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半个月内,赵书亦腹部的刀伤也已结疤,并在影卫玄羽的护送下,踏上了南下云游之旅。
偶尔收到赵书亦送来的书信,看着书信上写的所见所闻,魏驰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连带着对柒娘的那点怒火也消了不少。
是日。
魏驰一如既往起床洗漱。
更衣时,未曾想柒娘竟拿着他的长袍,豁然出现在他面前。
对上那双晶晶亮的美眸时,魏驰微怔了一下。
多日不见,柒娘倒是瘦了不少。
魏驰不免又开始自责,后悔那日动的刑罚是不是太重了。
可他转念又开始犯嘀咕,柒娘本可躺在房中再休养几日的,为何这么快就急着出来了。
是急着出来勾引他,还是急着出来杀他?
垂眸仅仅打量了柒娘几眼后,魏驰一言未发地收回视线,不再去瞧她。
好不容易静了多日的心,一大早又被她给搅乱了。
新来的若谷道长很会抢活。
魏驰就懒洋洋地坐在那里旁观,看着两个女子明争暗斗。
柒娘是个懂隐忍的,即使内心不悦,也从不表现在脸上。
唯有一次,她去外面剪了梅花插进花瓶里,却被若谷道长说是枝数和朵数不吉利。
柒娘表面上谦虚客套,可一转身,便翻了个白眼,换了副不服气的面孔。
那副小表情正好落在魏驰的眼底。
魏驰只是瞧热闹瞧得正有趣,谁知竟被柒娘撞见。
目光交错,两人隔空凝望。
可看着看着,魏驰蓦然想起前些日子柒娘受刑时的痛苦模样,心也不由地抽痛了一下。
过去的日子到底是怎么过来的,竟让她这么能忍疼。
恰逢若谷道长转身走来,隔断了他与柒娘的对视,也将他心底重新滋长出的情愫给压了回去。
尽管魏驰竭力不去留意柒娘,可只要她一日不离睿王府,便不可避免地在他余光里晃悠。
明明若谷道长的粮仓殷实丰硕,更加诱人,可魏驰的视线还是会情不自禁地朝柒娘飘去。
若谷道长同他讲着道法、讲自然,教他如何心神合一,摒除外界诱惑,说得口若悬河,十分地认真,可魏驰却心不在焉听着,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个柒娘。
魏驰偷瞧了柒娘大半晌,猜测发呆的她又在想什么。
柒娘似是有所察觉,终于抬眼看向他。
眼睛缓缓眨了一下,魏驰并未避开柒娘的目光。
屋内香气缭绕,寂静得仅有若谷道长讲道说法之声。
尽管魏驰屏气凝神,强压着那份悸动,可还是听到了他内心的兵荒马乱。
魏驰在这一刻彻底悟了。
说出来很可笑,也很可悲,他竟然喜欢一个出身卑微、来历不明的女婢,且还是个杀人不手软的刺客。
明知道两人身份不合,可是这颗心啊,就是不受他控制。
他喜欢这双眼睛,喜欢里面隐藏的心思和故事,还有她身上那股不轻易服输的倔强,以及隐隐散发出的一身傲骨之气。
唯独除了那张脸。
这一次,柒娘先收回了目光。
她低着头,又扮起了那个乖顺柔弱的婢女。
魏驰很好奇,柒娘看他时,心里在想什么,是否也跟他一样,心头痒痒的,想抱一抱,想亲一亲,或者做点其他的。
他看到柒娘跟那个于世亲昵会不爽,不知道柒娘看到他和若谷道长每日这般谈天说地、形影不离,是否也会心生醋意呢?
