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竹沥望着院子上的匾额“云涛晓雾”道,“苏公子的院子雅致的很啊。”
“竹先生谬赞。这是苏某小时候住过的小院,盛在安静和整洁,比客栈安全,只是小了些……”
“无妨,二公子客气。”宋瑾言颔首,略一点头,带头进了院子。
院子不大,是两进的,前院栽着一棵硕大的梨花树,径直穿过正厅便见四间干净敞亮的堂屋。
“委屈小姐了。”苏澄奕对着宋瑾言拱手作揖。
“二公子,这未来一段日子,要仰仗公子对江南的熟悉为我们带带路,着实担不了委屈二字。公子太过客气,到是瑾言的不是。公子唤我宋语吧。”
“是,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二公子,你那边情况如何?”宋瑾言问道。一连几天,宋瑾言一行人皆伪装成京城来的商家,在樾州纳入朝廷采买范围的商家中调查。
“从商家的情况来看,他们确实将朝廷采买数量的货品交给了太守派来的人。”苏澄奕答道。
“属下从漕运了解到,年前发出给宫里货品的船只足有三十船。”甘清玄的眉毛都快皱成一坨了。
“三十船?”宋瑾言不敢置信,她想起年前那批贡品还是她率人去运河里接管一路护送进宫的,只有区区十七船,而上报来的也只有二十船,中途因遇见暴雨失了三船……
“看来,需要必得问问太守大人了。”苏澄奕说道。
这沉船三艘和沉船十三艘,可不是一个数字差错这么简单。
游伶祭是樾州最重要的节日,似锦的繁华,层楼叠榭间挂满珠玉翠碧的装饰,商铺酒楼挤满了人,城里的八街六巷的空气里都飘着盈盈喜气。
一艘又一艘的画舫从樾河上走过,皆有女子或是弹琴,或是跳舞,或是作画吟诗……唯有花媚儿朱裙环钗屹立船头没有任何作为。
“媚儿姑娘这样的可行?”甘清玄不可置信,其他家的姑娘为了赢得花魁之位简直是使出浑身解数,而自家姑娘虽然长的美,却是什么都不做。
“以媚儿姑娘的样貌,甘兄不必担心。”苏澄奕丝毫没有担心,与宋瑾言饮酒碰杯。
“二公子如此信我?”宋瑾言淡淡说道。
“媚儿姑娘品貌出众,相信樾城太守不是眼拙之人。”
“甘大人,无需心急。”竹沥笑着说道。
樾城太守傅闵远,商贾世家,善累财富,一开始捐了一个小官,做的有声有色的就被提任至樾城太守。太守任职期间将樾州商业经营的蒸蒸日上,在百姓中口碑很好,美中不足的是“贪恋美色”,府中姬妾成群,歌姬舞娘甚多,因本就家资丰厚,更无人敢言。
“家主,太守府来人,望过府一叙。”可星从甲板进来说道。
“知道了。”
“在下静候姑娘佳音。”苏澄奕举杯道。
宋瑾言、可星与花媚儿登门进入太守府,眼见仆役丫头均姿色俊俏者,不惊感叹,这傅太守的“好色”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媚儿姑娘,本官在河畔第一眼就瞧见姑娘仙姿。不知姑娘可愿在我府中暂住些日子?”傅闵远一瞧见艳丽绝色的花媚儿,远远的便迎了出来。
“傅大人有礼了,媚儿不敢当。能有太守府的庇佑,自然是我等的福气,只是……”花媚儿一阵娇笑,更让周遭百花失了颜色。
“姑娘有何难处尽管说,哪怕是散尽家财,本官也在所不惜。”
“媚儿身负家仇,恐怕给大人招来横祸。”
傅闵远一愣,略一沉吟道:“姑娘这番绝色佳人……”
“大人,不可妄言。我本也是殷实之家,后家道中落……天姿绝色……”花媚儿无奈的摇了摇头,“大人谬赞,如今,奴也不过是落入那地方罢了。”
“姑娘,本官可帮的上忙?”
“大人。”花媚儿福身道:“请大人替媚儿做主,惩治当年陷害我家的仇人。”
傅闵远见花媚儿梨花带雨一番言辞,原来是十几年前经商的对家诬陷花家逃税……
“这事不难办。待本官细细查了来,定是还你家的公道。”
“多谢大人。如此,便打扰大人了。”
宋瑾言此时化身为花媚儿的婢女,在花媚儿身后福身欠礼。
傅闵远瞧见花媚儿身后的白衣女子,身形纤弱,心道:宝髻轻挽之铅华淡妆,纤腰楚楚之回风舞雪也不过如此吧。眼前的女子竟好似随时会飞升而去,如扶风柳絮之飘然,又如悄然清色之冷月。
“媚儿姑娘,尽管在府上安心住下。”傅闵远再瞥见抬头的花媚儿容姿,招摇而艳丽,而那白衣女子仅仅一身素衣简髻也能动人心魄,心想却是一婢女,不禁有些可惜。
“大人。”宋瑾言见傅闵远突然将眼光落在自己身上赶紧轻轻福身,傅闵远便更加呆滞的只顾望着宋瑾言,一阵幽静的香气袭来更让他晕眩。
“敢问姑娘芳名?”
