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子有事瞒着我们。”肥猫眯着眼睛,耿耿于怀的盯着大天狗远去的背影。
贺茂保宪完全没有在意,夏目贵志则当做是自己一行人不请自来导致的,颇有些不好意思。
引路的歌仙兼定嘴角抽了抽,心知大天狗绝对是去书陵部通知鵺去了。
小舟很快就到了小御所门前,歌仙兼定引着客人进入院子,穿过田野般的庭院,踏入室内客厅。
然后歌仙兼定倒茶,三日月上楼去叫春晓起床。
等春晓下楼的时候,贺茂保宪已经就茶道和歌仙兼定聊了有一会儿了,夏目则抱着猫咪老师不让他到处乱挠。。
“哟,晴明。”保宪看到春晓过来,笑着打招呼。
猫咪老师使劲“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故意不看他。
“这么快过来,师兄还没有休息吧?”春晓没理白藏主,惦记着花丸说的保宪一直在医疗部救治五虎退的情况。
“想你应该很想知道短刀的情况,我就过来了。”保宪说,“顺便,给你看看我新收的弟子,应该能入你的眼吧?”
猫咪老师偷偷的转过头去观察春晓的表情。
“这真是好极了。”春晓看着夏目贵志笑着说。
保宪笑了起来,声音低沉却清朗。
夏目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
坐在桌子前,保宪依旧比夏目高一头还多,他低头对夏目道:“以前你那些师兄可都没得到晴明这样的称赞。”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这可是本大爷亲自看上的人!”白藏主翘着尾巴洋洋得意。
夏目更加不好意思了:“贺茂先生,猫咪老师,我们不是来告诉晴明先生那振小短刀的事情的吗?”
“哦,是的,”贺茂保宪看向春晓,“关于你的那几位刀剑男士,花丸应该已经告诉你一部分情况了。”
“他说虎彻的两位已经不在人世了。”春晓说。
“是的,”贺茂保宪点点头,“他们兄弟的确早已亡故,你们带回来的只是他们的尸身,我也无能为力了。”
“到底是慢了一步。”春晓叹了口气。
“但是,粟田口的两位刀剑男士就······”贺茂保宪慢慢说。
“五虎退情况如何?”春晓直接问。
“五虎退情况有些凶险,”保宪说,“他被注入和鬼血,已经是半鬼了,你之前的任务报告上提到了一位叫做祢豆子的人类女孩,五虎退的情况和她类似,但更加危险一些,因为五虎退毕竟是付丧神,鬼化是比暗堕更加痛苦的事情。”
“五虎退还有救吗?”春晓问。
“据我查找的资料看来,鬼在后来有了两种发展,一种是被药物治愈,重新变成人,”保宪说着摇摇头,“这种药物已经被时政复原了,但依我看来,这种药物并不足以让他们重新恢复成人,只是抑制了鬼血,就像把鬼血永久封印了一样,这样鬼血就像一个良性的肿瘤,可以存在于人类体内,但并不会对人类产生大的影响。”
“但对于付丧神,这样是不行的,存在于体内的鬼血会导致他们缓慢的暗堕。”春晓说。
“是的,”贺茂保宪说,“所以我采用了第二种办法。”
春晓看着贺茂保宪神色凝重的脸,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猜测。
“我参考了你的要求,然后询问了粟田口的意见,尤其重点关照了那位照顾五虎退的乱藤四郎的意见,”贺茂保宪说,“我把五虎退与时政的契约结束了,然后把他鬼化了,最后再次封印了他。”
“哦呀!”春晓惊叹了一声。
“这是唯一一种能将他留下来的办法了,否则,他只能碎刀了。”贺茂保宪说。
“那这样一来,他岂不是相当于暗堕了吗?”一直侍奉在旁没有说话的近侍三日月宗近开口道。
