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维那部落的勇士也不敢跟着瓦真王子一起上前拼命。毕竟他们身后是族人,都上有老,下有小,谁也不敢不顾生死往前冲。
一旦勇士上场,意味着部落和宛国开战。
那一战,瓦真王子被布思的暗卫们打得血肉横飞。
因着是瓦真王子先动手,就连他当首领的父亲都不敢多言。毕竟他代表的不止是父亲,还是一个部落的首领。
就在此时,沐桑挺身而出,挡在瓦真面前,表示愿意远嫁宛国为妾。这才平息了布思的怒火。
但瓦真王子羞愤而悲伤。他伤到的,何止是身体?真正伤到的是心,是骨气,是被打弯了的脊梁。
然而这还不是悲伤的尽头。一个叫卢格的官长为表忠心,叫沐桑和他一起去布思营帐给布思斟酒致歉,并威胁她如果不去,她哥哥的命就保不住了。
沐桑万般无奈之下去了,布思借着酒意,当众把沐桑强要了。
沐桑越是哀求,布思越是得意。
当时官长卢格还跟她说,作为维那部落的公主,是时候给部落做出贡献了。
贡献就是她年轻的处子之身,以及她作为人的骄傲。
那一夜过后,沐桑如行尸走肉,不敢跟父母提半句,更不敢跟哥哥说。
但纸包不住火,那晚的荒唐和耻辱还是在部落里流传开来。
似乎最早是卢格跟他儿子措容说,“什么破公主!还不是跟猪马牛羊一样,供人使用!你啊,以后少惦记她!连布思都不要的女人,拿来有什么用?”
卢格的儿子早馋沐桑的身子,往日碍于其是尊贵的公主只敢想想。如今听说沐桑被布思坏了贞洁,哪里还真当她是公主,叫了人直接把沐桑扛回屋里准备施暴。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瓦真王子得了亲信慌张来报信,才知自己昏迷的这些日子,他的妹妹到底过着什么暗无天日的日子。
他目眦欲裂。强撑着伤重的身体,提刀就出了屋。
伤口迸开滴出的鲜血洒了一路,瓦真王子踩着自己的鲜血,扬起大刀冲进卢格家。
大刀染血,将措容直接拦腰劈成两半。
卢格闻讯赶来,让手下包围现场,看着儿子的尸体大吼,“杀了他!杀了他!”
然而瓦真王子杀疯了,杀红了眼,看也不看那些族人,顺手拿起措容收藏的良弓,提箭就射杀了卢格。
箭矢正中卢格的眉心。
瓦真王子的狂谩和嗜血,震慑了族人。
他拉着满身是血的妹妹,一步一步走出了卢格家。
但此举惹怒了亲宛派,众官长煽动不明真相的族人闹事,意图让瓦真王子为卢格父子抵命。
且布思傲慢扬言“你们公主做妾都不配”,就那么扬长而去。
瓦真王子到底没能像射杀卢格那般,杀了布思。
而首领虽强压下此事,却已是强弩之末。他再也没有能力在这个位置上保护他想保护的人。
首领对一双儿女道,“天大地大,你们走吧,再也不要回来了。为父无能,只能老死在此。可你们还年轻,出去隐姓埋名,过你们的日子。”
正当他们要离开部落的时候,北翼来了邀帖,让部落派使臣去北翼京城。
首领向来依附北翼,才与亲宛派产生了分歧。他立刻做了决定,让亲信陪着一双儿女出访北翼,并叮嘱他们出来就再也别回部落去了。
瓦真王子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将自己的境况说给了驸马听。他觉得此时不该打肿脸充胖子,如果不告诉实情,恐怕会误导恩人。
更重要的是,他不能带着本来过得安稳的小妹妹回到那令人伤痛的部落去。
岑鸢在回府的路上,又将瓦真所说的讲给了时安夏听。
时安夏听完,淡淡道,“还好没把人给他们,不然我好好一个红鹊,怕是得葬送在他们部落里。”
两人便是商量好,回去先不提,就跟平时一样。
只是到底看红鹊的眼神不同了,惹得红鹊忍不住问,“夫人,您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奴婢啊?”
“我什么眼神?”时安夏笑问。
“就是……”红鹊眨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想了想,“总觉得您看不够我似的。”
这话引得正要抬腿跨步出去的岑鸢都忍不住笑了,“她是看不够你,她看你比看我还多。”
“咦,少主,您这也要和奴婢比?”红鹊小脸红红的,喜滋滋的乐,“您知道么,昨儿晚上夫人问您回没回来都问了好多遍呢。”
这可把时安夏闹了个大红脸,笑骂道,“小红鹊,你瞎说什么?”
几个丫头里,也就红鹊敢这么跟岑鸢说话。其余人都比较收敛,就算在心头乐,也是不敢挂嘴上开玩笑的。
岑鸢无奈摇摇头,“我不打扰你俩说话了。”
现在也不知谁成了多余的,唉。
待屋里只有主仆两人时,红鹊也要出去了。
时安夏手里抱着个扫尾子软枕,拍了拍贵妃椅,“红鹊,你来陪我说说话。”
“哦。”红鹊笑眯眯出去洗了个手,才转回屋里,蹲在贵妃椅边上,准备给时安夏捶捶腿。
时安夏拉着她的手,“上来挤挤。”
那贵妃椅很大,时安夏本就身子纤薄,还空着很大个地方,就算再挤两个红鹊都够。
红鹊却为难,翘着小嘴,笑得腼腆,“这太没规矩了。”
“我说的话就是规矩,快来。”时安夏拉了她一把,只觉娇娇软软的小姑娘一下就依了个满怀。
红鹊发出了一声很满足的叹息,“夫人,您又让我想起了祖母……”
今儿时安夏就是想聊她祖母,“你从小是跟着祖母长大的?”
红鹊在她怀里点点头,也伸手扒拉那个扫尾子软枕毛茸茸的尾巴,“是啊。我祖母很好很好的。她自己舍不得吃糖,卖了鞋垫子得了铜钱,就买糖装在一个罐子里悄悄藏在阁楼上给我吃。她都不给旁的哥哥们吃……”
时安夏又问,“那你怎么不跟着爹娘,会跟着祖母过?”
红鹊想了想,“祖母说我小时候发高热把脑子烧坏了,爹娘就把我放她那里养着了。祖母走的时候,我爹娘才来接我的……唉……”
“他们来接了你,就把你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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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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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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