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孙策时代的大本营,
这个地方有了一种类似于陪都的地位。
江东的大世家大多都是以此地为根基。
不过随着江东地域的开拓,
各大世家慢慢的迁移重心,
张家已经慢慢的离开江东,
向着荆州发展,毕竟作为战乱的危害,荆州有了一定的空窗。
这其实也是张裕的授意,
与其在江东挤一起,
为什么不走出去?
与之相同的就是陆家,
只不过比起完全想走出去的张家,
陆家则是投石问路,慢慢的向外移动。
至于剩下的朱家,
那是一点心思都没有,
巴不得其他人走光,
让自己成为吴郡的唯一大世家。
现在的实际情况也是如此,
此消彼长,
朱家确实就是吴郡的第一世家。
不过这些事情对张裕对没所谓的,
大小世家他在乎吗?
他现在思考的无非是怎么合理的处理这一次的问题,
让各大世家削减官吏,
这可是大难事,孙权怕世家尾大不掉,
世家怕孙权卸磨杀驴,谁也不信谁。
张裕被派来做中间人,那才是最头痛的。
随行的还有一个踌躇满志的年轻官吏吕壹,
抱着一步登天的志气,
这几天摔的青紫交接,姿势还难看,
但还硬是把骑马学会了。
张裕觉得自己可能低估了权力对人的吸引,
此事若成,
吕壹可能确实要成孙权心腹了。
张裕入吴郡的消息瞒不住的,
他还没到吴郡郡城吴县,
朱家的人倒是先来了。
来着是一位客气的中年人,
按照辈分应该是朱桓的某位叔伯。
“见过张先生。”
中年人尊敬的开口。
“朱使君让我来迎接您,
先提前招待您一番。”
朱使君就是朱治,
从孙策时代开始,
就一直担任这个职位,
可以说真的是在吴郡根深蒂固。
收到这种善意,
张裕自然不会拒绝,
他满口应下,然后提了一句。
“此次前来是替吴郡诸位宣读吴王口令,
请务必提前准备,莫要失了礼数。”
“在下明白。”
中年人知道张裕意思,点了点头。
“我会告知使君的。”
听到答复,
张裕才看向随行众人。
“各位,且先休息一番吧,
今日也到不了吴县。”
众人应声,在中年人的带领下入驻休息,
吕壹则是顶着那张因为练习骑马摔的青紫的脸,
凑到了张裕身边,声音很轻,hΤTpS://WWω.sndswx.com/
“张先生,
吴郡的官吏大部分也都是朱家之人呢。”
“这很奇怪吗?”
张裕也小声回答。
“我们来不就是为了解决这问题吗。”
吕壹点点头,
张裕总觉得他还有话没说完,
不过他也懒得追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
窥探别人干嘛呢。
想到这,
他也有些唏嘘,
当初自己提了一个唯才是举的口号,
结果这么多年后才能去开始实施。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外部矛盾还没处理完,
又怎么能解决内部矛盾呢?
张裕唯一感到放松的,
还是他把私兵制这个东西给掐住了,
私兵制的根源其实还是中央衰微,地方割据,
但是现在孙家的底气硬了,
那么底下世家再想着整私兵,那就要寻思寻思了。
张裕自己交出了张家的私兵,
搞的其他世家只能捏着鼻子跟风。
到了休息的地方,
张裕拒绝了宴请,
只是让他们送吃食过来,
朱家来人也不多说,
很多快就让人送来饭菜。
休息一晚,
第二天就到了吴县,
没有什么亲自迎接的戏码,
朱治也不可能屈尊迎接张裕,这是资历问题。
有人引着张裕到了郡守府,
张裕才见到了朱治,
两人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时光飞逝,
朱治早已有了老态,
显得有些憔悴,
但是眼神里的锐气却还是一点没消失,
那个当初劝孙策起兵的谋士依然还存在着。
“子茂,我这么称呼你没关系吧。”
“您太客气了。”
张裕恭敬行礼。
“小子岂敢在您面前不敬?”
