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

  清晨。

  没有早八。

  周仲鱼跟着寝室长傅子臣去操场锻炼。

  傅子臣这个人沉稳得如同一台机器,感觉像是在按照设定好的程序运转。

  他对自己的规划极其清晰。

  自认识以来,没见他睡过懒觉。

  周仲鱼的床铺和他相邻,现在已经完全戒掉了闹钟。

  闹钟?根本没必要。

  邻床的傅子臣比闹钟还要精准。

  他起那就意味着可以起床了,他睡那就代表着该睡觉了。

  在没有早八的时候,他会早起去操场锻炼。

  究极健康的作息。

  近朱者赤。

  周仲鱼多少被影响到了。

  不知道男生是不是都对强者有着天生的执着。

  自从知道傅子臣很能打后,他就常常跟着傅子臣去锻炼。

  有种偷学武林绝学的感觉。

  感觉跟着高手训练就能变强。

  刚开始还只是跑跑步,拉拉引体之类的。

  周仲鱼在体力都能跟上后,缠着傅子臣让他教几招。

  傅子臣拿他没办法,总之怎么锻炼不是锻炼,就教教他。

  每次教学,他都会感叹周仲鱼那恐怖的学习天赋。

  之前周仲鱼还蹩手蹩脚的,现在已经可以勉强能和自己对练了。

  这是个什么概念?

  就这么说吧,当初在训练队训练柔术的时候,在那里的天赋怪不少,而在傅子臣看来,那里没有一个人能像周仲鱼学得这么快。

  周仲鱼是那种碾压天赋怪的天赋怪,他对着手的每一件事都有极高的学习天赋。

  只要他能静下心专注于某一领域,他绝对会有一番很耀眼的成就。

  可是……

  “认输!认输,臣哥。”

  周仲鱼被一个过肩摔抡翻在草皮上,然后整个人被压制住,他瞬间投降认输。

  傅子臣松开手,拉他起来。

  周仲鱼呼了一口气,感叹,“臣哥的过肩摔还是这么丝滑。”

  傅子臣:“你想的话,也做得到。”

  周仲鱼笑嘻嘻的,“我就算了,时间差不多,该去吃早点了吧?”

  傅子臣瞄了眼表,‘恩’了一声。

  拍拍身上的草屑,离开操场,两人共同前往食堂。

  周仲鱼的学习天赋确实是他见过最顶级的天赋。

  ……可是,就他这样天马行空的性格,注定无法专注于某一领域。

  他永远不受拘束,但也永远无法专注,不安分是他的宿命。

  有点可惜,这么顶级的学习天赋得不到充分展现。

  有点羡慕,性格使然,他注定会有别人无法体验的精彩人生。

  瑕瑜互见,好坏参半。

  一个多小时的锻炼,吃完早点回到宿舍也才八点多钟。

  推门而入。

  坐在凳子上写小组报告的白瑜槐转头看来。

  “臣哥早。”

  “恩,小组报告还没写完?”

  “快了。”

  周仲鱼紧随其后,同样迎来了小白的清晨问候:“鱼哥早。”

  “你也早你也早,来给你带的早点。”

  “谢谢。”

  白瑜槐那赏心悦目的容貌,搭配上儒雅亲和的声音,光是和他说两句话都感觉心情要好上一大截。

  周仲鱼把早点递给他,转头看向贾浩的座位,空荡荡。

  视线上移,垂挂着一只手,是从床铺护栏空隙间垂下来的。

  醒是醒了,不知道趴在床上想什么东西。

  “早点给你放桌上了。”周仲鱼朝他说一声。

  没有回应,他过去扒拉了一下那只手。

  手无力地随之晃荡。

  “浩儿,咋了,大早上无精打采的,昨晚偷摸奖励自己了?”

