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张凌毓亲自开车,她很快就把车开到了军区大院,登记之后才把我们带到了一座独立别墅,向客厅里不怒自威的老人行礼道:“三局张凌毓,见过吴老。”
吴老点头道:“坐!”
张凌毓知道,我不喜欢和官方的人打交道,也没向我透露过吴老的身份,但是,从他对张凌毓的态度上看,吴老的身份决计不低。
张凌毓转身的时候,吴老向我看了过来,我们两个人的目光对碰之间,便直接对视在了一起。
张凌毓顿时吓了一跳,急忙给我打起了眼色。
人和人对视,尤其是陌生人之间对视,在任何场合都是忌讳。
对视的结果,很可能就是两个人不动声色的较量。至于会引发什么后果,就更难以预料了。
我和吴老对视的瞬间,叶开猛然转身看向了不远处的屏风。
叶开与屏风后面那个人更是直接放出气势,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相向的意思。
吴老和我对视片刻之后,哈哈大笑道:“盛天城九王爷?好!”
“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多少年都没有年轻人跟我对视还能不落下风了,请坐,上茶!”
我抱拳道:“术士陈九见过吴老,一点江湖技巧,让吴老见笑了。”
吴老笑道:“技巧虽然可以弥补某些不足,但是说到底还是小道儿,本身底气不足的人,技巧再多也是无用。”
我坐到了吴老对面道:“吴老与大九门土木刘家有些关系?”
吴老微微一怔道:“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说道:“吴老花园里的布局,用的就是土木刘家的草木皆兵。但是,只有形没有灵。所以,不能单靠土木杀人,还需要有人配合藏在预定的地方才行。”
吴老惊喜道:“请上座,上好茶。”ΗtτPS://Www.sndswx.com/
刚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的人,听见吴老要上好茶,只能端着茶具走了回去。
吴老道:“来,你给我说说土木刘家的事情。”
我说道:“土木术士是一个泛称,其中还包括了很多流派。严格来讲,我们耳熟能详的机关术也应该算是土木术的一种,只是小巧机关术,不愿意把自己并入土木术士当中而已。”
“土木术士的秘术全部都用在建筑上,活人居住的机关楼,死人安息的大墓都出自土木术士,据说土木术士中的高手,可以化一城为己所用。”
“唯独土木刘家的秘术是用在战场上,只要给刘家一定时间,山川,河流皆可为其所用。一人就能抵得上千军万马。”
“只可惜,刘家秘术太过逆天,他们不参战则矣,参战必折阳寿。刘家正宗传人隐世不出,当然也有传说,刘家已经没有了正宗传人,刘家秘术也就成为了传说。”
刘家的事情,还是韩老鬼讲给我的。
当初,朱元璋首要捕杀的术士家族里就有土木刘家。所以,刘家也就成了被制成血字秘档最早的那一批人。
吴老点头道:“嗯,你说得没错。我外公就姓刘。但他不是刘家的嫡系传人,只学到了土木秘术的皮毛。或者,他的秘术不能称之为术,只能称为技。”
“我就是继承他的秘术。”
我好奇道:“那间医院外面的禁制,是出自吴老的手笔?”
“对!”吴老说道:“几次派人探查医院的人,也是我。”
“这件事,还得从那场集体失踪案说起。”
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当年失踪的人里就有一个和我青梅竹马的女孩。
当时的三一五医院属于部队医院,无论是医疗设施还是人员配置都是十分先进,去看病的人也很多,医院也会经常搞些活动。
有一天晚上,我邻居曹叔,也就是那个女孩的爸爸,拿回来三张电影票,说是医院要组织看露天电影,让医护人员家属全都过去。
其实,曹叔和曹婶并不喜欢凑热闹,以前拿回来的电影票都是给邻居分了,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曹叔说什么都不愿意把电影票拿出来,还说必须全家都去看电影。
那时候,我也在奇怪,不仅是奇怪曹叔的态度,也在奇怪为什么看露天电影还要票?
以前,放露天电影就是在空地上支起来一个大屏幕,去看电影的人都是自备板凳,只要地方够用去多少人都没关系,也没有收票的说法。
我还记得,以前一个村里放电影,附近好几个村的人都过来看,有人坐在树上,还有人坐在墙上,房顶上。这回,医院放电影怎么就要票了呢?
