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劫阵拦路在前,无论带毒还是别的,都非破不可。
还没等那些混血妖怪鼓足勇气,去跟蛮荒大打一场,在他们当中有几个妖怪神情开始不对劲,双眼刷的红了,刚还准备逃跑的姿势突然调转,冲向了青丘古树,妖丹紧接着炸开,以身作雷地轰向青丘大阵。
炼血丹筹备了多年,也在混血妖怪中浸透了多年,这些妄想靠丹药进境的妖怪早已病入膏肓,下一刻,更多的妖怪转身扑向了云家。
云福见状神色又阴沉了几分。
这些混血妖怪哪怕是被世道逼迫至此,云家也没想跟他们争斗,他们还想着曾经的乐土,所有妖怪无分贵贱地生活其中,而不是走上这种头破血流的路。
然而他多痛心也没用,云家的阵法再牢不可破,在劫阵跟蛮荒的两重攻势下也实在够呛,接连轰炸下终于也开始出现破绽了,不少狐妖匆匆去支援阵法,修复破损的地方。
青蓝的狐火追随在他们身旁,分散到青丘树各处,这么一看,阵法的损伤几乎一目了然。
地面还在震颤不休,追兵始终没玩没了,炼血丹终于开始反噬。
云离耳边的絮絮叨叨还没完,胖长老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劝也劝不完,嘱咐也嘱咐不完,云离还没攒够气力回他一句传音,好叫胖长老赶紧闭嘴留他多活几年的命,就瞥见青丘树上散落开来的火光,他在亡命路上忽然一顿,抬眼看向了青丘云家,眼眶倏地红了。
青丘树上那群狐妖疲于奔命,劫阵却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凶悍的灵气在天地间激荡,几乎压过了方才浓烈芜杂的妖气,巨蛇般的古树甩出长藤,冲撞着巨兽与混血大军的同时,还攀上了半空那面巨大的镜子,一点点纠缠了上去。
幻墟在叶南生的操控下显然没乌衡那么游刃有余,大抵只能办到复制镜像这点,蛮荒的大军在三方相互厮杀下,丝毫不减来时声势,在开始操控起炼血丹之后,反而势头更盛了。
深坑中的阵眼处树藤跟水流乱斗一团,攀爬到镜上的藤蔓被一点点斩断、焚掉、吞噬得一干二净,为减少损失,蛮荒一扭头,再次加大了攻击青丘阵法的力度。
狐妖一族上奔下跑,阵法破损却越渐明显,拆东墙补西墙之下还有混血妖怪不惜命的狂轰乱炸,护山阵法终于还是力有不逮,咔擦一声巨响,阵外澎湃的杀气从破开的缝隙钻了进来,混杂在夜风之中。
云福长老嗅到一丝腥臭的妖气,皱了皱鼻子,转头吩咐一声:“让他们随时准备着,一旦阵破,我们的目标就是幻墟的阵眼。”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云离听不清他们的打算,但他到底是青丘土生土长的,也是他们一手栽培出来的族长,但看树上树下那些狐火的动态,就知道他们正在做着孤注一掷的准备。
“我们狐族能在青丘劫阵之上生活,是要付出代价的。”胖长老满头热汗指挥着修复阵法,还不依不饶在云离脑海中缓缓叹道,“哪怕劫阵被攻破,我们一族也要守着青丘灵脉到最后一刻,之前把你和其他年轻狐妖遣离家,已经是在钻空子了,你就别让大长老为难了,走吧。”
云离吸了吸鼻子,终于回了他一句:“可我是狐族的族长。”
传音术到底不是真说话,他再无可抑制的眼泪,再声嘶力竭的话语,借由那一丝妖力飘到胖长老耳中,也只有那么不轻不重的一点儿。
胖长老听不见他的抽泣声,只是微微一怔后,惨淡地笑了。
他们都知道这个狐族族长之位只是个华而不实的名头。
天真烂漫在妖世好像成了狐族的代名词,他们没有严苛的规矩跟修行标准,只要不违背万妖律令,他们甚至放任年轻族长的一切骄纵。
在他们这些老掉牙的看来,跟蛮荒的厮杀已经太过漫长了,长到几乎占据了他们的半生,每当试图回顾年少时光,一眼想起的永远是宋箫继任妖王前,所有妖族兢兢战战地活在蛮荒的威胁之下的光景。
如今世道变了,变太平了,又何必强求太多呢,他们给予这些年轻小狐狸的纵容,就像是在弥补当年他们曾有过的错失与遗恨。
妖怪嘛,可不是及时行乐为上吗?