  “耗儿在我们那边的意思是老鼠。”贾浩像往常一样贫嘴,只是语气蔫蔫的。

  他有气无力地翻坐起来,然后就这么坐在上铺看着周仲鱼。

  他一脸心事,写满了‘你快问问我这是怎么了,快快快。’

  明显有事很想和自己聊,但不知道怎么开口,故意摆出表情等问。

  周仲鱼一眼明了,但故意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对视了一会儿。

  大眼瞪小眼。

  有点尴尬,被折磨了。

  贾浩忍不住,问道:“鱼哥……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周仲鱼装傻:“哦,对了,食堂没馒头了,我给你换成了俩窝头。”

  贾浩:“什么窝头不窝头,鱼哥,这件事你一定要给我好好分析分析。”

  他一改颓唐,噔噔噔从上铺跑下来。

  周仲鱼拉过他的凳子坐下,他就坐在台阶上。

  两人就这么对坐着聊。

  贾浩:“鱼哥,你还记得我说过我们文学社的那个女生吗?”

  周仲鱼:“谁?”吸了口豆浆。

  贾浩:“就是挺文静的一个女生,周末早上必去图书馆,我和你说过的。”

  周仲鱼想了想,“就是你尾随人家去图书馆,想蹲点巧遇,结果人家发现了故意躲着你的那个?”

  贾浩脸一黑,“鱼哥,你这么说就过分了,没你说的那么下头。我就是想和她搭个话,想认识她。”

  周仲鱼:“恩,搭上话了吗?”示意他继续讲。

  贾浩:“没有,她最近都不来参加社团活动了,昨前天周末也没见她去图书馆。”

  周仲鱼:“人家忙呗,估计是要考试什么的,当然还有另外一种情况。”

  贾浩:“什么情况?”

  周仲鱼把豆浆两大口吸干,杯底吸得吱吱作响。

  精准抛投,落进垃圾桶。

  漫不经心地开口:“还能是什么,不就是发现社团里有下头男暗中观察还尾随自己,躲着呗。”

  贾浩皱眉,思索回忆一番,摇头道:“鱼哥,应该不可能。我看她挺久了,没发现有什么可疑人盯着她。”

  这一脸认真的样子,给周仲鱼整不会了。

  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装傻。

  他愣了一下,“哥们儿,有没有可能我说的是你。”

  贾浩这才反应过来周仲鱼是在捉弄自己。

  旁边偷听的小白都笑了。

  真不知道是不是只要和恋爱沾边,人都会变蠢,可是这还没恋爱呢,就已经开始犯蠢了。

  两人互相贫了两句嘴。

  见他还是一脸闷闷。

  周仲鱼认真道:“人家要么有事忙,要么懒在宿舍打游戏,再有可能就是生病了,还能咋?

  “你都不知道人家有没有男朋友就想这些东西,说不定人家正忙着谈恋爱呢。

  “你要是真有想法,下次见面大大方方去要个联系方式,问一问不就好了。”

  贾浩:“我也是这么想的啊,可是她都不出现,我连要联系方式的机会都没有。”

  周仲鱼顿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找人?”

  贾浩:“也不是。”

  周仲鱼:“那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贾浩伸手拿过窝窝头,啃巴两嘴,含糊不清道,“就是憋在心里不舒服,想找你说说。”

  周仲鱼:“……”

  他起身离开回到自己座位,打开电脑准备画会儿漫画。

  贾浩把啃了两嘴的窝窝头放下,想起还没洗漱。

  不一会儿,他刷着牙过来看周仲鱼画漫画,聊道:“等我再见到她我就去要联系方式。”蜀南文学

  周仲鱼:“加油。”

  贾浩刷了几下牙,龇着一嘴牙膏沫:“就是没怎么见她说过话,不知道她脾气怎么样,我感觉她可能有些高冷……”

