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管事试探地问道:“小伙子,你莫不是上月买走宋家三口的那位吧!”
陈家旺万万没想到,管事的记忆力如此惊人,对上月的事竟能记忆犹新,心中不禁涌起钦佩之情,便点头道:“管事真是好记性。”
能在短时间内买得起众多奴仆,足见此人家境优渥。管事心想,这或许并非最后一次交易。
为了留住这位大主顾,管事也十分爽快:“小伙子,要不这样吧!那零头我就给你抹去了。我虽是这里的管事,但也没有太大的权限,你看这样可否?”
七十七两,抹去零头便是七十两,这可省下了七两呢!
陈家旺自然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忙道:“那真是太感谢管事了,下次若还缺人,一定还来您这儿选。”
管事心中暗自思忖:希望你能言出必行,否则我这七两银子可就打了水漂。但他表面上还是笑呵呵地说道:“好,期待我们下次合作。”
见事情已经谈妥,管事便不再参与,转身回了后院。
原本还趴在桌子上酣睡的牙人,因为内急揉揉眼睛站起身来,立刻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他懊悔不已,自己只是打了个盹儿,同伴就做成了一笔买卖,这得损失多少牙佣啊!
不过,他转念一想,另外两个在后院小憩的人也同样没有赚到,心中顿时平衡了许多。
不一会儿,两人就办好了交接手续。陈家旺收好众人的卖身契,便带着他们离开了牙行。
驴车空间狭仄,坐不下太多人,最后只有年纪大点的婶子和她身体羸弱的女儿上了车。
陈家旺环视了一圈其余几人,询问道:“你们都没意见吧?”
两个妇人与三个小伙子慌忙摆手,诚惶诚恐地回答:“没有,大娘年岁大,小莲姑娘又身体单薄,让她们坐车是理所应当的。”
他们岂敢有意见?如今他们身为奴仆,怎敢对东家的安排心存不满,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车上的母女二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般关怀,已经多年未曾感受过了。
这行人衣着破烂,走在大街上,瞬间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大家心知他们此刻的模样有多窘迫,尤其是听到路人的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他们立刻低下头,仿佛这样就能与这一切隔绝。
“你们是为生活所迫,才不得不卖身,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何要低头?把头都给我抬起来。”
陈家旺对大家的心情感同身受,但他不希望这些人因此而自卑。
大家再次抬起头,然而脸上却挂满了泪水,令人心疼不已。
“记住,困难只是暂时的,只要你们踏实做事,不触及我的底线,你们的生活甚至可能比普通百姓还要好。我虽不敢保证能让你们大富大贵,但起码能保证衣食无忧。”
陈家旺感慨这个世界的不公,有的人辛苦劳作一年,到头来,除去大部分地租,连家人的温饱都难以解决。
而那些贪官污吏,却整日挥霍着从百姓身上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山珍海味、铺张浪费,就连他们丢弃的残羹冷炙,都是平民百姓难以企及的奢望。
如果有朝一日,自己能够拥有千亩良田,他肯定不去压榨剥削平民百姓们。
到那时,收取田租也只需按照三七分成即可,绝不多拿一文。否则他必会良心不安。
话音刚落,忽然间,一阵低沉压抑的抽泣声从背后传了过来。
这些人,原本都认为自己早已变得冷酷无情、心如死灰。
但此刻,当他们亲耳听到东家这番话时,心中那道坚硬如铁的防线瞬间被击溃,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来,所有的酸楚和委屈顷刻间涌上心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止不住地滑落。
陈家旺回首一听,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为了舒缓压抑的气氛,他强颜欢笑道:“你们快别哭了,不然,人家还以为我这个东家亏待下人呢!”
众人一听,觉得确实是这个理,如此善良的东家,他们可不能给他脸上抹黑,于是赶忙擦干眼泪,“让东家见笑了,其实我们也不想哭的……”
话未说完,几人便又开始哽咽,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或许他们委实压抑太久了,倘若哭出来能让心里好受些,那就让她们纵情宣泄吧!
同前两次一样,陈家旺先是去布庄买了几床被子,还有一些布料。
此时已然入秋,昼夜温差极大,若是夜间不盖被子,极易受寒,严重的话,或许一场风寒就会夺走性命。
若是天气暖和,他便会买好棉花和布料,让她们自己动手做。但今时不同往日,铺子里太忙了,他打算让大婶母女留下在后厨帮忙。
而那三个小伙和两个婶子则回村去帮宋叔收割庄稼,直到将所有药材都收割完了再回来。
不然那么多田地都交给宋家夫妇,真不知道他们要忙碌到何时才能完成。
而且也抽不出时间来做这些被褥,只能多花些钱,直接买现成的了,这样也能节省不少时间。
众人做梦都想不到,东家此次前往布庄竟然是去给他们购置全新的被褥,内心深处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之情,并默默立下誓言:日后定当踏踏实实做事,绝不会让东家失望!
区区几床被褥便已将整个驴车塞得满满当当,大婶和其女儿无奈之下只得与众人一同步行返回铺子。
此刻的小莲依然沉醉于方才触摸到那些崭新被子时所感受到的无比柔软与温暖之中,久久无法自拔。
在此之前,她从未料到过新被子的触感竟会如此美妙,想必盖在身上必定会更加舒服。
由于分心走神,小莲完全未曾留意到脚底下的一颗小石子,险些因此而摔倒在地。好在大婶反应迅速,及时伸手拉住了她,否则这一跤摔下去非得弄个灰头土脸不可。
“你这丫头,到底在想些什么呀!走路的时候专心点。”赵大娘压低声音轻声嘱咐道。
“娘,那被子摸着可真舒服啊!我太喜欢了。”
小莲虽然年方十五,但打小以来一直使用的都是那种硬梆梆且散发着异味的破旧被子。
对于能够拥有一床既温暖又柔软的被子,她充满了无限的憧憬与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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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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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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