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术士早期的震击鬼魂的方式。
这一招没什么名字,只是用指尖血在对方心口的位置上连击三次。这样做,等于是把自己体内的阳气打进对方身体。
能震出恶鬼,自然是好事。震不出来,那就是两个人一块死。
眨眼之后,我三拳击落,一道全身血色的人影,也被我从叶开体内震飞了出去,飘然落在了地上。
叶开扑在我怀里的时候,我才看清了那人的全貌。
老彪子!
对方还是原先那种像是傻了一样的状态。
我紧盯着对方面孔时,一只手也在那里推着叶开,叶开也醒了过来:“我刚才怎么被附体了?”
我飞快说道:“我让你抠楔子,你把什么抠下来了?”
叶开道:“就抠下来一个楔子!”我顺着叶开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里的确留着一个木楔子的缺口。但是,那个位子怎么看都觉得扎眼。
我虽然没学过木工活儿,却知道木匠的手法层出不穷。尤其是大木匠做活儿的时候,多一个钉子或者少一根钉子,都能置人于死地。
我沉声道:“叶开,你看着这里的鬼魂。我有些事情要想想。”
我飞快在回想齐云鹏说过关于杀人床的事情,却发现我们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拖尸人,六处,包括我自己,都把目光投向了城隍庙。反倒忽视了那张拔步床为什么会杀人?
虽然,当时李天宝给出了一个理由——血字秘档在自行寻找宿主。但是,这个理由已经在齐云鹏继承了炼尸术之后被推翻了。
如果,拔步床杀人是因为血字秘档在寻找宿主的话,那么,齐云鹏应该是继承的是木工术,而不是炼尸术。
从这点上看,拔步床里应该是另有蹊跷。
只是,这个秘密在时隔多年之后,还会继续存在么?
我正在思忖之间,叶开已经抓着一把木楔子送到了我眼前:“你看这些够吗?”
“叶虎逼!”我看见木楔子的时候都傻了。
楔子,在木工上就跟钉子作用一样,你把一张床上的钉子全都拔掉了,床能不塌么?
叶开不会又被附身了吧?
我还在发懵的时候,叶开身子便挪了一下,拔步床内里轰的一声塌了下去,我和叶开当场坐在了一堆木头里。
叶开在掉下去的时候,身子跟着往后一歪,撞在个床柱子上,拔步床的外层再次崩塌,床顶都跟着砸了下来。
我们两个同时起身,双手同时向上拍中了掉落的床架,在崩飞的木板当中站起了身来。一人抄起一个床柱,瞄向了附近的鬼魂。
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我们两个无法对付鬼魂,也得跟对方碰一下试试了。
我和叶开还没动手,我就忽然觉得一块像是湿抹布一样的东西,贴在了我的背上。下一刻间,我身上的衣物就像是被刀给割了一样,全都变成了碎片,那样东西也彻底黏在了我的背上。
我急声问道:“叶开,我后背怎么了?”
我跟叶开是背对背站在一起,中间大概还有半尺的距离。叶开飞快回头往我背上看了一眼:“血字秘档贴在你背上了,是木工篇。”
木工篇,果然是藏在了这张床上。
这个念头刚刚在我脑中闪过,一段记忆就强行钻进了我的脑海。
那一瞬间,我分明从上帝视角上,看见了一个上了岁数的木匠一个人坐在屋里打磨床板。
我虽然看不清对方的面孔,他头顶上却像是被人用刀割了一样,裂开了一道几寸长的口子,鲜血顺着木匠头皮往下滴落的时候,那道口子也在一寸寸地往他背上延伸而去,没过一会儿的工夫,木匠身上的衣服就裂成了两片,贴在木匠背后的血字秘档也从裂开的衣服里露了出来。
木工篇!
