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万家出事,连家族长连苡仁就没有合过眼。
计划的开始都是很顺利的,每个关节都按照设计的路线在走。
可为什么万家一倒台,所有的事情就不受控制了呢?
永宁那群贱民连打骂都受不了,乾坤商行做得可是灭人满门啊!
难道这些贱民就一点儿也不害怕么?
连苡仁想不明白,所以他让底下人,将乾坤商行出现永宁后,所有的行动,一切的消息,汇总到了家族的书房中。
反反复复,仔仔细细看了数十遍,想要找出其中因果逻辑。
可任凭连苡仁如何反复推敲,如何琢磨郑乾的行为,看到的也不过是诱之以利,笼络人心的浅薄手段。
更让连苡仁觉得可笑的是,之前郑乾大把大把的撒钱,其实根本没有笼络住什么人才。
商行里雇佣的伙计,绝大部分不识字,更不懂算数,更谈不上什么经验资源,充其量只是些力工学徒,但郑乾硬是开出了大商行里熟练工的报酬。
后来从那几个离开乾坤商行的丹师学徒口中得知,王瓜也不是什么炼丹大师,只是个有志于炼丹的门外汉,最初的培元成丹率,连三成都不到!
护卫成员更是良莠不齐了,一直到万家倒台前,除了娄洪、严刚、乾坤商行就没有一个入品的修行者。
至于其他手艺产业,更是一点儿规模也见不到。
可以说这样一个集所有破产要素于一身的商行,早就应该倒台才对。
但连苡仁怎么也想不到,只是一场混乱,竟然被对方做大!
“如今永宁城里所有的商贩,都将摊位迁徙到了乾坤商行规划的地方,如今那个流民集,已经成了永宁城四大坊市外,最大的商品集散地。”
连根指着书房中的地图,沉声向族长描述乾坤商行现状:“虽然这些商家都不隶属于乾坤商行,但坐拥那么大的流通市场,乾坤商行的产业起飞只是迟早的事。”
“纵观如今永宁周边的村镇,绝大多数已经将乾坤商行的集市,当做第一采购点,只有在乾坤商行市集上置办不到的商品,他们才会选择进入城中坊市采购。永宁四大坊市因为这个乾坤集市的出现,都受到了不小程度的冲击。”
“但生意上的波动并非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如今永宁城中出现了一股风气,好些永宁城的贱民,放着临近坊市不去,宁愿多走几十里路,去集市上买东西,然后再多花钱财力气,将货带回来!”
竟有如此怪事!
听到这个,连苡仁眉头不由得紧紧皱起,“郑乾又在撒钱了?”
“我原本也是这样认为的,但调查后,发现并不是。”
连根苦着脸道:“乾坤集市上绝大部分摊位,都是来自永宁各处的,隶属乾坤商行自己的摊位,其实只有很小一部分,所贩售的商品,也都是由乾坤商行工坊自主生产的。因为工坊初初建成,底蕴不足等因素,摊位上的产品质量其实很一般,挂出的价格,也并不怎么优惠。但还是每日卖的精光!”
“质量一般,价格也没优势,还能卖光?”
连苡仁越听越迷糊了,“凭什么?”
“据手下人调查的结果,虽然乾坤商行出售的产品质量一般,但只要是用坏了,随时可以拿去退换。再有就是,郑乾这个人用了些卑鄙手段。”
连根恨恨道:“他在乾坤商行铺面的所有产品前面,都立着一块价牌,上头不光有售价,甚至连成本多少都写得清清楚楚!”
“这种装腔作势的小把戏,老夫一眼就看出那个成本价格水分巨大,可那群贱民,却深信不疑,全都被他给骗到了!甚至有些格外愚蠢的,让乾坤商行把利润再抬高一点儿,说是希望郑乾那个无耻之徒可以多赚一点钱,好一直将这个集市办下去。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人肯定是请来的托!”
越说越气的连根涨红了脸,满脑门子青筋,咬牙切齿的总结道:“卑鄙虚伪,狡诈阴险,这个郑乾,实在是太坏了!还有那群愚蠢的贱民,统统该杀!”
大多数情况下,人的愤怒,是因为事态发展超出自身掌控。
而连大掌柜的愤怒,除了这个基本原因外,还夹杂着些许不自知的恐惧。
乾坤商行的发展太快了,快得让人心惊,而更让连大掌柜不安的,是永宁城那群贱民,在万家遭难时的表现。
没有激愤,没有正义,他们变成了嗅到血腥的野狗,撕咬万家所有幸存者。
虽然万家就是他们灭的没错,但之后的事件发展,每每想起都让连大掌柜有些不寒而栗。
对待永宁的那群贱民,他不再那样鄙夷无视,而是充满了厌恶!
