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猿镜第一次见到水中月,年幼的他举止稳重,稚嫩的脸庞上是耀眼的傲然与自信。
“可惜了,没有修行之姿,注定此生也只能是凡中龙子罢了……”
心中刚升起这般念头,却在这小孩三拜的时候,不知何故,他神魄被狠狠一击,倒退几步,连喷鲜血。
抬头,不可置信的瞧着幼童那一脸的不解与疑惑。
猿镜久久不能平静,他虽元婴后期的修为,可刚才那一瞬间深信不疑若自己真承受三拜,定然神魂俱灭,再无轮回!
“你……叫什么名字!?”
“回师傅,徒儿水中月!”
“……你可知你名字的由来?”
脱掉外衣,背后有一月形胎印。
他答:“父皇说我出生之时天降大雨,城中积水却是清澈无比,甚还倒映着天上圆月!”
……
至此,他成了水中月的师傅。虽只喝了一杯茶并无磕首,可或许这便是人族口中的命数,既选择暂时停下脚步,自然诚心待之。
城南有座养心观,观中后院有一颗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梨树。水中月虽为太子,世人却不知他并不住在宫中,而是日夜相伴在那,一是母后自从生下他后便染上寒寂卧病难起,年幼的他要为其焚香祈愿。二是观中住着父皇年轻时的挚友,也是当朝国师。
国师为助水将誉一统龙岩,泄露太多天机,染上因果,猿镜见到他时,他已身体枯瘦如柴,似那即圆寂的高僧,盘坐八卦大殿,一动不动的接受日日夜夜的刮骨之痛。
猿镜长长一叹,道:“你本已筑基,前方自有遥远的仙途等你去走,为何要再此留恋红尘?甚……甚至还不惜燃烧不多的寿命,去延续那宫中皇后的生机!?”
多年不曾动过的国师缓缓睁眼,灰色得犹如死寂的瞳孔下是猿镜无法理解的超然。
“前辈……”
嘶哑的声音顿了顿,他又道:“他是我挚友……她是我此生最爱的女子……只要是他们想要的,我道赐……都可成全……”
猿镜久久不语,只长叹一声:“痴儿……”
……
后院,水中月仰着稚嫩的脸瞧着那棵老梨树。
听见声响,回头,有模有样的施礼:“师傅!”
想了想,他问:“国师他……可还好?”
“暂时入睡了。”
“那便好……”
不知是不是错觉,猿镜总觉得小小的水中月似明白许多。
摇摇头,拂去不着实际的猜想。
“你刚刚是在为这颗梨树浇水?”
老梨树歪歪斜斜,几乎接近半枯萎的状态。
他问:“你多久未见它开过花了?”
“回师傅,阿月从未见过!”
“既从未见过,你却依旧盼着它开花?”
有风吹来,水中月抬头浅笑:“母后说,她的家乡便在南国,那里每年梨花盛开的时候都是极美的!”
猿镜不语,好半响低语一声:“其实谁都清楚,龙岩国的水土并不适合这颗梨花树的生长,可为何它偏偏种在了这里,世人也偏偏想留住它呐……”
话中之意的感叹也并未指望水中月这懵童回应。
他道:“既如此,那从明天开始,只要你来见它,这颗梨树便将为你盛开!”
水中月歪着头,似懂非懂。
猿镜大笑:“再过几月,便有周边国家的太子公主前来参加你父皇的寿宴,你既换我一声师傅,可不能让你到时丢了我脸面!”
……
没几年,龙岩国进军南下,本是灭国的命数,却炎夏大雪,先后有红府有两女降生。
猿镜不是国师,自然是不会为了凡尘之事去强行改变什么。见到剑门神算不惜因果缠身也要亲自来临,不由感叹人族从此多了两位天之娇女。
水中月被送往南国当那质子那年,猿镜也将闭关突破元婴进入大乘。
“你天赋极好,可惜……哎,该教的我都已经教你了,此去你的未来是怎样的路也将无我无关了!”
“师傅……”
“你不必多言!从小你便聪明,许多事你内心定然早已有了答案!月儿,山中一年,凡尘百年,你我师徒缘分已尽,待相见时或许你已归于轮回!”
说着,点在他眉心。
“不管我身在何处,你若陷入险境,我可出面救你一次。记住,只能一次……”
……
谁能想到,这一次的生机,他用在了二十八岁那年。
猿镜还在闭关,他点在水中月眉间的分身所见到的是那年冬季。
磐安国大雪,他神智被控,一凡人之躯终能暂时强行抵住仙者的法术,然后唤了他出来。
“并未到你的生死一刻,你便把我的一次出手的机会用在了这?”
他抿着嘴唇,抬头时并不后悔。
见此,猿镜一叹,感知到了外面城墙上被挂着的红衣女子。
“也罢!我还有一些时间,便将你救下那女子便是!”
“师傅!”
这一次水中月却是阻止了。
猿镜不解:“为何?”
“师傅,她……与你一样……”
如此,猿镜才注意到红火火身上的气息。刚刚没有细细感应,现在仔细去看,的确能从她身上感受到聚灵的波动。
长叹:“你的痴情倒未错付,这女子明明只需一念之间便可踏入仙门,却受如此大辱也死死压制不肯脱离凡尘而去!”
“所以……”
水中月苦笑:“徒儿不想在最后与她相处的时光里做那神志不清的傀儡!”
“你想让她走!?”
“……”
见他默认,猿镜想起了龙岩国养心观里的那日日夜夜生不如死的男人。
痴儿啊……”
言罢,身形渐渐消散。
“这可能是你我师徒最后一次相见,你可还有所求?”
水中月规规矩矩的一礼,恳求道:“师傅曾对我说过,凡人不管怎般避开天数,寿命也不过两百年!”
“你想求那两百年?”
“是!”
“只为了能在那女子成仙后有再见她一面的机会!?”
“……”
水中月不答,可答与不答,答案再清楚不过了不是吗?
“你可知,若是这般,再度轮回的你,可能会失去投胎于富贵人家的机会!?你也,不悔?”
那日,外面寒冬大雪,城墙上的红火火正听着翡翠的话语茫然苦笑。
殿中,水中月‘不悔’二字,余音渺渺,却无人听见……
——
——
——
——
——
【奇怪,写的每本故事,我都很心疼男主角……以至于我在犹豫要不要改后面的设定……
本书取名《殊途是非》,其实四个字是分开读的。殊途,是非!
寓意注定的一场殊途孽缘,到底能不能改变?该不该信这命数?所以……设定男女主后面还有相爱相杀的戏码。
我其实想写甜的!可不知为何每本故事写着写着就成这般了……
只能说我笔下的男女主不管过程如何,结局都是大团圆的。
还有……要断更一段时间,我想把后面改改。
码到这,已经凌晨三四点,我在等天亮。
祝看到这的小朋友一生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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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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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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