“晴明可不在意自己的式神是不是暗堕刀,”贺茂保宪道,“何况是一振已经被封印了鬼血的刀。”
“正常的刀剑付丧神不能接受鬼血,因为会导致暗堕,继而神志丧失,神格破碎,但假如本来就是一振鬼刀,所谓暗堕也就不存在了,”春晓慢慢的说,“毕竟,从没听说过暗堕的鬼。”
“那五虎退现在是什么情况?鬼吗?”歌仙兼定问。
“与那位祢豆子情况类似,”贺茂保宪说,“现在他看起来就是一阵普通的小短刀,他不需要食血肉,普通食物就可以了,但是,想要他一直保持这种正常的样子,他就绝不可以上战场。”
“只是不能上战场?”歌仙兼定倒是松了口气。
“嗯,血、杀气和死亡,负面的情绪会激活鬼血。”贺茂保宪说。
“这倒是简单,五虎退本来就不是喜欢厮杀的刀,”春晓松了口气,“那么五虎退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需要一段时间,”贺茂保宪说,“他现在还没清醒,需要长时间休养,那位乱藤四郎照顾的挺好。”
“那就好。”春晓说。
歌仙兼定看起来松了口气,三日月却仿佛更加深沉了。
“五虎退情况在逐渐恢复,但秋田······”贺茂保宪神色有些纠结,“我还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有些棘手。”
“是神魂消失了吗?花丸说可能是回归了。”春晓说。
“神魂确实消失了,但并没有回归。”贺茂保宪说,“为了保护他可能还在的神魂,秋田现在被恢复成本体的样子了,但神魂却找不到了,现在仍有一线牵在秋田的本体上,本体已经裂纹遍布,但完全没办法恢复,却也没有更进一步的毁坏。”
“他的神魂是被捕捉了吗?”春晓问。
“你是说被木原藏起来了?”贺茂保宪思索着摇摇头,“我也不能断定现在的状况。”
三日月和歌仙兼定对视一眼,都感觉到了现在情况的棘手。
“刚刚接手本丸,我并不想看到失败的事情发生,”春晓说。“我会申请再去一次大正年代。”
“最近可能不行,最晚也要明年了,”贺茂保宪说,“大正年代正被技术部全面搜索过滤,检测是否脱离历史,并试图捕捉引导间桐慎二的那位历史修正主义者的信号,在大范围搜索完成以前,大正年代禁止进入。”
“那就只能等明年了,”春晓说,“看来粟田口需要两间医疗室了。”
在春晓和保宪说话的时候,大天狗踉踉跄跄的飞进了书陵部。
书陵部原本就是作为图书馆使用的,最大的建筑就是图书馆主体,另外还有几间依附图书馆的附属建筑,原本是图书馆工作人员的办公室和宿舍,改建的时候,建筑师将附属建筑整体改成了偌大的居舍,庭院也修整的更加风雅,从小御所移出来的那些松树都栽种在了这里,现在这里已经变成了有超大图书馆的私人庄园了。
大天狗从天上落下来,差点撞掉了屋顶的石雕坐兽,紧急避开之后他几乎是爬着掉下来的。
鵺正在屋檐下欣赏雪下松,陡然看到大天狗这般失态,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你······难道看见保宪了?”
大天狗落在鵺旁边,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
鵺立刻利索的站起来:“这里离他太近了,我们快走!”
“不行!”大天狗立刻说,“打开穿界门是会被发现的!”
“那我们快去外面山上······”鵺立刻说。
“乱跑也会被发现的!”大天狗按下了鵺。
“那怎么办!”鵺有些慌了。
“先别着急,我们距离小御所还是很远的!”大天狗说,“按兵不动,别乱跑,想必保宪也不会立刻来书陵部串门吧?就算他发现你的气息······卷轴不在这里放着呢吗?他一定会以为是卷轴的气息,只要我抢先一步把卷轴放在小春晓的怀里,他一定发现不了您的!”
