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前面旁听席上最前方的大人物们依旧面无表情。然而,他们倾听庭审时的表情,却比最开始时,要认真了许多。
再往后一两排的大学高层们,则露出颇有些惶恐的表情。如果这场庭审只是完完全全的一场胡闹还好,但是只要对方的律师真的有理有据地说出了一些门道来,那么毫无疑问,这样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堂而皇之地抽打大学的颜面。
“裁判长!”竹泽感受到了庭审现场那种微妙氛围的变化,已经从中嗅到了隐隐的危机感,立刻开口道。眼下这场官司早已超出了其本身的意义,在京都大学的背后,是其替它背书的学术振兴委员会和文部科学省,绝对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原告代理人混淆了至关重要的问题。”竹泽说道,“大学之所以能对学生进行处分的根本原因是在于学生在作出这些行为之时隶属于学校。关键在于其身份的归属点,而不是涉桉论文的归属单位。原告美希子迟至11月份才获颁博士学位,而在此前其已接到涉桉有关论文的接收信件。纵然其论文归属单位不是京都大学,但因其身份仍隶属于大学,大学仍可对其作出处分!”
竹泽的话音刚落下——
北原随即开口驳斥道,“即使从身份的归属点判断而言,涉桉论文也不应当计为美希子在读期间的发表成果。11月份的博士学位颁发仪式只是礼仪典礼性质。判断美希子是否为在校学生,不应当从该礼仪典礼的时间出发。同时,原告代理人还想提请法庭注意,当年博士毕业典礼时间的举办时间是异常的,由于大学刻印在更换之中,故有关学位证书的印制时间也一并推迟。”
竹泽在北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立刻打断道,“原告代理人既然自己承认了学位证书的印制时间推迟,那么也至少应当以学位证书的颁发时间为准。即使从学位证书的印制时间上看,美希子收到论文刊稿信的时间,也要早于该时间。毫无疑问,美希子当时就是属于大学的学生,其论文也属于其在读期间的研究成果。”
这位经验丰富的女律师,在法庭上步步紧逼。
显然是不想再给北原留下反扑的空间
要彻彻底底地结束这场战斗。
竹泽确实对于这位男律师的能力感到了吃惊。但是,她不相信除了这几个点以外,他还能够再挖出什么样的进攻点。
是的,判断美希子是不是属于大学的学生,其根源就在于学位证书上记载的日期。
这是白纸黑字不容变更的数字。
任凭你原告律师怎样巧舌如黄,也无法反驳!
法庭上的许多人听到了竹泽的主张,一时之间也更多地倒向了她。的确,以身份的归属来判定是否属于在读期间的成果,这样更容易让人接受。而至于判断身份归属的标准,就是学位证书上印制的日期。这样推理环环相扣,无法令人反驳。那位原告律师还能有什么理由来进行对抗。
然而,就在连竹泽都以为要结束的时候,下一秒——
北原的声音响起道,“被告代理人主张以学位证书的时间来判定美希子的身份归属显然与实际不符。”
北原的这句反驳,像是冷箭一般勐地刺出。
竹泽的眉头直接皱了起来,反问道,“如果不以学位证书的时间来判定身份归属,那还要以什么标准?”
北原轻笑了一下,“美希子的身份是否归属于京都大学,其标准不在于是否取得学位证书,而是在于大学愿意为其开具毕业证明的时间。换句话说,如果美希子的身份仍然隶属于京都大学,那么大学就只能为其开具在读证明,而不是毕业证明。反之亦然,如果大学只能给美希子开出毕业证明,而不是在读证明,那么就说明大学已经否认美希子的学生身份。”
【毕业证明】
【大学之中由于学生完成毕业所需学业之后,距离正式获颁学位仍有一段时间。在此段时间之内,学生有进行寻找工作、升学等需要。此时,大学即会为其开出毕业证明以替代正式的大学文凭】
北原往前踏出一步道,“事实上,我当事人美希子在获颁学位之前,已经获得东京生命科学研究所的有条件录用。美希子在获得大学开出的毕业证明后,即可前往东京生命科学研究所办理入职手续。在涉桉两篇论文刊稿信发出之前,我当事人美希子已经完成了大学的答辩手续。同时,美希子从大学取得了教务处开出的毕业证明,并凭借该证明于毕业典礼之前在东京生命科学研究所办理了入职手续。”
“据此,即使依照被告代理人的观点,是否属于在读研究成果应当按照身份的归属来界定。然而,纵然我们采取这一认定标准,从大学开出的毕业证明,以及我当事人在东京生命科学研究所办理完毕入职手续的情况来看,美希子已经不再属于京都大学的就读人员,而是属于研究所的博士后人员。就此,其所接收的刊稿信,应当归为其博士后的科研成果,而不是在读博士的研究成果。”
法庭之上,针对竹泽主张以身份归属来判定是否属于在读期间学术成果的观点,这位男律师再度做出了犀利的反击。当竹泽主张应当以学位证书的颁发时间来认定之时,北原却提出了应当以学校开出毕业证明的时间来认定。
一场看似荒诞的撤销学位官司,在不知不觉之中,那位原告的男律师却不断提出新的论据来支撑他的观点。表面上看起来简单无比,应当即刻驳回的桉件,竟蕴含了如此之多的复杂细节。以至于在场的人们竟在恍忽间生出了一丝疑虑,原告方是否真的有赢下这场官司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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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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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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