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奕?怎么在门口发愣?你的衣衫尽数湿透,还不快去换了?”苏沐之温和的说道。
苏沐之将伞遮到他头顶的时候,苏澄奕才发现大雨倾盆,身子冷的很啊!
“兄长?天还未亮,你这是又出府看诊?”苏澄奕看见苏沐之身后的小厮手提着医药箱子,故而问道。
“嗯。”苏沐之答的非常平静。
“兄长,可去看过阿言?”
“不曾。”
“为何?”苏澄奕紧紧的抓着苏沐之撑伞的手问道。
“此刻……她当是不需要吧。”苏沐之莞尔,“你快回去,别病了。”说这,转身上了府外的马车。
苏沐之不是不是为宋瑾言着急,只是前路未知,他又何必去给她添乱?只要她需要的时候,给她助益便好。
苏沐之其实很高兴,在宋家出事的时候,宋瑾言先找到的是他,而非苏澄奕。
苏沐之用手婆娑着身旁的医药箱子,小时候弃武从医,也未尝不是好事。
自从宋瑾言被禁足,宋府上下一片死寂,虽然以前也非热闹之地,但此次不同。
宋府里各院子的婆子丫头小厮,以前虽然也不敢在家主面前造次,但如今说是退避三舍也不过为。家主本就时常面无表情,如今更是冷脸如霜,看着都要打一身寒战。
“司尉府如何?”宋瑾言冷静的问道。
“照常。只是许将军他们不平之意……不知能忍耐多久。”
竹沥也是恪尽职守,这几日都往返于司尉府与宋家之间,为宋瑾言安抚众人。
“眼下不可再出乱子。”还好,他们还未闹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一群为社稷抛头颅洒热血的忠君爱国之士,还未受到皇家恩抚,首领将军便蒙不白之冤,这搁在哪朝哪代也会让人寒心。
“是,只能先让司尉府各位将军们忍着了。只是……”
“怎么?”
“少主……以自己年纪尚轻、经验不足为理由,今日在朝上拒接了皇上封赐司尉府首领将军的职位。”
“胡闹。”
“家主?”
“皇上在试探宋家的衷心。”
在外人看来,司尉府将军一职,在宋瑾言手里或者宋镕钰手中都是一样的。
其实,大不相同。
宋瑾言是太后旧臣,又颇有军功,司尉府可谓是她一手培植的亲信,而宋家姐弟感情深厚,全京城皆知于心。
如果是宋瑾言自荐自家弟弟接任司尉府一职,等同于权力平移,司尉府还在太后一方。
如今,宋瑾言被禁足,事态不明,司尉府那帮子人也不会善罢甘休,将宋瑾言极为看重的弟弟安插到同样的位置上,不仅不用担心宋瑾言和司尉府里外合谋出什么乱子,朝野上下更会将太后还政之事看的更为真实,更利于皇权集中。
“家主,皇帝下手的可真快。”竹沥当然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其中的门道。只是,少主确实经验尚浅啊!
“嗯。”宋瑾言理解宋镕钰的拒绝,自然是为她抱不平的负气之言,“若阿钰应了,皇帝会少盯着点宋家。”
这会缓和司尉府与皇城的矛盾,可是阿钰便成了皇帝的眼中钉。接与不接,都是左右为难。
“许宁他们,可能会为难其他新封的将军,但是绝不会为难阿钰。”
“是。”竹沥答道,也十分惋惜少主错过了为宋家减轻嫌疑的时机。
“阿姐!竹先生也在啊。”宋镕钰兴冲冲的来到书房。
“阿钰。听闻你今日拒绝了皇上的封赐?”
“皇上摆明不信任宋家了,我又何需去接那劳什子的司尉府?”宋镕钰自鸣得意的说着,丝毫未见宋瑾言的脸色有些暗淡。
“嗯。”很快,宋瑾言恢复平淡。
“那破落的将军位置,我宋家不稀罕,皇上就给了曹冲那傻子。”
“工部尚书之子?”
“可不!”
闻言,宋瑾言看了看竹沥,这怕是要出事。
曹冲是武科举的榜眼,虽然也谈的上武艺尚佳,街头巷尾打架尚可,但和那些久经沙场的军人相比还是差远了。
入司尉府,照惯例必然要受到终将军们的“洗礼”,而她前脚才被罢官,后脚就来了新人,还是个毛头小子,难免让司尉府众人卯足劲下手。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不出宋瑾言所料,曹冲以为自己得了皇上青眼,上午接了旨,下午便到司尉府耍起了首领将军的威风,许宁他们怎可能让他好过!
傍晚,宫里便接到了消息,新上任的司尉府首领将军在与众将领比试的时候身受重伤,肋骨断了三四根,右腿折了,面肿如猪……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绝不不可能再进司尉府了。
此消息一出,宫里震怒非常。
这摆明是司尉府给皇帝难堪,背后的主使之人首推宋瑾言。
“阿姐,这……我想许将军他们也是有分寸的,就算要给曹冲一个下马威,也不至于……”
“我知道。”宋瑾言打开窗子,忽然觉得屋里有点热。
“阿姐?我是不是错了?”