“说得对,”鵺定了定神,“那我就先回卷轴······等一下!春晓带回来的那个玻璃缸,里面还有半个复制品呢!”
“我的······”大天狗咽下了一口脏话,“我现在马上挖个坑把它埋了!”
“万一机器埋坏了,里面的东西就死了!”鵺制止了他。
“那怎么办?”大天狗急速转动大脑,“保宪不是正怀疑你和晴明合了吗?要不,我们告诉他你们又打算分了,缸子里是你正在制作的备用身体?”
“保宪会打死我和春晓的!”鵺愤怒的说。
“那怎么办!”大天狗要崩溃了。
“藏起来!上封印!”鵺当机立断,“现在!马上!”
这时候,保宪正好提出要带着夏目在本丸里逛一逛。
“逛一逛?”春晓吸了口气。
“哈哈,你的本丸改建完成之后我还没参观过呢,这么大的本丸,真的很少有啊,”贺茂保宪兴致勃勃,“据花丸说,能造出这么大本丸的只有战绩靠前的那一批本丸,那也是刃口众多,慢慢扩建的,像你这样,一开始就是完整庄园的,还真是少有呢。”
“啊,主要是慎二盖的,我还真没······”春晓神思不属。
“贵志,晴明这里可是有座阴阳寮呢!我带你去看看,往后说不定就要经常过来上课了!”贺茂保宪兴致勃勃的带着贵志一马当先走在了前面。
“啊?哦?嗯?什么?经常来上课?”春晓一惊,赶紧追了上去。“师兄你要经常带夏目来上课?”
“我那里刚刚开始建设,还没建好,我是打算按照贺茂老宅的样子来建造本丸,所以,日常读书的地方是有的,但阴阳寮那样的观天台和浑天仪却是没有的,所以,我想上课就只能带他来你这里了。”保宪笑着说。
“哦哦哦,那可真是太好了!”白藏主蹦到了夏目少年头顶上,“夏目,夏目,我跟你说,晴明的浑天仪是跟酒吞童子打赌赢来的!我跟你说啊,当时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春晓不由自主的攥了下拳头:那可是鵺为了给他上课才建的!
最后一行人还是去了阴阳寮,保宪走在前面对夏目讲解里面仪器的用处,顺便讲讲他和晴明师兄弟学生时代的趣事。
“这个阴阳寮啊······真的是放在这个位置的啊······”保宪摇着扇子说,“你还真的很讨厌那个男人啊。”
“那个男人?谁?”夏目问。
“朱雀帝,冷泉天皇的父亲。”保宪说。
“哈·····”夏目想起了历史课,“是因为朝堂的排挤吗?”
“哈哈,”保宪笑了,“大约只是看不惯朱雀天皇吧,京都除灵,约有三分之一,都是天皇的作风造成的。”
夏目目瞪口呆。
“那个男人······”春晓和白藏主用同样的口气异口同声的说。
这让白藏主更加傲娇的哼了一声,撇过头不看春晓。
参观了庄严肃穆的阴阳寮,贺茂保宪又提议去御学问所。
“我以前在那里陪皇子读过书,晴明后来在那里当过皇子的老师。”贺茂保宪说。
“啊,晴明先生以前是皇子的老师啊,一定是非常有学问的人!”夏目用非常崇敬的口气说。
“那里已经是粟田口的居所了,现在他们很忙,最好不过去吧。”春晓说,毕竟粟田口的短刀可能已经见过鵺了,而他还没有叮嘱过他们。
“啊,原来粟田口住在那里啊,”贺茂保宪用扇子敲了敲头,立刻想到了新的参观地点,“那就去书陵部吧!我们以前最喜欢那个地方了,晴明你以前还说要是能住在里面就好了,现在有机会了,我还以为你会把居所安置在那里呢!”
保宪真相了,现在书陵部里面不正住着一位“晴明”吗?
