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穿过那丝滑柔顺的青丝,不自知地替柒娘梳理着散落到脸前的发丝。
他眸眼迷离地俯首看着她,神情痛苦又沉醉地享受着她的讨好。
胸腔剧烈起伏,魏驰难受至极,却也喜欢至极。
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逼得他几近疯魔。
四目相对,魏驰仔细打量那张与蔺芙相似的脸庞。
一个的念头闪过,魏驰想他与蔺芙欢好时是否也会是这番情景。
蔺芙是否也会像柒娘这样撩拨挑弄着自己?
可很快魏驰又被这个念头给深深地恶心到。
就算再像,蔺芙是蔺芙,柒娘是柒娘。
都是独立的一个人,谁又能替代得了谁。
至少他一直认为,抱着对其他女子的思念,与赝品行床笫之事,实则与滥情无异。
无非就是打着痴情专一的幌子,自我感动,然后肆意风流罢了。
他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这等不公且混账之事,终究还做不出来的。
屏退那些污秽念头,魏驰端详那双好看的眸子,看着那双纯欲又极具诱惑的红唇,还有被她亲吻的......
如同雷电劈头过体,魏驰眉头紧蹙,咬唇隐忍压抑着体内四下游窜的麻痒之意。
可是瞧着瞧着,他在柒娘的眼中看到了志在必得的窃喜,还有一种垂手即得的成就感。
此时的处境,就好似她如刀俎,他为鱼肉,挑衅着他身为皇子的傲气和尊贵。
魏驰沉醉不能自拔,却又心生恼怒。
恼火之间,他又想到了别的。
柒娘这般熟练娴熟,莫不是除了他以外,对别人也这样过。
倒也是,一个女细作,勾引魅惑男子自是常事。
脑海里闪过那些不堪的遐想画面,魏驰心中甚是不爽。
在柒娘褪去浴袍,爬到他身上坐下前,魏驰伸手紧紧箍着她的喉咙。
他冷声逼问:“这么熟练,可曾伺候过别人?”
“不曾,殿下是第一个。”
柒娘眼神坚定,回答时也没有半点迟疑。
看样子,倒像是真话。
可为何用“第一个”这种词?
魏驰眉头紧拧,心中仍是不平,问出了一句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的话。
“难不成,还会有第二个?”
其实,有没有第二个,又跟他何关。
以后要么他死,要么柒娘死,有没有第二个,其实毫无意义。
可是柒娘是个会哄人的。
她莞尔一笑,说他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笑意不达眼底,魏驰讥讽道:“你的话,最好是真的。”
真不真的,无所谓。
他会让柒娘的话由假变成真。
只待她动手杀他那日,柒娘今日这话,将会一语成谶。
许是胜负欲在作祟,魏驰看不惯柒娘脸上流露出的志在必得,尽管他已是强弓箭弩,却仍不想遂了她的意。
反正他已经爽了一半,倒不如挫挫柒娘的锐气。
悬崖勒马,魏驰起身离池而去。
因有了特别的肢体接触,魏驰再看柒娘时,总觉得两人的关系似乎也亲近了几分。
毕竟是第一个与他亲吻的女子,也是第一个将他看个精光,又亲手摸过他、抚慰过他的女子。
于魏驰而言,就算不是夫妻妾室,也算不上是心悦之人,可总是个特别的存在。
这么想着,魏驰看柒娘的眼神,都比平时温柔了几分。
夜里。
魏驰换了身普通公子的衣袍,通过密室,从王府后门离开,赶去与赵太傅之子赵书亦吃酒闲谈。
两人碰面后,聊了下一些旧政弊端后,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别的。
今夜,魏驰酒饮得有点多,身体微热,额头也逼出一层汗来。
他起身推开雅阁的轩窗。
夜风卷带着寒气而入,正好扑洒在他的脸上。
醉意被吹散了几分,魏驰望着夜幕下的都城,又想起了在他府里的柒娘,还有今夜她对他做出的亲密之举。
心头泛起一阵痒意,不难受,但是却让他有些羞赧。
魏驰唇角微扬,笑得不自知。
赵书亦问他笑什么,魏驰摇头未语。
默了片刻,他问赵书亦:“若是有一朵花,很特别,但有刺,还有毒,赵兄可会把折掉?”
