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一下下撸着糯团儿的大尾巴,我百无聊赖地问魏驰:“殿下,时辰不早了,我们何时去洗澡?”
魏驰终于从那一堆的折子里分出神儿来,抬眸看了我一眼,浅笑和声道:“柒娘先去,本宫把折子看完再去。”
“......”
我开始蹂躏糯团儿的耳朵,一瞬不瞬地又盯了魏驰大半晌。
“魏驰,我想跟你一起洗。”
可我的话还没问完,玄掣突然拿着信笺走了进来,隔断了我看向魏驰的视线。
两人说了几句后,玄掣领命而去,魏驰又开始忙着批手中的奏折。
我坐在这边儿就又等了半晌。
等到不耐烦时,我将糯团儿交给流苏,让她和木槿、长生公公都退出了寝殿。
我走过去,拿魏驰的腿当枕头躺下。
魏驰低头看我,摸了摸我的头:“怎么了?”
我默而不语,然后像条软骨蛇似的,转身爬起,主动投怀送抱。
我钻进了他拿笔和抚按奏折的手臂之间,抢占了魏驰的整个视线,然后凑上前去,小鸡啄米般地一下下亲吻魏驰的五官。
魏驰保持着适才的姿势,仰着头,唇齿微启,染上潮红的眉眼情欲参半地瞧着我。
殿内烛火明灭跳跃,旖旎缱绻渐生。
案桌上传来毛笔掉落时的声响,随即重压感落在我的腰间,魏驰闭上眼,一动不动地承受着我的亲吻和挑逗,最后成功别我勾引,抱起我去了浴房......
***
三日后,魏驰便要兑现承诺,带我回南晋去看看。
一想到回去就可以看看未央宫,看看上次突然出现又匆匆离去的于世,我就满怀期待,急不可耐,恨不得明天就能启程出发。
正同木槿、流苏收拾路上要带的衣裙和物件时,本该在勤政殿处理朝务的魏驰却突然回来了。
他神色凝重,目光愧疚且不舍。
“柒娘,南晋......等我回来,再陪你去。”
南晋去不了了。
因为南臻和西周联盟,一边要攻打南晋,一边要攻打东魏,所以魏驰要带兵去打仗,还要安排出一部分兵力去支援南晋。
就算是再不懂事,我也知晓事情的严峻性。
我很想陪着魏驰一起去打仗,可他说什么也不带我,只让我乖乖留在都城里等他回来。
要说这个南臻,听玄掣和长生公公说,是由原来的北臻因内乱而分裂出的新国。
北臻原本是个疆土广阔的大国,如今却已分割为南北两方势力。
北面由熹国公秦阳伯占据,南面则由北臻君上秦昊苍掌控,成为南臻。
秦昊苍的军事力量削减了一大半,如今便与西周联盟,试图入侵吞并南晋和东魏。
一方面说是要满足他的狼子野心,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他自己和小儿子秦顾报仇雪恨。
我问玄掣,秦昊苍这仇是怎么算的,玄掣和长生公公就都缄默了。
也没那么想知道,后来我便也未再追问。
魏驰这一走,就是几个月,连仲秋节都没能回来一起过。
虽然每隔几日就能收到魏驰派人送来的家书,可我还是很想他。
每日无论做什么事,都觉得索然无趣;吃什么好吃的,亦是索然无味。
温晴的酒楼,长生公公和玄掣带我去过了。
在那里,我看了灯影戏,也看了我和魏驰的故事。
看过之后,觉得讲的都是些情情爱爱的,甚是无趣。
因为我觉得我和魏驰之间的故事好像没这么简单。
长生公公也说,这灯影戏编得太假、太片面,说我和魏驰之间的那些往事,可远比温晴知晓的要曲折得多。
于是,每日听长生公公和玄掣讲我和魏驰以前的事,就成了我思念魏驰的另一种方式。
时光荏苒,一晃都城便入了冬。
玄掣都与温晴定下婚事了,魏驰他还没回来。
而自入冬以来,我又闹起了头痛的毛病。hτTΡδ://WωW.sndswx.com/
虽不频繁,可每次都要疼上个小半日。
长生公公得知后,寻太医给我瞧了瞧。
太医开了几副汤药,又在我脑袋上针灸了几次。
虽然头扎得跟个刺猬似的,可头痛的毛病倒是缓解了不少。
与玄掣那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劲头比起来,长生公公这些日子却是心事重重、满面愁色。
我知道他在愁什么。
魏驰不在,如今朝政暂时都由七皇子康王代劳。
因为当今圣上的龙体是一日不如一日,整日躺在殿内,已许多日不曾露过面了。
而圣上的寝殿却一直由皇贵妃的人严防死守,无论是朝臣,还是后宫的妃嫔,一律不得入殿拜见,说是怕惊扰了龙体,影响圣上闭关休养。
玄掣和长生公公同我说,因此事,最近皇宫内外的氛围也都变得紧张起来,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微妙调调。
甚至有人传言,圣上早已驾崩,只是皇贵妃另有预谋,一直在暗中筹备着什么,才守在圣上的寝殿里倾尽全力压着此事。
长生公公越想越焦虑。
只怕会出什么天大的乱子,他写了密信,派人连夜出城给远在边陲的魏驰送去。
今日小雪。
到了夜里竟也应景地下起了雪。
只是雪有些大,飘飘扬扬的,没多久整个东宫就在寂静无声中换了一身雪白的厚袄。
殿内火炉里,木炭烧得噼啪作响,门窗外寒风呼啸,宛如鬼泣。
冷冽清爽的冷风从微掩的窗缝吹涌入,时不时卷带着少许的雪花进来。
只是屋内温热,雪一进来便化了。
我刚刚沐浴回到寝殿,换上了月白色的中衣和睡袍后,因为发尖沾了水,流苏便拿着帕子仔仔细细地替我擦拭着。
而木槿则和长生公公在屏风那侧围着炭火炉,一边给我煮着灌汤婆子的水,一边在那里眉目传情。
他俩也不知何时看对眼儿的。
还是偶然一次,被我撞见木槿靠在长生公公怀里,我才知晓。
自打那起,两人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当着我和流苏的面儿,眉来眼去,互送秋波。
虽说长生公公年纪也不大,长得也眉清目秀的,可我还是有些不理解。
我曾问过木槿为何会喜欢长生公公,
木槿没有半点扭捏,答得坦然而大方。
她说长生是个好人,跟他在一起心里踏实。
还说见过自己娘亲围着丈夫和弟弟妹妹过的那些苦日子,便觉得这嫁人生子也不过如此,心里一点都不向往,只要我这太子妃不嫌弃,她同长生公公一直留在这宫里侍奉就挺好。
以后等自己老了,侍奉不动我了,她便要跟长生公公出宫搭伙过日子。
这木槿平日里少言少语,行事沉稳机灵,却早已将自己的后半辈子都规划得明明白白。
“太子妃,头发都擦好了,快早些歇下吧。”
流苏收好帕子,扶着我朝软榻那边走去。
可我刚盖上被子,还没等流苏放下床两侧的纱帐,殿门外就传来刀剑相撞的厮杀声。
适时,玄掣提着剑冲进了殿内,并将殿门反锁关紧。
“靖王和皇贵妃联手谋反,已经派人包围了东宫,正带着人往寝殿这边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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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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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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