“当年若不是咱们拿出粮食,这群贱民早都饿死了,这才过去多久,一个个的全都忘记了,恩将仇报!”
连根的脸扭曲而狰狞,咬牙切齿道:“族长,再不想想办法,恐怕这群贱民会联合外人,骑到咱们头上啊!”
道理连苡仁何尝不明白,可当事情发展到如今这地步,已经不是什么阴谋诡计能够扭转的了。
将手中奏报往桌上一丢,连家主闭目揉搓发胀的眉心,叹声道:“乾坤商行如今已经起势,逆势而行恐有反噬,乾坤商行底蕴尚浅,暂时影响不到咱们连家,好好约束底下的人,不要与对方起冲突。”
连大掌柜闻言大惊:“咱们什么都不做,任凭对方发展?”
“不是什么都不做,是等待时机。”
连苡仁睁开眼,横了连根一眼:“我至今仍看不透郑乾想做什么,但没关系,时间会让万物显形,不论他的图谋为何,都会暴露。在此之前,咱们稳坐高台即可,如今混乱也渐渐过去,让咱们的人出面,去兼并坊市中万家空出来的铺面。”
听到命令的连根有些疑惑:“您不是说咱们要尽量撇清与万家灭门的关系么,这堂而皇之的去兼并万家留下的铺面,不是平白惹人注目?”
“此一时彼一时。”
连苡仁淡淡道:“当时不出面是为了撇清嫌疑,如今还不出面,才是欲盖弥彰,惹人注意,照我说的去做便是。”
……
乾坤商行发展飞速,营地规模也是一扩再扩。
而人数一多,有些腌臜事情便难免会出现。
好比如今护卫营地的主要工作,就是维护集市的秩序。
这个活儿说容易不容易,说难也不难。
此处集结的都是讨生活的手艺人,加上划分的区域很清晰,所以并没有什么冲突矛盾,护卫们主要的任务,就是应对贼偷无赖,以及一些买卖纠纷。
但人是经不起权利的试探的,由人来仲裁对错这个事儿,总是很难做到公平公正。
所谓爱而不知其恶,憎而遂忘其善。
人的情感是会影响到善恶判断的,尤其是当仲裁者本身的善恶评判标准就比较灵活的时候更是如此。
比如对缺斤少两的相熟商家偏帮几句,秤砣旧了总有偏差,人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对侵占他人区域经营的兴旺商家睁一只闭一只眼
你家生意不好,就不要站着茅坑不拉屎,耽误别家发财。
乍一听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年轻的仲裁者们依照本能区分善恶,判断对错,很快引来东主郑乾的怒火镇压,并亲自演示仲裁尺度。
吃了亏的购买者获得大额赔偿,而缺斤少两的商户不光赔了钱,摊位旁还立起一面告牌,提醒往来者此商户不诚。
对侵占他人区域经营的商户,郑乾惩罚更加严酷,整户被驱逐市集不算,经营者姓名相貌还被记录。
至于年轻的仲裁者们,最轻的也是卸除职务,重的更是罚薪数月。
护卫队员们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东主郑乾会发那么大的火,但一个个都表现得出奇顺从,突出一个认打认罚。
毕竟纵观如今永宁城,像乾坤商行这么好的主雇已经找不到了,如今想要加入的长队能绕着永宁城排一圈,谁也不想失去这份难得的工作。
只是这种服从,更多的是权衡后的妥协,护卫队员们其实是不太理解的。
所以食堂就成了抒发情绪的地方。
“生意差得给生意好的腾地方有什么错,再说人都同意赔钱了,赔得还不少。东主为什么非把人赶走,真是想不通。”
“可能是那商户哪里得罪东主了吧,管他那么多呢,反正东主怎么说咱就怎么做,听说过几天营地又得招新,我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被赶走。”
“我看啊,可能是对方卖的东西和咱们工坊的冲突了,东主想借这个由头把人赶走,好自己卖货。”
“不会吧,东家不像是这种人啊!”
“什么这种那种,非亲非故的,这钱既然咱们自己能挣,干嘛给别人挣?等咱们工坊做起来了,把有品质的商户全都赶走,就留那些不太行的,这样咱就是最好的,所有人都向咱买东西。商行挣得多,咱们也能多拿点啊,我觉得东主做得对,没毛病!”