春晓吸了口冷气:“现在时间不早了,要不······”春晓看了看天空,“要不,我们吃个晚饭吧?我们去白沙滨烤肉吧!”
“烤肉?”保宪顿住了,他微微侧过头,“晴明······喜欢吃烤肉了?”
春晓心里咯噔一下:晴明是不喜欢吃烤肉的,因为觉得有些腥,烧烤的话,晴明更喜欢香鱼和各种蘑菇,保宪的口味其实也差不多。
“未来香料好像很有趣的样子,何况,这不是有夏目和白藏主在吗?”春晓微笑着说。hτTΡδ://WωW.sndswx.com/
“哦,”保宪晃了晃扇子,也不知他信了没有,只突然又来了兴致,“也好,那就在晴明你这里用晚餐吧。”
春晓松了口气:“那我让他们在白沙滨······”
“就在书陵部吧!”保宪果断的说,“不吃烤肉了,吃香鱼煲,这天气果然还是在室内喝汤比较暖和,何况正是香鱼的季节,若是错失了,就太失礼于香鱼了!”
然后保宪就无视了春晓微弱的阻拦,带着夏目和白藏主一路向书陵部冲了过去。
春晓跟着保宪的脚步,看着他谈笑风生的脸,无端端就感觉到了:这不是保宪的脾气!保宪不是这种会无视他人意见我行我素的人,那么,他为什么会······
春晓更加心惊胆战了,加上之前在梦境里已经被晴明惊吓过一次,现在不由得就抽起了冷气:晴明说的来不及了难道是指现在的情况吗?难道······保宪已经发现了······不不不,别吓唬自己,保宪要是发现了就不会是现在的场面了······那就只能是······自己露馅儿了,被保宪······发现了······
春晓走在最后方,紧张的都咬起了指甲,但立刻发现这举动非常不“晴明”,赶紧又把手放下了,极力摆出晴明的场子,但就连他自己都觉得,现下这与其说是气场,不如说是气球······
春晓现在只能祈求大天狗刚才已经把消息告诉鵺了。
抵达书陵部的时候,书陵部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了,除了大天狗。
总之,书陵部里面大大小小的纸人和花草化作的式神侍女度已经消失了,只剩下大天狗一个妖坐在香炉边看书。
那个香炉旁的书案就放置着鵺栖身的卷轴。
保宪的目光从一进门就投向了那个方向。
好在大天狗把卷轴遮住了,于是保宪进门后能看见的也就是大天狗。
春晓心里咯噔了一下:保宪提出在本丸参观,但他挑选的都是晴明曾经比较喜欢的地点:阴阳寮、御学问所和书陵部,保宪不是单纯的在参观,他是有意识的在观察甚至搜索晴明有可能停留的地点。
他在找那个卷轴。
“崇德天皇陛下,久违了。”保宪微微弯腰,行了阴阳师的常礼,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已经是比较失礼的了。
“嗯。”大天狗可顾不上这小小的失礼,日常上生性自由的大天狗也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和人纠缠,于是他照旧在看他的书,连头都没抬,仿佛很自然,但对比起他之前被保宪吓跑的背影,就特别怪异了。
保宪就盯上了大天狗,笑吟吟的,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把白色扇子搁那里摇着。
春晓几乎看到大天狗背后的冷汗了。
“贺茂大人,挺闲的吗?”大天狗终于被看到忍不住了,抬头冷笑着问。
“哪里,就是······确实挺闲的。”保宪合上扇子,彬彬有礼的躬身回答。
大天狗瞪着保宪。
“师兄请随我来,”春晓在旁边打圆场,“书阁这里有点冷,我们去居室里歇着,这天气太冷了,我在居室里安装了暖炉,我们可以先喝点茶,再让花散里送点香鱼煲过来······”
“咳咳!”大天狗干咳着打断春晓的话。
这是怎么了?春晓略有些恼怒的看向大天狗。
大天狗的手指在桌子上仿若无事的扣着,手指微微抖了一下,碰到了他旁边的玻璃杯,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玻璃······春晓几乎魂飞魄散了,玻璃缸不是放在茶室吗?你把它搬去居室了?还是卧室?还是客室?现在书陵部还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你都知道把玻璃缸挪个地方,竟不知道把式神录藏起来吗?