他和朱治坐定。
“使君,咱们就不说客套话了。”
张裕掏出一份文书,然后站起身,
这毕竟是孙权进位为王以后发的文书,
确实要严肃一点。
朱治也站起身,神情严肃。
“吴郡郡守朱君理,
忧勤王事。性俭约,虽在富贵,车服惟供事。
累任吴郡太守十二年,政治清明,路不拾遗。
拜安国将军,封毗邻侯。”
后面还有一部分,
张裕没读,只是把文书递给朱治,
然后小声开口。
“食邑收回,以封赏代替。”
朱治面色不变。
“谢吴王厚恩。”
张裕看朱治没反应,也没多说什么,
食邑其实就是封地,
以前是为了安稳人心,或者封赏有功之臣,
但是现在朱治的身边特殊了,有些东西就要收回了。
正事干完了,
两人就有了一阵沉默,
气氛有些尴尬,
朱治开口了。
“子茂?”
“嗯?”
“打麻将吗。”
很快,一张桌子就被搬到了偏院,
张裕,朱治,吕壹,以及一位朱家的官吏,
四人上桌开始打了麻将。
吕壹和那位朱家官吏,战战兢兢,
前者是因为第一次接触,不太会打,
后者是不知道该怎么陪长辈和领导打麻将?
朱治则是摸着牌,轻巧的开口了。
“不过是封个官爵,
却让子茂跑上一趟,应该还是还有什么事情没说吧。
或者是不能明说?”
“也许吧。”
张裕碰了一张,
然后把牌放到一边。
“对于吴王收回食邑一事,
您似乎很平静呢。”
“因为老夫听到了一些风声,
周循(周瑜长子)自请交还食邑。
难道老夫还不如一个小辈吗?
而且他这么做,肯定是有所授意。
想明白了这些,
老夫为什么不平静呢。”
朱治看清楚这些关节,
张裕一点不意外,他接着话茬。
“那您应该知道吴王的决心了,
有些事情不可阻挡了。”
“比如?”
“官吏品行不端,人民怨声载道。”
张裕停下手中动作,看向朱治。
“意有所指?”
“不只是这。”
两人说话跟打哑谜一样,
吕壹和那个陪打的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
只能神游天外。
“有哪些,我来处理。”
朱治微微皱眉,开口问道。
“您可以处理吗?”
张裕摇摇头,
朱治毕竟和吴郡朱家并非一起,只是合作,
这种事他做不了主。
不过他还是从怀里抽出一张纸。
这就是张裕的计划,他不可能一开始就大规模裁员,
所以自然就要从有问题的开始处理,
不可能每个人都是廉洁干吏,
有问题的肯定比没有问题的多。
真要查一查,大部分人都不干净。
张裕把最严重的那种先挑出来,让朱治过目了。
朱治看着纸条上的名字,表情稍微有些难看,
最后有些无奈。
“老夫若是说不知情,
子茂会信吗?”
“这重要吗,
发生在吴郡这里,
您撇不开关系。”
张裕笑笑。
“您是老臣,
吴王不好开口,
所以我来做这个恶人,还请您见谅。”
“这是哪里的话。”
朱治摇头。
“此事是我不察,
我会好好处理的。
不过,你说的不错,
我确实不好直接处理,
请给我稍许时间。”
“无妨。”
张裕笑了起来。
“本来就不只是吴郡一地的问题,
我还要去会稽一趟,
回来的时候再和您商量此事。”
“还要去会稽?”
朱治低头想了一下。
“子茂,
此事没那么简单,
对吗?”
“也许吧。”
张裕还是这种模糊的回答,
然后打出一张牌。
“……我应该胡了。”
吕壹拿起那张牌。
“漂亮。”
张裕笑了起来。
“这就是新手的运气吗。
现在我们不谈公事,
好好玩上一局吧。”
朱治也笑了起来。
“好,认真打牌吧。”
认真打牌的结果,
就是朱治通吃,
张裕把自己和吕壹输的一并垫付了。
回到住处,
吕壹还有点恍惚,他看着张裕。
“张先生,
就只是这样吗?”
“你还想如何?”