倒不是很大的不满,护卫哪怕是被罚了数月薪俸,被一撸到底的也没有多少怨气。
只是聊着聊着,看法就越来越多,尤其是这种没什么标准答案,那真是各种猜测都有,百花齐放。
因为这件事被惩罚的疤眼,更是这边听听也觉得有道理,那边听听也觉得说得对。
每一种说法好像都能解释的通,但也隐隐有些让人感觉不对的地方。
不知道该相信哪个的疤眼无意识的四下张望像,忽的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什么,端起餐盘便往某处走。
他前往的位置,正是周商的餐桌,只是真正走近后,但却不敢立即坐下,只是端着餐盘谄笑着等待,希望能被注意到。
周商一开始没有发现眼前多了个人,因为此时的他,正严格按照服食法,专心致志对付眼前满桌的食物。
经过一段时间练功反应的煎熬,此时的他已经基本恢复正常。
身上的创口在脓血的排出后飞速结痂,眉间的如角火疮也渐渐消肿,只剩小指大小。
衰竭的脏器在【长生大酒】的滋养下渐渐恢复,心脏跳动渐渐有力不再动不动绞痛,肾元的缓缓充盈,也不会像之前那样简单运动就会全身乏力。
所以这些天,周商除了每日的【长生大酒】与两套调理功法动作外,已经重新开始安排日常训练,以及【五禽导引】。
经过两天渐进的训练恢复,周商身体虽然还没回到战前的最佳状态,但修为境界方面却是大有精进,如今已经完成了十二正经以及八条主脉的贯通。
达到小周天境界的时间,比娄洪预估中的更早。
当然,这也多亏了【长生大酒】以及那两套调理动作。
实实在在的玄妙好处让周商感觉两者来历都不简单,但问了几次娄洪不肯讲,他也没有继续追问,反正人生很长,恩情总有来往的时候。
而随着小周天的完整,元炁在经络中不断循环,境界提高的好处也渐渐显露出来。
首先是伤势恢复速度加快,其次是身体能量的迅速增强。
明明是个恢复疗愈的过程,但周商却感觉体魄变强的速度甚至超越之前苦练时的速度。
他甚至隐隐有种感觉,就是当伤势彻底恢复时,他的体魄与境界,还会有个巨大的提升。
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判断,是因为他的食量,变得有些太大了!
其实在受伤前,他每顿便已经要吃十来斤饭食。
如今受伤后,食量不降反升,明明胃都有些吃撑了,但还是感觉不到饱。
娄洪说这是因为又要疗伤又要进化,两者同时进行身体能量缺口太大,普通的食物已经没有办法做到有效补充。
好在他也给出了解决办法,由瓜哥亲自动手,以灵药熬制的药液,佐餐服用,这才又让周商有了饱腹感。
可即便如此,如今他每顿饭的食物总量摄入,也在二十斤往上,一天得吃四顿。
所以每次吃饭,周商都会选个比较安静的角落,然后将食物摆满桌台,而以他如今在护卫营地的身份地位,通常也不会有人过来打扰。
所以当周商发现有人挡了食物的光后,便有些疑惑的抬头,然后就看到了一脸谄笑的疤眼。
“先坐吧,有什么事等吃完再说。”
周商指了指桌前,说了一句后,继续专心对付自己的食物。
待满桌食物落地,饮尽最后一滴灵液,周商才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向疤眼问道:“找我什么事?”
憋了半天的疤眼忙不迭的将刚刚与队员们讨论的事和盘托出,最后略带委屈的总结道:“让生意好的摊位大一些多做点儿生意,本就冷清的摊位少一些位置也没什么影响,我可没有收别人的好处,我就是觉得这样做没问题,但是......”
“所以你觉得委屈,认为一心都是为让集市更好,不应该受罚对么。”
周商将桌上的餐盘归拢一起,淡淡对疤眼的疑惑进行总结。
“对啊周队长,我就是个这个意思!”
被点出心中想法的疤眼猛点头,然后挠挠头,“我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但好像东主也没有错...所以我有些想不明白,刚刚弟兄们说了很多,但我觉着都不太对,所以来问问您。”
“是没什么对错,主要看你喜欢哪种。”
周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一边收拾桌上餐盘,一边反问道:“弱者给强者让步理所当然,你喜欢这样对吧?”
“对啊!我觉得这样比较合理!”