“所以你带着希望,”胖长老一时好像断不准他们是不是错了,只好压下起伏的心潮,言不由衷地说,“你是希望。”
他习惯了这样的哄骗,乃至于话出口,连他自己也没发现语气不由地柔和下来,就像个敷衍的借口。
平日里这些年轻狐妖会顺水推舟,不跟他锱铢必较,可被惯坏的孩子大多只是狡猾,并非真听不出真假话。
云离扑通一下,跪了下来:“我不是,我走了,就是叛徒,我会一辈子活在愧疚跟仇恨里,你们真就那么狠心吗?”
那从一开始仿佛就当他不存在的云福一顿,他在整个战局中运筹帷幄,忙得不可开交,原来也始终留了一丝注意力在云离身上。
跟在他身边的万妖阁接连击退了几波蛮荒跟劫阵之后,已是伤痕累累,这时,眼前被树藤一拦,把他们跟云离分隔开来,一条树藤直冲向了云离所在。
“快闪开!”
云离慢半拍地回过头来,那带毒的树藤已经近在眼前,刚才强行使用幻阵的早就把他的妖力消耗殆尽,这时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离儿!”那些装作漠不关心的长老们齐齐惊叫道。
却见那树藤在离云离不过半掌时,突然顿住,接近着狠厉的妖风刮过他身上,一柄黑剑利索地抽回,又接连补了几剑,剑招快到只见黑影闪过,冲到面前的树藤当场被五马分尸。
跌坐在地的云离瞪大双眼,认出了来人:“湛卢剑?”
“湛卢剑,你该不会想公报私仇吧?”瑶姬本想跟着韩湛卢撤退,万无一失,不料被交托一个昏迷不醒的病人,还被一把拉到战局正中,“眼下什么境况,你是嫌这地方不够乱吗?”
“你不做亏心事,便不怕我害你。”韩湛卢说着冲愣怔在原地的云离一点头,“唔,是我。”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云离呆呆地问:“你怎么会……”
“别误会,没人想要救你。”韩湛卢二话不说拎起了云离,黑剑横在了他的脖子上,作势威胁道,“云福老头,快开门,让我进去喘口气。”
云福一口气没松到底,被他吓得肝胆发颤:“你这、你这……”
韩湛卢打断他:“反正放着也是寻死觅活的,还拐走我的人,新仇旧恨,你知道我下得了手。”
这确实是真话。
湛卢剑一旦疯起来,可不是连韩家剑门都掀了吗,聚妖地跟千浮山遭难估计也没少他的一份,这位可是每年此妖当杀榜的榜首。
云离浑身的毛都炸开了:“我这是苦肉计,苦肉计你懂不懂!”
青丘如今的状况根本没给云福稍作权衡的时机,他这一迟疑,蛮荒又卷土重来。
蛮荒远比混血那些乌合之众难对付,劫阵刚开始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又有混血妖怪吓得临阵退缩添了些乱子,但现已经重新调整过来。
数不清的蛮荒紧追而至,悍不畏死地拦住了万妖阁的退路,后者不得不围作了一圈,将重伤员跟没有战斗能力的保护起来,相互配合之下还能硬扛一段时间。
而云离就没这么好待遇,韩湛卢这疯子非但不逃,他看蛮荒来的正是时候,一手拎着云离就跳进了妖群之中。
这一举动简直如同沸水落入了油锅,霎时间,刀光剑影擦着云离的头发丝飞过,小狐狸吸了一口冷气,睁大眼环顾四周,就见凶神恶煞的蛮荒转过身来,顷刻就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韩湛卢肯定是存心报复的,黑剑翻飞间还要拿云离充当诱饵,将蛮荒的攻击吸引过来,好几次云离就见刀堪堪擦过他的鼻尖——被强行假戏真做的云离魂都要吓飞了,语无伦次地乱骂一通。
更别提是云家狐妖,他们光是一眼瞥见那惊心动魄乱况,原本的打算登时都飞到了九霄云外,眼看蛮荒的人海几乎要将万妖阁寥寥几人淹没,纷纷忍不住为云离求情。
“大长老!湛卢剑是来真的啊,这可怎么办?”
“这样下去是不是太危险了,大长老?还望您三思!”