  周仲鱼听着他诉说心中的担忧,脑海里闪过一幅幅过往。

  这种担忧的感觉,似曾相识。

  当初自己想和沈心羽搭话时候也是这样的。

  最开始也不是奔着谈恋爱去的。

  就是想着认识一下对方,看适不适合处朋友,能处朋友的话再看看适不适合处对象。

  就这么个想法。

  记得那时候每次尝试和她搭话前都会担忧自己的举止得不得体,会不会冒犯到她。

  结果每次才说几句话就察觉到她各种不想理睬自己,被她那生人勿近的清冷气场劝退。

  要不是天天做怪梦梦到她,根本不可能留意她三年,可能在第一次她表现出不愿意理睬自己的时候就礼貌识趣地不打扰她了。

  话说回来,好像自从认识她之后就没做过怪梦……

  这好像不是重点。

  重点是。

  因意外认识她,好好沟通以后,发现她才不是什么清冷,只是单纯的呆。

  之前搭话时她那种不想理睬自己的感觉,只是因为她紧张局促,她没有怎么和别人交流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多想点是好事,但有时候想太多也会导致判断错误。

  周仲鱼笑笑,“在接触前别想太多,也不要先给人贴上标签,想了解的话试着去交谈一下就知道了,大大方方的,一切以实际为准。”

  他不喜欢教别人,只是随便根据自己的情况说了些想法。

  尤其是涉及感情的事,他更不愿意教,准确地说是不敢教。

  感情的事,谁能保证自己绝对正确?

  亲情,友情,爱情……

  情字自古最难清。

  一人一个样,万千众生不重样。

  信誓旦旦地乱教人,说要在感情里必须怎么怎么做,这是一种极其不负责任,也极其不成熟的表现。

  感情的事还得是当事人自己决断,对方要是主动寻求建议了,那可以提,但千万不要信誓旦旦地教。

  周仲鱼是这么认为,也一直是这么做的,他本来就不好为人师。

  面对贾浩吐诉的担忧。

  对方主动寻求建议了,他也只是给出‘先去接触一下,别想太多’的简单建议。

  要怎么做还要看他自己。

  帮不了。

  也不敢帮。

  不能害了人家。

  贾浩:“放心鱼哥,感情的事我拎得清,合不合适我都会接触了之后再下判断。”

  说完,想了会儿,他像是怕有什么误会,接着补充道:

  “我可不是怂嗷,我都准备好去要了,但她却突然不来图书馆,也不来社团,人间蒸发,我算算。

  “那次想去图书馆假装偶遇她,没遇到,紧接着就是十一长假,现在收假了,过去了一个星期还是没有见到她。

  “三个星期了都!她消失。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一鼓作气了三个星期,心里憋着难受就想找你说说,我不是怂嗷。”

  说完之后贾浩笑嘻嘻的,心情明显好了不少。

  “好好好,自己清楚就好,还有,刷牙时候别来我旁边,要是牙膏泡沫喷到我女朋友送我的键盘上我会心疼的。”周仲鱼说着。

  贾浩小脸一垮,好心情荡然无存,瘪嘴转身。

  转身离开,有话说不出来……

  周仲鱼侧头瞟了眼,望见他受伤的背影,看来这件事确实让他挺糟心的。

  可怜的浩儿。

  不过也不怪他多想。

  想想看。

  鼓足勇气,做好准备,只是想去要个联系方式,结果对方突然人间蒸发,消失了三个星期。

  天天去社团蹲人,去图书馆巧遇,三个星期了人影都见不到,有种一鼓作气无处可施的感觉。

  确实难受。

  守了三个星期,只是为了要一个联系方式,想试着接触一下看合不合适,这贾浩也真是执着。

  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儿,希望值得吧。

  也只能这样祝愿了。

  ……

  上午。

  临近饭点。

  最近北瑜大学附近,一家爆火的小餐馆。

  夏可看到已经有好多顾客进出,她不由得加快脚步进到餐馆里。

  和老板打了招呼,换上收银员的工作服,坐在收银台。

  人多归人多,她真没有什么工作量,只是偶尔有达到消费标准的人来参与活动抽奖。

  她和老板说过,说是可以在闲的时候帮忙收收碗筷什么的,但老板以职位分明,工作内容不能混拢而婉拒了她的提议。

  虽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只能作罢,被迫光明正大地坐在收银台休息。

  没什么事的时候她会把英语小册子拿出来看,记记单词,为四六级做准备。

  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感慨。

  生活真是变化无常,说改变就改变。

  三个星期前,她还经常去参加文学社的读书活动。

  周末空闲的早晨她会去图书馆学习。

  从前在大山里念小学,在小镇上念初中,在小县城里读高中,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学习环境,那么多免费看的书。

