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他与永宁侯没有打过交道,只听说这位老侯爷性子耿直又大胆,那么,老侯爷这番大笑,是信了还是不信?
明明老侯爷的前一句话是“万一中了埋伏”。
想不明白,年轻人也就不专注去想了。
“老伯爷还有一物,让在下转交给您。”
说着,年轻人伸手入怀。
林繁盯着他。
防人之心不可无。
如果此人取出什么要命的东西,林繁就会第一时间上前,把他制服。
只见年轻人从胸前取出的是一扁平物什,由棉布包裹着。
他一手捧着,一手解开系绳,展了开来。
里头是一叠纸。
或者说,是一张纸被折叠了,叠得整整齐齐。
传令兵接过,把纸张打开,这才呈给永宁侯过目。
老侯爷定睛一看:“城防图?”
年轻人道:“是,最新的布置。”
“那忠勤伯还挺有诚意。”永宁侯嘀咕了一声。
年轻人忙道:“老伯爷希望能平稳些,不要多生波澜,殿下、老侯爷,请放心,绝对不是耍什么花招。”
永宁侯呵的笑了声。
送走了递消息的年轻人,他收起笑容,郑重看着舆图。
林繁站在永宁侯身边,亦仔细看着。
京城防卫,说简单很简单,说复杂,那里头的门道就多了,也从来不是哪一个衙门单独成事。
守备、京卫指挥使司、中军都督府、京城卫军、御林军,互相协作配合,当然,也难免会有矛盾之处。
林繁与永宁侯离京有半年多了,以前的那些经验与了解,在此时此刻,显然过时了。
忠勤伯揽大权,各处都调度了一番。
最后的成果,便落在了这张城防图上。
每座城门负责的官员,手下多少兵力,几条主大街上巡防力量,何处设置了拒马桩,一目了然。
最妙的是,皇城城门上的排布,也都标注了。
甚至,还打了不同的符号。
林繁看着那点、横、圆、叉,一头雾水,问永宁侯道:“这是什么意思?”
“忠勤伯以前的习惯,没跟他一块打过仗的都看不懂,”永宁侯笑骂道,“那老东西也真是的,他就不怕老夫上了年纪,记性差了,全记错了吗?”
抱怨归抱怨,永宁侯看着这些“老黄历”还是颇为亲切。
他一一给林繁解释:“北宫门这个,是未掌握,意思就是这里他管不了;边上这角门上,自己人,会配合他行事……”
林繁听着,也忍俊不禁。
照这份城防图,进城已不是难事。
只是……
林繁问道:“会是陷阱吗?”
“应该不会,忠勤伯没那么分不清好赖。”永宁侯道。
拼死守城,与放皇太孙进城,哪条路对翁家更好,忠勤伯不会算不明白。
忠勤伯行事,不凭一腔热血,也很少去“赌”,他喜欢锦上添花。
当年亦然。
他守着那一亩三分地,看着天下豪强打生打死,直到先帝王者之姿无人可挡时,才加入其中。
比起秦胤这种最开始就带着全家老小豁出命去的家伙,忠勤伯显然很稳。
锦上添花自然是比不了雪中送炭的。
为了脱颖而出,添的花一定要足够盛大、鲜艳、灿然。
忠勤伯当年做到了,现在按说也会这么做。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防还是得防一手,”永宁侯又道,“万一他老眼昏花,眼神不好使呢?”
林繁失笑。
满打满算,离约定的时辰还有两天多,斥候或是悄悄靠近,或是登高望远,观察着京师状况。
永宁侯把收集回来的消息,与城防图上标注的一一比照,都能对上。
同时,随着先前调往几座粮仓的将士返回,老侯爷重新分配兵力,在京城四方驻扎,形成合围之势。
他老人家也没有闲着,趁着日头好,骑着马在南城门外,亲自叫阵。
忠勤伯登上城楼。
永宁侯叫阵带的兵士不多,气势却很足。
两架大鼓,八个号角手,伴着那飘扬的“秦”字大旗,而他本人就在阵前,驱马踱步。
经验丰富的老将,自然能把控距离,不会进入弩箭手的射程。
时不时的,他抬手一挥,而后,身后鼓角声响,震耳欲聋,吵得忠勤伯都恨不能捂耳朵。
从城楼上下去时,忠勤伯好一阵撇嘴。
唱戏唱全套,是吧?
不耍耍威风,不舒坦是吧?
之前坐镇飞门关,没去鸣沙关、西州城凑热闹,憋坏了是吧?
瘾还真大!
腹诽归腹诽,想想,忠勤伯还是羡慕更多些。
秦胤的身子骨真不错,以前也受过重伤,养好了之后,依旧生龙活虎。
等秦胤到了他这个年纪,也不会比现在差到哪里去。
不似他,早二十几年前,就是散架的老骨头了,空有心气,使不出劲儿。
随着京师被围,各处气氛愈发紧张起来。
忠勤伯“安抚”了皇上,又回到京兆衙门。
一进去,就见刘献安在跳脚。
“怎么回事?”他问。
刘献安上来,汗颜道:“城北有混混闹事,伤了几个百姓。”
这不算多意外。
一旦围城,人心势必浮动,而一浮动,就有大小冲突,京中治安也会跟着被影响。
这就是之前刘献安要死抓治安的缘由。
只是,他也没想到,围城还没两天,就有人耐不住了。
“十天半个月的,倒也能稳住,真围上两三个月,”刘献安苦恼极了,“老伯爷,别城内就先出乱子了。”
忠勤伯摸了摸胡子。
正是知道这一点,他才定了三天动手。
要不然,就唱戏,唱足十天半个月,等京城被这进逼的压力给压得发懵的时候,打开城门。
“把闹事的抓起来,”他与刘献安道,“杀鸡儆猴。”
夜色降临。
叫阵的永宁侯退回主帐,匆匆用了晚饭,又把众人召集到帐中。
“明日卯初二刻,从西、南两侧突袭,”他指着舆图,与秦治道,“就照白天安排的那样,倘若西城门开了,你迅速带人控制城门,确保进退通畅,同时,从内部打通,开其他城门。”
秦治拱手领命。
“记住,一旦进城,第一要务就是把城防抓在手中。”永宁侯道。
只有控制了城门、城墙,他们向皇城迈进,才不会有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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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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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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