云福无奈地闭了闭眼,叹道:“带他们进来吧。”
青丘阵法悄悄开了个小门,位置直接用传音告诉了韩湛卢,后者朝万妖阁喝了一声,带着一行人且战且退地转移。
接应的狐妖匆忙在门口加下幻阵,以防有蛮荒趁乱而入,等把韩湛卢一行都带进来,这才重新封闭了阵法入口。
阵中阵外如同两个世界,云家青丘树下,树影无忧无虑地摇曳,风中那些暴戾的妖气也褪去了七七八八,几个狐妖从巨树上跳下来,关切地围了上来:“族长,您没事吧?”
韩湛卢目的达成,这才撒了手,云离双脚终于沾上地面,妖力虚脱之后脚下不稳,他踉跄两步,旁边的狐妖就手忙脚乱地将他扶起:“族长先去让医师治疗一下,我们来带你下去,叶家也请跟我们过来吧。”
“让开。”云离挣开了他们的手,勉力将自己支撑起来,“不见大长老一面,我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云福长老主持着整个云家护山大阵,在他脚下,阵法符文如枝蔓般延展开来,越往远去,灵光像是渗入了青丘树中,不见其边际。
老人身处阵眼之中走不开身,只能简略地朝他们行了一礼,客气道:“湛卢剑能来,实在是我青丘的福气。”
“废话少说,云家阵法能撑到什么时候?”韩湛卢上来就开门见山,云福愁眉苦脸,依旧是青丘祖传的那副没谱样,“别跟我说没藏后招,你狐族在劫阵上安家立业几千年,还能料不到蛮荒这动静会招惹劫阵?”
云福摇摇头,望向那头跟劫阵相互撕咬的巨兽:“你知道藏在青丘的另一个阵法是什么东西吗?”
韩湛卢没他那耐性:“你直说。”
云福:“我也很多年没见过了,宋萧还是妖王的时候,妖临阵已经被划入禁术范畴,就连蛮荒当中跟妖临阵有关的资料也被销毁了。”
“妖临阵?”万妖阁一行皆是闻所未闻,“那是什么东西?”
云福:“有听说过洪荒时代的降神吗?”
“传说当年女娲开天造物,而后有了众生万灵,天地初开之时,阴阳混乱,昼夜无序,妖怪与人神共存,征战不休,女娲为平息战乱,仿效黄泉分隔阴阳,以恒水分隔了人妖二族,而后伏羲以一画开天拟八卦,破开妖世混沌,自此灵气与阴气经渭分明,才有了我们妖怪赖以生存的灵脉。”云离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飞快把话接了下去,“上神不涉足凡事,传说女娲伏羲是降神的奇迹——都什么时候了,大长老还在扯天地初开那会儿,能不能稍微有点紧迫感。”
云福白了他一眼,仿佛是嫌青丘出了这种倒霉族长实在丢人似的:“女娲、伏羲乃是世外之人,重归世间需要降神,所借助的便是妖临阵,一旦阵成,从阵法中降临的妖便会如阵主所愿完成一件事,而后灰飞烟灭。后来不知怎的这阵法被蛮荒捡了去,学了个半吊子就开始滥用,好在阵法条件苛刻,成功案例不多,往往降临的都是不人不鬼的妖物,不疯不傻就算是好的了,像青丘这种程度的巨兽,看来乌衡拿到了上等的媒介。”
玉承:“条件苛刻?”
云福点头:“据传一般是要纯血大妖的血骨之类,残忍至极。”
万妖阁面面相觑:“那铜铃一族的妖骨莫不是……”
说罢,在场的妖众都打了个寒颤。
云福长吁短叹:“妖物降临,阵法便结束了,混水珠无法破坏,已经结束的阵法也同样没有下手的地方,即便你杀了这妖物,幻墟也已经是无解。”
韩湛卢皱眉:“这说不通,既然阵结束,那为什么还需要混水珠压阵?”
“不止是混水珠,”叶简被一众玄武拽进了云家,可他的目光始终落在青丘古树之下无边幽渊,“我看到水底下还有别的东西在。”
“别的东西?”