“只是抓几个贪官污吏,有何用呢。”
吕壹一脸疑惑。
“不要着急吗,
饭要一口一口吃。”
张裕看着吕壹,
感受到了年轻人的冲劲。
“难道你要直接说出吴王的计划,
那只会遭到最猛烈的反抗。
我是可以全身而退,但是你就要成炮灰了。”
说到这,
吕壹也是冷静下来,有点后怕。
一时热血,现在平静下来,反而畏手畏脚了。
“也别灰心丧气,
这事情肯定是要做的,
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文书你都要好好整理,
到时候拿出来做佐证。”
“在下明白了。”
吕壹恭敬行礼,
然后就去忙了。
张裕则是打了个哈欠,他犯困了,
养尊处优习惯了,
已经开始累了,
往榻上一躺,就开始打起了呼噜。
而另一边的朱治家宅,
看着那封书信上的名单,
朱治的眉头都散不开。
“私信给他们,要他们立刻自己上书辞官,
同时送信到濡须口给休穆,告知此事,
就说我倚老卖老,先斩后奏了。”
侍从应声而去,
朱治拿着孙权的文书发起了呆。
“安国将军,毗邻侯……”
日上三竿,
张裕打着哈欠起床,
亲卫们才端着早饭进来,
一起的还有吕壹,此时的他顶着一个黑眼圈。
“你,干嘛去了。”
“先生,我昨晚整理好了所有文书,
把顾家的那些官吏也理清楚了。
根据罪责不同,分类了。”
“没想到你还是个能吏呢。”
张裕有点赞叹。
“我其实不着急,
你慢慢弄也没事。”
“其实在下有个想法。”
吕壹看着张裕。
“我们直接找个贪官污吏,
抓着他去郡城,不好吗。
这就是敲山震虎。”
敲你个大头鬼,
张裕发现年轻人就是喜欢作死,
这种想法也提的出来,
这种事情放在台面上,
是要不死不休?
但是张裕也不想打击人家的积极性,
只能摇摇头。
“还不到时候。
我等奉王命而来,
不可擅自行事。我等出丑事小,丢了吴王脸面是大。”
拿出孙权来说事,
吕壹也是连忙点头。
“先生说的是,
是我鲁莽了。”
“不必如此,
你的方法有可取之处,
但只能用来对付顽劣之人。”
张裕笑了笑。
“在路上,你好好思考我的话吧。”
这几日相处,
张裕也没发现这年轻人有啥问题,
虽然想不起这家伙是不是未来名臣,
但是提点一番应该也没什么大碍。
众人离开吴郡,
朱治的地位,也不会出来送人,
只是派了几个亲信送到城门外。
一行人离开吴县,
下一步就要到会稽郡,
张裕在路上有些沉思,
顾雍,
会比朱治好说话吗?
张裕和顾雍,甚至是顾家的接触并不多,
他交际最多的也不过是顾雍之子顾邵,
但是现在顾邵任职豫章郡,
少了个熟人带路。
张裕就要直面顾雍,
顾雍是什么样的人,
张裕并不清楚,历史上说他寡言慎行,
是内政大才。
但是他作为世家的代表人物,是否又会有另一面。
此次出行,
谈的是触及根本利益的问题,
就算顾雍是谦谦君子,也未必会给他好脸色看吧。
吕壹倒是在一旁絮絮叨叨。
“顾使君是蔡先生门徒,名满天下,
治政数年,有贤人名声,
如果有一日我能像他这般,
人生无憾啊。”
张裕听了这话,倒也不奇怪,
相比于张昭虞翻这种刚而犯上,
顾雍才是为官的楷模。
想到这,他也笑着开口。
“你昨天不是还要敲山震虎吗?
怎么今天就大加溢美之词?”
“张先生,一码归一码。”
吕壹笑了起来。
“公事要做,
私人也要崇敬。
我很尊敬先生,
但是如果先生您违了律法,
我也要秉公行事。”
年轻人,真好,踌躇满志。
听了这话,
张裕不生气,
反而觉得很好,
希望世间不要磨平此人的棱角,
让他继续一往无前吧。
会稽郡,
顾雍正在府衙之中处理公务,
他性子文雅随和,厌恶吵闹,
整个府衙之中都静悄悄的,
属吏们走路都是轻巧的,
将一份份文书递到案上。
“使君,
张子茂已经在来山阴(郡城)的路上。”
“嗯,我知道了。”
顾雍点点头,
“吴郡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朱君理拜安国将军,封毗邻侯。”
“仅此而已?”
顾雍轻轻开口,
属吏连忙接话。
“还有流言,
说是朱郡守准备上书,交还食邑。”
“这是表明忠心啊。”
一下子就明白了此中关节,顾雍停下手中笔墨。
“来者不善。”
“不过,清者自清。”
自言自语了几句,
顾雍吩咐属吏。
“派人去迎接子茂,
一路护送他来山阴。”
“是。”
属吏点头,告退离去。
顾雍继续处理起公务,
如同无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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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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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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