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消彼长,父亲的瓷器生意越来越差,母亲也越来越多的抱怨;父亲郁郁寡欢,还染了上了恶习。
“爸还没有回来吗?”
那时候我从学校回到家,总也见不到父亲的身影,只有母亲在厨房间忙碌着。
“估计是输了钱,没脸回来吧!”
“爸去赌了?”
“我从茶场回来,西边开餐馆的大婶跟我说,你爸在赌场待了一个月了。”
“爸不是一直在瓷厂吗?”
“在瓷厂?等他回来看他怎么解释,我们都被蒙在鼓里。”
父亲的瓷厂收益不好,母亲便回到茶场打工,赚点钱补贴家用,是让人看尽了笑话。
说话间,只见父亲垂头丧气地回来了,见到我们时,装作和平时一样。
“少宝回来啦?”
母亲此时的脸已经黑了。
“你能耐了哈?”指着父亲的鼻子就开始质问他。
父亲吓得不敢动,脸上写满了惊恐。
“学会在外面赌博了?这个家不打算要了!全乡的人都在说曹三宝迟早要把老婆孩子输掉。”
母亲说着就要抄起铁铲作势打父亲,我连忙上去劝母亲冷静冷静,有什么事好好说。
父亲也立马解释道。
“袁野,你别急,我心里有数,瓷厂生意不好,不能让你娘俩跟着我受苦,我想着搏一搏,兴许能赢一些。”
“你心里有数?有数你输了几十万,我看你跌入万丈
深渊还差不多。”
“我也没想到那么点背,我错了。”
父亲上前抓着母亲的手开始认错,向她保证以后不再干糊涂事,老老实实经营瓷厂。
“你啊!赌场这种地方,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庄家都是做好局的,能让你赢?你这是巴巴的上去给人送钱!”
母亲气的锤起父亲,想不到一向正直的曹三宝竟能干出这种事。原本就是觉得父亲踏实,为人正直又大度,也没有什么恶习,这下亲口听父亲承认赌博的事,气的血压一度飙升到头晕眼花。
“我向你和儿子保证,以后再也不去赌了。”
两人最终在母亲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原谅下,重归于好。但是这输掉的钱是拿不回来了,本来效益就不好的瓷厂,陷入了更加困难的境地,濒临关门。
父亲还是老一派的经营方式,标准化规模生产,以性价比取胜。这几年陶瓷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做瓷器生意的也都绞尽脑汁,长景瓷厂自然越来越不如从前了。我看不下去这个场面,想通过学习接触到的前沿信息,帮助父亲重振瓷厂。我向父亲郑重地提出:从今往后,由我来接手长景瓷厂。
“你?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添什么乱?”
起初父亲并不信任我,认为我还是个孩子,没有能力,
更没有经验。但是瓷厂的生意每况愈下,我知道父亲听母亲的,于是在母亲面前软磨硬泡,在母亲的劝说下,父亲决定死马当做活马医,同意我的提议。
我在陶瓷学院读大四那年,开始接手长景瓷厂,那时的齐妙刚刚读大一。
齐雅辉是我陶瓷艺术的专业老师,在他的启发指点下,长景瓷厂开始为景市多家星级宾馆设计个性化的陈设瓷、陶瓷摆件和日用瓷,如生肖系列、星座系列、城市系列等等。为了突出我们的创新设计,我从陶瓷学院招了一批美术专业的学生来瓷厂兼职,齐妙就是其中令我印象最深的女生。
不久之后,芳姐的加入,让长景瓷厂如虎添翼,芳姐帮长景瓷厂的瓷器远销到了上海的星级宾馆。
与父亲没经营好人生相反的是莫大盛,他的瓷厂在父亲退出竞争后,抓住了在上海展销会的机会,与上海各大宾馆建立了密切联系,将军罐、梅瓶等瓷器专供酒店、宾馆陈设。当很多景市瓷厂效仿他时,他又果断转型,做起了房地产、药厂和艺术品收藏的生意。
这时候的芳姐已经和莫大盛关系非同寻常,虽然莫老板已经转型不开了瓷厂,但上海各大星级宾馆需要高质量、个性化的陶瓷艺术品、咖具和餐具。芳姐擅长与人打交道,
将这些销售渠道无缝对接给长景瓷厂。在芳姐和齐妙的帮助下,长景瓷厂越做越好。
齐妙在瓷厂兼职画工,绘制了许多个性化、年轻化的原创瓷器,很受客户的喜欢。几年相处下来,我和齐妙也发展成了恋人。
母亲很喜欢齐妙,觉得她是大家闺秀,又是我师傅的女儿,师傅德高望重,人品可敬,到时候成了一家人,不仅我和齐妙能在事业上相互支持,两家人也定能相亲相爱。
“齐妙啊,你画画那么好。你有没有想过毕业后做个美术老师,教更多学生画画成才,到时候桃李满天下,多好啊!老师工作稳定,你和少宝结婚后,两个人都忙活瓷厂多累啊,总要有个人照顾下家里。”
“妈,你说什么呢?齐妙有自己的安排和追求,你这老套的思想要改改了。”
我打断了母亲的话,为齐妙解围。
“阿姨说的也有道理,只是我想成立自己的陶瓷品牌,将咱们景市的陶瓷文化传播出去。”
“是是是,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齐妙有才有能力,怎样都好。”
母亲乐呵呵的,期盼着我和齐妙早点结婚,好让她抱孙子。
“我特别喜欢你,长那么漂亮有气质,以后你们的孩子生出来肯定又好看又聪明!”