“不清楚,我还得再下去看看。”叶简把长刀攥在手中,攥得手背青筋突起,“叶家的叛徒理应由我们叶家人来处置。”
玄武叶家好像都是一脉相承的臭脾气,韩湛卢想起千浮山上誓要亲手了结宋湘的叶老,跟现在这光景何其相似。
他颇觉好笑地看了叶简一眼,一堆冷嘲热讽已到了嘴边,结果被这个低眉顺目的少年人狠厉地瞪了回来。
这个叶家的少当家还太过年少,没有足够的底气,满打满算,也就只有这么一副色厉内荏的面孔,能撑住他满腔百折不回的决心与勇气。
“湛卢剑。”这时,帮忙照看范子清的瑶姬步履匆匆地赶来,“跟我过来一下。”
瑶姬这人虽然很不识相,但往往也有不识相的道理。
韩湛卢看了他一眼,仿佛便意识到什么,快步跟了上去。
范子清依旧昏迷。
他无数次梦到过自己作为姑苏的转世重游前尘,可从没像今天这般清醒,他清楚意识到自己缩在了姑苏的身体中,一言一行都是身不由己,思绪跟躯壳仿佛是无法兼容的两套系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向前走去,直至整个人没入烈火的法阵中。
那大抵也不是美满的一世,蛮荒来袭,妖族四散后倾颓,偏远小城目之所及就只剩下破败的祭坛,简陋而潦草的法阵,方圆百里断壁残垣连点零星荒草也长不出来就被狂沙掩埋。
范子清望着这旧址,恍惚间生出一点印象,好像亲眼见过这座偏僻小城开满棠花,长着青角的蜃龙打小就爱花间嬉戏,他在这地方追逐打闹过,沾过满鞋底残花的香,他也曾醉倒在花下月下,枕清风入梦,可年少快活的光景不过须臾,战火一卷,春去再也不回来。
“姑苏,”在他身后传来一把苍老的声音,那是蜃龙一族的长老,他看着他长大,教过他读书习术,而后一同流落天涯,又相伴着重回故地,此时他喊着他前世的名,恭敬而疏离,好像那些旧时光都是蜃龙吐出了一场幻梦,“你这一世世的轮回还没看够世间的苦难,没历尽世事的艰险吗?”
范子清觉得这长老问得太扎心。
姑苏好像就没投胎转世的运,回回命短,回回惨淡收场,给下一世留下了素材过于丰富的梦魇。
作为这辈子的受害人,范子清也想知道他到底在图什么。
可姑苏沐浴在青色火焰中,沉默着,没有作答。
蜃龙的长老又问:“这便足够了吗?”
“够了。”
“蜃火能洗净一切污秽,你的身躯将会烧成最原始的灵气,什么都不会剩下,在族中这属于送葬的仪式,不该是活着该承受的酷刑。”
范子清吃了一惊,他没有感觉,只知道这身体从容地舒展着,还以为这火就跟飞萤灯差不多,看着唬人,实则一点也不烫。
但见姑苏那一年的转世拂落长袖沾上的火星,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遗容,他低低地笑道:“我生性怯懦,怕冷,怕疼,非得如此不可,有劳老师陪我走这一趟了。”
蜃龙的长老定定地望着他在火中的身影,突然像是被什么惊动,回望了一眼身后故城:“他又来了。”
姑苏缓缓抬眼,望向苍茫的远方:“哦?”
“这回来得上回快了,还要再多布置几道幻术吗?”
蜃龙故地只剩一片废墟,可苟延残喘的法阵仍然兢兢业业,把擅闯的客困入层层叠叠的幻境之中。
范子清发现自己波澜不惊了大半天,闻言忽而一怔,而后便是一声轻叹:“蜃龙半身逆鳞,老师您以前总说我温顺太过,跟族人格格不入,但你看,其实我那半身逆鳞都落在那把剑身上。”
“既如此,要放他进来吗?”
“不。”
姑苏断然摇头,他的身体被蜃火烧透,妖族的血缘开始显现,青色长角刺破头骨般长了出来,皮肤上翻起了层层暗红的鳞片,烈火将其一片片地烧成灰烬,不多时便仅剩裸露的血肉与白骨。
范子清近距离观赏到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一双手,恐惧直冲头皮,然而他连冒一身的鸡皮疙瘩都办不到。
可姑苏仿佛不知道痛一样,既不疯也不傻,平平静静地把自己当一把柴火烧了,让这场凌迟成了一秒不带剪的大尺度纪录片。
他只像是疲惫极了,轻声而不容抗拒地张了张嘴。
“别让他来。”
不请自来,扰他不得安宁。
“别让他听到。”
他孑然一身,能保有的仅有那么点体己,不必叫那双从小听他讲故事的耳中响起粉身碎骨的动静。
“别让他看见。”
跌入凡尘,恩怨情仇缠身,未免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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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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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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