  她很喜欢读书,能开拓思维,增长见识,提升学识。

  所有的一切她都很珍惜,很喜欢。

  然而就是从十一长假开始,父母一个‘你敢不回来我们就去找你’的威胁电话打来。

  她怕高中时候父母天天跑来班级上闹,跑去好心帮助自己的班主任家里闹的场景再现。

  被逼着回家,回去那个泥沼。

  她以为和老师说的一样,跑远就能脱离泥沼了,但是没有。

  父母要来找自己,也就是一张机票或者车票的事,算上伙食住宿,再怎么兜兜转转,顶破天几千块钱。

  路程不是问题,经济也构不成阻碍。

  只要他们不死心,就会一直来找,来闹。

  女儿就必须要结婚生子带娃,这仿佛是他们的思想钢印。

  一旦违背了这个意愿,他们就会不讲理地来找她闹,直到她被迫顺从。

  封建的思想束缚了他们的思维,思维决定了行动模式。

  他们刁蛮无知不讲理地行动起来,就像是铁链一样,牢牢地将她拴住,栓死。

  她无力解决。

  也逃不掉。

  无论躲到哪他们都会像影子一样跟来。

  况且她还在读书,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躲,父母来了就又是天天闹,到时候肯定是读不了书的。

  窒息,无力,绝望。

  用全部身家三万多块获得片刻的自由,离开那个地方。

  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然而治标不治本。

  等什么时候他们又觉得女儿必须要结婚了,就又会找来,接着就又是无休止的闹。

  夏可甚至想过,在外面找个人结婚算了,总比回去嫁给一个从未谋面的人要好,至少不用一辈子被困在大山里。

  但谁愿意呢?

  一:彩礼。

  二:结婚以后,刁蛮的父母随时会上门要钱。他们认知里,姑爷帮衬家里天经地义,不给钱就是不孝顺就是恶毒,他们来要钱才是正义的。

  三:家里还有个弟弟。她要是敢嫁到外面,以后弟弟上学结婚的钱,他们必定会来找女儿一家要,思想钢印里在外面的都是有钱人,女儿一家有钱,帮衬父母家天经地义。

  他们永远都是正义之师。

  要是不给钱,就来闹,到时候就是两个家庭之间天天鸡飞狗跳。

  谁能经受得住这种折磨。

  谁又活该为了她夏可去承受这些……

  夏可好累,她看不到希望。

  如果真要发展到那一步,她也不打算妥协。

  这些天她一直都在想这些事,可是怎么样都想不到解决办法。

  她为此经常发呆,有点像那个天天发呆的小团宠了。

  夏可想到这里的时候苦笑了一下。

  重新看向英语册子,眼底有些雾气。

  要是真要到那种地步,被逼到无路可走,那就永远地休息吧,真的很累了。

  摘下大大的圆框眼镜,揉去眼底泪花。

  当看不到希望,使尽浑身解数又无法自救的时候。

  人就会本能地渴望被拯救。

  夏可也是普通人。

  ——要是谁能救救我就好了,哪怕是在我承受不住的时候让我依靠一下,一下下也好。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一个声音在面前响起。

  “夏可?”

  赶紧收起情绪,戴上眼镜。

  看去,一眼认出对方。

  “陆楠学长。”

  夏可有些意外地打招呼,没想到今天会遇到学长,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心情都好了一点。

  她到现在都觉得奇怪。

  其实她有一点脸盲,但不知道为什么只见过学长一面,也就短短聊过几句,印象居然会那么深刻。

  想不明白。

  陆楠和煦地笑着,来到收银台前。

  他风趣地半开玩笑道:“看来我们还挺有缘分的嘛,又遇到了,今天没课吗?”

  夏可笑笑,不知道为什么脸颊有些发烫,“恩,我今天没课,学长也没有吗?”

  陆楠:“没课……”

  没课?怎么会没课呢。

  这不是调查了你的课表特意请假来找你嘛,不会觉得是巧遇吧?