赵书亦不解。
“为何要折掉,有刺有毒,留在那儿好好观赏便是。”
魏驰又意味极深地道:“可那花儿总是冲着你盛放,风姿摇曳,勾着你去闻它、碰它。”
闻言,赵书亦忍不住轻声笑了笑。
他声音清润温和地调侃道:“殿下说的到底是花儿,还是人?”
被人戳破,魏驰眼底闪过一瞬的局促。
但好在他背对着赵书亦站在窗前,并未让他瞧见自己此时的神情。
魏驰沉默未言。
可就算他不说,赵书亦似乎也猜晓到了什么。
只听他意有所指地言道:“春情如春雨,润物细无声。”
魏驰心中默念:润物细无声......
次日。
魏驰昨日夜里吹了风,一早醒来略有不适。
长生命柒娘给他煮姜茶时,魏驰瞥见柒娘又跪坐那里低头思索着什么。
他捡起了一块肉脯递到她面前,将柒娘的思绪打断。ΗtτPS://Www.sndswx.com/
可勾人的妖精又要用嘴接。
魏驰真是怕了那个跟泥鳅一样又湿又滑的小舌头。
轻轻舔一下,就好似能勾走他半个魂儿去。
魏驰缩回手,沉声命令:“用手接。”
谁想到她伸手接过,反倒放到茶炉上烤了烤,转而要投喂给他。
“殿下要不要尝一下?”
魏驰看着柒娘手中拿的肉脯,突然想,她莫不是就这样跟她那表弟互相投喂的?
他才不要同别的男子一样。
要喂他,自然得用不同的法子。
魏驰看着那张熟悉却又违和的笑脸,语气轻佻道:“除了会撒谎,你的这张嘴......不是还很会伺候人吗?”
与聪明的人打交道就是有趣。
无需多言,一句暗示,柒娘便悟出了他的话中意。
她将肉脯的一头咬在唇间,凑到他身前,仰首将肉脯送到他的嘴边。
真是个会讨人欢心的鬼机灵。
魏驰毫不客气,连肉脯带红唇统统都含进了嘴里。
花唇是甜的,肉脯也是甜的,甜到了他的心里。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一刻,魏驰彻底体会到,写下这句话的人,是出于何等心境。
当魏驰问柒娘可知他为何怀疑她时,两人聊到了蔺芙。
柒娘说很庆幸,能靠着这张脸,来缓解他的相思苦。
魏驰听后,心中苦笑,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每每提到蔺芙这个名字,他的内心总是复杂的。
一个宁愿选择相信别人,利用他年少时赤诚且纯粹的信任,加害于他,又弃他而去的人,那种“相思苦”又有何人能解?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等了几年,至今都未等到蔺芙的一句抱歉。
她在云州活得岁月静好,悠闲自在,而他每月都要承受蛊毒之苦,像个吊线木偶一样,任由萧皇后摆布。
让他往东,他就不能往西,因为他根本无力无权反抗。
拖着一个病弱身子,是个随时都可被丢弃的棋子,然后任由所有人宰割。
试问都这样了,他每次念她想她,那到底是思念还是怨恨?
可是这些与他人说又有何意义,说出来,也不过是一句句无用的牢骚和矫情。
无人同他在梦魇中的冰天雪地里艰难前行过,他的痛苦和复杂的情感,自然也无人能真正地懂得。
魏驰看着柒娘的脸,淡声道:“可惜,再像,你也不是她。”
她不是蔺芙,自然无法化解他心中的那个结和那份执念。
就这样吧,蔺芙的那句抱歉,已是过期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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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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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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