“不像少宝,整天就和泥巴打交道,要不然就是一个人在院子里舞刀弄枪的发神经,还是女孩好,贴心。阿姨以后啊,就多了你这个女儿了。”
天冷时,齐妙给母亲买了羽绒服和电热毯,把母亲开心的就差不要我这个儿子了。
一切都在朝正轨上走着,如果没有后来的事,她们应该会成为很好的一对婆媳吧。
父亲不仅在瓷厂经营上没帮上什么大忙,还打破了当初的承诺,在生活安逸时又动了贪念,将我们的心血都毁于一旦。连我经营瓷厂赚的几十万,准备送给齐妙家的彩礼也被他全输光,瓷厂和陶瓷专卖店也输没了。
相比曹家的落寞,如今的莫老板,已非昔日的莫大盛,他已经是无数光环的大企业家。莫大盛不再将父亲作为竞争对手,他现在的老婆是精致漂亮的上海女人;但莫大盛有初恋情结,对母亲还心存想法。
父亲输光五十万彩礼,直接导致我被卷入泊阳湖文物非法打捞,被捕入狱。母亲气极之下,与父亲离了婚,这些情况莫大盛都一清二楚。
殊不知,父亲为什么会输钱、输厂、输店?其实,正是莫大盛暗中派人使诈,他不仅是在报复我父亲,他还有其它不可告人的秘密,接管瓷厂,为造假、贩假提供便利。
在我出狱的前半年,母亲为了我的将来着想,开了家餐馆,当时的启动资金,就是莫大盛借给母亲的,母亲一直瞒着父亲。
莫大盛犹如铲平了父亲的宫殿,给母亲搭一个草屋,然后心满意足的欣赏他对母亲的仁慈。
这就是莫大盛与我父母的恩恩怨怨。
母亲坐上长途汽车,一路颠簸,经过七个多小时,才来到莫大盛位于上海浦东的别墅。
如今,昌南会馆的镇馆之宝青花将军罐被盗,作为负责安保工作的大黄安保,有着无可推卸的责任。我们没有一丝的推卸,勒紧裤带,尽最大能力来履行赔偿责任。
母亲向上海老板莫大盛求情,希望看在当初曹三宝多次帮他的情面上,放弃高昂的索赔。不过莫大盛并没有卖我父母的面子,不仅因为青花将军罐价值不菲,更是因为他决心除掉大黄安保公司。
莫大盛对母亲当年的选择,还是耿耿于怀。
这时,空姐兼任营养师的陆茜,送来了下午茶和点心,母亲望着皇宫般的别墅,精致的西式点心,这是她一辈子没有见过的。莫大盛见我母亲迷失的眼神,从侧面来讽刺我母亲当初错误的选择。
“袁野,如果你当初选择了我,就不会起早贪黑,经常受气。”
“就是,都怪我那时瞎了眼。”
“对于一只盲目航行的船来说,所有的风都是逆风。看看你,看看我,再看看曹三宝,天渊之别!”
“选择大于努力!三宝是草包,更是连累儿子老婆的废物!不值你得再为他付出。”
“你以为曹三宝还能翻身吗?大黄安保失责,就该由他们自己来承担。”
母亲见莫大盛不愿放过我父亲,言语变得犀利,她可以骂曹三宝,但莫大盛不可以。
“莫大盛,就一句话,你愿不愿帮忙吧?”
“你这是求我的语气吗?再大的官在我面前,也得礼让三分,叫我一声莫老板。”
“歪嘴仂吹喇叭——装模作样,我不是什么官,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发达的?你以前做的那些事,还要我说嘛?”
“哈哈哈……我料你也不敢说,说了也没人信!”
“人还是要多爱自己,你和曹三宝已经离了,多想想你以后的生活,起早贪黑不值得!”
“我生活的很好,起早贪黑是我的事,我不会昧着良心做坏事,不会天天做噩梦!”
母亲从包里掏出十万块,甩在莫大盛的桌上,转身离去。这十万块是母亲刚开饭店时,莫大盛借给她的,现在两人互不相欠。
莫大盛究竟有什么样的噩梦?这还要从莫大盛的身世说起。
莫大盛与我父亲原是同村人,是泊阳湖边曹家村村长的儿子,年轻时是装神弄鬼的神棍。后来在他父亲的严厉要求下,前往景市拜大师齐雅辉学习制瓷。莫大盛掌握了制瓷和绘画之后,并没有像我父亲一样进入国营陶瓷厂,而是去了上海。
在中国最大人口的城市,莫大盛发现公交特别拥挤,于是买了一辆二手桑塔纳,开起出租车,赚得了人生的第一桶金。莫大盛后来又发现炒股很赚钱,但这次上天没有眷顾他,他亏光了所有的钱。后来听说我父亲办的瓷厂很赚钱,于是又杀回景市,凭借价格战和挖墙脚,赚了一笔钱。但价格战
带来的以次充好的结局,导致莫大盛被客户起诉,我父亲出手相助后才躲过一劫。
失败后的莫大盛再次回到上海,瞄准了仿古造假,贩卖文物的生意,赚了不少黑心钱。为了将这些钱洗白,办起了美术、拍卖行、房地产和药厂,最后发展成规模庞大的集团公司。集团在前妻陈胭脂的协助下,做得风声水起时。后来,前妻被判刑两年,作为财务负责人的她为公司偷税漏税,实则为莫大盛背锅。前妻出狱后不久,就生病死了,莫大盛愧对前妻。
这是母亲了解到的莫大盛的噩梦,让一个女人来背黑锅,无耻卑鄙。
但莫大盛真正的噩梦,并不仅仅这些,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滔天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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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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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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