“无妨。可是,阿钰,你要记着,看大局要看的远些,多看一层。”
“知道了,阿姐。”宋镕钰颇有些垂头丧气。
”你且先去看看你那发小的伤势,怕是不轻。”
“是。”宋镕钰觉得自己定是眼花了,怎么觉得阿姐竟然嘴角有些许笑意?
翌日一早,宋镕钰早朝去了,宋瑾言吩咐人将“北冠侯”的朝服拿出来熨熨。
果不其然,当日朝会上有人参奏宋瑾言指使司尉府旧部行凶,将新上任的首领将军重伤搬上朝堂。
朝堂众人第一次见宋瑾言着白色锦缎锈着金丝凌云的文官朝服上殿来,还颇有些不惯。与那黑缎金线绣着山河的武官朝服上截然不同,白色朝服衬着宋瑾言本就白皙的脸庞更加如雪,而黑色让她气稳深沉。
“北冠侯,有人参奏你,指使司尉府将曹冲打成重伤,你可认罪?”
“臣冤枉。”宋瑾言上前答着,不卑不亢。
“怎么?不是你?”
“自然不是。司尉府是武将之地,守卫京城安全,首领将军与各营将军自然不可荒废武艺。臣在司尉府时,也是时常与他们切磋。”
“切磋?你这是说曹冲学艺不精?活该重伤?”
“臣不敢。”宋瑾言跪道。
“不敢!朕看你敢的很,前脚唆使你弟弟拒接圣旨,后脚就让曹冲在司尉府折了腿……”
“皇上,臣的确年轻,不堪重用,与北冠侯无关。”宋镕钰急忙出列答道。
“你们两姐弟,是看朝堂无他人可用?司尉府必定在宋家手中?”
朝堂哗然。
司尉府确实历来都是宋家子弟掌握。
“臣不敢。”宋瑾言、宋镕钰齐声跪答道。
“啪!”一声脆响,秦哲将一只茶盅摔在宋瑾言面前,俯瞰了一眼他的朝臣们,有撇嘴的,有漠然处之的,有害怕的……
秦哲神情一敛,重新安坐在龙椅上端坐起来。
“北冠侯,你可知罪?”
“臣惶恐,请皇上明示。”宋瑾言说的十分恭敬。
“好,朕问你,可曾杀过不该杀的人?”秦哲音带戏虐,慵懒的坐着,手里把玩一茶盅,眼神并不望殿下瞧,仿佛那一切又与他毫无相干。
宋瑾言一愣,没想到头顶上传来这么一句,第一次感觉到手里冒汗,紧了紧拳头,道:“不曾。”
“好。你们都起来吧。”秦哲平静的说道,“北冠侯,朕知你心中必定有气,觉得朕负了宋家,只是……来人,将人带上来吧。”随后,又摇摇头。
众人诧异,一阵骚动之后,宋瑾言转身,见一个干干净净的小女孩站在她面前,有些眼熟。
“怎么,北冠侯,不认识了?”秦哲笑着。
“你是?”
“你!就是你!杀了我全族的人!”小女孩尖叫着冲上来,被一旁的宦官拉着,手舞足蹈。
宋瑾言一时没反应过来,“我们哪里见过?”
“你这个女魔头,当初我还真的以为你是来救我们的,可是你竟然下令杀了我们!我们才不是那什么修游的!”
此话一出,殿上哗然。
宋瑾言这才看出来,不是“泄天光”那里救出来的小女孩还能是谁,而且是她亲自抱出来的。
“你们不是修游族的,是靖朝的百姓?”
“我们当然是靖朝人!都是你,毁了我们全村,杀了我父母兄弟,我要为他们报仇!”小女孩挣脱不掉宦官的阻拦,可是依旧拼命冲着宋瑾言伸出拳头。
“你们身上都有修游族的纹身……”宋瑾言有些无力。
“都是他们给我们纹的,你觉得我们能反抗吗……”
“我……”
“皇上,此事尚有蹊跷,就凭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的话,就问罪我朝功臣,似有不妥!”苏澄奕道。
“好,既然你们不服……大理寺卿,你把你调查的结果公布吧。”秦哲不耐烦的看了一眼苏澄奕。
大理寺卿善段,三朝老臣,刚正不阿,深得濯文皇帝和献惠皇帝信任,也曾任新帝的帝师。
善段七十有余,早该隐退归家,安享天伦之乐,谁知这位老臣精力充沛,执意要将血汗继续在朝堂挥洒。
善段缓慢但坚决的走到大殿正中,正准备跪下,秦哲赶紧出声,温和道:“善爱卿,朕已经免去你跪拜之礼,你不必多礼。”
善段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安然下跪:“老臣谢过皇上恩抚,但礼不可废,废则根基有失。”
说完,善段抬头看了一眼秦哲。
秦哲脸色不自然,但也坚持道:“善爱卿,起来回话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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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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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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