  我极致的艺术品胚子。

  虽然刚刚你收敛情绪的速度很快。

  但我还是看到喽。

  你眼底那求助的眼神。

  我猜你现在肯定很累,很疲惫,很……

  想找个人依靠吧?

  陆楠侃侃而谈,表面上神色自然,心里都笑嘻了,撞见了她最需要人陪的时刻。

  直接开启简单模式。

  当下他果断决定——

  这次就用恋爱刀来雕刻这极致的艺术品胚子。

  恋爱pua,开始。

  他的一举一动都大有讲究,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在尝试撬动并牵引对方的情绪。

  言语风趣却不轻浮。

  动作大方不显拘谨。

  夏可被他聊得掩嘴笑。

  见她好感度拉得差不多了,然后突然正经走心。

  陆楠慢慢笑止,“现在心情好点了吧?”

  夏可的笑定在脸上,愣住,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陆楠看着她的眼睛,叹了口气,“我刚刚进来看到你好像在哭,怎么了?是老板欺负你了吗。”

  他言语温柔但又带着力量。

  虽然他没直说,但意思很明显‘要是你老板欺负你就和我说。’

  夏可:“没有啦学长,老板对我很好的。刚刚只是眼睛不舒服。”

  她心虚地移开视线,被学长看到哭了,好丢脸,可是……他为什么要突然关心我?

  感觉有点奇怪。

  陆楠怕她误会,解释道:“哦,没有就好,因为经常有新生不懂,第一次兼职被黑心老板压榨,我处理过很多,有问题可以和我说,我能帮你。”

  ‘我能帮你’几个字稍作强调,带着额外的蛊惑气息。

  他没有深问,风趣地聊了几句,最后自然地加了个联系方式,说是如果遇到黑心老板就联系,都是同校,又是学长,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就是普通同校学长碰到学妹在做兼职,聊了几分钟,随后就分开了。

  陆楠去吃饭,夏可继续坐在收银台。

  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很正常。

  实则暗里……

  刚才几分钟的聊天,pua大网已经悄悄铺开。

  陆楠主导着聊天的节奏。

  顺着话题,自然地提出添加联系方式。

  然后开始实施情感支配。

  聊天很有讲究,就现在的关系而言,不能聊太深,不然会招惹对方反感。

  主动挑起话题,观察对方情绪变化,掌握情绪动向。

  然后再迅速岔开话题,用风趣言辞让对方别放心上别在意。

  使对方掉以轻心后。

  突如其来的关心。

  这必然会引起对方的警觉,但这是故意的。

  很简单的道理,过于激进地示好,关心,对方非但不会感动,反而会警觉然后逃离。

  故意勾起警觉,然后不等警觉扩散就马上解释清楚,营造出一种‘原来是我误会他了’的假象。

  利用假象绕过对方的第一层警觉系统……

  所有的一切,环环相扣,循序渐进。

  陆楠在撞见到她眼底求助眼神的那一刻,就为她量身定制好了这一场pua大戏。

  本次全程实施顺利。

  目的已经达到,成功在夏可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我能帮你。’

  每一场pua都会对应一个目标,不会是简单的闲聊。

  以后还会有很多场pua。

  不断实施,不断达成目标。

  直至完全操控对方。

  当对方完全依赖于自己的时候,极致的艺术品就雕刻完成。

  完成之时,做什么她都可以同意,什么要求都能无下限地接受。

  她会完全丧失自我,她的命都不属于她自己。

  最终,只剩一步。

  抽身离开,以最残忍的方式离开。

  至此,终极的极致艺术大成——毁灭。

  一个完全丧失自我的人,她的唯一依赖,突然残忍离开。

  她会发生什么?

  届时请静静欣赏,一人只会有一次的绚丽绽放。

  陆楠安静地享用着午餐,嘴角带笑。

  一张pua的大网罩下,似温水煮青蛙,难以察觉。

  开始了吗?

  已经结束了。

  结局已经注定。

  窒息,绝望,无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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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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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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