想来,应该是不会吧。
因为她好像是个寡淡薄情的细作。
**
是日,若谷道长带了屠苏酒。
中药入酒,且酒有些烈,柒娘被长生和若谷劝了两三杯后,人就醉了。
魏驰从未见过酒量这么差,酒品还这么差的人。
若非若谷道长躲得够快,长生及时出面阻拦,若谷道长差点就被柒娘给扒掉道袍,当着他和长生的面儿奶柒娘了。
若谷道长倒是逃过了柒娘的那一口,却苦了帮她解围的长生。
柒娘也不知什么酒品,扑倒个人就咬。
咬了长生的手臂还不够,还揪着人家耳朵狠狠下口,疼得长生吱哇乱叫。
赶在柒娘冲着长生的嘴咬去前,魏驰走上前一把将她从长生身上捞起。
“谢殿下救奴才。”
长生捂着血淋淋的耳朵,疼得苦不堪言。
“快去找大夫包扎下。”魏驰下令。
若谷道长扶着长生而去,而魏驰怀里的柒娘却是一口咬在了他的侧颈上。
极用力的一口,疼得魏驰“嘶”地一声,紧皱着眉头,呲牙咧嘴地忍着侧颈那处传来的剧痛。
怀里的人香软诱人,魏驰是痛并欢喜着。
柒娘的手臂紧紧地圈着他的脖颈,倒像个万花楼的嫖客,野蛮又霸道地将他推倒并压在矮榻上。
她人扑上来后,就一边咬他,一边压在他身上乱扭乱动,还哼哼唧唧。
偌大的寝殿内仅有他二人,魏驰从心而为,好奇并期待柒娘能对他做点别的。
比如,像现在这样,柒娘趴在他身上,像个吸血的妖精似的,啃咬他的肩膀、锁骨,小手在他脸上摸来捏去的。
酒气混着清甜的少女香,魏驰禁不住诱惑,凑到柒娘的侧颈上轻吻,含咬那垂涎已经的耳垂。
肉肉的耳垂被他夹在唇舌间碾磨,扰得怀里的人动了怒。
一个巴掌重重扇在了魏驰的脸上,柒娘“嗷呜”了一声,软糯的声音含糊不清。
“你个畜生,竟然敢舔我。”
“咬你嘴,咬你舌头,咬死你。”
话落,柒娘捧着魏驰的脸,猛的一口,实实在在地咬在了他的唇瓣。
鲜血登时洇出,在魏驰的唇齿间溢开。
唇与唇并未分开,魏驰趁机含住柒娘的唇舌,自行讨要着刚刚那一口的补偿。
“唔......”
“嗯......”
似是被亲得烦了,柒娘“啪”的一下,又抡了魏驰一巴掌。
魏驰躺在柒娘身下,侧着头,舔了舔她被咬破的唇,嗤声自嘲地笑得抖肩。
这么疼,他竟然还是有了感觉。
堂堂王爷被个女婢掌掴,他竟然还喜欢得紧。
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让你舔我,把你舌头咬掉!”
柒娘醉得眼光涣散不聚焦,迷迷糊糊的一个人,一边嘟嘟囔囔地耍着酒疯,一边把魏驰的脸掰正,手指伸到他的嘴里就要拔他的舌头。ΗtτPS://Www.sndswx.com/
无奈之下,魏驰一个手刀劈下,柒娘登时就瘫倒在了他怀里。
魏驰抱着她躺在矮榻上,替她擦了擦嘴边沾染的血渍后,贪婪地偷吻了几下。
他暗骂自己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却又因吃了一下柒娘的豆腐而沾沾自喜。
小人又如何,反正他也不是正人君子。
魏驰将柒娘抱起,把人送回了她的寝房。
次日,魏驰并未提及柒娘醉酒咬他之事,而他对柒娘的态度也并未改变。
仍是一如既往的淡漠疏离,刻意保持着彼此之间的距离,仿若那晚什么都未发生过。
待若谷道长离开睿王府后,柒娘默不作声地丢掉了若谷道长留下的香、茶,甚至连花瓶里的花都是按她以前的习惯插的。
没有若谷道长在,柒娘看起来很开心。
魏驰瞧着心里生出几分欢喜,问她:“为何没帮若谷道长?”
柒娘秀眉微动,眼波流转,答得痛快。
“见不得殿下身旁有别的女子,无论是道姑,还是尼姑。”
没有抿唇,眼神真切。
此乃真话也。
所以,柒娘也会因为别的女子而为他吃醋?
魏驰看着柒娘,一侧唇角微扬,空了许久的心似乎被什么填得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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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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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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