我为了跟小草一起看电影,就悄悄跟到了医院,没想到,那天晚上真就有人站在医院门口收门票。没有票的人说什么都不让进去。
我进不去大门就只能先回了家,谁知道,我到家没多久外面就下起了大雨。
我印象里就没见过那么大的雨,那雷打得就像是要把天给劈开一样,一个接着一个,那雨落在地上都在往出冒烟。
我本来想要去接小草回来,可是转念一想,他们都在医院里,小草爸爸还是医院的主任大夫,想要找个地方避雨,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再说,这么大的雨,就算是打着伞也得全身湿透了,我去接小草还不如不接,干脆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曾想,我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小草他们全都身体笔直地站在医院大院里,眼睛直勾勾看着屏幕,动都不动一下,人也一点声音都没有。
那些人里,还有人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却连伞都不打,就那么直接站在雨里,那孩子还在那哇哇大哭,可抱孩子的人也没半点其他的动作。
没过一会儿,那些人就开始一个接着一个地往医院里面走,没人说话,也没人回头。
我还在纳闷的工夫,就忽然间发现不对劲儿了,怎么所有人都穿的是寿衣啊?而且,走进医院大门里的人,被门里的灯光一照,整个人就变成了灰蒙蒙的影子,飘飘悠悠的往医院里去。
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也觉得不叫住小草,她一定会有危险,就直接跑过去拉了小草的手。
小草一回头,我才看见那是一张死人的脸。
小草就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十岁,满头都是白发,眼睛里面全都是死气,我被吓得惊叫了一声从梦里醒了过来,在床上坐了好半天才算缓过一口气。
外面的大雨还在不停地下,我虽然觉得害怕,但也没觉得那场梦怎么样,就躺在床上又睡着了。
这一次,我还没睡多久,就觉得有人在用一双凉冰冰的手摸我的后背,我甚至还能看见对方把手从我身后绕过来搂我的脖子,我当时就又被吓得醒了过来。
等我坐起身,才看见我房间里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外面大风卷着水珠往屋里灌,两扇窗户也被风吹得啪啪直响。
我赶紧下床想要把窗户关上,谁知道,我刚一碰到窗户就看见小草出现在了窗户外面。满身是水的小草,一下伸出手来掐住了我的脖子,就想要把我往窗户外面拽。我只觉得身子一轻,人就跟着贴到窗台上。
就在小草要把我从窗户里拽出去的时候,我胸前的护身符忽然冒出了一道火光,小草尖叫着把我给推了回去,我的脑袋撞在了地上,当场人事不知。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发起了高烧,嗓子也肿得说不出话了。
这要是放在现在,家长还不得马上把人送到医院去,以前那会儿,家长觉得孩子生病不是什么大事儿,生一场病人就越皮实一点。我爸也没送我去医院,就给我弄了一碗红糖姜汤让我喝了发汗。
我发了一身汗之后,高烧倒是退下去了,人却还是说不出话,脑袋也是迷迷糊糊的,就是想要睡觉。
我就这么睡了醒,醒了睡的,在家待了五六天,等我能说话的时候,三一九医院那边有人集体失踪的事情也已经传开了。
我知道小草没回来,就赶紧拉着我爸,把我晚上做梦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我爸倒是相信我的话,可是那个年月,这种事情能听不能说,说了就是封建迷信,后果也是可大可小。
我爸叮嘱我,这话千万不能跟别人说,就连夜带着我去找了我外公。
我姥爷把那天晚上的事情仔仔细细地问了一遍才告诉我:“你梦里看见那些人都已经死了,这事儿,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你现在千万别去碰这种事情。这一年,你就住在我这儿吧!等到那些人过了周年。你也就没事儿了。”
我问我外公:“我什么时候能管得了这些事儿?”
我外公说:“你到了什么时候,都管不了这些。最多也就是能保住自己不死。”
我跟着我外公的这一年,知道了不少事情,但是小草的事情我还是不甘心啊!可我知道,我管不了,就只能等着忍着。后来,我当了兵,当了军官就开始派人去找三一九医院的事情,可我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出结果来。
直到有一天,又发生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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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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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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