那篇血字秘档并没跟木匠合为一体,看上去就像是把一块惨白的膏药,生生贴在了肤色黝黑的人身上。
我眼看那道从木匠头顶划下来的口子,在沿着秘档边缘环绕了一圈之后,满身是血的木匠竟然回手把自己身上的皮给血淋淋地抓了下来,平铺在了床板上。
那个木匠直起身子的时候,分明已经没了呼吸。眼珠子却还在不断的转动,看上去就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怀里又拿出了一张血字秘档,悄悄塞进了床顶的暗格。
考究的拔步床,不仅用来睡觉,会客,也留着很多暗格供主人藏匿一些私密的物品。有些暗格,如果木匠不说,就连睡在床上的人都发现不了。
老那家的人,怕是做梦都想不到,有人会把血字秘档藏在自己头上。
那个木匠做完这一切,重新双手蘸着自己的血把床板仔仔细细擦了一遍,等他停手的时候,他身上已经不再滴血,床板上也像是被人给刷上了一层红漆。
那个木匠这才站起身来,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带上帽子离开房间,他出门的时候还跟人说:“床上水汽没干,这几天不能开门开窗,小心吹裂了木头。”
木匠的声音渐远的时候,我也恢复了意识。
我明白了,血字秘档并不是在找什么宿主,而是在找继承人。
那个木匠身上虽然被贴上了木工篇,但是他本身并不适合继承秘档的传承。所以,血字秘档通过那个木匠又给自己找了一个可以接触到下一任宿主的地方——拔步床。
单从木工的角度上说,那贝勒不惜重金聘请高手打造的这张拔步床,已经算得上是木工中的巅峰之作了。此床一出,必定会引来附近木匠高手的观摩。
互相攀比手艺,在任何一个行业中都是平常的事情。各行当中同一个级数的精英其实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谁都不会从心底服谁,有机会一定要分个高下。
拔步床在没送进婚房之前,必定会引人过来品评。贝勒府也不会阻止,因为他们要的就是这个面子。
贴在床上的血字秘档,自然就会借此寻找宿主或者传人。
从现在的情景上看,木工篇并没找到合适的传人。
至于,藏在床顶上的炼尸篇。更容易解释,炼尸术不同于木工,想要寻找传人更为困难,他能做的就是寻找宿主。
既然,两篇秘档都没在拔步床被送进婚房之前找到传人,那么他们还有另外一种办法继续寻找合适的人来继承秘术,那就是杀人!
床杀人,一定会引来术士。
两篇秘档在术士中选择传人,会更为容易!
只是那个时候正值乱世,各种鬼怪层出不穷,大部分术士都在江湖中游走,并没过多留意过杀人的传说,才让这张床碰到了齐天恒。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我至少能得出两个结论:一个是,那些拖尸人化妆成摇小鼓的人收集秘档,就是因为他们已经推测出了,秘档自行隐藏的方式。
另外一个结论就是,其中一部分血字秘档有自己的意志。
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这一点。当年被剥掉人皮制成秘档的人,各个都是术道宗师。他们没能逃过朝廷的围剿,并不代表他们没有保命的手段。其中应该有一部分宗师把自己魂魄或者意志融入了秘档当中。
血字秘档失去了皇史宬的镇压之后,藏在里面的宗师冤魂逐渐觉醒,秘档也就开始杀人了。
我思维飞转之间,房间的另外一侧便悄无声息地敞开了一道大门,门里竟然有人轻声说了一个“请”字。
我和叶开同时迈步之间,身上真气又重新运转了起来。
叶开向我传音道:“我又能调用真气了,是不是鬼神空间的规则被打破了?”
我稍微思忖了一下道:“刚才我们动不了,八成是因为血字秘档的压制,现在秘档到我身上了,那种压制也没了。”
“你仔细想想齐云鹏说的事情,他在睡杀人床的时候,李天宝是不是也没动用过秘术?直到他被李天宝用拖尸绳从屋里拖出来,李天宝才动了手?”
“好像是!”叶开道:“这个苏戮到底是搞什么?怎么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
我说道:“建这座监狱的人不是苏戮!”
“你没注意到,那个留字的人把苏字给写错了吗?”
“按照时间算的话,苏戮应该是建国前的人物。那时候,还没有简体字。所有人学的都是繁体字。那人用正楷写了苏的时候,把那个鱼字的四点底写成了一横。”
“如果,他用的是行书,一横没有问题。但是用正楷就是问题。人在写名字的时候,绝大多数不会用正楷和行书混写,要用都会用一种字体。那一横只能说明,那是他写字的习惯。”
叶开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冒用了苏戮的名字?那个人要干什么?”
我回答道:“或许,他是要在这儿等苏戮!或许,就是转移来人的视线。我们一开始不也把这里当成是苏戮的手笔么?”
我和叶开顺着那座大门后面的阶梯走出不远,就到了阶梯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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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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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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