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纱幔下,床上的公子醒来后仍迷迷糊糊的,有人托起她,端来水,朱红的长袖衬得胳膊像红梅下刚落的雪,无端引人瑕想。
“苦。”
少爷我推开了不知道谁的手,那人就着我刚用过的水杯浅饮了一口。
我揉了揉眼,许是被子太重,浑身都没有力气,耳边又传来“咕咚”一声吞咽声,没来由便烦躁了三分。
“你走开。”
他硬是将我抱进怀里,声音温柔,像化开的雪,像揉碎的霜,像没吃完的糖,
“水不苦,公子是耍性子吗?真是久违。”
这感觉有点熟悉,基本可以排除少言,抬起头,三魂七魄都归位了。
我呆呆地捂往嘴,激动地直想跳下床转三圈大喊三声,
“少倌吾弟。”
我手按住他的肩,一笑便露出尖尖的两颗牙,他吃痛地吸了口气,到最后还是笑了笑,
“公子长力气了。”
我赶紧松开手,举到头顶,
“少倌你这身体还是这么孱弱,以后可得找个能保护你的姑娘。”
他失了会神,谈笑,
“是少倌的不是。”
我也愣了一瞬,望着窗边衰败的兰花,耸了耸肩,
“怎么是少倌的错,少爷我粗鲁。”
少倌的目光随着我望过去,浅笑,
“这种兰花可不好养。”
我点点头,
“是啊,是啊,浇水晒太阳,每天和他说话,防着小黑咬他,他就是不从少爷我,现在直接跑了。”
我指了指角落吃菜叶的小白兔子,
“小黑,吃我的,喝我的,从不让我摸一下。”
少倌掩嘴失笑,
“公子和它们计较什么。”
我仰起头,倔强地看着前方,唇微动,每一个字都几乎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
“我从没吃过亏,我生来便是钟鸣鼎食,没人可以让我吃这种亏。得罪我,我要让他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少爷我倒在床上,一扯锦被盖过头,在被子里“吭哧吭哧”地咬牙。
少倌的声音隔着离家大半年的时光,却依旧温柔,
“公子想要怎么做?”
“不知道,先补一觉再说。”
少倌轻叹口气,真是不让人省心的性子。
他掖了掖被角,从寝室内退了出去,屋外已经有仆从在等候,他说出的话都变成冬日的雾,
“公子身边只有少言,在家衣不伸手,饭来张口的性子大概是委屈的吧。”
少言往前一步,怔怔地看着门口,少倌叹口气,手搭在他肩上,
“放心,她很好,像失去了一件心爱的玩物,至少表面上是的。”
少言手触上门框粗糙的纹理,
“哥哥的意思是她还是……”
少言没有说下去。
少倌垂下眼,温柔潋滟的眉目让他看起来那般美好,像夕阳下托着橘色暖光的郁美人,
“是,她不知道何为两情相悦,她这个年纪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听说别的士家公子这个年纪还在留恋花丛,干得都是混帐事。她出身那般好,大好年华都挥霍不过来,怎会往那方面想。”
少言往前走了一步,又突然停下,少倌温柔又谴责地看着他,
“你该告诉公子的,少言只有你会告诉公子。”
少言摇了摇头,目光仓皇又破碎,
“不!不!不!”
少倌转身向前走,突然停下脚步,回望,唇边的笑容比冬日午时的暖阳还温暖几分,
“别担心,终有一天,她会知道的。”
少言望着哥哥,又看着紧闭的屋门,眼里带着细碎的光。
他明白,哥哥不是在安慰他,是在警告他。
他知,公子喜欢上了一个不能喜欢的人,哪个人是谁不重要。
*
“文才,醒醒,太阳都快下山了。”
莫子初拍了拍我的脸,把我喊醒。
少爷我用一种“你完了”的目光盯着他看,他倾身过来,灼热的吐息喷到脸上,他面对着我,十指相扣,
“文才,怎么这么看着我,昨晚少倌过来了,我一个人睡就算了,才不要和别人挤一处。”
他痴痴地笑,唇贴在耳尖上,声音便带上回响,
“我只和你睡在一起,让少倌自己睡床下。”
少倌这身体,昨晚居然是睡的床下?
“文才让我与你睡一处吧,与你共赴巫山便靠我的本事。”
我推开他,想了想,对他勾了勾手,他像嗅到血腥味的猎犬靠过来,急切炙热地看着我。
“莫子初,该你献身了。”
嗯……带他这么久,他终于有点用了。
他却飞快地弹坐回去,眼神躲闪,慌乱地揪着自己的衣摆,显得无辜的鹿眼四处乱扫就是不去看我。
什么嘛,呵……男人……需要的时候果然靠不住。
他看到我轻蔑的眼神,磕磕绊绊地和我解释,
“我……你……文才我从未与人做过那事,我……你太直接,我刚才没准备好。”
他垂下眼,神色懊恼,清俊的面容带着苦恼,一双清澈的眼睛那么无辜,显得少爷我在欺负他。
手搭在肩上,他倾身过来,没有一点刚才的轻浮,紧张地仿佛在触碰一个随时爆炸的马蜂窝。
少爷我一巴掌糊他脸上,他被我打得猝不及防,眼里真的带上了泪花。
他气到用目光谴责我,为什么要打他。
少爷我的胳膊搭在他肩上,表情十分禽兽,歪嘴一笑,
“少爷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强娶豪夺,脚踩梁山伯,拳打颜真卿,迎娶白富美,差不多就是你和梁山伯住一块吧。”
他一口气上去,
“不……”
“嗯?”
于是他“自愿”改了口,
“不是不可以。”
少爷我松开他,托着腮看着窗外的白马偷偷地笑。
祝英台……嘿嘿嘿……嘶溜……嘶溜……嘿嘿嘿……
他的手从我的脖颈顺到脸颊上,
“文才,你何时才愿与我做最亲昵的事?”
少爷我拍了拍他的肩,指了指天,
“太阳打西边出来那天。莫子初,少爷我的欺负里不包含此项,你不要强制让少爷我多干一件坏事。”
莫子初直起身,唇抿得紧紧的,半晌扯出被我压住的衣衫,瞪了我一眼拂袖离开。
哎,他还生气,还学少爷我。
——从来都是我嫌弃你。
我指着他的背影,在他的背后指指点点,他突然停下转身,我手还没来得及收回,便被他按在床上,十指相扣。
吻炙热又浓烈。
夕阳下,枯树旁,学子们正愁没有谈资便见到莫子初顶着一只乌青的眼眶往前走。
突然他停下来,学子们赶紧扭头,一副我好忙的模样。
却没想到他只是单纯地停下来,捂住嘴,垂下眼,唇角微微弯,偷偷地笑。
他的话学子们不理解
他说——他的拳头好可爱,小小的,一只手就可以包住。
学子们想,好家伙,这应该往死里打啊。
他们的拳头大啊,一拳一个可爱怪。
回头,便见马文才一脚将门踹开,气呼呼地往外走,步伐还挺……二百五。
学子们不理解,为什么揍人的比挨揍的看起来还气。蜀南文学
不理解,真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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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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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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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南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文才兄,别这样更新,第 113 章 我们的标语——不干好事免费阅读。https://www.snds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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