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索着床边睁开惺忪的睡眼,陌生的环境映入眼帘。
青铜兽香炉熏香袅袅,辟邪兽雕刻的拔床床头兽口怒张,由整块沉香木制成,散发着古朴的香气,窗帘厚重透不出光,分不清白天还是黄昏,窗棂雕刻成莲花的形状,入目皆是古韵古香。
下了床,便是一帘宽大的铜镜,隐隐照出个人影。
那一张脸是陌生的,极细的挑眉从眉骨掠过,堪堪停在太阳穴二指处,峰鼻丹唇,鼻梁也是细细的,下巴略尖,一双丹凤眼映着昏黄的日光,眼尾的红晕好似凤尾的翎羽扑散而开。
美是美,但多了一份妖异。
突然一双手推开了门,大片午后的阳光涌入,照在铜镜上。
镜中的人一下子就顺眼多了。
我回过头,总有些一眼万年的感觉,少言比印象中高了,壮了,精致的眉目未变,一双桃花眼带着冷酷与肃杀。
“老爷。”
等等,少爷我这就老了,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在全然陌生的地方醒来,为什么少言叫我老爷?
少言沉默片刻,突然问我,
“公子年岁几何?”
我唯唯诺诺,试探开口,
“十六?”
少言沉默了,长长久久沉默了,等了好一会才开口。
“公子最后的记忆是什么?”
我摸摸后脑勺,陷入沉思,支支吾吾回答,
“我最后的记忆是大家一起在国子学开怀饮酒,过得很开心,很欢乐。”
少言没说话,走到窗前拨开窗帘,一地的银装素裹,雪平铺在房檐上,一对鸟儿相互依偎。
“我记得……”
“公子您今年二十六,十年过去了。”
少言率先开口,斩钉截铁道。
少爷噢不,老爷我张开的嘴合不上了。
我久久说不出话,整个人都呆愣了,过了好一会才巴巴开口,
“我这十年都干了什么?”
少言一如既往地冷静,
“公子离开国子学后任大理寺少卿。”
我又问,“大理寺少卿是干什么的?”
少言如实回答,
“负责文书、探案。”
哦那完了,探案少爷我可不会,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少言看出了我的郁郁寡欢,安慰我,
“老爷,近日您才升迁,喜宴夫人才办过,日后主要负责文书便好了。”
文书……一听就枯燥乏味,等等……夫人?!
少爷我结婚了?
敲!
和谁啊!
我张了张嘴,激动地说不出话,少言急切地喊我,
“老爷!”
“别……别……别叫我老爷,叫我少爷,我和谁结婚啦,谁!”
少言直呼名讳,唤出夫人大名,
“祝英台!”
我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堪堪推开少言,用手拍着胸脯顺着气,少言便扶住我,守在我身边,顺便告知我,
“还有前老爷与前夫人现在叫太爷与太夫人云游去了,宅子是您作住,理应叫您老爷,公子别闹。”
我一噎,书上都说梁山伯与祝英台如何如何,想不到……我的目光投到铜镜上
道是良辰美景,缘都是镜花水月。
所谓情比金坚,两小无猜都比不过现实。
*
空中下起淅沥的小雨,青石巷里格外潮湿,才一入冬便是小雨,当老爷有当老爷的好,这下逛花楼没人管了,更没跪祠堂一说了。
莺莺燕燕,软玉温香少爷噢不老爷我十分快活。
舞姬跳着胡旋舞,随手向少爷我扔来手帕,往来的客人呼朋唤友,灯火辉煌。
少爷我一个人没意思,随手撒了一片金叶子,
“今日酒水花销由少爷我买单。”
一时间不少人赞叹公子我大气,豪横,慷慨。
似乎不少人认识我,奇怪我是经常来花楼吗?
有伴之后乐趣就多了不少,一群人行起了酒令,话起了家常。说说年奉多少,谈谈子女如何,再提到马家老爷也就是少爷我,一群人又揶揄起来。
“马少卿来此一定是家里管的严,性子刚烈,状似猛虎吧。”
虎不虎少爷我不知道,这人少爷我又没见过,说起来祝英台温温柔柔的性子与虎真是不搭,只好含糊其辞。
一群人便起了哄。
“家里的好怎么会来这里,不用说一定貌似无盐,凶若虎。”
英台兄,我马文才先对不起你了。
“啊对对对。”
不少人笑了起来,看样子都是同僚。哎,听人说年关一过就要正常点卯,上值,顿时愁上心头,了无生趣。
酒才喝到一半,一队穿着官服的人便闯入,
“凡三品以上官员禁止押妓。”
为首的官员手持搜补令,一阵鸡飞狗跳少爷我便来了大理寺狱,少卿不多不少正好三品,还有不少同僚隔着木栅栏在一旁作伴。
少爷我眼对眼,鼻对鼻,目瞪口呆,
“太可气了,古板,都是谁啊干这缺德事,大过年的把人押到这。”
少爷我指着房梁好一顿跳脚。
一旁的同僚沉默了,过了一会才开口,
“都是你啊马大人,三品以上官员不得押妓规矩还是您定的。”
我一阵内伤,
“那你们为什么不提醒我?”
同僚们挥了挥衣袍,
“这不是以为马大人在不会出事嘛。”
我顿时傻眼,愣神的当口一个衙役打扮的人赶过来,找到对面的人便开口,
“老爷,夫人不肯来赎你,知道你喝花酒闹脾气呢。”
同僚们顿时哀嚎不断,想来是有前车之鉴,联想到自己了。
过了一会同僚小声提醒我,为首的官员以前是我手下,讲讲情面应该能把人放了。
我一听也觉得有门,就托衙役将他家大人请来。
“马大人”
等了一会,一声马大人唤回我魂,一双云纹靴先映入眼帘,来人身高七尺有余,龙眉凤目,仔细一瞅隐隐有印象,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便听他说,
“马大人,多日未见,我一直想超越你,知你高升,未道一句恭喜。”
少爷我开门见山
“那个我们关系好吗?”
对面的人似笑未笑,
“咱俩是死对头。”
这一刻我恨不得揪起同僚来揍一顿,说好的手下呢。
正愣神间门外一声传呼,
“马家夫人到。”
沈浪笑笑,双手拱了下拳,
“马大人探索神乎其技,本想再切搓一下看来是不能了,日后大人稳坐在文书后面,见面的机会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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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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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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