“婢子姓宋,单名一个语字。”
“姑娘好名字!”
“大人,妾身感激大人照拂。这是长随苏易。”花媚儿道。
苏易,便是苏澄奕的化名。
自从进入太守府,宋瑾言日日都能看到傅闵远,不是来风花雪月一番,便是吟诗作对一阵,而宋瑾言与花媚儿只是默默听着,甚少答话。
傅闵远其实长的不差,凤眼薄唇,身量修长,只是略微瘦了些,喜爱穿华丽夸张的衣衫,每日总是寻了各种由头来宋瑾言一行人住的院子,心道:哪怕只是看看也好,这样神仙般的日子不知能过多久,这样的女子不知哪天就不在眼前了。
“傅大人好才华,屈就一隅仅为守城之君,甚是可惜。”
“花小姐果然是傅某的知己。只是……”
“大人,既然有意更易上一层楼……”花媚儿端上一杯清茶放在傅闵远面前。
“傅某失言,小姐莫怪。果然人逢喜事,有小姐作陪总会喝多。哈哈哈哈……今日便不扰小姐休息了,傅某告退。”傅闵远走之前,侧眼瞥了立于花媚儿身侧那位白衣素服的女子,每次他来,总是这位女子在旁香袖添酒。傅闵去很是奇怪,明明那女子容貌没有花媚而艳丽四射,也从不多言,甚至一日里也说不了两句,可是他总是忍不住会多看两眼。
宋瑾言看着傅闵远依然敏健的背影,并没有任何喝多的迹象。
“二公子,你如何看?”
“这傅闵远能从一介商人做到太守,并且在百姓中口碑不错,看来的却是有些本事的,并不是一味的急色之徒。”
“姬妾众多,可是傅家院子里却没有那些争宠吃醋的事。二公子不觉得奇怪?”
“是有些奇怪。或许傅闵远天生的花丛高手。”
花丛高手?宋瑾言奇怪的望了望苏澄奕。
“姑娘,你这眼神,何意啊?”
“无意。二公子莫要多心。”
“是我多心?你刚刚眼神,分明是说,我这种纨绔子弟才是!”
宋瑾言叹了叹气,与此人沟通的时候时常发生这样偏离正题的时候,于是不得不说道:“去京城的船只还有几日出发?”
“三月初三便离港。”
时间不多了,宋瑾言心想。
“甘大人和竹先生在外调查去年上贡的货品是否与樾州上报的一致,很快就会知道去年丢失的船只数量了。”苏澄奕说道。
“如果离港的船只如小儿所说有三十只,那么樾城太守未免太大胆了。”
“恐怕以傅闵远一人,未必能做到。”
宋瑾言深深看了一眼苏澄奕,心知自然不是傅闵远一人所为……恐怕牵扯甚深啊!这樾州官场……
一连几日,傅闵远都忙的脚不沾地,运送春季贡品的安排实在是繁琐非常,尤其接连船只出事,身为樾城太守的他更是责无旁贷的要尽善尽美的完成这次贡品交接至漕运的安排,以弥补京城之前的损失。所以,当宋瑾言来书房邀请他至小院一见的时候,傅闵远清俊的面容上委实憔悴的很,衣衫两日不似往日整洁,整个人及其疲累的瘫在书房的榻上休息。
“大人这是?”一连几日相处,宋瑾言其实早知道傅闵远其实是个脾气极好的公子哥,虽然姬妾成群,但也确实没有对花媚儿有强迫之意。
“让姑娘见笑了,本官刚忙完运送贡品的事宜,这些事啊,本是循例的,只是去年中途坏了事,今年上面特意交代了,需要着意增补些空缺,免得京城的贵人们短了什么。”
“大人辛苦了。我家小姐特意请大人一叙。”宋瑾言恭谨的说道。
“真的?”傅闵远简直喜出望外,心想难道是这些日子以来的真诚打动了这位美人吗?
“原来大人并不想见我家小姐。”宋瑾言眉眼带笑,其实如果不是需要调查傅闵远,他这般性子很是让她喜欢。
“哈哈哈哈……姑娘真是爱说笑呢!姑娘先请,待本官换身衣服便去。”
“恭候。”宋瑾言略一福身,便转身走了。
傅闵远瞬间来了精神,立即唤人沐浴更衣。美人之约,自然需要好好打扮一番,力求让美人一见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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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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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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