藏起来有用吗?鵺大人的气根本收敛不住!只有你身上最安全!可你竟然不知道快点过来帮我藏式神录,要你何用!大天狗用眼神控诉。
“先不急着吃饭,”保宪用扇子敲了敲手心,“我看这书阁真是太喜欢了,难得还有天皇陛下在,不如我们聊聊天?”
“这······”春晓绞尽脑汁想借口。
“甚好,甚好,”保宪直接向大天狗走了过去,“我就随意看看,晴明,你帮我招待指点一下贵志。”
“啊!”春晓眼睁睁看着保宪直向大天狗走过去。
大天狗不由自主的向后躲了一下。
白藏主在夏目脚边目睹了一切,一直吵吵闹闹的他出乎意料的保持了安静,用探究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争端。
只有夏目贵志一个人全程在状况外,根本不知道眼前的暗流汹涌。
“晴明先生,”贵志很高兴来这里做客,完全相信了贺茂保宪说的带他来做客的借口,“我可以去看看《式神阴阳抄》吗?贺茂老师说您这里有最全的妖怪图鉴!”
“啊,哦,可以,”春晓分心回答,“在第三排右数第五个书架,你去找一找。”
“好的,打扰了!”夏目快乐的一鞠躬,跑去找书看了。
白藏主看着夏目走远,这才伸出一只爪爪搭在了春晓小腿上:“晴明,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啊?你在说什么?”春晓笑着问。
“别来这套!”白藏主竖起了毛,“你和保宪,还有那只狗子之间,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这个······”春晓转了转眼珠,“其实是因为师兄担心大天狗会坑害我。”
“哦哦,我就说嘛!”白藏主来了劲儿,“那只狗子根本不能信任!”
“你们真的对大天狗有偏见,”春晓认真的说,“大天狗真的没有那么多糟糕的事情和习性。”
看这果断的语气,就像遇到保健品推销的老人一样,顽固又盲目,白藏主当时就气坏了:“你是重生时把脑子搞坏了吗?”
这时保宪已经站在了大天狗面前,眼神锐利的看着大天狗:“让开。”
“保宪,你考虑清楚。”大天狗从牙缝里挤出嘶嘶的声音。
“我考虑的已经很清楚了。”保宪声音很轻,但带着绝不容忽视的决心:“我必须知道晴明的遭遇。”
“师兄!”春晓试图去解救大天狗,但白藏主立刻挡在了他前面。
“晴明!”白藏主胖胖的躯壳阻拦在春晓前面,整个猫都挂在了春晓裤子上,“你不说清楚就别想走!”
“师兄!斑!你们的到底想知道什么!”春晓有些气急败坏了。
“我想知道那个卷轴!”保宪怒气冲冲的说,“到底是谁干的!”
“师兄!”春晓到现在依旧不完全知道保宪到底都脑补了些什么,只能按照他们的猜测劝阻,“事情不是师兄想的那样,我其实······其实······”这种扒皮做卷轴的残酷遭遇真的是无法辩解的,春晓只能竭尽全力的找补,“其实这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保宪尽量让自己心平气静,“什么原因让你放弃了自己的肉身?什么原因让你恢复了原型?什么原因导致你尸身都被损毁?这些阴阳师最在意的忌讳,到底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原因?”
“······”这真的编不出来啊,春晓只能哑口无言。
“我知道晴明为什么不告诉我。”保宪说,“所以我尽量不问。”
“哦······啊?”春晓目瞪口呆,你知道什么?能提示一下吗?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保宪的目光再一次变得非常的······慈爱?
