑,满是对祇园的好奇。

  “娜娜明,娜娜明,我还没去过祇园呢,未成年人不让进,这次可以进去了吧?里面是什么样的呢?”虎杖好奇的问。

  “不知道,别轻举妄动。”七海建人说,随后拿起手机,“喂,我是七海,我已经到祇园门口了,但进不去,祇园已经被妖域笼罩了,不知道是哪位大妖正在里面寻欢作乐······保护民众安全,我也明白,但是,真的进不去,结界完全拒绝进入,或者你可以让五条悟来试试······阴阳师方面,我看到花开院了,还有伊势神宫的巫女,另外几个不认识,不确定是哪一家的,但,咒术师方面,只有我们过来了,京都咒术高专,没有人来这里。”

  虎杖悠仁看着妖域结界,这不同于咒术师的帐,看起来像深色的星空一样,还流淌着深深浅浅的红色和金色,让他想起了星空蛋糕,于是他好奇的戳了戳妖域结界,结界表面光滑而富有弹性,感觉像碰到了果冻一样,冰凉又柔软,好奇之下,他用手臂不住的拍拍,结界表层不断反弹,像果冻在晃动,他觉得很有趣,于是整个人扑了上去,被果冻接住了,然后弹了出去。

  虎杖忍不住哈哈大笑。

  “喂,悠仁,别乱来。”七海说。

  “娜娜明,设立结界的妖怪不想伤害外面的人,妖怪和咒灵的想法不一样吗?”虎杖问。

  “当然不一样,妖怪的思维,已经与人类无异了。”七海说,“妖怪不论善恶,都有正常的思维,就像好人和恶人一样,但咒灵,基本没有思维能力,只有破坏和伤害的本能,所以,我们才能容忍妖怪的存在,但不能容忍咒灵。”

  “哦,”虎杖四面看了看,“怎么没看到京都的人?”

  “谁知道······”七海说,心里已经压上了沉甸甸的石头。

  在京都的范围内,如此庞大的妖气都没有引来京都的咒术师,京都高专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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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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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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