“其他人呢,觉得这样合理的举个手我看看。”
周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扬声向食堂中其他竖着耳朵听了好一会儿的队员问道。
前前后后,食堂中有接近一小半的护卫,将手举起。
剩下那多半,有低头的,有左右观望的,有举起又放下的,放下又举起来回试探的。
周商没有等这些人摇摆出最后决定,端起餐盘起身淡淡宣布道:“在场所有举手的护卫,从明天开始,单独编成一队。廖师傅记一下人数,往后这些队员不能来食堂吃饭,每日餐食就用标准盘单独分装,定额发放。每次训练表现最差的几位,没收一半的定额食物,奖励给训练表现好的。月度训练表现落后的十人,罚没薪酬的九成,当做训练表现优异者的奖励。”
听到这番话,高举着手的疤眼惊呆了,何止是他,食堂所有的护卫都吓了一跳,包括刚刚进入食堂打饭,不知道前因后果。
而举手的小半数队员,则是吓脸都僵了,谁能想到普普通通的饭后闲聊,竟会变成这样的修罗场。
举手的队员心中叫苦不迭,但也有零星几位高兴的。
同在一个营地中训练,队员们对彼此的进度知根知底。
实力又不是面团,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领先落后,或许在头部只是个几天努力的参差,但头部和尾部,那就是天堑般的差距。
正因为清楚,所以举手的护卫只消左右望望,就能找准自己在这支队伍中的位置。
除了大部分面露难色的,当然也有喜不自胜的,自然,也有满脸绝望的。
疤眼就是属于相对落后的那个,虽然不是最差,但在举手的这一批里,确实属于尾部的一员。
在听完周商宣布的规矩后,此时的他心中只有一个词,那就是后悔,万分后悔!
于是他快步跑到周商跟前,哭丧着脸哀求道:“您别开这样的玩笑了,这样搞不行的啊!”
“我开过玩笑么?这不是你们认可的合理方式么,为什么不行?”
端着一摞餐盘的周商面无表情,反问道。
“肯定是不行的,就说,就说这个吃饭吧......这餐盘就那么大,装满都不一定能吃饱,若是再少一半,哪里够啊!”
疤眼指着周商手中的盘子,哀声告饶。
“弱者为强者让步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周商轻描淡写道:“成为先进者就不会挨饿了。”
“周队长糊涂啊,这怎么可能赶得上嘛!”
疤眼急了,语速都开始变快:“本身就是因为弱才落后的,全力追赶都千难万难了,若是这样搞,先进者顿顿吃饱喝足,落后者顿顿挨饿,那还怎么追,落后者只会越来越......”
说到最后,疤眼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瞳孔巨震,语速越来越慢,声音越来越轻,而整个食堂,则是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们觉得,自己可以成为占尽便宜的强者。”
捧着一摞餐盘的周商站定,环视呆滞的众人,冷声道:“但我劝各位少做这样的白日梦!因为我们终其一生,可能都要以弱者的身份,与这强者林立的世界周旋。”
“凭什么周旋?”
周商一字一顿,犀利眼神朝着众护卫逼视过去,言语毫不留情:“我问你们,凭什么周旋?难道凭处处忍让,双手奉上么?”
“还是凭中位者的沾沾窃喜?但当强者盘剥淘汰完弱者,中位者又能落到什么位置去?”
“在场的很多人,都是严刚袭营的亲历者。王瓜与我,在那位面前,是不折不扣的弱者,若单独放对,不出三十合必死。但最终严刚无功退走,而我和王大师活下来了,凭的是什么?”
“联手,拼命!咱们弱者唯有团结一起,相互照应,才有可能抵御强者盘剥。”
周商将餐盘缓缓放入涮洗池,淡淡道:“联合,才是弱者同强者周旋的唯一办法。当然,若是谁能心甘情愿的向强者献出一切,只求苟全追随,那刚才这些话就当我没说。我只同那些被强者盘剥还会愤怒,遭受不公还能感到屈辱的人讲,永远不要认为弱肉强食应该,更不要觉得退让合理。”
“你们要保持清醒,不要被这种利强的说辞蒙蔽,弱者要学会彼此在意,好了,话就说到这里。”
将餐盘统统浸入池中的周商转身,一边甩手,一边环视脸色煞白的众人,“所以从明天起,单独编队的竞争便开始执行,尔等可有异议?”
举手众护卫表情为难的面面相觑,好些位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点儿什么,可一对到周商的眼神,又讷讷的低下头去。
无人异议。
失望神情自眼底一闪而逝,但周商也没有多说什么,抬腿便往外走。
行至半程,被一人挡住去路,正是浑身抖个不停的疤眼,“周...周队长...我..我觉得那个编队竞争的规矩,不...不太合理...您..您要不要..再考虑下?”
“我只听见你一个人说不合理。”
“大...大家,都觉得不合理,就是有点怕,所以不敢讲。”
“你不怕?”
“我也怕啊,但周队长记不记得...”
疤眼看着都快哭出来了,但还是指了指自己,小心翼翼提醒道:“严刚袭营时,是我把你从墙壁上,抱下来的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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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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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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