“啊?”这就真的接不了了,春晓张口结舌,连大天狗都目瞪口呆。
“连晴明都对付不了的敌人,我果然也无能为力,”保宪说,“但是,晴明,你不能自己一个人扛着,我就算能力低微,但至少也能为你做点什么的!”
“不,不,不······”春晓结结巴巴。
“晴明,”保宪叹气道,“让我来帮你吧。”
慈爱的目光集中的春晓身上,刺的他良心好痛!
春晓尚且还有良心,但大天狗莫得良心,他立刻精确的抓到了重点:“你真的要追查式神录的底细吗?”
春晓立刻机警起来,他不愿意大天狗坑骗保宪,毕竟他还要良心的:“关于这个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保宪立刻目光炯炯的看向大天狗,春晓根本拦不住他自己往坑里面跳:“我必须知道!”
“哪怕非常愤怒?”大天狗笑了,给保宪挖下了坑。
“大天狗!”春晓怒道,散步并作两步,甩开白藏主走了过去,“别自作主张!”
那一刻春晓看起来真的像是晴明在训斥式神,白藏主一时都被他的气场糊弄住了。
大天狗看起来对他的反应满意极了,表现就是他立刻戏精上身,做出了对鵺都没有的低俯的态度:“抱歉,晴明大人,是我自作主张了,但是您······忘记了太多事情,而我来的太晚,您已经······”
春晓觉得他可以为大天狗抢一尊奥斯卡小金人,从没觉得他这么入戏:“可以了,不要了!”你表现的够可以了!不要再诓骗保宪了!
“晴明大人······”大天狗还在飚演技,一脸沉痛的表情。
“会死的。”春晓抓住大天狗,低声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他们会被晴明打死的!
“不会的,”保宪温和的看着春晓,还以为他在说自己,非常欣慰的看着春晓,握住春晓抓住大天狗的手腕,“我不会死的。”
春晓几乎要给他跪下了:大哥,你不会死,我会死啊,真的!
大天狗还在作死的边缘试探:“贺茂大人,晴明不希望您知道······”
“你给我闭嘴!”春晓气急败坏的打断大天狗。
“······我自然谨遵他的喻令。”大天狗坚持不懈的说完。
“晴明。”保宪已经感动的不要不要的了。
“都是误会······”春晓艰难的澄清着,自他重生以来,这大约是他说的最真实的话了。
“我明白,”保宪温和的说,然后转头就向大天狗的坑里跳了下去,“大天狗,我要那个罪人的名字。”
“大天狗!”春晓几乎要魂飞魄散了。
“我不知道。”幸好大天狗还是有理智的。
“你不知道?”保宪诧异的说。
“这只有晴明大人知道。”大天狗说。
春晓松了口气,大天狗到底给他们留了条活路。
谁知保宪死待在坑底就是不出来,他看着春晓,慈爱中透着坚定:“我一定会知道的。”
春晓······春晓只能紧紧闭嘴。
保宪转身向门口走去:“白藏主,贵志,我们要回去了。”
一直在书架后面偷看的夏目贵志这才小心的走出来,匆匆对春晓鞠躬后抱着肥猫就去追保宪。
“师兄,香鱼煲······”春晓几乎要给自己一个耳光,你在说什么胡话?
“晴明,”保宪走到门口,回头温和一笑:“我迟早会知道的。”
然后保宪就带着贵志和肥猫一起,启动了自己本丸的钥匙。
春晓看着他们离开,良久,转身看向大天狗。
这时,不光大天狗,连鵺都跑出来了。
“看,我就说保宪可以的!”大天狗喜滋滋的说。
“尚且······算了······”鵺一头虚汗。
春晓冷漠的看着这二位坑货,一语不发向外走去。
“你要去干什么?”大天狗问。
“我去买个棺材,晚了就断货了。”春晓抬腿跨出了书陵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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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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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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