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是的,平日里做文章懂得引用前人词句,怎么文章里用得,曲子里却用不得?”
做为文坛大家,苏颋当然知道不只文章里会用前人佳作词句,正式场合里甚至说话也会引经据典。
“可也得分用的是什么,出自哪,会不会引人遐想。”
还想再解释,但周围的人都对苏颋表示高度赞同,谴责着韩斌的胡搞瞎搞。
“我偏要这么用,怎么着吧!你就说哪个女人听了不迷糊,过段时间去了扬州,定要让这歌传唱大江南北!”
调书袋,韩斌是不可能赢不了这群古人的任何一个,所以摆烂就是最好的选择,气得一众人指指点点。
而宋璟不希望在迁都的路上,让大家讨论韩斌的性取向问题,而且可能会牵连到他和苏颋,导致身败名裂晚节不保,所以不停的打着圆场。
“行行行,男女之情你想唱就唱,就当解闷,但别在唱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必须要确定尺度基调,男男之情大族里多的是,却没人宣之于口,这属于政治正确。
“不唱了,没意思!”
叫我唱就唱,叫我停就停,我不要面子的?
韩斌不想唱,可苏颋不允许,只有让韩斌再弄点别的东西,才可以让其他的人注意力从越人歌上转移出去。
这个平日正经到有些迂腐的人,鼓动着周围的人激将游说,才把韩斌哄好。
“哪就再来一个啊,先说好,不准捂我嘴,不然等你们说话的时候,用袜子堵你们嘴。”
韩斌眼珠一转,调动喉头肌肉,男声瞬间变成轻柔女声,这一手让众人大呼有意思。
薄汗轻衣点缀这泼墨画山水,慵整纤纤手叫洛阳纸贵。
可怜落花叩玉枕,拂袖人还昏睡,清风微寒惹一厢粉黛又愁眉。
对镜梳妆探听人声鼎沸,多情自是多沾惹。
梦断不成归,几分憔悴。
锦瑟无端声悔,赢得满行泪。
直道君心不美,日夜东流水。
思悠悠,恨悠悠,何时方始休,半江信半江愁。
觥筹恍惚交杯,劝留几小辈。
棋逢红颜一醉,千军万马退。
剪不断理还乱,哽咽锁清喉,饮曲肝肠碎。
清晰却如耳语的女声似在抓挠,令不少抱着看乐子的人流露出惊艳的神色,词曲中仿佛勾勒出家中的娇妻美妾。
宋璟听的摇头晃脑,觉得用大白话来唱曲还别有滋味,锦瑟无端好像在韩斌的诗集里有写过。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诗集里也有,原来曲中词还可以直接摘诗,学到了。
难怪把越人歌编到曲子里也不觉得有问题,敢情这家伙只要觉得能用就用,根本不在乎出处。
正想着,韩斌的声调逐渐尖锐,却意外的不刺耳,似雅似俗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水傍。
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夜夜好梦留人睡,楼高休独倚。
酒入谁人愁肠,化作相思泪。
在韩斌诗集问世后,苏颋便细细研读过,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水傍,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绝对没有出现过。
好句子呀,虽不应景却也将秋色尽收心底,临时作的?
一曲闭,众人或咀嚼词句或轻声低吟,简单的曲调,貌似堆砌的好词都让人印象深刻。
苏颋一把推开宋璟拉住韩斌的手。
“韩侯!词!给我写出来!”
“哈?什么词?先放手,不然一会说不清了,我可不是鄂君子皙,放手!”
妈蛋!小老头子力气还挺大,不就唱首歌,激动个啥?
总算体验到后世的粉丝对爱豆的疯狂,追星也不看年纪的?
由于苏颋突然袭击,韩斌还没把女声换回来,那声‘放手’听得所有人愣了愣神,根本就是个被当街非礼的小姑娘。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女声的主人可是一个地道的男子,正痛骂着礼部尚书,顿时笑做一团。
迁都队伍后方传来的嬉笑声,还是惊动了位于队伍中间的李隆基,一问这下才知道原因。
高力士询问是不是要去诘问几人,却听李隆基说道。
“迁都大礼过于严肃,那些虚假的哭送声太像哭丧,有点笑声也挺好,由他们去吧。”
刚放下垂帘,李隆基又说道。
“一会把韩斌做的曲记录下来,朕要听听是否比朕作的好。”
皇帝的心情很错,高力士听的出来。
想想也是,迁都洛阳后,崔卢郑三家尽已顺服,契丹商贸城设立,幽州一带政局平稳,大败维摩教,南方士族的收割也将开始。
新钱法是应对整个大唐的大事,还是让先帝都颇为头疼的大事也有了解决之道,必须留到长安才施行。
不仅仅是因为长安是国都,还有那的一群士族等着他去收拾。
这次李隆基信心满满,他要用火药和韩斌对付士族的方法,先威慑再晓以利害彻底收服让历朝投鼠忌器的关中士族。hτTΡδ://WωW.sndswx.com/
“送君千里终需一别,又到时候说白白。”
“哈?啥白白?”
“诶~~就是告辞的意思,一种胡语!”
“胡言乱语,我懂了。”
瞎白话,就是韩斌和宋璟化解送别时伤感情绪的方法。
两人相识于三年前,这时间可说不上短,哪怕来自后世人情淡薄的韩斌也免不了心里酸酸的。
大唐可不像后世交通发达,想去哪开个车坐个飞机就能见到想见的人。
洛阳到长安倒是不远,但也有六百多里,快马也要三天,可韩斌连三个小时路程的聚会都懒得参加,怎么可能会花三天。
不过这一刻他确实有花三天时间访友的想法,古人的离愁在此时有了深刻的体验。
张九龄不知从哪钻了出来,很适时的说了句非常实际的话。
“南方之事若顺利,朝廷必有大获,到时我们几人奏请陛下修一条长安到洛阳的水泥路,方便两地沟通。”
几人一怔,皆道怎么没想到这茬,早想到早就修了。
“老张!你怎么现在才想到?”
张九龄心道韩侯真性情,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也是看几位离别之苦,才想。。。”
“要是早些想到,我家能赚多少钱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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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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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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